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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乾隆帝-第8部分

小说: 乾隆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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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禩、允禟等大案中,无不顺藤摸瓜,肆意株连,且往往抄没家产,弄得人人提心吊胆,以致当年遗恨难平。    
    其次,打击“科甲朋党”。科举制度下的知识分子往往结成师生关系,常有互相包庇之事。河南总督田文镜是监生出身,并不尊重科甲出身官员,于雍正三年(1725年)接连参奏属下官员黄振国、张玢、邵言纶、汪四人,这四人恰好是康熙四十八年进士。次年,李绂由广西调为直隶总督,路过河南,面责田文镜“不当有意蹂躏读书人”,回京后即参奏田文镜。田文镜则反奏李绂也是康熙四十八年进士,包庇同年。雍正接到田文镜奏折后,即怀疑李绂等人是“科甲朋党”,将李降调为奉天府尹。杨启樵:《雍正帝及其密折制度研究》,102~105页。不久,谢济世又参劾田文镜,雍正说他“公然结为大党,扰乱国政,颠倒是非”,革职发往阿尔泰军前效力,后来谢济世承认是受李绂、蔡珽的指使所为。雍正得知后,认为科甲朋党不得了,毅然将李绂、蔡珽逮捕入狱,并开始有计划打击科甲出身官员,甚至连历来由科甲出身担任的给事中、御史和吏部司官,规定不必如此限制,而师生做官一地则要回避。结果使知识分子出身的官员威信扫地。《清史列传?李绂传》,卷15。此外,雍正还利用文字狱来打击知识分子结党。如汪景祺写了《西征随笔》,其中有“功臣不可为论”,被认为是替年羹尧翻案。钱名世赋诗要为年羹尧树平藏碑,于是成了“名教罪人”。陆生楠写《通鉴论》,主张分封制,罪行是“党援诸王”。查嗣庭出试题,“维民所止”,被认为意在砍雍正之头。曾静、张熙游说岳钟琪谋反,目的在于“反清排满”,追究结果,却是受诸阿哥党羽的迷惑。雍正打击科甲朋党和大兴文字狱,严惩官吏和知识分子,不准依附权门、朋党勾结、非议朝政,而且处分极其严厉,不仅案犯本人被处死,又株连其家属。曾静反清思想是因为读吕留良著作而产生,吕留良及其长子吕葆中被开棺戮尸,吕的学生严鸿逵监毙狱中,戮尸枭示,吕的另一儿子吕毅中和另一学生沈在宽被斩首。此外,吕的私淑弟子,刊刻贩卖、私藏吕留良书籍的人有的斩首,有的充军,有的杖责,吕、严、沈三族妇女给予功臣家为奴。致使清政府与科甲官员的关系极度紧张,矛盾长期不得解决。


初政布新新皇登基:新政方针(1)

    新皇帝乾隆从雍正逝世之日起,就毅然决然地改弦易辙,转变大政方针。主要就是针对其父的严刻政治,改行宽大政治,以化解矛盾,收拾人心,巩固大清江山一统。他认为雍正逝世是一个难逢的契机,但从感情上不想立即伤害雍正,从策略上又不愿让人觉察到国家有什么不安定的征兆。于是他巧妙地把改变施政方针的主动权交给了已经瞑目的雍正。在八月二十七日宣布的大行皇帝遗诏中,提出了这种转变的必要性。原文中曰:    
    至于国家刑罚禁令之设,所以诘奸除暴,惩贪出邪,以端风俗,以肃官方者也。然宽严之用,又必因乎其时。从前朕见人情浇薄,官吏营私,相习成风,罔知省改,势不得不惩治整理,以戒将来,令人心共知儆惕矣。凡各衙门条例,有从前本严,而朕改易从宽者。此乃从前部臣定议未协,朕与廷臣悉心斟酌而后更定,以垂永久者,应照更定之例行。若从前之例本宽,而朕改易从严者,此乃整饬人心风俗之计。原欲暂行于一时,俟诸弊革除之后,仍可酌复旧章。此朕本意也。《清世宗实录》,卷159,22页。    
    在遗诏里,乾隆很巧妙地把雍正朝政治严刻的原因归罪于各级官员,而把转变指导方针的必要性解释为是“皇考遗训”,为他自己更改先父政治找到了最合法最无懈可击的理由。因为中国历代统治者都标榜自己敬天法祖,小农经济占绝对统治地位的中国人习惯于墨守成规,乾隆这样做是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阻力,以顺利实现政策的过渡的。    
    再说,乾隆所宣布的“皇考遗训”也不完全是强加在雍正身上的。雍正为皇子四十余年,经历过无数次政治斗争的急流险滩,为人精明无比,他推行严明之政,驭下过刻,自己并非毫无察觉。雍正六年(1728年)就发生过一次令他震惊的“布兰泰事件”。雍正听属下反映江西巡抚布兰泰执政过于刻薄,就找机会当面询问缘由,布兰泰回答说“臣在江西所办事件,往往从重从严,待皇上敕改,使恩出自上”蒋良骐:《东华录》,卷29,487页。。布兰泰的话表明:在封建专制主义高度发展的清代独裁体制中,官场作风普遍迎合,说假话,颠倒黑白,假公济私,栽赃陷害。明明皇帝施政严厉,做大臣的只能投其所好,比皇帝更严刻对待下属和百姓。布兰泰若说“严刻出自皇上”是很符合实际的,可惜他不敢说,因为说了就要掉脑袋。说“待皇上敕改,使恩出自上”,在他自己看来很得体,给皇帝一个争取人心的机会。岂料结果令雍正听了“心中战栗,不觉汗流浃背”。因为施政不论宽严都有限度,现在官吏仍故意从严从重办事,以待皇帝折中,而做皇帝的日理万机,哪能时时小心,一一看出改正。何况大臣们又没有事先声明何事办得过严,需要劳驾皇帝出面干预。再说地方官所办之事,并非都要奏请皇帝,因此毫无补救灵丹妙药,后果仍然要归咎皇帝。这时的雍正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因此将布兰泰革职法办,以儆来者。    
    在此之前,如雍正八年(1730年),处于病重之中的雍正帝在曾经宣布的“遗诏大意”已经表示:“朕夙夜忧勤,惟体圣祖之心为心,法圣祖之政为政”,但他心里明白,与康熙的“政尚宽仁”不同,他实行的是“严明”之政。《清史稿?世宗本纪论》,卷9。至此到了晚年,政令从严的这支令箭早已发出,立刻明目张胆收回,势必造成政治混乱,所以只可潜移默化,徐图进取,有待来日。无奈他寿命不长,改弦更张的任务只能由他的继承人乾隆来完成了。    
    乾隆是个有心人,尤其是未当皇帝之前已饱读经书,博涉历史,对过去治乱兴衰颇有了解。二十五岁当皇帝,又目睹康熙、雍正两朝政治得失,绝非等闲之辈。他即位伊始就看出皇祖康熙当政,正值国家经历四十年战争结束之际,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破坏,田野荒芜,人口锐减,百业凋零,满目疮痍,万民瞩目,这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缓和满汉民族矛盾,笼络士民之心,与民休息,恢复和发展社会经济,大力推行宽松仁慈的政治,所谓“非遍覆包涵,不足以厚生养而定民志”。当然,由于执法不严,各级官员趁机中饱私囊,大肆贪污,时有“九天供赋归东海,万国金珠献淡人”之谣。“东海”指大学士徐乾学,“淡人”指内阁学士高士奇。康熙明知故问,对大臣们说:“诸臣为秀才,皆徒步布素,一朝得位,便高轩驷马,八驺拥护,皆何所来赀?可细究乎?”昭梿:《啸亭杂录》,卷1,《优容大臣》。结果不过将二人免职了事。康熙还说,即使号称“清官”之人,也未必都那么廉洁,“今张鹏翮居官甚清,在山东兖州为官时,亦曾受人规例,张伯行居官亦清,但其刻书甚多,刻一部书非千金不得,此皆从何处来者?此等处亦不必究。两淮盐差官员,送人礼物,朕非不知,亦不追求”。不仅如此,他还进一步得出结论:“多事不如少事。”《清圣祖实录》,卷245,17、26页。说明这位大清圣祖尽管对臣下不法行为如此了如指掌,仍采取驭下宜宽不宜严的态度,以换取他们对清政府的效忠尽力。可是拖到了康熙晚年已是“政宽而奸伏,物盛而孽萌”的形势了。于是雍正看到“人心玩愒,诸事废弛,官吏不知奉公,宵小不知畏法,势不得不加意整顿,以除积弊”。按照正常的逻辑推论下去,应该说这是必要的或取得了何等显著的效果,然而乾隆继续说的却是雍正帝属下官吏误解了其中原意,以为目的在于严厉,加上执行中奉行不善,以致造成政令繁苛,每事刻核,大为闾阎之扰累。《清高宗实录》,卷14,21页。这就把问题揭示出来了,但又不损害雍正的形象。    
    事实也正是乾隆要推出自己的新政。讲康熙的“宽仁”政治和雍正的“严明”政治,都是为这位刚即位的皇帝颁布新政作陪衬。而乾隆的新政,既不宽大无边,也不繁苛累民,其核心的宗旨是“宽严相济”,走“中”或“折中”之道。乾隆初政的“宽严相济”与“中”及“折中”之道是一个意思。


初政布新新皇登基:新政方针(2)

    论背景,乾隆的宽严相济之政出台,也有他自己的实践感受。他刚一即位借宣布“皇考遗诏”的机会,提出了“宽大”的施政方针,可是一经实行便出了偏差。即位仅一个多月,乾隆就要阐述他的施政方针本意。他说:    
    治天下之道,贵得其中,故宽则纠之以猛,猛则济之以宽。而《记》称一张一弛,为文武之道。凡以求协乎中,非可以矫枉过正也。皇祖圣祖仁皇帝,深仁厚泽,垂六十年,休养生息,民物恬熙。循是以往,恐有过宽之弊,我皇考绍承大统,振饬纪纲,俾吏治澄清,庶事厘正,人知畏法远罪,而不敢萌侥幸之心。此皇考之因时更化,所以导之于至中,而整肃官方,无非惠爱斯民之至意也。皇考尝以朕为赋性宽缓,屡教诫之。朕仰承圣训,深用警惕,兹当御极之初,时时以皇考之心为心,即以皇考之政为政,惟思刚柔相济,不兢不,以臻平康正直之治。夫整饬之与严厉,宽大之与废弛,相似而实不同。朕之所谓宽者,如兵丁之宜存恤,百姓之宜惠保,而非谓罪恶之可以悉赦,刑罚之可以姑纵,与庶政之可以怠荒而不理也。朕观近日王、大臣等所办事务,颇有迟延疏纵之处,想以朕宽大居心,诸臣办理可以无事于整饬耶!此则不谅朕心,而与朕用宽之意相左矣。    
    这里把新政宽严相济的本意说得很明白,但乾隆仍有不放心之处,进而发出严厉警告说,“经世理物”,贵在君臣上下孜孜不倦,互勉互励,“朕主于宽,而诸王、大臣严明振作,以辅朕之宽”,然后“政和事理”,这样才可以使“朕可以常用其宽,而收宽之效”,这也是诸臣赞助之功;如果不能这样,恐怕相习日久,必至人心玩愒,事务废弛,“激朕有不得不严之势”,这就不仅是臣工之不幸,亦是天下之不幸,更是“朕之不幸”。为防止将来之流弊,期于共相勉勖。《清高宗实录》,卷4,29~31页。    
    此后仍然继续因宽大无边而出现了新政得不到有力推行的问题。乾隆元年三月十一日,不得不再次重复说明他的大政方针本意。乾隆这次以“训饬诸臣纵弛”,对总理事务王、大臣说:“天下之理,惟有一中,中者无过不及,宽严并济之道也。人臣事君,一存迎合揣摩之见,便是私心,而事之失中者,不可胜数矣。”他列举即位以来,为了消除雍正时期的“繁苛”,与民休息,而诸臣误以为他的意思就在一个“宽”字,遂相互只知纵弛,如盗贼赌博之类也露端倪,而天津一带盐枭,纠合多人,肆行无忌,亏得总督李卫明晓政体,捉拿归案,免除了为害地方。又如宽赋一事,诸臣动辄以关税为例,不知关税正额,本无害于商民,为害者乃胥吏之额外诛求,唯正之供,不可妄减。他指出,如大违雍正及他的本意,“必至禁令废弛,奸宄复作,良善受其扰害,风俗渐就浇漓”,有鉴于此,恳切告诫,“继自今务去偏私之锢习,各以大中之道,佐朕办理天下事务,永底平康之治”《清高宗实录》,卷14,21~23页。。之后仍有偏宽的倾向,乾隆也为此而谈“折中”之道《清高宗实录》,卷19,17页。,但新政的方针至此基本定型。


初政布新消除严苛:释放政敌(1)

    乾隆即位以后,为实施“去严从宽”,特以纠正前朝遗留的政治隐患为己任。他有恃无恐,敢用快刀斩乱麻的气魄,在最短时间内,缓和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以求君臣一心,共同维护大清王朝的立国根基。乾隆头脑非常清楚,其父执政期间,严酷镇压允禩集团,杀戮年羹尧、隆科多,株连甚众;又大兴文字狱,迫害文人学士;整顿吏治,惩治官员,冤枉者也不少;遗留下数不清的政治案件需要重新审理。在这些重大案件中,必须选择最有代表性的、处理过严过重的为突破口,以扭转全局,在政治上开拓出崭新面貌。    
    对允禩集团的惩处曾是雍正朝特大要案,重新审理这一案件,可以化解皇族内部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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