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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中国兄弟连-第7部分

小说: 中国兄弟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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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上了房,在刨房顶,土往下直落。邓民看看隐蔽在墙角的孟昭云说:“老孟,我没子弹了,你给我一枪吧,别让我受侮辱。”    
    “我就两颗子弹了,咱俩一人一颗。”孟昭云从枪膛里退出一颗子弹,扔给邓民,邓民把子弹装进枪膛。当敌人刨开房顶时,孟昭云、邓民对望了一眼,同时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头部,两声枪响,孟昭云、邓民饮弹牺牲了。    
    秦玲把小羊倌藏在院落的草堆里,嘱咐说:“你千万别出来!”孩子恐惧地点点头。    
    谁也不知道草堆里还有一个人,那是陈玉坤专员。    
    秦玲藏好小羊倌,她背着药箱,抻了抻衣服,捋了捋黑发,庄重地去救护伤员。她跑到袁中住的院落门前,看到王瑞厅长倒在墙边。秦玲放药箱,在抢救奄奄一息的王瑞时,两个敌人淫笑着向她扑过来。秦玲突然举枪射击,枪没有打准,子弹从敌人身边飞过。前面的敌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后面的敌人向秦玲射击,秦玲一声惨叫。在枪声中,这声惨叫显得特别微弱。这微弱的声音许文和警卫员听见了:“秦医生——”警卫员就要往外冲,去救秦玲,被许文拉住:“她牺牲了。”秦玲那声惨叫,深深地印在他们心里。声音早已消失了,只有枪声,可那声音还萦绕在他们耳边。    
    秦玲的身上被7发子弹穿透,她那端庄、苗条、纯洁的身躯被血染红了,年轻的生命结束了。但她依旧是那么庄重,那么平静,那么美。    
    黄永终于看见了集结在南沙坨的骑兵连。他下马跑到穆文庆跟前,急切地:“穆连长,首长们被敌人包围了,情况十分危险,你们赶快去营救!”    
    穆文庆问:“你是哪部分的?我不认识你。”    
    黄永愣住了,他愤怒地问:“你不认识我?你认识不认识干部团首长?首长被敌人包围了,你应该不应该出击营救?”    
    “应该,可是我们情况不明,不能盲目出击。”    
    黄永愤怒地质问穆文庆:“有什么情况不明,首长被敌人包围在院子里,你还要什么情况?”    
    穆文庆冷冷一笑:“你不要发脾气嘛!敌情不明,我们不能盲目去送死啊?”    
    “你的任务是不是护送首长的?”    
    “是,我们根据侦察员的报告,国民党正规军一二千人,我们两个排六十几个人,怎么去营救?”    
    黄永无奈地缓和了语气,恳求地说:“穆连长,我们4个人奉首长的指示,拼着性命冲出敌人的包围,请求你们出击营救首长,我们那3个人都牺牲在路上——”他难过地说不下去了。    
    “你们4个人就冲出你一个?就可想而知了。”    
    黄永向前迈了两步,突然一把把穆文庆背的卡宾枪夺过来。     
    穆文庆没有想到许文送给他的枪,被小黄夺回去,他一愣,问:“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这枪是消灭敌人的,你这个怕死鬼,要枪干什么?”    
    “我不怕死,怕死不参军。你想想,那么多敌人。我们六十几个人,不但营救不了首长,六十几个人的生命不是白送吗?”    
    黄永指着穆文庆:“首长们的后果你要负责。”黄永上马,回过头来:“姓穆的,你等着军事法庭审判你。”他拨过马头飞奔而去。    
    穆文庆望着黄永的背影,他心里很矛盾:不出击营救首长他有罪,将要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出击不但营救不了首长们,还要付出六十几个人的生命。两个排怎么能和一千多敌人对抗?为了保全六十几个人的生命,他没有出击营救。他等待着军事法庭对他的审判。    
    黄永在接近村头时牺牲了。    
    许文、袁中、丁瑞山以及警卫员和勤杂人员退守在3间土屋里,他们用驳壳枪封锁着窗户和屋门。窗户被打碎了,他们用马褡子垒在窗台上,这是他们惟一的工事。敌人的机枪猛烈地向房屋里扫射,房屋的墙壁上弹孔累累。敌人上了房在刨房顶,顶棚上的土“哗哗”地往下落。    
    丁瑞山对许文和袁中说:“他娘的,骑兵是来不了啦,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守,直到最后牺牲,一条是我们拼死突围。我们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也不能再等骑兵连了,敌人很快把房顶刨开啦!”    
    “突围!”许文和袁中的声音。    
    许文:“再检查一下,有没有没烧的文件。”他问丁瑞山,“小苏怎么办?”    
    “他在沙沟里,也许没事。”丁瑞山指定警卫员和勤杂人员,“你们3个人负责掩护许部长和袁主任,其他同志拉开距离。”    
    许文:“不,谁也不要掩护我!”他看3个人没有回答,加重语气:“这是命令!”他指着警卫员说,“我命令你们,一定要活着冲出去!你们还年轻。”    
    丁瑞山:“外面敌人的火力我们不清楚,用手榴弹开路。”    
    连续不断地投出几个手榴弹,院外一片猛烈地爆炸。在硝烟中,丁瑞山带着勤杂人员,第一个冲出去,紧随着一个接一个地冲出。敌人的火力分散了。袁中和警卫员冲到村街,他和警卫员一起倒下了,袁中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几步,想去拉警卫员,又被子弹打中,他再也没有站起来。    
    许文和丁瑞山跑散了,他拐进小胡同。当他冲出胡同时,看见土墙上的机枪在射击。他隐蔽在土墙后,连续两枪把敌人射手打死,喷着火舌的机枪随着敌人倒在墙下。许文没有跑出几步,被密集的枪弹射中,他倒下了。    
    丁瑞山第二次负伤,警卫员扶他跑上土丘。看后面的敌人追上来了,警卫员小田说:“首长,你快走,我掩护你!”    
    丁瑞山:“把枪给我,你没有负伤,赶快跑!”    
    “首长,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快走吧!”    
    “你是革命军人,要服从命令!”丁瑞山一把夺过小田的枪,“你快走。”他向冲上来的敌人射击,前面的敌人倒下,后面敌人看见前面的倒下,没有上来转身往回跑。    
    丁瑞山回过头,大声怒吼:“你快走!”    
    “首长!”小田跪在地上大哭。    
    丁瑞山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头:“你走不走?”    
    “首长,我走,我走。”小田站起来;一步一回头地,向前缓慢地走……    
    “快走!”    
    小田再回头时,一颗子弹打中了他,小田倒下了。丁瑞山踉跄地走过去,见小田负了重伤,昏迷过去。他看敌人没有上来,他勉强地背起小田,一拐一拐地走下沙丘。走到小溪边时,小田醒了,他知道,他说什么首长也不会把他扔下。这里到处是敌人,他想的是首长的安全。他看丁瑞山满脸是汗、是血。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首长,放下我,歇一会儿。”丁瑞山确实走不动了,他放下小田,大口喘气。    
    “首长你赶快走吧,这四处是敌人。”他看丁瑞山没有说话,在大口喘气:“首长,我渴……”    
    “你等着,我去弄水去。”丁瑞山拐着腿走到小溪边,没有盛水的东西,他把帽子摘下来,装满水用双手捧着。正在转身时,听身后一声沉闷的枪声。丁瑞山一惊,他突然意识到小田为了他的安全自戕了!他望着小田的尸体,手中的帽子落下了。    
    他们不是父子、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是同志、是战友、是我军中的上下级关系。在战争年代,他们共同想的是消灭敌人,没有别的。血和生命都系在战争的胜利上。    
    敌人走了,我从老大爷的土房里出来时,硝烟已尽,小村被洗劫一空。我看到土墙上印着深深的弹孔,一片片凝结的血浆。到处是累累弹痕,到处是斑斑血迹,到处是烈士的尸体。我看到了在矮墙下坐着的许文部长和躺着的袁中主任,他们胸前血肉模糊。我既恐怖又惭愧,因为这场战斗我是躲在老大爷的土房里,心里羞愧,感到对不起这些首长,对不起这些牺牲的同志。在大院里,我看到蜷缩着的何千的尸体,他的眼镜碎在头前。我蹲在他尸体旁悲痛地大哭。我哭、我喊,都抹不掉我心里的羞愧,洗刷不掉我的耻辱。    
    何千参军后曾受过委屈,我俩的家住得很近,在参加赴前线慰问团时,我们俩是一起离开家的,我妈妈和他妈妈一直把我们送到学校门口,看着我们上了大车。我妈妈特别嘱咐何千,让他照顾我,说我不懂事,没有出过门。没想到他牺牲了。    
    秦玲面朝着蓝天,她依旧是那么庄重,那么平静,那么美。微风不断地撩起她乌黑的短发,遮住那正值豆蔻年华、已经失去青春光泽的面容。    
    在房顶被刨开的房屋里,阳光从那屋顶的洞中直泻在孟昭云、邓民的脸上。小羊倌蹲在炊事员老刘的尸体旁在哭喊:“爷爷——姑姑——”孩子是想把爷爷、姑姑喊回来,但他喊不回来了。    
    这场战斗纯属遭遇战。敌人是从围场撤退的,假如哨兵不开枪报信,也可能敌人就过去了,但这只能是假设。    
    丁瑞山两次负伤,是干部中惟一突围的。陈玉坤专员是在敌人走后,和小羊倌从草堆里出来的。人们对我和小羊倌没有议论,而对陈专员的行为,有前后两种不同的说法。前者认为,他怕死保命,在与敌人遭遇中,不敢面对敌人拼搏。后者认为前者是思维方式封闭,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尤其是在敌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隐蔽起来,保存一份力量是对的。否则,不但消灭不了敌人,也救不了被发现者,还要被敌人的枪弹打死。陈玉坤专员既没有被俘,也没有叛变,能说他什么?但是,当他看到和他朝夕相处的这些同志的尸体时,会不会也有羞愧?会不会有所自我谴责?我想:他会有的,但他毕竟是这场战斗的幸存者。    
    当地群众把烈士的尸体掩埋了。黄土坡上排列着47座坟墓,坟墓前没立墓碑,掩埋烈士的群众谁也不知道烈士的名字。    
    50年后,在一眼望不断的沙丘上,站着一位佩戴中将军衔的中年人。他望着连绵起伏的沙丘,望着那残墙断壁,望着没有人烟的小村遗址。小村被沙漠吞没了。50年前那47座坟墓,早已被风化,早已被风沙埋没在茫茫的沙漠中了。他站在沙丘上脱下军帽,大喊:“爷爷,姑姑,小羊倌来看您们来了!”     
    这声音在广袤千里的草原上空回荡。    
    小羊倌在战斗部队锻炼、成长起来,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员。这是后话。    
    


第三章   辽沈决战前的情报战辽沈决战前的情报战(1)

    她调到师里去了,我们大家送她,她和每个送她的人握手。在她和我握手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含着情愫……    
    乔小雨给我的信,用了两种颜色的钢笔水,为此,我经历了“审查”。    
    11    
    由于那场遭遇战,哈尔滨我没有去成,又回到文工团。    
    从1947年的夏季、秋季、冬季三大攻势后,东北的国民党军队龟缩在长春、沈阳、锦州三座孤城。我军为了迎接大兵团协同攻坚战,在1948年春,部队进行政治整军和大练兵运动。机关干部进行“三查五整”,即查阶级、查成分、查斗志;整思想、整作风、整关系、整纪律、整组织。在部队中进行“诉苦运动”。    
    还是在1945年,有一批伪满时期的警察、国兵、特务、土匪,混进我们部队。这些残渣余孽,杀人、抢劫、敲诈勒索、抽大烟、扎吗啡、嫖赌、破坏群众纪律,无所不为,在群众中造成恶劣影响。为了纯洁部队,决定进行吐“污水” 的坦白运动。    
    我们文工团同样也要进行“三查五整”和吐“污水”运动。文工团吐“污水”运动,是从团员李惠肚子大了开始的。这在文工团是件大事,在追查她和谁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时,虽然大会批、小会“帮”,她就是不说,一直低头哭。在批判斗争的口号声中,乐队一个吹小号的张源挺不住了,坦白交待了他和李惠的关系。吐“污水”中,因为发现了李惠和张源的男女关系,会上会下专门注重男女关系,所以出现了偏差。因为这不属于政治、历史问题,是生活作风问题。虽然一再纠偏,男女关系对文工团来说,还是列为重点,搞得人人自危,不敢单独和女同志说话。有的人特别“敏感”、特别“感兴趣”,专门搜集男女之间的材料,汇报给分队长。    
    我们第一批参军的同学在“吐污水”中,不是重点。因为我们历史清白,在参军前没有见过国民党,在日伪统治时期我们年龄还小都是学生。我们“吐污水”,主要是深挖怕苦的思想根源,坚定革命立场。    
    我在吐“污水”中,首先交待参军前的历史。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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