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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上上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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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桃花一说,她才知道为什么对谢放这人并不生疏,大概是因为他的气质与三少爷有些相像。只是谢放为人更深沉内敛些,不似三少爷一见她就笑着唤“阿卯阿卯”,像是在叫只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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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赶车,热浪熏人,坐在车里的人也觉闷热,蒸得神志恍惚。
  韩老爷本就肥胖,夏怕暑气冬怕风雪,从车上下来脸闷得通红,像颗四喜丸子滚到了地面。他用帕子抹着额上汗珠,又抬头看看头上烈日,厌恶至极。
  他刚下车,护院就拥了上来,离得太近,连风都挡了大半,但韩老爷没有命他们离远些,只因三天前疯马一事,让他惴惴不安,所以连护院都多添了两个,免得被人谋害了。
  他往石阶上走时,又对谢放说道:“怎么还没查到?”
  谢放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答道:“快了,有了眉目,只要再证实一件事,就能找到那人。”
  韩老爷没有夸赞他,他本以为他能用一天时间就找到凶手,没想到足足两天了也没动静。虽然说毫无头绪,然而……
  主子对奴仆的要求,永远都是无尽的。
  韩老爷进了府里后,谢放缓步走到车夫旁,说道:“那匹疯马如今还养在马厩?”
  车夫答道:“还在马厩,不过已经不疯了,这两日乖着。”
  谢放淡声:“晚上会有屠夫过来,牵它走。”
  车夫讶异:“屠夫?这是要将马杀了?”
  “既是疯马,留着何用。哪怕现在不疯,以后也难保它会掀翻这车子,而且如今不是白养在马厩么?你知道老爷向来都不喜欢吃闲饭的人和牲畜。所以老爷让我去找了屠夫过来,约莫是酉时过后,屠夫就会来了。”
  谢放说完这话,看着眼前的矮壮汉子,又道:“我知道这马是你去挑的,养了四年有余,但老爷说的话,我也无法。”
  车夫听后叹了口气:“小的明白,听老爷的。”
  谢放点点头,这才进府里。
  刚过午后,热浪翻腾,谢放额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好,涂抹了药的伤口被汗渍化开的药粉一浸,微觉疼痛。他眉头微拢,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
  正要和桃花离府去为夫人喊裁缝的阿卯迎面相向,见他这个模样多看了一眼。那刺眼日光下的年轻人面色依旧略显苍白,肤色似不太康健,只是模样俊逸,所以这病色反倒添了两分俊色,阿卯只稍稍看了一眼就将余光收回,桃花对他并无爱慕,只是稀罕他这脸,盯看了好一会,直到谢放察觉,往她这抬头看去,她才立刻收回视线,抿嘴偷笑。
  这眼神谢放从第一天进府,就在丫鬟里头见过,那日她们也是这么对自己笑的,十分的……意味深长。
  唯有阿卯不曾流露过这种笑颜。
  谢放几次想问,但冒昧相问又不太好,就一直没问。
  此时阿卯和桃花已经快从他身边走过,彼此停步问了好,两人就走了,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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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卯和桃花喊了裁缝过来给夫人裁剪衣裳,还没进门就见韩老爷正要出去,她忙拉着桃花到一旁,颔首问安。
  烈日当头,忽然有清冽女音传入耳中,惹得韩老爷往阿卯直瞧。明媚日光下的人,更似盛夏娇花,即便是一身丫鬟服饰,束着再寻常不过的丫鬟髻,也没有办法将她的娇媚隐藏起来。
  韩老爷不由多看,说道:“今日可要服侍夫人,我正好缺个丫鬟,你就随我来吧。”
  阿卯的心顿有丝线一绞,扯得她嘴角抽痛,想拒绝,可她又怕得罪了韩老爷,那日后被折腾的日子就多着了。
  “我记得夫人让阿卯去喊裁缝来府,等会阿卯也得帮忙牵尺扶衣,不如叫别的丫鬟?”
  似炎炎火山中的一缕清风,阿卯不敢明着韩老爷的面对谢放面露感激,这韩老爷太过精明,不能又牵连了谢放。
  韩老爷笑道:“不是有桃花吗,桃花,快点领师傅进去。”
  阿卯偏头看着桃花,眼神示意她不要走,可桃花性子耿直也没那个花花心思,没有会意她的“求救”,朗朗应了声好,就带着裁缝走了,还为自己不用在日头下暴晒而觉欢喜,离开得异常迅速。
  韩老爷微微笑着,又唤道:“阿卯。”
  阿卯硬着头皮往韩老爷那边走,也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里。那谢放去吗?像是他去了,自己就能得救般。
  但谢放也是为韩家做事的,阿卯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跟在韩老爷身后,谢放又跟在她一侧,那护院就离得远了些,车夫拿了马凳子弯身放下,韩老爷一脚已经踩在马凳上面,突然躬身扶着马凳的车夫猛地起身,差点没将韩老爷掀翻在地。不待他反应过来,车夫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匕首,怒喝一声朝韩老爷的胸口刺去。
  阿卯愕然,吓得怔住不能动弹,身后忽然掠过一阵清风,竟是直接用手抓住了匕首。那匕首锋利无比,轻轻一握都能刮出伤口来,更何况是紧紧捉住,在冲击过来的力道下,几乎被刀刃扎进骨里。
  谢放两眼一瞬腾起一片青色,差点因刹那的剧痛昏厥。幸得他捉住车夫的手,后面的护院及时上前抓住车夫,韩老爷只是衣裳上被溅了几滴血,人并没有事。
  阿卯怔了一怔,拿出帕子捂住谢放的手。
  伤口太深,血一直往外流淌,帕子根本就压不住。血太多,淌得阿卯的手都是,过多的鲜血让阿卯心惊,微微发抖,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松手。
  谢放见她惊怕,自己压住帕子,声音很轻:“我没事,你先松手,我自己来。”
  阿卯没放,直到看见谢放满眼坚定,她才缓缓松开,这一松手,血又往外冒,连她的衣服都溅上不少。
  从惊慌中回过神的韩老爷恢复镇定,怒目瞪着车夫,说道:“你为何要害我?”
  “因为他就是前日给马下毒,要害老爷的人。”谢放捂着伤口,唇色已接近宣纸般的惨白,“我今日查到一些眉目,只要再过半刻,我派去的人就能查到凶手,可是没有想到他竟这样胆大,直接向老爷动手。”
  韩老爷怒不可遏,抬脚就踹在车夫心口上:“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这样害我!”
  车夫苦苦挣扎,可根本没有办法从四个护院的枷锁中逃出,恨得大叫:“你杀了我兄长,我要让你偿命!韩有功,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韩老爷诧异:“你哪里有兄长?你疯了不成。”
  “唐金角就是我兄长!”
  韩老爷怒道:“你白日行凶,我这就送你去官府,让你……”
  “老爷。”谢放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可否押后处置,我有话想同您禀报。”
  韩老爷微顿,转念一想似想到了什么,这才关心起他的手来,说道:“你先去找大夫包扎伤口,就去找宋大夫,别去外头了,找到药铺,你的手也要废了。”
  谢放没有拒绝,摁着手去府里找宋大夫,阿卯顿了顿,不好跟去。倒是韩老爷瞧见她两手的血,心生反感,皱眉道:“你也去洗洗。”
  阿卯如释重负,还不忘向他欠身告退,也随谢放脚步过去。
  到了宋大夫居住的地方,阿卯直到谢放上好药包扎好,还没想起要去洗手,反倒是稍稍回了些精神气的谢放先注意到了:“去洗手吧,还有衣服也沾了血。”
  阿卯回过神来,这才去水桶那洗手。血已经有些凝固,颜色也变深了,看着有些可怖。她使劲搓着两手,整整洗去一桶的水,才觉得手上没了血腥味。
  她苍白着脸回来,谢放手背和指缝上的血迹也被药童清理了不少,不那样可怕了。
  见他无恙,阿卯才道:“我去换身衣裳,等会还要陪老爷出门。”
  “等等。”谢放唤住她,起身往她走去,附耳低声,“装晕。”
  阿卯顿了顿,立即明白了——她受了惊吓,卧床不起,没有办法随韩老爷出门了。
  她对他感激一笑,这次大夫和药童离得远,她没有掩饰。看着她满目的感激,谢放默了默又道:“你为什么不用那些丝帕,不喜欢?”
  

  ☆、第九章

  第九章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方帕的事,阿卯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喜欢的,只是那丝帕货色上乘,不适合我这种身份的人用,我怕别人看见了多说,就放着了。”她又怕他误会,末了补了一句,“我放得好好的,没扔。”
  “是我疏忽了。”
  “不过你不要再还我一盒帕子了。”阿卯窘迫道,“万一被人看见,也不好。”
  谢放想了想,既然送过一次,再送,似乎的确不好。他突然意识到她用的是“还”这个字眼,几乎是在瞬间明白过来,轻轻点头:“嗯。”
  阿卯忙着回去装晕,这么悠闲地跟他说太久的话,想骗韩老爷也难。
  “那我回房了。”
  “好。”
  谢放目送阿卯离去,又看看方才被大夫扔在水盆里的方帕,手帕染得整片浓红,没办法用了。
  他又欠她一条方帕。
  谢放收回目光,拿了宋大夫开的药放入袖中,等会去外头抓药,而今他要先去找韩老爷,说说车夫的事。
  受了惊吓的韩老爷也没有外出,回到房里换了衣服,对那车夫恨得咬牙。裁缝已经被赶了出去,韩夫人的衣服也没做成,但听闻丈夫遇刺,心底的不愉快也没法发作。
  “那车夫平日十分老实,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韩老爷默不作声,只因他想起那车夫口中的唐金角是谁了……但车夫姓黄,怎么会有个姓唐的兄长。他想不通,不过进韩府的下人身份他都会先一一查得清楚,那车夫他记得,是……他猛地想起来,车夫是被黄家抱养的,本姓难道是唐?
  跟唐金角真是兄弟?
  那唐金角的事他还记得,唐家不富裕,但有两块不错的地,他想买下来,但唐家不肯。于是他同官老爷吃了顿饭,就将那地夺了过来,谁想唐金角性子急躁冲动,竟吊死在了树上,还留书一封咒骂他。
  因有官老爷帮忙,信被销毁了,唐家人也都被他堵了嘴。
  可没想到,防来防去,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个弟弟,差点让他遭了难。
  要不是谢放不顾一切出手抓住匕首,那他的胸口可能会被开个口子了。
  但唐金角的事,一定要堵住。而谢放一定也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车夫所言未必是假,因此他拦住要送车夫去官府的举动。
  韩老爷对太过聪明的谢放略微不放心,他什么都不知道,却猜出了一些端倪,从而阻止了他。
  留这种人在身边,有利有弊。
  一会谢放敲门,韩老爷便让他进来,这回没问其它,直接问道:“伤得可重?”
  谢放答道:“谢老爷关心,伤势不重,宋大夫也开了药方,等会我去抓药。”
  “何必你亲自去。”韩老爷唤了一声,喊了小六来,让他去帮忙抓药。
  小六见是谢放的药方,接过来时没有不满,等出了门,立刻朝地上呸了一口。
  房门紧闭,没有闲人在旁,谢放这才说道:“老爷可是想将车夫扭送官府?”
  韩夫人冷声:“他行刺老爷,难不成要任他自在?日后他再跑回来伤人怎么办?将他送到官府,关到他老死才行。”
  谢放见韩老爷不吭声,看来也是默认这个做法,他说道:“今日车夫在众人面前说老爷害死他的兄长,知道的人不会非议,但毕竟不知道真相的人在大多数,到时谣言传开,对老爷的名声损害极大,更会妨害到日后的生意。”
  韩老爷抬眼瞥去,眼角微抬:“官府会让他永远说不出谣言。”
  谢放面色未改:“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了老爷,还说出那些话来,如果他进了官府后自此消失,只怕更会招人非议。而且据我所知,何大人马上要调任别处,此时让他处置这件事,只怕他也不愿意招惹麻烦。”
  韩老爷低眉稍想,问道:“那你觉得怎么做最好?”
  “那车夫家世贫寒,还有年迈双亲,幼小子女,许诺他一点好处,定会乖乖离开横州。”
  韩夫人说道:“连命都不要的人,会为了钱离开?”
  “不会,但如果是为了家人,会。他不识时务的话,再送去官府处置不迟。只是上策和下策的区别,结果终究有所不同。”
  韩老爷低眉稍想:“我并不信他会听你的话。”
  谢放说道:“请老爷信谢放一次,我没有及时查出车夫就是投毒的人,心中不安,所以想以上上策的法子解决这件事,若劝解失败,谢放自动领罚。”
  韩老爷眸光冷然,满目审度,他当然还是不信他能说服那车夫远走高飞,可是他又想看看谢放到底能不能将人劝走。
  韩夫人拧眉道:“劝他离开,岂不是便宜了他,他可是差点要捅老爷一刀的人。”
  “欸,既然管家再三坚持,那就让他去办。”韩老爷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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