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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未央金屋赋-第64部分

小说: 未央金屋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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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了,都没法儿好好休息……’招手让甄女近前,搂过胡亥,娇娇翁主对出嫁女子的操劳人生可劲儿腹诽:‘做儿媳妇,真倒霉。’
    孕妇不是未婚少女该费心的话题,王主妜没兴趣多说,就抓着娇娇表妹问起了农田:是不是该趁着深秋初冬的少雨季节好好规制规制田垄和引水渠,为来年的春耕做做准备?两家土地相连,一起弄的话效率高。
    “呀?从姊?”阿娇一怔,匪夷所思地望着城阳表姐。自家的田地,自家清楚;周围的邻居地主中,可没有城阳姑姑家啊!
    “周氏啦!”见陈表妹没明白,王主妜追加解释——周坚半年前买了块新地,正巧与娇娇表妹的田庄接壤。
    “周~~坚?咯……咯咯!从姊,佳期……未至呢!”阿娇指指表姐,抱着兔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婚礼还有五天!
    人还没嫁过去呢,就为夫家产业操上心了。
    真是见过起劲的,没见过这么积极的。
    别说阿娇翁主了,连站在后列的女官宫娥们都是禁不住地掩口偷笑。
    城阳嫡王主雷打不动,
    非但没脸红,不发窘,反而悠闲自在地从胸口掏出个锦囊,打里面拽出成串的钥匙,在翁主表妹面前摇得‘丁零当啷’响。
    “从姊,此?”阿娇端详钥匙,越看越心惊——这类质地和款式的钥匙,通常只用在富贵人家的钱柜和金库。
    红霞,飞上米分颊……
    刘妜王主半娇羞半自豪,仿佛落在打开蜜罐上的蝴蝶,甜蜜幸福无限:“吾入京之日,周郎~周郎~以家中契帐财帛……尽数托付。”
    娇娇翁主不笑了。
    凝视钥匙良久,轻轻摇摇头,微微弯腰冲城阳表姐致致意,感慨道:“得夫如此,吾姊……幸甚。”
    刘妜王主含羞,点头。
    谁说不是呢!放眼京都长安,有的是嫁过门二三十年、连孙子都有了,还从没沾过夫家财权边儿的媳妇呢!
    至此,修整农田正式进入讨论。
    正说着,院门口一阵忙乱。
    不久,就见城阳王子刘吉步履匆匆地进来。
    “从兄?”阿娇奇怪的看向刘妜表姐——他不是要照顾怀孕的卫氏,不来了吗?
    王主妜也是惊讶,迎上去问道:“阿兄?乃……卫氏?”
    “阿妜,卫氏无碍。”
    王子吉边安慰妹妹,边紧紧地紧紧地盯着馆陶表妹:“阿娇……”
    “阿娇,知……知否?”
    跑得急了,城阳王子说话都带着些喘:“阿娇……阿娇?”
    大概猜到刘吉表哥想问什么,娇娇翁主将胡亥抱紧些:“何?”
    胖乎乎的面庞上,走马灯似的闪过震惊、疑惑、不信、茫然……好一阵,城阳王嫡次子才略显艰难地说出:“小君……重身。”
    “呀?!”王主妜大惊,跳起来揪住兄长的胳膊猛力摇——这怎么可能!?
    阿娇垂眸;
    鼻尖,在胖胡亥背颈浓密柔软的皮毛上摩挲、摩挲……
    ……甜甜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辛苦
    总算完成,哈哈!
    分三次发出,
    多添的字不算钱,都算新年福利啦。

  ☆、第74章 乙卯落空

仿佛是冬日里的一声炸雷;中宫大喜的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城。
    怎么可能的?
    五年,
    十年,
    十五年,
    二十年,
    二十五年……连一次怀孕经历都没有过( ⊙ o ⊙)啊!
    千年铁树开花,也不亚于此了吧!
    长安城门口;一反这段时间进得多出得多的情况;不断有骑士飞马而出,驰向四面八方——那是各郡县高官豪族留在京师的耳目或子弟,忙着向外地的主家或本家报讯。
    京都内,许多主母不得不暂缓了过年的准备。
    一间间书房或密室的门开启、合拢、再开启、再合拢……朋友结伴;亲戚串联。
    人们在热烈讨论,若这次薄皇后诞下男孩——也就是皇帝的嫡皇长子——对自己;对家族,对大汉将意味着什么。
    门庭冷落已久的薄家,在隔了十数年之后,再度客流如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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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宫·掖庭——
    “何如?何如?”
    “作伪,必作伪!”
    “薄氏蒙蔽主君,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听姐姐口无遮拦,越说越不像话,栗氏嗫嚅着出声,慌慌忙忙企图拦阻:“阿姊,慎言……慎言呀!”
    和亲妹妹相比,坐在斜对面蒲席上的栗家小嫂就颇为不含蓄了。扶扶鬓边原就平滑顺服的头发,临江王后的母亲凉丝丝讲道:“夫人……错矣!太医令……携诸御医‘数’度会诊,必无误也。”
    是啊!
    皇宫在职的御医多达数十。椒房殿就算能搞定其中几个,难道还能全盘收买?再说了,太医令是由天子钦点的,对尊贵无比的窦皇太后都未必完全听命,更不可能为薄皇后掩饰。
    强力肯定过内宫太医们的高超医术后,栗小嫂还不忘语调夸张地添上些吉利话,好似不如此就不足以显示其既忠君又爱国:“今……中宫有妊,适逢佳节;天家‘双喜’临门,实乃……国之大幸,汉室大幸呀!”
    耳听这话,栗夫人先是怔了一会儿,
    随即一捂脸,“哇”地嚎啕出来——手中半潮的手绢,霎那间湿透湿透。
    “阿姊,阿姊!”栗氏急忙起身去安慰姐姐。
    转回头,张张嘴欲言又止,栗妹妹用带哀求的眼神凝望小嫂子:‘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怒,恨姐姐逼迫侄女守寡,不肯放侄女儿出宫改嫁。可现在这情况,能不能先别急着自己捅刀子,火上浇油?’
    临江王后之母看看哭成泪人的大姑子,再瞅瞅和自己一向要好的小姑子,瘪瘪嘴角,暂时不说话了。
    扭脸,栗小嫂的视线落到不远处一直默默不语的糜氏身上——丝罗遍体,簪环不减,发髻旁翠玉金步摇颤颤巍巍。
    ‘啧啧!栗延这才走了几天啊?’
    临江王后的娘亲眼睛转过去,又扫视扫视泪流不止的栗夫人,恨恨腹诽:‘虽说汉律不允许带孝入宫,但亲生儿子遇难……这对表姐妹都一样,心硬如铁!怪不得两边的儿女能搞到一块儿去……’
    久未开口的栗门宗妇糜氏,突然间语出惊人:“大喜!实乃……大喜!”
    “从姊?从姊!”栗夫人手指抖抖地点着表姐,神情痛苦不堪。不明白她的家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老说戳心窝子的话。
    糜氏知道对方误解了,赶紧挪动膝盖,用膝行来到栗夫人身旁,伸臂揽住表妹,俯身在耳边咕咕哝哝几句:“蕙……兰呀,汝……”
    “贺喜?朝衣……贺喜?”栗夫人抬起湿漉漉的脸,皱着眉头表达不同意见。‘骚扰’这法子,也就在怀孕初期胎还没站稳的时候有效;而现今……据太医诊断,薄皇后的孕期都超过四个月了,再忙活还有什么用?
    提到这儿,栗夫人就冲着椒房殿的方向咬牙切齿:平时摆出副端庄严正相,行、动、坐、卧、走无一不循规无一不蹈矩,好像有多非礼勿言非礼勿行似的。
    这回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心眼儿真真多啊!否则,怎么可能怀个孕还偷偷摸摸,竟鬼鬼祟祟瞒到四个月上才揭晓?!须知,按汉宫太医署的定规,帝后每旬必诊两次平安脉。
    栗小嫂闻到此言,无声地冷笑——就是因为知道有你们这帮子居心叵测的女人在,才要谨慎从事,刻意隐瞒!不亏是一国母仪,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她!
    糜氏没注意到——或者,是装着没留言——妯娌的表情变化,
    只一边请小姑子去看看下人们在室外是否站得足够远,一边向大姑子献计献策:未必无用哦!就算过了最危险的前三个月,但以薄皇后现在的年纪,又是怀头胎,整个孕期都安稳不了。
    贺喜啊,送贺礼啊,看望啊,送补品啊……不但自己去,还要鼓动后宫其她女人去!
    薄皇后是守礼的人,素来谨小慎微,最怕落下‘自持正室身份而骄横’的不贤名声。内命妇们前去拜访,她必定梳妆穿戴整齐,认真接待。一天几次折腾下来,胎儿能安稳才怪。
    “凡无效……”糜氏淡淡一笑,悠悠然拍拍皇太子生母的手背:“蕙兰,无惧……”
    栗夫人焦急地看着表姐:“从姊?”
    “其时,吾……别有良策!”直面蕙兰表妹,栗门主母回以坚定的目光和——笃定的微笑。
    这下,栗夫人的精神头来了。
    吵吵嚷嚷地叫外头的侍女们去拿大礼服,去拿首饰盒,去拿胭脂水米分……快点进来帮她换衣服、帮她梳洗帮着打扮,栗夫人要盛装朝服去椒房殿,去给皇后——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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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栗夫人收拾停当,带上各色礼品和从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椒房殿的大门时,却被告知:请回,大汉皇后不在。
    问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对皇太子的生身母亲,椒房殿的宫人罕见地冷言冷语,摆起架子:说不准,不清楚。
    栗夫人当场气结。
    其实,当天不止栗夫人没能见到皇后,连后面来的程夫人、王美人、郑良人、卓七子等都相继扑了空。
    与栗夫人最初预想的不同,薄皇后并没有恃孕而骄,而是事实不在。
    因为事关重大,也因为两宫都万分关心,太医令诊断明确后就同时向宣室殿和长信宫汇报。而不等到天子那边有所反应,长乐宫就先一步派人来接走了薄皇后——说是窦皇太后召儿媳妇去问话。
    这理由合情合理。家中碰上此类怪事,但凡当婆婆的必然要询问询问。
    只是,
    未央宫上上下下没料到,大汉皇后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第75章 丙辰庇护

——长乐宫●长信宫后寝——
    在宫阶上送过客人回来;才踏进母亲的卧房,馆陶长公主就连声抱怨:“可恶,可恶!”
    窦太后趺坐在铺了毛皮褥的坐垫上,正由端木女官给揉肩膀。听女儿忿忿不平地进来,不由微微一笑:“阿嫖,何……如?”
    刘嫖长公主紧挨着母亲坐下;随手抄起边上祥云乌木矮方案上的琉璃杯;也不管是冷是热一饮而尽。
    只听动静就知晓事情的进展不顺利,皇太后暗暗叹口气,问女儿菑川王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孙再好,奈何与王位无缘;象这种血统尊贵却前途有限的宗室子弟;大汉朝一抓一大把,还想娶怎样的妻室?窦绾美貌卓越;品性纯良,女红等等可称万里取一,还不满足?
    “菑川老妇言‘恐其失恃不祥’,贪心!”长公主恼火非常——说什么‘无母不祥’?窦绾是没娘亲,但菑川王孙也没了爹啊!
    难道‘失怙’比‘失恃’吉利些?简直是笑话!
    把杯子交给侍女,刘嫖皇姐嘿嘿冷笑:“阿母,信否?信否?意在……阿娇哪!”
    “王太后所思……深远……”窦太后一怔,随即了然——菑川王太后是在给孙子谋出路呢!
    菑川王刘志膝下共四名嫡子。嫡长子为元后所出,后三个是继后生的;现在的王太子是嫡三子。第一任王太子的母亲是原配,成亲之时刘志还仅是安都侯;后来妻凭夫贵,做了王后,薨于济北王宫,留下的嫡长子被立为济北王太子。
    七国之乱后,天子改封刘志一家,王太子也随着迁为菑川王太子。这位王储和他的生母类似,命都不长,数年前病故。
    华夏族的传统是有子传子,不搞隔代传承。所以当兄长早逝,继承权就自动顺延到弟弟头上。于是已故太子的儿孙就悲摧了——原先的锦绣前程落空不说,还会被继位的叔叔一家提防排挤,最少也是边缘化。
    “尝记……志之发妻,乃王太后女侄?”经母后一提醒,长公主也想起来了。侄女嫁给儿子,生的孙子必然比儿子和其她女儿生的更亲近。王太后不忍看心爱的孙子前途无亮、走向没落,所以才不辞辛苦跟着儿子入京朝见,想在长安为孙子寻一门强力妻族。
    窦太后轻易地点出菑川王太后的小算盘:“菑川所图者……封侯!”
    “封‘侯’?阿娇?齐王妾……妄想!”长公主立刻嗤之以鼻。
    如果说刘嫖长公主在最初还会看在男孩子俊秀出色的份儿上稍加考虑的话,洞悉男方家长的想法后,菑川王孙立马就出局了。
    封侯,可不是易事;哪怕是根正苗红的宗室子弟。没看城阳王子刘吉沾着长公主家的光,娶了新贵家的闺秀,在京城活动好几年都没成功吗?
    窦太后无所谓地笑笑,拍一拍端木女官的手,示意她肩膀捏够了。端木女细细地“唯”了一声,改成给皇太后捶背。
    甩开菑川王室一堆乱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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