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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汉城兄弟-第9部分

小说: 汉城兄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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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话,祖鞠心里就像喝了一碗蜜糖水,甜丝丝、美滋滋的,但表面上还装得十分谦虚,漫不经心地说:“唉,这算什么,我就是有个臭毛病,路见不平就爱拔刀相助什么的。”
  祖鞠心里明白,这件事虽然在学校闹得很大,但并不是他预想的那种结果:使全校都沸腾起来,自己成为全校师生注目的英雄。对此关心的,也就是四人俱乐部以及那十几个被强行摘走校徽的同学,还有被弄得脸上无光的几位老师。
  殊不知,学校老师的目光正盯着祖鞠的一举一动呢:臭小子,咱们走着瞧!有你好看的。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人往往会失去理智。再加上,祖鞠又十分单纯,顾头不顾尾,对脑后飞来的横祸毫无防备。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后果并心存警戒的只有我一个人。虽然就我个人的心愿讲,老师应当把我们这些学生都当成自己的子女看待,循循善诱,耐心教诲,而不是怀恨在心,找茬整人。这些心地就像白纸一样单纯的学生啊,对我的忠告一句都听不进去,反倒指责我疑心太重,老把世界上的事想得太复杂。当然,我并不否认,我本人是个悲观论者,哲学家叔本华如此,尼采也是如此。叔本华背靠身为大银行家的父亲,一辈子不愁没钱花,自顾自地搞他的厌世主义哲学。厌世主义也可以说是带有贵族色彩的哲学。不管怎么说,如果具有厌世主义理论的话,对我来说,也总算有点小本钱了。
  和素姬她们国际笔会支部去郊游的那一天,天气是相当好的,我们在火车站见面后就起程了,四十分钟后到了近郊河边的一个游乐场。
  游乐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我们躲开拥挤的人群朝游乐场尽头走去,顺着河边在绿树成荫的小道上散步,水面上荡漾闪烁的阳光无形中使人感到,秋天已经来临了。
  围绕着升洲在女学生之间展开的争宠战有增无减,看来不少人还没有看出升洲和素姬之间那种黏乎关系。升洲在吉他的伴奏下唱起了流行歌曲。郑琳一向好提莫名其妙的问题,以向众人显摆自己的水平和奥妙无限的内心世界。她听了升洲唱的歌,便一本正经地问:“升洲哥,你想参加合唱团吗?”
  还没等升洲回答,周围的几个女同学便争先恐后地说“你参加合唱团,那真是太好了”,代替升洲作了回答。而且,女孩子们高兴得学着名歌手林艺真的样子,有节奏地拍着手说:“真好!真好!真正好!”
  至今我也不明白,那些女人,无论老的还是少的,无论是长得漂亮还是长得丑陋的,无论是精明强悍的,还是呆头呆脑的,只要哪个男人歌儿唱得好,她们就会把他作为偶像来崇拜,甚至没命地去追他。记得有一天,名歌手南镇来我们这儿巡回演出,整个城镇几乎就见不到一个女性。就拿我爸爸澡堂的那个厨娘来说吧,一听那些流行歌曲就手舞足蹈,连给澡堂工人做饭的事也会忘得一干二净。在她们看来,读那些流行歌曲的节目单比吃一顿美餐还要重要。升洲的姐姐已经是大学生了,可心里还一直爱着高中的音乐老师,尽管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但绝不放弃爱的权利。我的妈妈不也是这样吗?她本来是一个本分而又倔强的人,却迷上了一个留着长长的鬈发、弹着吉他唱流行歌曲的男人,后来,他成了我的爸爸。在东方国家如此,在西方国家也是如此。你瞧,历史上不是有过吗,一个窈窕淑女,偏偏迷上了一个在月光下唱情歌的叫化子,至今还被人们传为佳话呢。我常想,女人就和男人不一样,她们基本上是一种非理性的感情性群体。
  我们学校也曾举办过校内歌咏表演。当时,要弄到乐谱是十分困难的,学生们为了把电吉他演奏的爵士乐背下来,可费了牛劲了,他们用当时很流行的星牌电唱机放唱片,二三十次地反复练习。听说著名歌手鲍尔也不识乐谱,但除了鲍尔这个天才以外,光靠感觉是不可能唱好歌的。这些学校里的流行歌手不光实力虚弱,在舞台上的表演也十分拙劣,很有点像杂技表演中的小丑。他们站在舞台上就像木偶,梳得光溜溜的头发配上一身黑色校服,往那儿一站两条腿就开始发抖,唱歌时想做点动作,身子就是不听使唤,一个劲儿地晃个不停。就这身装束,这种表演技巧,靠充满杂音的唱片伴奏唱的歌,依然得到了女生们的狂热欢呼。对此,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这你还不明白,女生喜欢男生呗。”祖鞠回答得很干脆。
  祖鞠无论干什么事都是百折不挠,事情越荒唐,他就越感兴趣,越要弄个水落石出,有时可以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但祖鞠觉得,这才是男子汉的气魄和胆识。自从学校搞完那次歌咏表演后,祖鞠就几次提议我们自己搞一个演出队。每个人都学一种乐器,把升洲捧红了,这个队的名声不也就出去了?这个队的名字就叫“万寿山”,你们看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神采飞扬,似乎自己又要干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当时,升洲并没有痛痛快快地答应,而是说了声“以后再说”,就把这事搁下了。
  看来,这一次我得敲打敲打祖鞠,让他清醒清醒,别搞那些没头没脑的事了。我问祖鞠:“要搞起这个队,你得会唱流行歌曲,要唱流行歌曲,不懂英语是不行的。你对自己的英语有把握吗?”
  这一问,祖鞠卡壳了,就像吃了黄连一样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谁都知道,祖鞠学的洋泾浜英语,向谁说谁都听不懂,把“沙发”说成“帕发”,把“香波”说成“桑抛”。别人一揭他的短,祖鞠还有点不服气,“‘沙发’为什么就不能说成‘帕发’?你们说我的英语不地道,太小瞧人了。我唱一段英语歌给你们听听。”
  祖鞠清了清嗓子,唱起美国著名歌唱家汤姆·霍内斯《自豪属于我》中的第一小节,歌词大意是“丢掉城里那么好的工作该怎么办”,可祖鞠发音南腔北调,而且五音不全,唱成了“住着省里卢米浩的屋子没盖咱那么站”,要不是大家熟知歌曲的内容,谁也听不懂他到底在唱些什么,而且,他唱完后还莫名其妙,满有节奏地大声说了句:“脱光衣服上床睡觉!”
  听说,这支歌曲被听众反复点播,弄得点歌台的广播员都烦了。以这支歌曲走红的歌手叫汤姆·霍内斯,而不是祖鞠所说的托姆·霍内森。还有人给祖鞠纠正说,你不要把歌曲名字念成“自豪属于我”,而要念成“只好属于我”。实际上,就像爱看电影的人绝不会把阿兰德隆看做大影星一样,爱听流行歌曲的孩子们也绝不会喜欢汤姆·霍内斯,只有提起明星罗林·斯通斯、博克斯·托普斯或者莱德·泽普林来时,大家才会竖起大拇指,并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色。一般来说,高中时每个人都会对未来充满美妙的憧憬,都会有自命不凡的劲头。过去如此,现在也不例外。
  今天这场面勾起了我一连串的回忆。这时,升洲的歌儿似乎越唱越来劲,也越来越动听了。
  秋凉气爽,天高云淡,这个天儿可以说是入秋以来最好的一天。可素姬对这么美好的天气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对这种场面更没有好感。升洲被一群女孩子包围着,嘻嘻哈哈个没完。对这一切,素姬只是木呆呆地看着,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眯缝起双眼,看着河水泛起的微波出神。素姬的那种神态,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在冥思苦想着什么,知情的人一看就明白素姬看不惯那帮娇小姐对升洲的那股酸劲儿,心里厌烦,但又不好表露出来。我就坐在离素姬不远的地方,时不时地用眼角瞟她两眼,见她好几次把头上的发卡取下来,又换了个地方别上去。有一次,发卡没拿好,掉在了地上,斗焕殷勤地赶紧拾起来,递给了素姬。素姬莞尔一笑,向斗焕使了个媚眼。
  我记得,素姬写给升洲的信里有这么一段话:“你能永远只爱一个人吗?我认为,对方能为了我舍得抛弃一切,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爱。对这样的人我才会贡献出我的一切。当然,对那些只有三分钟热情的人,就是我抛弃了他,也永远不会后悔的。”
  吃完中饭,祖鞠和升洲就和那些女孩子混在一起,租了快艇下河玩儿去了。祖鞠和郑琳一起划桨,升洲不负女孩子们的众望,挑逗着围在他身边的娇小姐们。我一个人斜靠着河边的大树看书。并不是因为我晕船不愿意坐快艇,而是我这种不合群的孤僻性格,别人并不希望我和他们搅和在一起。素姬也和我一样,一个人靠在河岸的木栏杆上一动不动看着河水发愣。偶尔也挥动白嫩的小手向快艇上的人们打打招呼。此时的素姬就像是一朵飘浮的白云,显得那样的轻盈;再看她的神态,又像是被风吹散的云朵,纷乱而飘忽不定。
  斗焕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表露出来的和隐藏着的似乎是一曲二重奏,是分得开又分不开的。
  快艇划过的时候,水面就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微波,浮起来的是娓娓动听的笑语,嗲声嗲气的音调,互相碰撞的秋波,男女混杂的喧哗和伏满玄机的沉默……这一切,也可以说是那一天我所看到的最微妙的风景吧。
  返回市里时火车里空荡荡的,和我们早晨出发时的情景大不一样,大部分乘客都衣衫不整,脸上皱皱巴巴,精神不振,显得异常疲惫,当然也就谈不上遵守什么公共秩序和注意礼节了。地上扔满了酒瓶子、罐头盒子、碎纸屑等,简直比垃圾处理场还要脏乱。铁道厅和教育厅一样,奉命对人们的行为、言论严加控制,尤其是对看上去行色可疑的那些人,是要进行例行盘问的,再加上目前是旅游的旺季,很容易鱼龙混杂。为了避嫌,我们几个男孩子就装成和那几个女孩子压根儿不认识的样子,过检票口的时候,故意留出一定的间隔,并约好出火车站后再在附近的小吃店集合。我们谨慎地向前挪动着脚步。郑琳机敏地插进了一个公司职员队伍中,走出了检票口,刚出站她就跑了起来。接着,其他女学生,还有和郑琳手拉着手的素姬也跟着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几个女学生的背影就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本来还想在小吃店再次相聚的几个男孩子感到十分失望,但心里又异常不安:她们为什么要跑呢?
  这个谜底第二天就被揭开了。正如大家所担心的,郑琳昨天突然碰见了她们学校的生活教导老师。如果郑琳跟老师打个招呼再走可能问题还不会太大,可郑琳为了不让人看清自己是谁就想溜之大吉。这一跑却引起了老师的怀疑。正如人们常说的,追女孩子的丑男孩总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一次,我们四兄弟又叫这帮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给牵连进去了。第二天,素姬一伙被叫到了教导处,对昨天的举动追根究底。素姬她们对郊游的前前后后都做了彻底交待,当然,倒霉的就是我们四个人了。没几天,一份女校的检举信就寄到了我们学校:贵校的四个流氓学生哄骗我们学校几个天真烂漫的女生,教她们学坏。此种情况,经调查属实,请校方在处理时参考。不消说,我们四个人的名字已经被列进去了。
  我们四个人从来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命运相连,这回又被一网打尽了。不用说,我们四个又被叫到了教导处,一进门,就觉得气氛很不对头。
  “又是你们几个坏小子!”
  “这一次要放过他们,那我们就犯了渎职罪。”
 
  “没错!”
  “你们几个上次犯了扰乱学校秩序罪,我们好不容易给你们掩盖过去了,这次你们又违反了政府颁布的紧急处置条例,拐骗女生外出。你们自己说,该定什么罪?”
  教导处里坐着物理老师、军事体育教官、国文老师、地理老师、班主任……总之,都是平常和我们过不去的老师,对我们态度比较好的老师今天一个也没来。我心里暗想:今天可算栽了。
  升洲的学习成绩平常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当然成了老师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绝不会再放过他的。
  祖鞠平常和地理老师的关系就不怎么好。有一次,围绕着课本的内容他和地理老师发生了少见的争执。有一篇课文写的是英国的情况:二战后大英帝国逐渐走向衰落。对这一结论祖鞠表示反对,他认为英国绝对是一个日不落帝国。这一争执完全是地理课本引起的。其他学生拿的地理书上这一章的标题是“力图维持继续繁荣的英国”,而祖鞠用的是哥哥上学时用过的旧地理书,这一章的标题是“日不落英国”。不消说这场争执祖鞠是输定了。祖鞠的耳朵被地理老师给拧得通红通红,差一点眼泪都流下来。从此以后,祖鞠就对课本产生了怀疑:旧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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