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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乾隆帝-第31部分

小说: 乾隆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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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以这二位士人为代表,乾隆也没忘记其他知识分子。凡是前来接驾献诗的文人学士,都规定通过考试来授给官职和科举功名。如二次南巡时,江苏安徽两省进献诗赋的士人经过考试后,列为一等的王昶已中了进士,授为内阁中书,曹仁虎、韦谦恒、吴省钦、褚廷璋、吴宽、徐曰琏均特赐举人,授为内阁中书学习行走,列为二等的刘潢等十四人各赏给缎二匹,以资鼓励。《清高宗实录》,卷535,9~10页。另外,乾隆每次南巡,均以“三吴二浙文风素盛”为名,增加江苏、安徽、浙江三省本年岁试文童府学及州县大学名额,一般为每州县三至五名。四十九年最后一次南巡时,《四库全书》编成,“因江浙为文人渊薮”,乾隆下令再缮写三份《四库全书》,分藏于扬州文汇阁、镇江文宗阁和杭州文澜阁,以嘉惠士林。乾隆还担心地方官吏从保护书籍出发,不允普通士人阅看,宣布将来书成贮三阁后,“有愿读中秘书者,许其陆续领出,广为传写”《清高宗实录》,卷1199,10页。。


秋狝和巡谒效法康熙南巡:察吏安民(2)

    奖励盐商。六次南巡,盐商们捐助了大批银两供各地办差使用,历史记载说:“惟乘舆屡次游巡,天津为首驻跸地,芦商供亿浩繁,两淮无论矣。”《清史稿?食货志四》,卷123。现在有记录可查的是二十六年、四十五年、四十九年,两淮盐商每次捐银一百万两;四十五年两浙盐商捐银六十万两;四十九年捐银十万两。而在乾隆于十六年首次出巡时,就表扬“两淮商人踊跃急公,捐输报效”《清高宗实录》,卷382,12页。,证明盐商捐输的银两大大超过此数。对盐商的报效,乾隆均以“众商情词肫恳”,“却之转阻其诚”为由笑纳。盐商为乾隆南巡竭尽全力,多次慷慨解囊相助,乾隆也不会叫盐商干吃亏,要想些办法给予补偿。办法之一是提高盐商的政治地位,乾隆宣布两淮盐商“本身原有职衔,如已至三品者,俱著赏给奉宸院卿衔,其未至三品者,俱各加顶带一级”《清高宗实录》,卷532,4页。。这些官职却系空衔,但封建社会是个官本位社会,商人属士农工商之末位,有了头衔,商人就成为官僚队伍中人,可以头戴顶子,身穿补服,以此来炫耀自己的身份地位。办法之二是盐引加斤,清朝贩卖食盐实行盐引制度,盐引大小不一,乾隆朝一般每引为四百斤,盐商以引为纳课单位。乾隆南巡时,每次都下令给两淮盐商所贩食盐每引“加十斤,不在成本之内,二年为限”。对其他地方的盐商,如长芦、两浙或十斤,或五斤不等,从经济上给盐商以实惠。办法之三是免税,盐商平时生活奢侈,为南巡除捐输银两,还要办理各种差役,逐渐出现入不抵出局面,欠下大量盐税,乾隆一律给以豁免。四十五年,免除两淮商人应还川饷项内未缴银一百二十万两,缓征银二十七万两;四十七年,免淮南商人未完银二百万两;四十九年,免两淮未完提引余利银一百六十三万余两,“俾淮扬商众,益资饶裕”《清高宗实录》,卷1199,13~14页。。


秋狝和巡谒效法康熙南巡:观风问俗之真相(1)

    清朝大学士高晋等人纂辑的《南巡盛典》,称乾隆帝南巡为太平盛世的壮举,乾隆自作《南巡记》也历数其政绩,其实并非如此。如观风问俗之真相可见一斑。    
    二十七年,乾隆南巡至扬州,因病退休的礼部侍郎齐召南前来接驾。乾隆约他:“你和朕一起游览金山吧?”答:“臣有足疾,不能行。”乾隆又说:“那就给你一匹马骑。”答:“臣不能骑马,江山的自然风光,臣乘船就能领略得到。若新修台阁殿宇,粉饰得尽管一新,皆人工罢了。”乾隆听后,颇不高兴。到了杭州西湖之后,乾隆于小有天园召见沈德潜和齐召南,命和他一起作诗,齐召南表示因病不能写诗,实际是对乾隆迷恋山水不满。又过几天,乾隆又会见齐召南,并说:“朕闻天台山的景色胜过两浙,你是天台人,能为朕做向导吗?”答:“山皆峭壁悬崖,虎豹所居。臣虽生长于此,敬遵孝子不登高、不临深之义,未曾登过此山。”乾隆只好解嘲说:“你真是个土人啊。”但是乾隆以后遍赐大臣绸缎,唯独不赐给齐召南。乾隆是个精细之人,当然这是对齐召南所作所为的回敬。    
    三十年,乾隆四巡江浙时,想自杭州至湖州游玩,由大学士于敏中指使浙江巡抚王亶望出面邀请,因另一大学士嵇璜坚决反对作罢。于敏中又唆使王亶望以“两浙耆老意”吁请。王乃令绍兴知府赵某先往湖州勘查河道。赵某暗中先在经过的河道中抛下木头石块,试航时船触石木而停,疏浚有待时日,乾隆此行未成。据说,后来巡抚发现了原因,赵某竟被革职。    
    内大臣博尔奔察十六年扈从南巡,至镇江口,大放烟花,有的围观人被烟熏得咳嗽不止,博尔奔察巧妙地对乾隆说:“这些人都是平常被黄烟熏怕了,所以有此反应,看见我们放的烟花也咳嗽起来。”此处黄烟暗指两江总督黄廷桂,他为迎接南巡给百姓带来极大骚扰,其实若无南巡,哪来的黄烟啊!还有一次,博尔奔察随乾隆到了江南灵岩山地方,看到一颗老梅树有合抱粗,枝叶繁茂,花朵纷香,博尔奔察拔出佩剑向梅树砍去,乾隆忙喝:“住手!”并问原因,回答:“恨其不生于圆明园中,而使上跋涉江湖之险也。”昭梿:《啸亭续录》,卷4,《博尔奔察》。像博尔奔察这样的近臣,也只能用故作滑稽的办法劝阻而已。    
    南巡的豪华极为惊人。天子出巡四方,体察民情吏治,比深居皇宫大院是一个进步,但乾隆南巡讲究享受,场面豪华,给途经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尽管每次南巡之前,乾隆都发表上谕要各地方从俭办理,“所在行宫,与其远购珍奇,杂陈玩好,不如明窗净几,洒扫洁除,足供信宿之适也。经过道路,与其张灯悬彩,徒侈美观,不若蔀屋茅檐,桑麻在望,足觇盈宁之象也”《清高宗实录》,卷379,2页。。他还要求各地督抚不得向扈从官员馈送钱物,扈从兵丁不得骚扰百姓。十六年南巡回程途中,乾隆谕:“虽谓巷舞衢歌,舆情其乐,而以旬日经营,仅供途次一览,实觉过于劳费,且耳目之误,徒增喧聒,朕心深所不取。”二十七年南巡途中又谕:“今自渡淮而南,凡所经过,悉多重加修建,意有竞胜。即如浙江之龙井,山水自佳,又何必更兴土木,虽成事不说,而似此踵事增华,伊于何底?转非朕稽有时巡本意,且河工海塘为东南民生攸关,朕厪怀宵旰。”这类谕旨使人看起来很矛盾,为什么越要求从俭办事,而各地方越大肆铺张呢?其实答案就在乾隆自己身上。    
    乾隆在南巡途中,是非常讲究排场享受的。以吃喝为例,专门从首都带茶房用乳牛七十五,头膳房用羊一千只,预先送往宿迁、镇江等地,不足使用又源源后继运送。每天还由首都运送或由地方供应冰块、泉水,在直隶境内用香山静宜园泉水,至德州入山东境用济南珍珠泉水,过红花埠入江苏境后用镇江金山泉水,到浙江则用杭州虎跑泉水。其他情况由此可知。    
    皇帝如此讲究,地方官更不敢怠慢,竞相比赛,看谁把接驾之事办得风光。乾隆五次南巡时,御舟将至镇江,相距约十余里远,遥望岸边有大桃一枚,硕大无比,颜色红翠可爱。御舟将近,“忽烟火大发,光焰四射,蛇掣霞腾,几眩人目。俄顷之间,桃砉然开裂,则桃内剧场中峙,上有数百人,方演寿山福海新戏”。乾隆喜欢论佛,常和途中僧侣议论禅机,地方官就叫文人中通佛理者假扮和尚出面迎驾,并与这些人相约定,如受到皇帝的恩赏,就要从此做真和尚,酬以白银万两,若皇帝不喜,仍然还俗,也能得数千两银子。稍通佛教的文人则趁机改善了穷困局面。南巡时盛行演剧,乾隆喜看新剧,据说绅商们匆忙请人编了《雷峰塔传奇》,曲调、唱词都没排练,而御舟已到,就用旧曲旧腔唱新词,新词忘了时就用旧词对付,把戏台驾在两只船上,驶在御舟前面演唱,“高宗辄顾而乐之”《清稗类钞?巡幸类》,《高宗南巡供应之盛》。,居然也效果蛮好。    
    实际情况是,乾隆嘴上讲诸事务俭约,心里却希望各省尽量办得场面壮观。十六年,初次南巡前,黄廷桂在江苏为接驾搞得民怨沸腾,御史钱琦提出反对,要乾隆回銮后派亲信大臣清查州县办差亏空,以杜绝铺张浪费现象,乾隆却以“事之虚实,尚难悬定”为由,置之不问,这样就为奢侈之风开了大门,而愈发不可收拾。南巡途中,建行宫达三十余处,名义上是各官捐助资办,最后都由乾隆下令报销了事。《红楼梦》中赵嬤嬤向凤姐介绍江南甄家迎接皇帝南巡,挥金如土的豪华场面后说:“只不过是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这句话说得非常透彻,道出了南巡花费的全是国库银两的真实情况。如乾隆五次南巡时,直隶各官员共捐养廉银五万两,山东官员共捐养廉银十三万八千五百两,江南官员共捐养廉银十二万三千余两,作为办理差务经费。乾隆深知养廉银是地方官的办公费和生活费,命令从两淮盐商捐助的一百万两银子中给还。两淮盐商虽然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当年却得到蠲免应完银一百二十万两,缓征银二十七万两,总计一百四十七万两,去掉拿出的一百万,仍可净赚四十七万。乾隆花掉的都是国库里的银子。各省官员大兴土木,为迎接乾隆南巡,不惜捐助养廉办差,奥妙就在于“朕又复加恩赏给库银,用示体恤,伊等办理,尽足敷用”《清高宗实录》,卷1099,3页。。可以说这是上下其手,借办差之机而捞银两,用的都是公家的钱,进一步说都是人民的血汗。    
    观风问俗的真相,很多也是表面文章。每次南巡,无不标榜为了“省方观俗”、“周察民隐”、“欲知闾阎疾苦”,而前往江浙。实际上恰恰与之相反,巡幸队伍所过之处,警戒官兵如虎似狼将百姓驱赶集中,根本不可能了解到真正的民情。据史载,乾隆南巡经过扬州时,当地办差官员于运河两岸支港汊河、桥头村口,各设卡兵禁止民船出入。御舟通过时,塘河两岸,左右打纤,称龙须纤,每纤道一里,设站兵三人,只许村镇民妇跪在地上观望,有的为安全起见,又禁止男子瞻仰而不禁妇女。一日,御舟过平望,“适一女子将炊,于楼头钻石取火,火光熠烁不定。御前侍卫见之,以为潜蓄逆谋,将危及卤簿也,遽从舟中发一箭,女遂应弦死”。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虽有待研究,但禁卫之严,防范之密却不可否认。    
    中国的人民大众一向纯心善良,有一些人相信乾隆真的是来巡察民隐,为民解难,遂历尽艰辛,冒着生命危险“叩阍告状”,结果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秋狝和巡谒效法康熙南巡:观风问俗之真相(2)

    二十二年,乾隆南巡至徐州,江苏布政使彭家屏告病在老家河南夏邑休养,离徐州很近,乃前往接驾。乾隆询问民情,彭家屏奏对河南上年水灾造成庄稼歉收,他自己家乡夏邑县和永城灾情尤重。乾隆闻听,虽然立刻传旨讯问河南巡抚图勒炳阿,心中却“以彭家屏为本地缙绅,不免有心邀誉乡里,言之过甚”。所以当图勒炳阿报告夏邑等县仅少数低洼地方有积水,“俱有六七分收成,可以不必给赈,酌量借粜已足接济”,乾隆的心就释然了。    
    然而,乾隆回銮徐州时,有河南夏邑民人张钦遮道告状,称上年夏邑实在被灾,而地方官匿灾不报。乾隆沿途见到徐州“穷黎鸠形鹄面”,暗想夏邑等县与徐州是近邻,恐怕受灾也不会轻,暗派步军统领衙门员外观音保微服前往密行访查。而观音保未回之时,又有河南夏邑县民刘元德叩阍告县官散赈不实等事。南巡本为了周察民隐,如今夏邑民人接连告状,恰给了乾隆了解民间疾苦的机会,殊知乾隆却不准百姓告状。他说,州县官是小民的父母,哪有做子民告自己父母的呢,“朕岂听其一面之词,开挟制把持之恶习!譬如祖虽甚爱其孙,必不使其恃恩而抗其父”《清高宗实录》,卷536,18~20页。。乾隆把民告官视做刁风恶习,因此下令对刘元德严加审讯,以此告诫百姓,务必安分守法。在严刑逼供之下,张钦、刘元德供出系该县生员段昌绪、武生刘东震二人指使,还为他们告状提供了路费。    
    就在追查出段、刘二人时,受命微服私访的观音保从夏邑返回,向乾隆报告说,夏邑、永城、商丘、虞城四县灾情甚重,庄稼连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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