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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衡门之下-第28部分

小说: 衡门之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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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都不怎么说话了,有时候比之前脖子受伤的时候话还少。
  眼前还有事在身上,他也不多想这些私事了,招手叫车夫跟上自己。
  车夫驾着车,随着他绕城巡逻。
  一圈下来,还没到都护府附近,有一个兵快马来报,说又发现了两个,已被拦截了。
  罗小义立即问:“在何处发现的?”
  “是一支商队来报的,说有两个可疑的,去了果然逮到了。”
  栖迟在车里听得分明,猜测着是不是她的商队。
  近来城中似乎没有别家有什么大商队,只有她手里有,只因没有都护府的凭证,一直压着未能出去,才盘桓在城中了。
  外面罗小义已经叫转了方向,往那里去了。
  似是绕了个大圈子,停下时,栖迟听到了秋霜的声音。
  她将帷帽戴好,下了车。
  面前是城西的一间铺子,卖粮食的,厅堂很大,此时里面都是官兵。
  两个络腮胡的胡人被刀背押着跪在门外。
  秋霜本在门口站着,见到家主到了,立即迎了上来,小声说:“家主,巧得很,真发现了。”
  栖迟便明白了,还真是她的商队发现的。
  或许是探子以为商队可以出城,便暗暗藏过来了。
  她问:“这间铺子的柜上可信得过?”
  是怕眼下有罗小义等人在搜查,万一待会儿询问起柜上的详细来,会扯出和秋霜的关系,那便会将她的身份给撞破了。
  秋霜扶住她手臂,小声道:“家主放心,按照您的吩咐,北地所有铺子里的人手皆已换过了,都是信得过的。这一家的柜上,正是当初冒死为世子出面教训邕王世子的那个质库柜上,怕邕王家使坏,离开质库藏了几个月,现今正好调过来用。”
  栖迟点头:“做得好。”
  从她决心亲自来做北地的生意后,便有意将这里的人手都换了,免得日后在伏廷眼皮子底下走动多了会被发现端倪。
  正盯着那两个胡人看着,忽见其中一个晃了一下身体。
  她一愣,脱口而出:“不好。”
  一道身影过去,一把捏住了那人的喉咙。
  栖迟又是一怔,看着他,他胡服笔挺地立在那里,一只手卡着那个胡人的脖子,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嘴。
  她看了眼他过来的方向,不知他何时就在了,方才竟没看到他。
  伏廷转头说:“拿东西来!”
  左右皆懂,是防着这探子咬舌自尽,要找东西塞住他嘴。
  栖迟快步上前,从袖中摸出个东西就塞进了那探子的嘴里。
  伏廷看她一眼,又看一眼探子嘴里塞的东西,竟然是她的钱袋。
  他抿住唇,一时顾不上说别的,转头唤:“小义!”
  罗小义早已跑过来,拿了布条换下了他嫂嫂的钱袋,将那探子的嘴结结实实捆住,口中骂了一句:“娘的!想死哪儿那么容易!”
  混乱里,另一个探子趁机挣开了束缚,一下冲出来,直扑栖迟。
  栖迟拉着秋霜便往后退,眼前忽的飞来一刀,正中那人后背。
  那探子双膝一弯,痛嘶倒地,被兵及时按住。
  栖迟抬头看过去,伏廷大步过来,抽走了那探子背上的刀,带出一道淋漓血迹。
  罗小义将那两人制服了,才有空说话:“三哥既然过来了,余下的是不是都逮到了?”
  他嗯一声,看向栖迟。
  罗小义忙道:“是我欠考虑了,不该将嫂嫂带来这地方。”
  栖迟这才清了清喉,开口说:“不怪他,因缘巧合罢了。”
  她猜那探子突然寻死就是为了让同伴逃脱。逃脱的那个肯定是从衣着上看出她有些身份,想过来挟持她做人盾。
  不想都没能逃过这男人的戒心。
  伏廷看着她,忽而说:“近来你总出府。”
  栖迟心思一动,低低回:“原来你都知道,我还以为你并不关心了。”
  他抿唇无言。
  心想是他疏忽,今日事发突然,应该留句话给府上叫她别出来的。
  想完看一眼铺子,说:“去里面。”
  是觉得里面安全。
  栖迟点点头,想着待会儿还是寻个机会再与他说话的好。
  伏廷见她往铺子走了,才握了刀走过去,贴在那探子扭曲的脸上左右一拨,看过后说:“不是之前那批。”
  罗小义跟在旁,啧一声:“可不是,几个小杂鱼,轻而易举就逮到了,最可恨的还是跑了的那几个,尤其是那个伤了三哥的突厥女,再见到非剐了她不可。”
  栖迟听见,停下了脚步:“什么突厥女?”
  “就是使一柄铁钩,伤了三哥喉咙的那个。”罗小义冲她比划了一下那铁钩模样,这么长这么宽。
  想想又怕说得骇人吓到她,几句话就不说了。
  栖迟想起来了,看一眼伏廷,进了铺子里。
  里面搜查完毕的正收兵出来,柜上的跟在后面,见到她进门,忙搭手见礼。
  栖迟只点了个头,柜上的便退开了。
  ……
  等确定里外都没有问题了,搜查的士兵们才尽数撤走。
  栖迟站在铺子里,听秋霜与她描述搜出那两个探子的过程,一面时不时朝外看一眼。
  伏廷解了武器,低头走入了铺门。
  柜上的忙迎上前拜见。
  他扫了一圈铺子,目光落在墙上。
  栖迟顺着他视线看一眼,看到了挂在那里的鱼形商号。
  那都是她名下铺子的标志。
  伏廷问:“就是你们报的信?”
  柜上的恭谨道:“回大都护,正是。”
  栖迟忽而心里一动,问:“你要赏他们么?”
  伏廷朝她看过去:“嗯。”
  栖迟心里回味一下,说:“方才听闻柜上的正愁无凭证出境做买卖,你不如给他们出具个凭证好了,便算是赏了。”
  柜上的立即附和:“是,请大都护恩准。”
  伏廷又看一眼那商号:“东家何人?”
  栖迟听了暗暗无言,还好隔着帽纱看不出来。
  柜上的回:“东家是外地人,不在北地,因而只能托小的代办了。”
  伏廷想了想,点头:“择日将详情呈报入府,我会过问。”
  柜上的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伏廷这才走过来,将她的钱袋递过来。
  绣着金线的钱袋,内里是衬着皮子的,他怕她嫌脏,说一句:“已命人擦干净了。”
  栖迟接了,将里面的飞钱抽出来拿着,钱袋还是不想碰,交给了秋霜。
  秋霜捧着出去了。
  伏廷看着她,想起方才那一幕,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拿了钱袋就塞过去了。
  栖迟抬头看见他眼神,将帽纱揭开,道:“如何,很怪么?我早说了这便是我唯一的长处,想到就用了。”
  她心说还不是为了帮他。
  伏廷没说什么,转身说:“走吧。”
  栖迟站着不动:“我还不想走。”
  他站住了。
  她眼看着他,说:“才与你说了几句话,我还不想走。”
  说罢,想起了书房里的事,两耳又生热,她脸上却无表情,淡淡说:“或者是,你分明就是开始躲避我了。”
  伏廷听了在心里好笑,也想起了先前的事。
  他有什么好躲避的,无非是不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易得逞罢了。
  她已得逞太多次了。
  他两脚一动,就在她面前站定了:“好,那便等你想走的时候再走。”
  外面有近卫问:“大都护可否动身返回了?”
  他说:“都滚。”
  罗小义在外面跟着骂:“瞎吗,看不见大都护在陪夫人?滚滚滚!”
  一行人纷纷走了。
  栖迟听在耳里,被他高大的身影挡着,看不见那些人是不是笑了。
  她不想仰头看他,只盯着他胸前,发现他衣领处有道细小的划口,也不知是不是抓探子时动了手弄破的。
  看久了,甚至想动手去给他抚平了,手动一下,捻到手里还撰着的飞钱。
  她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低头,抽了张飞钱,手指一折,忽的,往他腰间一塞。
  伏廷低头,看见腰带里多出的一张飞钱,沉眉:“干什么?”
  他不知这女人又要动什么心思了。
  “买你与我说句实话。”栖迟说着,又捻出一张:“不够我可以加。”
  伏廷抿住唇,险些要被气笑,将那张飞钱抽出来。
  她将手里的那张折了,真的就又塞入了他腰间。
  手伸进他腰里,又觉出那紧实的触感,她收回来,捻住剩下的飞钱,捻一下,又一下。
  似乎只要他不开口,就还准备继续。
  伏廷捏着那张飞钱,看着腰里新塞的,腮边动一下,终于开口:“说。”
  栖迟眼睫一颤,问:“你可还会与我好好做夫妻么?”
  伏廷看着她的眉眼,似比平时多出一丝冷冽。
  他沉默一瞬,点头:“会。”
  栖迟这才抬起眼来看他。
  想着那个在马场里没有丢下她的男人,当不会言而无信。
  她说:“那我也会对你好。”
  伏廷眼一动,盯着她。
  栖迟知道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她索求于他,也会对他好。
  她是如此做的,也是如此教李砚的。
  她声轻了:“我既嫁了你,就只会对你好。”
  只想让他知道,他是她的丈夫,她便会一心一意对他好,绝无二心。
  作者有话要说:伏廷:你把我当什么,居然给我塞钱!
  栖迟:不够?我再加。
  伏廷:……


第三十章 
  伏廷走入书房。
  回过头; 栖迟就跟在他后面。
  入府后; 她身上的帷帽披风都交给了侍女,唯有手里; 还拿着他还给她的那两张飞钱。
  被他看着,她才想起,收入袖中了。
  伏廷想着她说的那番话; 什么也没说。
  她要对他好,也的确对他好; 到底什么意思,他心里有数。
  正因为明白,也无话可说。
  他转头; 解了佩刀,放下马鞭。
  一只手伸来,扶住了他胳膊。
  栖迟站在旁; 手搭在他胳膊上; 眼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慢慢贴近; 靠在了他胸膛上。
  伏廷看着胸前女人的脸,下巴一动就扫过她如云的黑发。
  他没回避; 却也没动。
  栖迟靠在他胸前; 听着男人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
  心里想着; 他亲口说过会与她好好做夫妻,可她说完那番话后,到现在也没听见他回应。
  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却没有等到他有什么动静。
  她不禁抬头看他; 心想他是对自己的话反悔了不成。
  却见伏廷头低了下来,眼看着她说:“再不走,怕你会后悔。”
  她眉头微挑:“为何?”
  门外廊上,忽而远远传来罗小义的声音:“三哥,人都来了!”
  伴随着话语声的,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栖迟立即退开,咬了唇,懊恼地看着他。
  他要在这书房里见外人,为何不早说。
  伏廷看着她,嘴角动了动,低声说:“早定好了抓完了探子便要议事。”
  他收到消息后在城中布防时就已经定下了。
  栖迟越发懊恼,耳中听着门外脚步声近了,要出去也来不及,转头就往屏风后走。
  书房中本就是处理公事的地方,屏风只摆在角落不常用,也未摆好,她用手推一下,推不动。
  罗小义的声音已到门外了:“三哥,回了没?”
  “都等着!”伏廷忽然说。
  外面顿时声都停了。
  栖迟看过去时,他已走了过来,一手拉开屏风,看着她,手在屏上拍一下。
  示意她进去。
  栖迟立即走去后面。
  伏廷看着她在后面端正地跪坐了,才走开两步说:“进来。”
  罗小义打头进来,就见他站在屏风前换着军服,笑道:“我说要等什么,原来三哥刚回,衣服还未换下。”
  他差点就要打趣一句是不是陪嫂嫂在那铺子里待太久了,想着还有别人在才没往下说,回头招一下手。
  四五人跟着走进来,皆身着官服,朝伏廷见礼,都是他瀚海府中的下官。
  伏廷将军服搭在屏风上,系上便服,说:“坐。”
  栖迟看着那屏风上绘景的屏纱,又隔着屏纱看一眼外面影影绰绰的来人,担心这也挡不住什么,坐着一动也不动。
  随即却见伏廷就在屏风外的案席上坐了,正好隔着扇屏风挡在了她身前。
  她稍稍放了心。
  否则叫这群下官撞见她一个大都护夫人这般藏头露尾的,岂非更难堪。
  外面,他们已开始说话了——
  “大都护已许久未召我等议事了。”
  “是,这都护府都许久未曾进过了。”
  伏廷说:“说正事。”
  罗小义接话:“三哥,那几个探子身上搜出来的都是有关咱们北地民情的,连牧民的牛羊、农人的田地都记了,倒是没有探到军情。”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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