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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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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阳生性坚韧,处事果决,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知晓何为忐忑,也是第一次,踌躇不前,心生犹疑。
      他静静看着她,目光隐约颤动,顿了半晌,方才道:“倘若你现在后悔,想要离去,都还来得及。”
      谢华琅低声问他:“你想让我走吗?”
      顾景阳垂眼不语,难以开口。
      若是别的时候,谢华琅必然不会逼问,但说到此处,却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道长,”她握住他手掌,叫那温热掌心贴近自己面颊,又一次低声问道:“我想听你的心里话,想让我走,还是不想?”
      顾景阳眼睫低垂,随即又抬起,心中万千踌躇。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逼到这等狼狈境地的时候,更没有想到,将自己逼到这等境地的,居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年轻女郎。
      谢华琅见他不语,倒不强求,松开他手,道:“你不说话,我就当是拒绝了。”
      她站起身,意欲离去时,衣袖却被他拉住了。
      谢华琅背对他停住,唇角忍不住上翘,不知怎么,便想起她年幼时坐在父亲怀里,第一次见长安夜空遍布烟花时的场景了。
      那夜烟花漫天,绚烂明艳,不可方物,是年幼的她所曾见到的最美的风景,多少年之后,仍旧难以望怀。
      “道长,”她道:“什么都不肯说的人是你,现在不许我走的人也是你,你可真难伺候。”
      “枝枝。”顾景阳跪坐起身,扯住她衣袖,挽留道:“不要走。”
      谢华琅忍笑,却不肯松口,反问道:“为什么不要我走?”
      “枝枝,我的心意,你该明白的,”他静默片刻,语气里添了几分近乎青涩的为难,低声道:“已经把我逼到这等境地,就不要再叫我……”
      谢华琅回过身去看他,眼睛里满盈笑意,也不言语,只如此对着他看。
      顾景阳从没有见过这样明亮的目光,同她对视良久,终于别过脸去,温柔的唤了一声:“枝枝。”
      谢华琅在他身畔坐下,用肩膀蹭他一下,低声笑道:“只是说一句话,真的有这么难吗?”
      顾景阳道:“太过轻浮,于礼不合。”
      “什么乱七八糟的,”谢华琅不意他是这样想的,一低头,侧过脸去,盯着他道:“我说的时候,你明明很喜欢呀。”
      “你转回去。”顾景阳别过头去,轻声道:“哪有这么看人的。”
      谢华琅乖乖的坐了回去,又去扯他宽袖,道:“九郎,你看看我。快点!”
      顾景阳便侧过头去看她,道:“你又怎么了?”
      谢华琅却凑过去唇,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啾”的一声。
      顾景阳身体微僵,抬手按住被她亲过的地方,怔了会儿,正待说话,却被谢华琅先自打断了。
      “道长,你又要假正经了!”
      她认真道:“我方才亲的那么慢,你完全能躲开的。”
      被她亲吻过的地方,似乎已经烫起来了,顾景阳手指仍旧留在那处,道:“我只是,只是……”
      谢华琅慢悠悠道:“你只是不想躲。”
      顾景阳眼睑低垂,不再言语。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谢华琅坐起身,凑到他耳畔去,低声道:“你就是喜欢我。”
      顾景阳微生恼意,抬眼看她,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谢华琅被他这回应惹得笑了,抱住他手臂,笑问道:“道长,我都亲了你两回了,你什么时候也亲亲我?”
      顾景阳惯来矜雅自持,方才被她逼得急了,才说了那么句话,深以为羞,此刻怎么可能会首肯,别过脸去,不理人了。
      “道长,你这人怎么这样?”谢华琅道:“嘴上自诩端方知礼,却连礼尚往来都不明白。”
      顾景阳道:“礼尚往来不是这么用的。”
      “你管我怎么用呢。”谢华琅摇他手臂,催促道:“亲亲我嘛!”
      “枝枝。”顾景阳微有窘迫,低声道:“不要胡闹。”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谢华琅想了想,便自袖中取了帕子,系在眼前,挡住了视线:“现在我看不见了,总可以亲了吧?”
      白帕遮住了她双目,也叫她唇珠更见鲜妍,愈加动人。
      顾景阳看了良久,忽然想起六月里娇艳芬芳的樱桃来。
      都说樱桃小口,原来是这样来的。
      谢华琅将眼睛蒙上,其实也吃不准他会不会真的亲,然而他不做声,便是有希望了。
      内室里极尽安谧,他们离得也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也不知怎么,察觉他气息近了,惯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华琅,心中竟生了几分忐忑,倒有些后悔,方才将眼睛遮上了。
      他气息自她唇珠前略过,由远及近,最终却没落下,只伸手上前,温柔刮了刮她的鼻梁。
      谢华琅生性热切,若是看中了,也会大胆追求,并不觉得自己主动,便丢了脸面,先前两次亲他,都十分大大方方,然而这一次,他只是勾了勾她鼻梁,她却脸红了。
      “吾老是乡矣,”顾景阳却认输了,抱她入怀,揽住她肩,他低声道:“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

      第7章 星象

      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
      这话原是西汉成帝得赵合德之后所言,意喻既得美人,沉湎于温柔乡之中,从此连效仿汉武帝求仙问道,渴求长生的念头都没有了。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低声笑道:“道长,你要做汉成帝,我可不做赵合德,赵氏乱内,班固在《汉书》里骂呢。
      顾景阳亦是莞尔,道:“你这般娇矜,若真计较起来,未必会比合德好伺候。”
      谢华琅闻言失笑,此刻二人又是彼此贴近,她略微垂首,却嗅到他身上极淡的冷香气,奇道:“道长,你熏得什么香?我竟分辨不出来。”
      她既低头去嗅,身体也不由倾斜,衣襟微松,脖颈纤细白皙,顾景阳的心忽然动了一下,就跟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匆忙收回视线。
      “没什么,”他低声道:“沉水香而已,你若喜欢,我叫衡嘉与你些便是。”
      “还是免了,”谢华琅抬头看他,便见这人面洁如玉,气度疏离而敛和,双目湛湛有神,心中喜爱,伸手去摸他胡须,笑道:“这么清冷的香气,你这种神仙似的人用着相得益彰,我用着却有些怪了。”
      顾景阳轻轻拨开她手,低声道:“枝枝,你又胡闹。”
      谢华琅忍俊不禁,忽然察觉出几分别的,狐疑的看着他,道:“不对吧,我也曾见别人用沉水香,可不是这味道。”
      “是吗,”顾景阳眉头微动,略加思虑,道:“许是衡嘉叫人改了香料方子吧。”
      说完,他抬声唤道:“衡嘉。”
      衡嘉先前被他打发走,然而也只是略微走的远些,到既见不到内室二人,也听不见内中声音的距离去而已。
      现下听顾景阳声音,他忙不迭过去,目光在内室扫过,便见惯来矜雅自持的陛下怀中抱着美人,心下讶异,慌忙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谢华琅见他如此反应,也觉有趣,下意识去看顾景阳,却见他神态自若,全然没有她想象中的羞赧,倒真有些刮目相看。
      她却没有注意到,顾景阳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已然蜷曲,正是替了主人此刻的窘迫。
      顾景阳轻轻道:“室内熏香,不是沉水香吗?”
      “是,但也不是,”衡嘉很快反应过来,答道:“此香本原也源自沉水香,后来被调香师加了几味香料,淡化掉原先气息,另成了一味香。”
      “那调香师倒很匠心独运,我只在道长这儿闻到过这等香气。”谢华琅感慨一句,又问道:“那么现下,这味香叫做什么?”
      衡嘉答道:“便取用沉水香别名,唤做蓬莱香。”
      “蓬莱香,”谢华琅将这名字细细念了两遍,由衷赞道:“果真是好名字。”
      “叫女郎见笑了。”衡嘉恭敬回了一句,见她无事再问,向顾景阳颔首,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海内十洲记》中记载,蓬丘,蓬莱山是也。”谢华琅思忖片刻,笑道:“无风而洪波百丈,不可得往来。上有九老丈人,九天真王宫,盖太上真人所居。唯飞仙有能到其处耳。”
      “道长,”她笑道:“你这等气度作态,说是飞仙,也差不多了。”
      顾景阳垂眼看她,目光隐约有些宠溺,语气却无奈:“你又取笑人。”
      谢华琅吃吃的笑,却不再作声,伏在他怀里,慵懒的合了眼。
      正是上午时分,日光明媚,舒适宜人,微风自窗扇处透入,裹挟了阳春三月的芬芳,内室中无人言语,一时静谧起来。
      谢华琅原本只想在他怀中靠一会儿的,也不知怎么,略微合眼的功夫,竟睡着了。
      顾景阳垂眼看她,目光敛和,隐约柔情,如此凝视良久,终于低下头,在她鼻尖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谢华琅这一觉睡得不算久,醒来时见自己枕着他的腿,少见的有些羞赧,同他告辞,急匆匆想走。
      “枝枝。”顾景阳叫住她,温和道:“我明日不在此处,你不要来。”
      谢华琅嘴上花花的毛病又犯了:“我几时说过我明日要来了?”
      顾景阳被她堵住,顿了一顿,道:“不来便不来。”
      “玄祯道长,你怎么比我还娇气?”谢华琅哭笑不得道:“我同你玩笑呢。”
      她摇了摇他手臂,道:“你要出远门吗?”
      “不是,”顾景阳道:“有些事要处置而已。”
      “知道了。”他既没说是什么事,谢华琅便不追问,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含笑道:“那我走啦?”
      顾景阳深深看她一眼,颔首道:“嗯。”
      谢华琅脚步轻快的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顾景阳方才返回内室,疏离目光在她系在剑首的玉坠上略过,旋即柔和起来。
      饮过茶的杯盏仍旧摆放在原地,他原本是想叫人入内收拾的,然而望见她用过的那只白瓷杯时,视线忽然顿住了。
      雪白的瓷盏上印了唇脂,娇俏的一点红,恰如六月樱桃。
      口脂落在杯上,不留痕迹才奇怪,故而时下女郎贵妇往往会准备怀纸,以便随时擦去。
      这等细微礼节,她不至于不知道。
      同先前遗落的那只耳铛一般,明明就是故意的。
      顾景阳伸手过去,想要触碰那唇印,然而指尖还未触及,便缩回去了。
      于礼不合。
      ……
      衡嘉入内收敛茶具时,略加清点,便发现少了一只瓷杯,左右四顾,有些诧异,见顾景阳坐在案前翻阅奏疏,不敢惊扰,等他闲暇之后,方才低声道:“陛下,似乎少了一只白瓷茶盏。”
      顾景阳眼也不抬,道:“是吗。”
      衡嘉不明所以,小意试探道:“是您收起来了吗?”
      顾景阳瞥他一眼,道:“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衡嘉垂首应道:“是。”
      ……
      第二日便是朝议,顾景阳下朝之后,却没回道观,而是往临安长公主府上赴宴去了。
      他自幼长在太宗文皇帝膝下,同底下几个弟妹感情平淡,然而毕竟骨肉至亲,临安长公主几次相邀,总也不好推拒。
      临安长公主对于这个胞兄,惯来都是景仰多于亲近的。
      先帝性情仁弱,相貌却俊美,郑后亦是名传京都的美人,故而他们兄妹几人容貌皆是不俗。
      临安长公主年少时,也曾是备受推崇的皇族明珠,然而同这位长兄比起来,原本清贵华婉的面庞,却骤然多了几分尘土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道观里呆的久了,他身上似乎天然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眉目之间颇觉清冷,好像随时都能羽化成仙似的。
      “朕听说淑嘉有了身孕,”顾景阳侧目去看胞妹,淡淡道:“你也能宽心些了。”
      临安长公主不意他会知晓这些,倒有些受宠若惊:“皇兄能挂念淑嘉,是她的福气。”
      顾景阳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声。
      淑嘉县主有孕,正在夫家休养,临安长公主自然不会叫她回府,还有两个儿子,皆是她嫁与郑家之后所生,顾景阳登基之后族诛郑氏,那二子因生母是长公主,方才得以免脱,现下却不敢出现在这个舅父面前。
      至于丈夫死后,她新纳的几个面首,就更不能登堂入室了。
      内厅中只有他们二人落座,似乎有些冷清,临安长公主轻轻击掌,便闻丝竹之声作响,一行舞伎翩然而入。
      脚步翩跹,宽袖飘摇,舞伎们的腰肢也纤细,不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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