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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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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住,肯定也是这人所为,国师是不会有这般功力的,看起来今晚要动手是有些难度,诏狱里已经布置好了人手来对付他。
  难道是走漏了风声?还是国师真的能算出今晚有人要对他不利,故此特地请求诏狱加强防备?否则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人在保护他?
  就在陆明思索之时,耳边忽然又起了桀桀怪笑之声:“我就笑有些人看不穿事情真相,白白的给人做了十多年大总管却不晓得真凶是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明身子颤栗了一下,国师这话里头有话,分明是针对他来的。
  “你与陆思尧是本家,他帮你报了血海深仇,但你又知不知道这血海深仇究竟是怎么来的?”丁承先呵呵笑了一声:“所以说武夫便是武夫,虽然你瞧着办事稳妥,实则还是脑子只有一根筋的武夫。”
  陆明的身子渐渐的冷了几分,僵硬得就如他攀援着的铁栏杆:“国师,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唉,有些话,一定要挑明来讲?”丁承先叹息一声,这叹气的声音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悠长:“有时候不一定是真正结了仇,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已。”


第292章 母子情(三)
  “想当年; 你爹一身好功夫,只可惜在外边押镖的时候遇到一伙山贼; 他被流矢所伤,正中前胸,山野间没找到大夫,耽搁了医治的最好时机; 不幸英年早逝; 那阵子你年方十八,单身上山,手刃了杀害你父亲的山贼头子; 报仇以后你回到陆家镖局,弱冠之年便挑起了镖局大梁; 是也不是?”
  陆明的眼睛渐渐红了; 当年父亲被抬回来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出发前英姿勃发的父亲; 竟然就已经与他们阴阳两隔; 再也见不到他的笑脸; 也再也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母亲为此悲伤过度; 昏厥过去; 醒来以后便是浑浑噩噩; 连身边的亲人都有些不大认识。
  他血气方刚,办完了父亲的丧事以后,一声不吭枪匹马去了那山贼窝; 也是他运气好,彼时那伙山贼正在拦截过路客商,根本用不着他费力去找,躲在后边观察了一阵发现了山贼头子的位置,拉满弓,箭上弦,手一松,那白羽箭便恰似流星赶月一般飞了过去,那山贼头子中箭跌落马上,他赶上去补上了几剑,将那山贼头子捅了个稀巴烂。
  群龙无首,那伙山贼失了斗志,遂作鸟兽散,正是那一役给他在江湖上打响了名气,也是这一役,他的姻缘有此而来,被救下的客商对他感激万分,执意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与他,两年之后妻子带着嫁妆从江南过来,两人琴瑟相得,日子过得很是融洽。
  那些伤痛慢慢的快要被时间冲淡,可没想到一场大灾又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一家几口惨遭灭门,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奔走两年都未能寻到凶手,最后还是巧遇本家陆思尧,这才将真凶找出。
  彼时他寻到真凶,二话不说便手起刀落,也算是替家人报了深仇大恨,可他一念之仁却酿成大祸,他只杀了那几个主谋,放过了他们的家人,那些死者家人向官府递了状纸,要求捉拿他这杀人凶手。
  还是陆思尧帮了他,将他带到了自己府里。那时候陆思尧的女儿已经得宠升了妃位,他本人也升到了三品官职,那些地方的知州如何敢和朝廷的三品大员叫板?更何况陆明也不过是在复仇而已,只是他的复仇没有经过官府,不算正当途径,现在有陆思尧庇护他,那知州只能出面调解,将这事压了下来。
  从那时候开始,陆明便留在了陆府。
  陆思尧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也帮助他寻到仇人报了血海深仇,这般恩情,他便是一辈子也报答不尽,故此尽管风声已过,陆明还是没有离开陆府,成了陆思尧的贴身总管,替他打理一些重要的事情。
  这一做便是十余年,很快就要到二十载。
  可现在听着国师的那口气,似乎有哪里不对。
  陆明的手握紧了铁栏,心中有寒意渐渐升起,他屏住呼吸,努力的想要镇静下来,可耳边还是嗡嗡嗡的一片,丁承先说的话,他都有几分听不清楚。
  “那时候陆思尧要的是人给他帮忙,给他帮忙筹谋的人好说,京城里边处处都是,比如说像我这种有眼无珠之辈。”丁承先哂笑一声:“可是要武功高强,能替他处理一些不能光从正面下手的事情,非得有人帮他去办,而这人呢,必须是武功高强,潜入旁人府第不费吹灰之力,除了这些,还要忠心耿耿……”
  “你说什么?”陆明心中的寒意愈发的浓了起来,他这分明是话里有话,他很想让丁承先说清楚,可又不敢听下去,生怕自己会得知那背后的真相会忍不住。
  黑暗里他看不清丁承先的脸庞,但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他知道丁承先就在自己不远处,可他却没有再上前一步。
  不是害怕那个躲在角落里的高手,他主要是想弄清楚丁承先这话里的意思。
  “你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还是真傻?我素日见你的时候只觉你还算机灵,在武夫里称得上是有些头脑的,可为何你现在变如此迟钝了?”丁承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越发的沙哑:“陆明,我看你是故意不想知道真相吧,来来来,让我来告诉你,让你看清楚你那恩人陆思尧究竟是一副什么心肠!”
  陆明晃了晃身子,似乎要站不稳脚——丁承先这话里的意思……
  “也只有你这样的莽汉才会认为他是在帮你。”丁承先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无比尖锐:“当年你是怎么找到陆思尧的?你与他向前推几代是同族?就这一点点情分他就要死心塌地的帮你?你把他当恩人看,他可却只将你当枪使!我现儿就实话告诉你,当年那杀你全家的仇人,虽然对你有恨意,可却还没恨到这般地步,全是由有人在其中作梗,又派人在旁边撺掇煽风点火,将你们的积怨弄得无比大,最终挑得那个莽汉做下了这般蠢事。”
  “国师,你的意思是……这全是陆大人在后边操纵?”陆明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脑海里走马灯一般闪过种种情景,越是回想越觉可疑。
  他与那仇家是竞争对手,期间两家也为竞价押镖之事起过冲突,可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按着规矩来办事,也没坏了江湖规矩,为何他忽然就要这般对他仇恨,以至于趁他外出押镖的时候来他家行凶?原来……这是有人在后边挑唆?
  而这挑唆之人,从丁承先的口气来看,该是陆思尧。
  被自己当成恩人的陆思尧,竟然转瞬间便变成了仇人?陆明有些发懵,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心目中陆思尧的形象忽然间崩塌。
  “国师,你说的背后那人可是陆大人?”
  “你以为呢?”丁承先阴侧侧的笑了起来:“你行走江湖,为人磊落,个性直爽,如何会想到别人肚子里头的弯弯道道!早就有人将你举荐给陆思尧,他为了能让你死心塌地为他做事,设下这个局将你收拢,你果然上当,这么多年捧着仇人当恩人看待,一腔热血为他四处奔波,你这些事情做得值还是不值?只恐你九泉下的妻儿都会死不瞑目!”
  陆明的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此言当真?”
  “我是将死之人,何必拿话诳你?你动手罢,我不会怪你。”丁承先闭上了眼睛:“我这一辈子也做过不少亏心事,迟早会要被仇家寻过来,不如你给我一个爽快。”
  “我不会杀你。”陆明咬紧了牙关:“我要去将陆思尧那老贼捉到诏狱来,让他与你对质!”
  “陆明,你去罢,只不过你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将他杀了。”丁承先眯缝着眼睛,声音里头透出一丝幸灾乐祸:“像他这样的人罪该万死,可你一旦动手便会背上人命官司。你想想看,若你将他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都揭露出来,那他就定然会被官府判个死罪,这样你就不必再背负一条人命了。”
  陆明站住脚,没有出声,这边丁承先又开始嘲笑了起来:“陆明,我本以为你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原来也是这般黑白不分!你替陆思尧做过那么多事情,你摸着良心说,有些人家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你难道过意得去?你自诩磊落,可却为虎作伥祸害忠良,你还有何颜面说自己是磊落之人?”
  被丁承先这一通怒斥,陆明站在那里哑口无言,好半日出不了声,这时就听黑暗里有个声音插了进来:“陆明,我曾在十多年前就听过你的名字,这么些年来江湖里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却是投身大户人家做了家奴!你在高门贵户里头过了这么些年,便是连最基本的道义都不知道了么?”
  那人说话之声甚是平和,虽然没有丁承先那种挖苦讽刺的尖锐,可在陆明听来,这话却比丁承先说的话更敲打得厉害,简直是醍醐灌顶,让他瞬间便明白起来。他站直了身子,轻声说了几个字:“我知道了。”
  脚步声极为细微,细微得连丁承先没有能够听出来,坐在对面那间大牢里的人笑了笑:“陆明已经走了。”
  “走了?”丁承先疑惑道:“怎么这般无声无息的?”
  “他武功极好,你没有内力修为,自然听不出来。”对面那人似乎有些得意,说完这话,一簇火光亮起,他将火折子点亮了脚边放着的一盏油灯。
  黑暗里的光亮显得分外的明朗,照出了一张沧桑的脸孔,约莫五十多岁,脸上有灰白的几绺胡须,年岁虽有些大,可眼睛却灼灼有神,精光四射。
  “你可想清楚了?”那人望向对面牢笼里的丁承先:“虽然太后娘娘做了担保,可皇上或许不见得会饶过你。”
  丁承先将身子慢慢的朝墙壁靠了过去:“皇上可能不会绕过我,可我却咽不下这口气,陆思尧是怎么上来的,他自己清楚,除了在宫中的贵妃,他还用了些什么招数,哼……”丁承先的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第293章 母子情(四)
  床上帐幔低垂; 床边站着两个宫女,低眉顺眼; 正等着床里头那人发声。
  房间安安静静一片,只听到细细的呼吸之声,只不过那呼吸声似乎有些粗重,不像一般人的那种沉稳绵长; 两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 想要上前撩开帐幔看个究竟,可却最终还是没那个胆子,只能轻轻的喊了两声:“皇上; 皇上!”
  帐幔里的人似乎依旧在沉睡,呼吸里还夹杂着鼾声; 两人看了一眼; 垂手朝后边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现在已经卯正时分了,皇上还没有起来的意思; 如何能赶上早朝?可若是贸然将皇上喊醒; 他一生气; 自己还不知道会得什么结果。两人一双手放在前边; 十根手指相交; 有些不安的绞动。
  龙床前边有两双鞋子; 一双大,一双小。
  小的那双鞋隔得很远,就如用人拿它们打了个卦; 一只正面朝上,一只却是反的,鞋面是玫红色的锦缎,上边绣着芙蓉花,花蕊是用东珠攒在一处,金丝绣出花瓣上的经络,富贵异常。
  这鞋子,在宫里头也就贵妃娘娘配用了。
  芙蓉与牡丹花两种花型有些相似,都是花大如碗盏,花瓣也有些相似,两种花都显得富贵娇艳,只不过提到牡丹,众人都会说是花中之王,而芙蓉,却只是园子里艳丽无俦的一种花卉罢了。
  陆贵妃一直想要用牡丹花,可她的分位却只能用芙蓉。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艳冠群芳,牡丹是她专用的,其余的妃嫔在她面前都是不入流的花花草草,即便是宠冠后宫的陆贵妃,也只能用语牡丹相仿的芙蓉花。
  因着丽美人与蓉嫔都被关去在冷宫,这后宫里剩下的妃嫔,颜色姣好超过陆贵妃的就不多了,即便她年纪比那些年轻宫妃要大很多,可依旧还是有她独特的风韵,特别是周世宗宠了她这么多年,一些时候不见,总还是会想念,故此昨晚他召了陆贵妃来侍寝。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四十来岁上头的陆贵妃正是需要人疼爱的时候,周世宗又有一些日子没有与她欢好,昨晚两人共枕而眠,颠鸾倒凤很是尽兴,今儿一早周世宗就没法子起身,怀里抱着一个美人儿,全身瘫软,沉沉的睡在黑甜乡里。
  陆贵妃倒是早就醒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头有些欢喜又有些悲伤,满肚子的话不知道如何向周世宗开口。
  月信推迟了十多日未来,她很想召太医过来把脉,可又怕走漏了风声,只能把这个喜讯闷在心里,但这般谨小慎微也不是个法子,她侧了个身,一双眼睛望向了枕边睡着的那个人,悄悄的叹息了一声。
  她已经在宫里过了二十三年了,枕边的这个人宠了她十五六年,说起来也算是个长情的君王,只可惜自己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下小皇子来,否则现在肯定身份更不同一般。若自己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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