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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汉城兄弟-第19部分

小说: 汉城兄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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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时间。”靓姐儿回答得很干脆。
  她这种痛快的回答倒使这个男子非常意外,同时也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才好。看到他这种局促而又兴奋的表情,靓姐儿淡淡一笑,说:“那你有时间吗?”
  “有,有,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时间很多很多。”
  不久,公司里便传出了靓姐儿和那个老实厚道的小伙子要举行结婚典礼的消息。这个消息一传开,整个大楼就像隆隆炮声戛然而止的战场,一片沉寂,似乎楼里的空气都凝固住了。把这位靓姐儿视若下凡仙女的单身汉们彻底绝望了,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当时,那些小伙子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茫然若失,致使整个大楼的工作整整停顿了两分多钟,刹那间一切都处于瘫痪之中。后来,有人传出话说,据可靠情报,靓姐儿曾经对那个小伙子说:“托人给我传话的人很多,有人捎话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呀,咱们见一下面;也有的托人转达说,能和你一起吃顿饭是我一生的幸福;还有人传话说,我要给你介绍个男朋友,等等,等等,多得都数不过来了。当然,这里边免不了有些小伙子故意跟我开玩笑,拿话逗我。真正敢在我面前大胆问‘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的,你是头一个。不知道男人为什么都那个样。你想,我一个姑娘家,能见了男的就跑上去抓住他说‘你想和我吃晚饭吗,今天我有时间’。”
  是啊,正因为如此,漂亮的女孩才会对那些向她套近乎,被她的才貌倾倒,不顾男子汉体面向她求爱的人献出自己的真情,并和他结婚。才会在结婚以后说“我们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我遇到了一个好丈夫”之类的话,并不断调整自己的脚步和男方契合,使日子过得更美满。
  我只是为了向祖鞠炫耀我对人生的深刻理解才谈了上面这番话的。我越说越有兴致,最后就连自己也收不住话头了。好不容易才“悬崖勒马”,煞了个尾。可祖鞠却听得十分认真,似乎得到了某种启迪。祖鞠的长相太不如人意,所以,我讲的这段故事就成了祖鞠日后主动接近朴小姐的理论依据了。想把漂亮姑娘弄到手,不是帅哥的人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拿出百倍的热情拼命追,追不到手绝不罢休。可是,十分遗憾的是,我竟忘了告诉他衡量一个女子漂亮与否的标准应该是什么,一直到现在我还后悔呢。
  升洲举行婚礼的那一天,他是做过充分思想准备的。没准儿这一天曾经追过升洲的很多女孩子都会来闹事,但当天的情况并没有升洲想象得那么激烈。这一天很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升洲结婚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提起斗焕的事。谁都知道,谈斗焕首先牵扯到的人物就是素姬了。为了不使升洲想起往事,那次国际笔会展览会之后,我们就谁也没有在升洲面前提过素姬的名字。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人,他(她)对初恋情人也是永生永世不会忘记的。

第七章 闯荡
  1987年,我们三个人都已经到了三十岁,斗焕也和我们差不多。岁月蹉跎,一晃就是三十个春秋。
  有一天,祖鞠默默地望着手指缝里夹着的,正在一点一点变成灰烬的香烟,心灰意懒地说:“我难道就这样像一条狗似的混下去?”
 
  “是啊。那有什么法子呢?我们本来不想混,但不混也不成啊。你不混,人家能追到厕所里,把你从厕所里拉出来打耳光。”
  “可不是吗,我们是挨着打长大的呀。但话又说回来,高中学生抽烟本来就应该挨揍。”
  升洲和我一人一句地拌起嘴来。
  说也奇怪,活到三十岁的我们反倒对高中生抽烟喝酒有点不理解了。是啊,常言道“儿媳妇老了也是个婆婆嘴”嘛,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教育学上所说的角色论和这是一脉相承的,环境决定人的道路,角色决定人的品格嘛。一个人生长在什么样的社会环境里,他就有着什么样的处世原则,一个人在社会上扮演什么角色,他就会养成什么样的品德。
  看着这些调皮捣蛋的高中生,我们自然而然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到了而立之年,再来看看那些高中生,我们自己也会想,他们为什么从小就不学好,显得那么幼稚呢。
  此时此刻,斗焕那副调皮捣蛋的面孔又会浮现在我们的脑海中。喇叭裤配上不合体的教练服,要多邋遢有多邋遢。上课的时候手轧着一支秃铅笔在桌子上来回碾,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从挂在教室后墙的镜子前面走过的时候,故意一扭三摆地对着镜子照上一照,挤眉弄眼地瞅上两眼,说一声“小伙子长得蛮帅的嘛”。尔后,再对看他的同学招招手,露出自我感觉良好的微笑。
  我们依然感到,三十岁以前斗焕还是和我们一起一步一步走完了这段人生旅程的,因为一直到这个时候,我们各自的人生还没什么大的不同,可从三十岁以后,就很不一样了。
  从1987年一月份开始,整个社会不同的声音一浪高似一浪,变得不安稳起来:三月份发生了阴谋案;四月份,有人硬要捂住沸腾了的锅盖,可民众的回应是“你叫我向东我偏要向西”;五月份,整个街道都在沸腾;快到六月份,是闹腾得最凶的时候,无论是办公室还是餐厅、酒馆,不管走到哪儿,工薪阶层议论的话题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独裁和反独裁。我所在的那家广告公司位于市中心的太平路,所以,老看见示威游行的队伍,一拨接一拨的没个完。当然,我从来没有特意和这些人接近过。
  我们广告公司有那么一个人,自认为社会意识很强也有正义感,可偏偏在思考社会问题上和政府的统一口径没有什么两样,明明是把游行示威的学生拷问致死,却要说得像打死了一只苍蝇那么轻松,报道时硬写成“一拍桌子他就啊地叫了一声,吓死了”。传阅别人写好的稿件时也专爱在口径能否与上面保持一致上做文章,动不动就指责别人:“你懂不懂上面的口径啊?!”他以为这么一说,别人准认为他政治意识很强又会看风向。每当说完这句话时,神色就别提有多得意了。
  六月的某一天,汉城蚕室体育馆搞了个大的政治集会,本来和我们公司的这位职员没有什么关系,可他偏要削尖脑袋往里钻。这位老弟提前十分钟下了班,偷偷从圣公会的院子里翻墙进了体育馆,硬挤进齐唱国歌的队伍。第二天,他为了把这件事当作谈资显摆一下自己的“进步意识”,故意把别人的话头儿往这方面引,诸如问国歌作曲者是不是金圣太啊,圣公会的神父和修女能不能结婚啊等等,弄得别人莫名其妙。在公司他对我特别感兴趣,这不光因为我也像他一样是为了卖弄才华才到公司来的,也因为我和他一样是属狗的,有着像他一样在政治高压下不得不做哈巴狗的那种遭遇。
  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外头,他逢人便讲自己是属狗的。说什么在诸多肉类中狗肉是最好吃的。狗的智商高,记忆力也很强,比智商低的人都要强得多。全罗北道有一个“悟树村”,据说是从前一个酒鬼带着自家的狗到外边去喝酒,醉倒在半路上,怎么弄也醒不来。狗看到这种情况,就跳进附近的河里把全身浸湿了,再跑回来把水抖搂到主人脸上,来回跑了数百次,最后主人醒过来了,狗也累死了。主人醒来后非常感动,就在狗死的地方栽了一棵梧桐树。从此,那位主人就戒了酒,以表示狗使自己悔悟了。当然,这个地方也就叫“悟树村”了。讲起带“狗”字的故事,他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上三天三夜。比如说,“臭狗屎”这个词原来是指狗拉的屎,现在可以用来指人,说某某人是个臭狗屎。再比如说,自己住的村子里,狗主人把一条狗卖给了狗贩子,后来,那条狗从狗贩子那儿衔走狗宝口袋跑了,狗贩子从门上的狗洞爬出去,找到了狗屎,寻到了狗村,见到了狗主人,费尽千辛万苦最后从母狗堆里找回了这个“狗小偷”。狗贩子刚把这条狗领回自家狗窝,得了许多狗宝的狗主人又找上门来问他再要一次卖狗钱。狗贩子把狗主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是满嘴放狗屁,他这个狗崽子狗苟蝇营,只想赚狗钱。狗主人一看狗贩子的这狗脾气,吓得退避三舍,不敢再见这“狗司令”了。后来,一个狗头军师给狗主人出了个“狗主意”,让他晚间悄悄在墙上挖个狗洞,来个“狗爬式”钻进去,从狗窝里把狗偷出来。狗主人采用“狗刨式”挖了个大狗洞,踩了一脚狗屎,沾了一身狗毛,落了一身狗豆子,还跌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从满是狗蝇、狗虱、狗蚤的狗窝里偷回了自己的狗。这条狗见了主人格外亲切,它一声不吭地让主人带回了狗村的狗笼子。狗主人为了不让狗贩子再找回这条狗,就狗急跳墙,让狗头军师的狗腿子用狗头刀杀了这条心爱的大狗。狗主人把狗宝做了药材,把狗皮做了狗皮膏药,把狗骨头、狗杂碎熬了狗肉汤,把狗肉做了菜,把狗筋熬烂,冒充是狗皮膏卖给了一个从不狗仗人势的狗宝二道贩子……其间,他还要时不时地对忠实于主人的“狗品德”大加赞扬。其实听的人总觉得这种狗屁理论有狗尾续貂之嫌,引不起大家对狗的兴趣。
  说也奇怪,有人本不属狗,却偏爱往属狗的堆儿里挤。他对狗就甭提有多痴迷了,给人的感觉似乎可以学狗跷起一条腿去尿尿,可以躺下来把舌头伸得长长的喘着气纳凉,甚至还可以像狗一样四爪朝天,躺在地上睡大觉。
  后来我一打听,这个人之所以这么看重属相,是有其苦衷的。这一时期,公司人事部门正在对所有职工的学历及工作经历进行调查。在这个以学历门第为就业先决条件的社会里,大家不惜去伪造履历表或者涂改成绩单。听说,有两个人同时伪造了某一名校的成绩单,而且伪造手法十分相似,这才被人事部门看出破绽,曝了光。这件事本来和那人没什么关系。碰巧有一个很讨厌他那“狗屁理论”的同事,在人事部门核对履历表的时候,偶然发现这位老兄的年龄比其他属狗的人小一岁。原来,他出生于阴历腊月,属相是一样的,但论起年龄来却比我要小一岁。他为了不让同龄人把自己看成“小弟弟”,就故意把属相的牌子举得高高的,好掩饰自己的真正年龄。于是,那个同事让他拿出他的身份证。身份证是拿出来了,但他硬说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是上户口的时候弄错了。
  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每个人都想在社会上争得一席之地。在我们这个序列意识、等级观念还很严重的国家,这些人的做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别看这位老兄对狗这么感兴趣,他却不是那种爱交狐朋狗友、结帮拉伙的人。出人意料的是,当这位老兄明白自己比别的属狗的人小一岁的时候,反倒变得更神气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愿意成为某一团伙的成员,对我来说,和这些讲究同窗或同乡关系的芸芸众生并没有同龄人的那种认同感。我刚从军队出来要回大学复学时,校园里那个热闹劲,就和大车小车送子上学或参加毕业典礼时的情景一样,家长、亲友来了一大堆,校园里吵吵闹闹,到处是人。
  用属狗的那个人的话来说,一个人出生在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时代,他们的命运都会随之改变,但这是注定了的,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韩战结束后兴起了生育热,我们这一代就是在这种热潮中一个接一个呱呱落地的。同龄孩子多,教室不够用,学校上课要上午下午晚上三班倒。教室里桌子挨桌子,人挤人,想从过道上走过去都要侧着身子。我们这些属狗的要上高中时政策又变了,不是按照自己的志愿和考试成绩自由选择学校,而是由教育部门按地区分配。自己不愿意去的学校也得上。
  我们的学校位于一个小山包上,后边就是成天吵吵嚷嚷的市场。入学时因为总统的儿子也在这个学校念书,去学校的路才用沥青重新铺了一遍,但我们并没有因为和总统的儿子同校就感到自豪。总统儿子所在的那个班里,就有这位属狗的同事,权且叫他“老弟”吧。我和这位老弟关系平平,平常见面也没有多少话好讲,只记得有一次,那是七十年代末,他告诉我一条轰动全校的爆炸性新闻:吉他歌手被揭露抽大麻的事件是由总统儿子引起的。大麻叶是总统儿子送给他的课外音乐老师——吉他歌手的。他说话的神态就好像亲眼见过似的,说得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
  我不喜欢这位老弟不是没有道理,可在我们工作的广告公司只有我们两个属狗的,又是同期毕业生,不管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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