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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美人独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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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茵又欺负你了?”桑田皱眉道,“阿茵她是度量小了点儿,可我一直以为霍老大对你和白夫人很照顾的,难道是听了旁人唆使?”
  还有谁唆使,霍老大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怪得了谁?
  霍蘩祁只得苦笑不语。
  桑田拍拍她瘦削的肩膀,眼神坚定而清澈,“阿祁,不然这样,你和伯母搬到豆腐坊来住,我家还剩几间豆腐坊正好空着,也缺人手,阿祁你要不来我的豆腐坊帮忙?”
  “这……”
  霍蘩祁有点儿心动,能自食其力自然是好的,况且桑家的豆腐坊能卖到卖地,生意红火,工钱也不少,霍蘩祁正想法子赚钱,桑田犹如一阵及时雨似的,她喜笑颜开,不过还是考虑到白氏,对桑田福了福身子,“我得问过母亲,桑二哥,要是她答应了,我就搬过去。”
  “那好,我明日再来客栈看你。”
  霍蘩祁轻轻颔首。
  她走上楼,将桑田的意思转达给了白氏,白氏一听,便觉得这事靠不住,“阿祁,你明知道阿茵她心仪桑田,你这会儿搬过去,阿茵和你大伯母不知道又该怎么编排咱们母女了,咱们在芙蓉镇上本就惹了人的非议了咳咳……咳咳……”
  白氏气儿不顺,霍蘩祁心疼她病重,又不满她固执,白氏拉着霍蘩祁的纤手,女儿指头磨了好几个茧子,哪儿像是个小姑的手,白氏柳眉颦蹙,连连摇首道:“这事儿娘不能答应,我前几日听雁儿私下里说了,他们本想着用嫁你的十头猪换点本钱,将阿茵抬高了送入桑家为妾,这只是做妾都大费周折了,现在猪要还给刘家,婚事不成了不说,转眼你住进了桑家的豆腐坊,你大伯母和阿茵本就瞧咱们不顺,要是惹急了,以后报复咱们娘儿俩可怎么办?”
  以杨氏和霍茵那点儿度量,霍蘩祁便知道母亲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不住进豆腐坊,她该如何安顿好母亲?
  霍蘩祁愁云惨淡地托起了脸颊,真想躲进母亲怀里,一觉睡过去便罢了。
  她凝重地望着白氏,心里却飞快地计较着。
  这当口房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霍小姑,在下有事与霍小姑商议,可以出来一见么?”
  少年清澈的声音宛如流泉出谷,宛如拂过山涧的清风,低徊而婉转,伴随着敲门声一起一伏,白氏诧异地望向霍蘩祁,不知她又结识了谁家人物。


第12章 红瑚
  霍蘩祁替白氏拢上薄被,“阿娘,我出去一会儿。”
  门外立着的果然是顾翊均。
  霍蘩祁柳眉微紧,“公子,我们萍水相逢,不该收你的钱,我明日换了银子给你。”
  顾翊均微笑,玉骨折扇在手心敲了敲,“能否借一步说话?”
  霍蘩祁见他没有恶意,轻轻点了点头。
  客店的小院栽着一排梧桐树,暮春之风和畅微醺,风里有一股淡淡的野蔷薇的甜。
  身后的人忙进忙出的,似乎客店今日生意不错。
  顾翊均的眉眼里都是倜傥的笑意,霍蘩祁差点儿被迷了眼睛。
  少年的声音也很动人,“过几日我就离开芙蓉镇了,只是手下人不知道我此来只是小住,提前给我置办了一座小院子。我走之后那儿便空了,正好缺少租客,霍小姑,我在公堂上便瞧出来了,你有难言之隐,我们不如各行方便?”
  霍蘩祁一听有宅子住,双眸立刻一亮,未免他觉得轻浮,偷偷掩住粉唇,“你愿意租给我?”
  “当然。”
  顾翊均的水墨画折扇抚过梧桐柔绿的叶,薄唇微翕,“下回来芙蓉镇至少要等到明年春天了,你欠我多少账目,我会让人记着,来年一并付,你看如何?”
  霍蘩祁虽然激动,但也不得不谨慎,“我可以问一下,你是谁,来这边做甚么的么?”
  “可以。”顾翊均回眸一笑,犹如枝头抱香雪梅般,少年清澈的眼波宛如柳下清泉,昳丽俊容让霍蘩祁微微脸红地退了一步,他瞧出她的窘迫,轻笑道,“我是秀宛来的商人,姓顾,家底清白,不怕别人查的。”
  霍蘩祁更窘迫了,“没,我没有那个意思。”
  “家母喜欢芙蓉镇的雪钱丝,让人来这边采买,我也是头一趟出门,所以手下人行事唐突,擅自置购家宅,我本来担忧无法向母亲交代,不过,”顾翊均停顿了一下,霍蘩祁诧异地抬起头,少年双眸温和,透着一缕戏谑和温柔,看得人心慌意乱。顾翊均偏过头,道,“家母是念佛之人,要是知道我用这个宅子给了旁人方便,我便好交代多了。”
  原来是这样。
  顾翊均腾出右手,“这家院子在城南,不算荒僻,出门便有街坊。霍小姑可以先过目,价格咱们才好谈。”
  这时霍蘩祁已经不想那几两银子了,她觉得顾翊均有很可能是为了租出自家多购的宅院刻意讨好的,这种叫卖手法她以前跟着刘叔卖草帽的时候学过。
  霍蘩祁觉得自己看出了顾翊均的心思,便不怎么怕了。
  她回头向白氏要知会一声,但是白氏身子不好,她进房时白氏已经侧向睡了。
  霍蘩祁只得一个人偷偷溜出来。
  秀宛是大齐重镇,顾家更是秀宛第一大户,门庭若市,单单门前鞍马,一日所过的便多过芙蓉镇一月,这个霍蘩祁不至于完全不知,只是到底是传闻之中的,她虽然想过金山银山,却完全无法想象,那堆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境。
  “前面便是了。”
  顾坤用钥匙开锁,碧瓦参差,烟雨婆娑,顾翊均让霍蘩祁独撑一伞,温雅地请她入府。
  这舍南舍北,俨然齐整,中间空旷,春水萦回,渌波潋滟。
  屋舍内栽种着几片芙蓉花,杏树荫檐,一城朦胧的烟雨里,但见百芳秀色新奇,胭脂红的野蔷薇在风雨之间招摇。
  顾坤弯腰,将钥匙递给霍蘩祁,“霍小姑,这里以后是你的。”
  不是还没有谈拢价钱么,霍蘩祁怔愣了一下。
  顾翊均轻笑声从如雾的雨中飘来,“我没说过价钱多少,霍小姑你定。”
  “啊?”
  霍蘩祁四处一瞥,这里盘桓下来,价钱必定惊人,霍蘩祁已经做好对方狮子开口的准备了,甚至觉得必要时也可以敲敲竹杠。
  可是——
  “霍小姑要是长住,也得有时限,等以后你有了钱把这宅子买下来,它便不姓顾了。”
  所以这不是租,而是一点一点,慢慢还钱?
  霍蘩祁说不上哪种更好,但若是后者,她就可以长住下去了,母亲有这么清幽的地方养病自然是好的,她不胜感激地对顾翊均道谢。
  顾翊均与顾坤相视而笑,顾坤敏锐地发觉,公子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雨丝缠绵。
  这场雨连着下了三日。
  步微行从西山脚下回来之后,衣裳湿透了,在热汤里沐浴了,披了一件宽松落地的墨色长袍出来,轻薄的丝绸遮不住衣领之间一片男色,微微显露出一方胸膛,水珠沿着锁骨圆润地滚落,他拨开水蓝的绸帘,寝房内的圆桌上摊着件粉绿的肚兜。
  他看到那件肚兜,便蹙起了眉。
  圆圆。傻名字。
  门外传来言诤的敲门声,步微行瞥了一眼门纸后的影子,十分镇定自若地将肚兜扔入了床褥里,然后从容地踱回来,将衣袍系好,“进来。”
  言诤轻手轻脚地进门,才发觉殿下正在侧卧读书,竹简清澈地滚动声一下一下的,言诤转了转眼珠子,还是决定先说霍蘩祁的事儿。
  “公子,霍小姑搬出霍家之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步微行不为所动,连瞟都没瞟他一眼。
  言诤皱了眉头,没反应?不应该啊。
  “那个,接待她住的是秀宛的富商,也是上回在府衙给您递纸条的人。唔,年少貌美,是个俊俏公子。”
  竹简哗啦啦翻动。
  言诤更奇怪了,照理说不该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想错了?
  言诤等了很久没听到步微行发话,于是又舔了舔嘴唇,“公子,她这算不算拿您的钱,在外头给别的男人花?”
  “啪——”的一声,竹简阖上了,言诤虎躯一震,吃惊地望着步微行。
  好像太子殿下的脸色终于不大好看了。
  正当言诤在心底高呼得逞之时,步微行冷淡地又瞥过了眼,“孤说过,不用留心她。”
  言诤不解。
  步微行向外头喊了一声,阿二阿三一起进门来,步微行毫不含糊地挥了挥五指,“打嘴,二十。”
  这招是专门用来对付长舌妇的,可怜言诤近来接二连三被打嘴巴子,也不知道是如何招惹了殿下,阿二忍笑将他拉了下去。
  不一会儿,嘴肿如酱肠的言诤在后院里头,阿二给他的嘴上药,他便一个劲儿跟手下兄弟们埋怨:“明明自个儿动心了叫我留意着的,为什么还打我……嘶嘶,别碰,疼……你他妈下手真重啊!下回公子赏你板子老子也不留情了。”
  “……”
  步微行抿了抿薄唇。
  言诤那大嘴巴一说起话来满院子没人听不见,这帮人真是高估了这扇门的威力了,总之言诤那些话一丝不差地飘进了他的耳中。
  但是他却犹豫,不知道是该冲出去再赏他二十个大嘴巴,还是该顺着台阶下来。
  ……不,他为什么需要台阶下。
  步微行走回烛台旁,阖上了眼帘,似乎要努力一些,才能强迫自己想想阴氏之事。
  阴氏与王吉勾搭成奸,趁赵六不在家中便时而幽会,这一点赵老夫人应该有所耳闻才是,当晚赵六被阴氏骗去东山采摘红瑚,回来之后被王吉约在酒店里见面,王吉将醉酒的赵六骗入后巷,用刀刺杀,随后将尸体抛上阴氏的马车。
  阴氏以为赵六只是喝醉,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用绫罗将尸首又勒杀一次。但阴氏很快发觉,赵六早死了,杀人者是王吉,只不过此时已经晚了,她彻底成了杀人者的帮凶。
  于是两人只得再次合谋,一不做二不休地让马儿带着人出芙蓉镇,抛尸河沟里。
  两人都是第一次杀人,作案手法不高明,漏洞百出。步微行提审了几个人几乎便水落石出了。
  但阴氏怀有身孕,依照律法,孕妇不得上公堂,不得被告,也不得用刑,倘使他要审,要等阴氏诞下孩儿之后。但可笑的是,也许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死者赵六的。
  步微行手中正捏着一枝红瑚,若有所思。
  雨停了后的次日,霍蘩祁背着竹筐要出门采茶,但一开门便惊呆了。
  她新家的门口,不知道谁放了足足两大筐红瑚草!
  霍蘩祁又气又羞,将竹筐放到一旁,一手抓起一大把红瑚,红艳艳的珊瑚珠似的草被捏爆了浆,淋了她满手的红汁,霍蘩祁羞愤地一跤踢开竹筐,“谁送来的?”
  这种东西是男女定情用的,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被人送了足足两筐红瑚草上门,霍蘩祁气得抓了把红瑚草回头跟白氏告状。
  白氏也惊呆了,“难道——是刘阿满又来了?”
  霍蘩祁一想到刘阿满便来气,他一个人自唱自演也很久了,好不容易她搬出霍家,难道他又要跟来不成?
  杀猪的有什么可怕的,霍蘩祁磨刀霍霍要出门,不巧正在大院门外撞见偷偷收拾零乱红瑚草的罪魁祸首。
  “言诤!”
  言诤吓了一跳,立马撒开了手,兔子似的逃窜。
  霍蘩祁追不及,羞恨地想,他只是个替人卖命的,怪不着他——难道、难道是他送的不成?
  约莫两炷香时辰后,言诤坐在墙头的那棵大榆树上,一面啃着桃,一面笑眯眯地看见霍小姑杀进了公子的小院。


第13章 意马
  霍蘩祁奇怪守门的不拦她,等跨入小院,也没有人拦截不说,反而两人优哉游哉地在树荫下剥橘子吃。
  原本心火旺盛冲动赶来质问的霍蘩祁瞬间便怂了。
  她想着是不是闹了什么误会,其实对方并不知道红瑚……可是,她上回不是说过了么。
  正当霍蘩祁犹豫不决时,等候不及的言诤从树梢上窜了下来,带下一串碧绿的树叶,霍蘩祁愣了愣,只见言诤往里指了指,“霍小姑请。”
  霍蘩祁一见她,便羞怒地抿唇,“我家门口的红瑚草,是谁让你送的?”
  言诤撒谎成习惯了,除了陛下和太子,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被他骗得团团转的,但是小女郎这么干净无辜的眼睛,让他不敢瞎说话,将食指弯了弯,又往里头指了一下,“他。”
  言诤见霍蘩祁脸颊气得通红,像朵海棠花似的,又娇又美,还透着股怒火和倔强,不知道何故,觉得现在的霍蘩祁比往常殚精竭虑要赚钱的孤傲劲儿还要动人,要是殿下见了……
  这么想着,言诤摆出十成诚恳,坚定地出卖了步微行,“公子说,红瑚草颜色喜庆,乔迁新居送这个一准没错。”
  霍蘩祁更怒了。
  她新居在芙蓉镇以南,人烟阜盛,这宅子虽不说气派,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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