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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篡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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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片疏林,大声道:“林子里面的人,别躲着了,出来吧。”
        说完,郑言庆将披在身上的袍子解开,脱下来。
        然后把书囊放在地上,将袍子叠好,放在书囊上,这才转身,看着从林中走出的人。
第廿五章 拜师(上)
        自从跟着孙思邈学会了那引导养生术以后,郑言庆的功夫倒是没有特别明显的增长,不过六识的感官,比之从前却有了进步。手机快速阅读:wàp。1⑹κx  s。cOM  文字版首发就在他路过小疏林的时候,隐约觉察到,一种危险即将到来。有心逃走,转念一想,觉得逃走的可能性并不大。
        从林中走出五六个少年,年纪也都在十三四左右。
        为首的少年,正是日间被郑言庆撞中肋骨的那个少年。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显然已恢复过来。五六个少年呼啦啦包围过来,将郑言庆围在中央,表情格外凶狠。
        “臭小子,你舍得出来了?”
        为首少年做出凶恶模样,“晌午在学舍有先生给你撑腰,现在我看你还能找什么人?”
        郑言庆看了看这些少年,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怎么,你们可是觉得我晌午不该帮奉节吗?”
        “我们找窦奉节的麻烦,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妈的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为他出头?臭小子,我们等你半天了,你不是喜欢出风头吗?让你知道出风头的后果。”
        言庆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我晌午阻拦你们,是为了你们着想。奉节的家境虽说不比从前,可他终究是嫡传子。没错,他确实胆小,可他受了欺负,若是被洛阳城里的人知道,你们可清楚后果吗?
        长房的人,是绝不会看着嫡出子弟被你们这些家伙欺负的!
        到时候他们万一较真,你以为你们的爹妈,能承受长房的雷霆之怒?真是幼稚!”
        少年们一怔,相互看了一眼,不禁面面相觑。
        是啊,只顾着一时的痛快,却忘记了窦奉节是嫡出子弟,远非他们这些庶出,乃至平民子弟能够比拟。窦奉节的老娘是死了,老爹也不在洛阳。可不代表着,其他嫡出人会坐视窦奉节被他们欺凌。万一真的出面,别说他们,就连爹娘都要倒霉。
        一时间,少年们心里都生出了胆怯之意。
        唯有那领头的少年,虽然心里惶恐,但脸上还是带有凶狠之色,恶狠狠的说:“大家不要被这小子给蒙骗了,窦奉节那胆小鬼,根本就不敢告诉家里。这小子是在吓唬我们……郑言庆,你今天落了爷们儿的面子,如果不教训你一下,以后我还有何脸面,在学舍里出现。”
        他这一叫嚣,倒是让其他的少年稳了下来。
        这小孩子也讲脸面,似面前这几个少年,怕是在学舍里称王称霸惯了。今天被郑言庆阻拦,已经是很落面子的事情。而领头的少年,更是被言庆一撞而败,心里更觉得不舒服。
        郑言庆倒是能看出他们的心思,于是舒展了一下筋骨,笑呵呵的说:“怎么,一起上?”
        “对付你这个臭小子,爷们一个就够了!”
        少年勃然大怒,“晌午被你打了个埋伏,让你占了便宜。现在,我要好好教训你!”
        说完,他一指其他人,“你们都不要动,看我怎么收拾他。”
        想来这少年也是有威望的,话一出口,其他的少年也表示赞成。只见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做出虎扑之势,大吼一声,“郑言庆,我要动手了!”
        “慢着!”
        言庆开口道:“说好了,不管谁输谁赢,以后不许再生事。”
        少年收手,“好,我窦孝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输了,明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磕三个响头,以后我就不再找你们这些小家伙的麻烦;我要输了的话,我给你磕头,而且拜你做大哥,学舍里以你为尊,以后我更不会找窦奉节麻烦。”
        “好吧……”
        郑言庆点点头,后退一步,眼见少年做势欲扑,他又摆手道:“慢着!”
        “你还有什么事情?”
        “你说的当真?”
        窦孝文怒了,“当真!这里的人可以给我作证,我窦孝文说话算数,绝不会反悔。”
        “既然如此,那……我出手了!”
        郑言庆看得出来,这窦孝文似乎也是个练家子。
        他的气势很足,急于要挽回面子。真动起手来的话,言庆当然有把握收拾他。只是能省一分力,就省一分力。所以少年两次做势,郑言庆都出言阻止。这叫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两次中断,足以令窦孝文的气势被消磨干净,言庆也就能省去许多手脚。
        他说出手就出手,踏足一跃而起,身体弯若强攻,手足并用,如同苍鹰搏兔般扑出。
        周围的少年,忍不住齐声惊叹。
        “这小子跳的可真高啊!”
        窦孝文也没想到,言庆会突然出手。
        粹不及防之下,就被郑言庆凌空扑下,两肩被郑言庆的双手抓住。窦孝文觉得,言庆的双手,如同鹰爪一样,虽有衣物阻隔,却难以承受。那双手好像铁钩似地,抓入骨头里,疼的窦孝文啊呀大叫起来。
        与此同时,言庆双足狠狠的踹在了窦孝文的胸窝上。
        身体好像折叠起来,猛然向下一坠。那凌空扑击的力量,加上言庆的体重,产生出巨大的惯性。窦孝文下盘已经松动,被郑言庆顺着这股力量,呼的一下子甩飞出去,在几米外落地。
        蓬的一声,围观的少年们,心里面都随之一颤。
        却见言庆猛然身体张开,双手一撑地面,一个空翻之后,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反观窦孝文,则被摔得是骨节松散。身体蜷成了虾米状,哼哼唧唧的站不起来。
        “我赢了!”
        郑言庆气定神闲,看着众人,微微一笑,“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之前的话,已经让少年们生出了惧意。
        而平日里称王称霸的窦孝文,又被言庆轻而易举的击败,心里更加的惶恐。别看他们人多,却无人敢站出来说话。窦孝文这时候缓过一口气,看着言庆,表情复杂。
        “算你狠,我输了!”
        “呵呵,你倒是个有担待的好汉。”言庆把外衣披上,走到窦孝文跟前,蹲下身子,“其实,你也不差。真打起来的话,没个三五招,我赢不了你……窦孝文,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得这么惨吗?”
        窦孝文吐了一口唾沫,“为什么?”
        “回去问问先生,什么是曹刿论战。
        你的名字叫孝文,孝不孝我不知道,但这个‘文’字,却有点亏了。问清楚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为什么输得这么惨了……记住,以后别在学舍里欺负弱小。”
        说完,郑言庆起身捡起书囊,踏着落日余晖,回家去了……
        “孝文哥,你没事吧。”
        “没事!”
        “就这么放过这臭小子吗?”
        “不然怎么办?这家伙是个高手,咱们几个一起上,都未必是他对手……对了,曹龟是谁,很有名吗?”
        一群少年,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摇头。
        被鄙视了啊……
        窦孝文咬着牙站起来,望着郑言庆远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妈的,背影也这么嚣张!”
        可心里却想:曹龟,究竟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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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拜师(中)
        回到家里,郑世安正等着他。(本書轉載拾陸Κxs文學網)
        祖孙两个人各怀心事,吃完了晚饭。
        “爷爷,我想拜师。”
        “拜师?拜谁为师呢?”
        “李先生,我想拜李先生为师。”
        傍晚,窦孝文的一句话提醒了郑言庆。
        这年月讲究出身,在外面混,没有家世的话,至少也要有个师门。以他现在的情况,想找个老师,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似孙思邈那样淡泊名利的人,虽然喜爱言庆,可是也不得不顾虑他的出身情况。以至于言语中,流露出一丝遗憾之意。
        他想收言庆为徒,但又不能接受言庆的身份。
        连孙思邈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呢?恐怕似颜师古这种清高之徒,更看不起他吧。
        思来想去,郑言庆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学舍里的西席,李基先生。
        李基的确没名气,但他的才华,却不可否认。
        如果这次能借助三国演义,把他炒红之后,他日在士林中占一席之地,并不困难。
        而自己呢,也可以大树底下好乘凉,很多事情能有一些掩饰。
        所以,郑言庆就和郑世安提了出来。
        毕竟拜师这种事情,可是人生一件大事。师道尊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中国人自古就对师道格外重视,再大的官,哪怕是皇帝,也要对授业恩师恭恭敬敬。
        否则,只这口水,就能让人身败名裂。
        郑言庆想要拜师的话,还是要征求郑世安的意见。
        郑世安对李基,还是有一些解不开的结。
        原因就是昨天李基给言庆评了一个‘丁’,让他很不舒服。总觉得李基似乎瞧不起言庆,而且又没什么名气。郑言庆拜师李基的话,终归是有一些不让人满意。
        可郑世安现在,已不再把言庆当成普通的小孩子。
        思忖片刻,他点头道:“你也大了,能自己选择。你若是觉得李基先生好,那就拜他为师吧。”
        郑言庆说:“爷爷,相信我,以现在的情况,李基先生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还不知道人家李基,是否能看得上郑言庆的出身呢……
        吃罢晚饭,言庆收拾妥当了碗筷,就回书房去了。
        郑世安则溜溜达达的出门,找田庄上的老军聊天。虽说比不得洛阳老宅那样的风光,但在田庄里,倒过的别有滋味。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琐事缠身,除了一开始不适应,渐渐的,郑世安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别有一番滋味。
        而郑世安也想明白了:人不可能一辈子风光,总得要去学会适应才行。
        言庆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笔论,又找来沙盘,在上面练了一会儿字。他已经清楚了这基础的重要性,若说他的颜体没有大成,基础非常重要。就如李基所说的那样,徒具其形,而无内容。这毛笔字,也是这个时代的一块敲门砖,不能不重视啊。
        屋外的院门,吱纽响了一声。
        是郑世安回来了!
        言庆也正好累了,于是走出房间,看郑世安脸红扑扑的,似乎在外面与人喝了酒。
        “爷爷,您喝酒了?”
        “哦,天津桥的几个老家伙过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就喝了些酒水,没大碍的。”
        郑言庆知道,郑世安说的是天津桥的老军。
        搀扶着郑世安,在卧房外的门阶上坐下,徐徐夜风吹拂,带着淡淡的槐香,甚是怡人。
        “爷爷,老军们过来作甚?”
        郑世安长叹一口气,“生意难做,老家伙们只顾一时痛快,现在觉得有些头疼了。”
        “哦?”
        “原本天津街的街市就不太好,好在大都督有命,所以每年都会从安远堂拨出万贯钱来补贴,所以老家伙们还不需要发愁。前些日子大公子来洛阳,老家伙一激动,就说不要那补贴了……没想到,今天老宅那边传话,从下个月停止月俸。
        以前战事不止,天津桥的生意红火的很。
        可现在战事基本平息了,这生意……老家伙们有点后悔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不,来田庄散心,正好被我碰上,就拉着我喝了几杯……言庆啊,大公子这件事做的不好,冷了大家的心呢。这郑家能屹立不倒,老家伙们可是功不可没。”
        这种事情,郑言庆还真不好说。
        以这段时间对郑仁基夫妇的了解,他大概弄清楚了情况。
        郑仁基是个典型的公子哥性子,不喜欢打理俗物。家中一应事情,全都是崔夫人掌管。而这位崔夫人,又是个精打细算的性子。老军没有那句话,她或许还不好做什么。可老军说不要月俸了,郑仁基虽或许不在意,但崔夫人却一定会较真。
        毕竟,刚来洛阳,就被老军们来了个下马威,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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