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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中国兄弟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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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团长张正强听了曹怀之的发言后,有些不冷静:“那你说,敌人该把王西尧打死才对?”    
    曹怀之:“是的,一个俘虏兵,敌人逃跑时带不走,还能把他放了吗?这绝对不合乎常规,也不合乎敌我双方在激战中的逻辑。”    
    张正强:“不合乎常规的事情多了,我们不能用推理的方法,给一个打仗勇敢的优秀连长妄下结论。”    
    曹怀之:“不是妄下结论,我是根据马海山的材料提出疑点。在疑点没有弄清楚前,我的意见是停止党籍,调出1连审查。”    
    2营教导员杜庆说:“我同意曹主任的意见,疑点弄清楚之前,应该停止党籍,调出1连审查。这是没有明文的规定嘛。”    
    3营营长刘子义说:“王西尧投敌没投敌,叛变没叛变无法证实,也说不清。就那么几十分钟嘛。敌人在逃跑时为什么没有把王西尧打死,这是疑点。”    
    张正强:“疑点是主观分析出来的,是想像的。就因为敌人没有把他打死,毫无根据的疑点,给一个干部下结论,我认为很不合适。建议先把王西尧调出1连,再找当事人了解了解。”    
    曹怀之:“王西尧投敌没投敌,谁能说清楚?没有人能说清楚。”    
    团长梁光涛:“没有人能说清楚就更不能下结论。就因为敌人没有把王西尧打死,就怀疑他投敌叛变?这种推测是错误的。就那么几十分钟嘛。”    
    曹怀之:“几十分钟也是被俘,被俘就要停止党籍,就要调离审查。”    
    梁光涛:“房政委到军里开政工会去了,在房政委没回来之前,对王西尧先不下结论。可以先把他调出1连。”    
    结果是,王西尧调出1连审查。    
    


第五章   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24)

    59    
    我骑车到1连,参加了1连的评功会。战后,1连184名战士剩下23个人,参加评功会的21个人,把农舍小屋坐得满满的。参加会的我只能叫出六七个人的名字,如:1班的解放战士阎阿富,2班解放战士王书弟、郭荣,4班战士刘元,5班长单标,代理排长江发。我知道刘春到卫生队治病去了。我突然发现王西尧没有参加会,我问新调来的指导员窦文章:“王西尧连长呢?”    
    “调走啦。”    
    我以为王西尧提升了:“调营里去了?”    
    “到政治处去了。”    
    “调政治处?”心想:王西尧调政治处干什么?    
    指导员宣布开会:“同志们说说吧,仗是同志们打下来的,每个人的表现同志们都看得很清楚,谁先发言?”    
    会,沉默了一会儿,5班长单标发言:“连长、3排长刘春、9班副刘中福、江发,应该立三大功,荣获毛泽东奖章。7班长李胜、8班长曹国友应该追认三大功,荣获毛泽东奖章。”    
    “对,同意。连长、3排长、江发和敌人拼了刺刀,3排长拼死两个敌人。还有通信员小刘,他虽然牺牲了,他勇敢,不怕死就该立功。”    
    “连长王西尧暂时不参加评功。”    
    单标问指导员:“为啥连长不参加评功?”    
    “团政治处通知的。”    
    我马上意识到,王西尧到政治处是交代问题,接受审查。他在战斗中虽然被俘几十分钟,也属于“政治问题”。    
    江发站起来:“连长不能立功,我们谁也不够立功的条件。在坚守突破口时,连长起了关键作用。连长一贯勇敢,在阻击廖耀湘兵团战斗中,他和3排长刘春,两个人抓了300多俘虏,他的领子上被子弹穿了两个洞。”    
    指导员窦文章解释:“没说连长不能立功,是暂时不参加评功。”    
    陈贵祥:“我在进关前逃跑过,我不参加评功。我看郭荣应该立功,他虽然爆破没成功,那是经验问题。他和通信员小刘一样,勇敢,能把爆破筒送上去就该立功。”    
    4班战士刘元说:“对,郭荣应该立功,他勇敢,把爆破筒送上去了。2班的那个解放战士叫啥?”    
    “蒋昌。”    
    “就是他,还没进突破口呢,就吓得尿裤子了。”    
    “是吗?”    
    2班战士王书弟:“你别糟蹋我们班了,我们班没这样的。你看见啦?”    
    “看见啦,他走路哈巴着腿。吓得他晕头转向,也不知道利用地形地物。你猜咋着?他往敌人枪口上跑。”    
    战士们一阵大笑。    
    “得啦,他是炮弹片打死的。”    
    “谁说的?他就是被敌人机枪打死的。”    
    60    
    全师召开庆功大会,师首长就坐在临时搭的舞台上,全师立三大功的战斗英雄排列在舞台上。1连立三大功的战斗英雄:江发,住院的3排长刘春、刘中富,追认三大功的李胜、曹国友。    
    在军乐队的“胜利进行曲”和鞭炮声中,师首长给每个战斗英雄佩带毛泽东奖章,授予战斗英雄称号的证书。女文工团员给战斗英雄们佩带大红花。    
    立一大功、两大功的功臣,由各团团长和团政委佩带奖章。1连立两大功的有:5班长单标、刘元,立一大功的有:解放战士郭荣、阎阿福。    
    在团政委房子达给郭荣佩带奖章时,郭荣激动地说:“首长,我不叫郭荣,郭荣是地主儿子的名字,我是顶替地主儿子,被村公所抓来当兵的,我改名叫张阿山啦。”    
    “好,张阿山同志,你立了功。应该还给你本来面貌。”    
    


第五章   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25)

    61    
    韩桂芝在调到俘虏营管教俘虏之前告诉我,她在走的前一天晚上和王西尧最后的一次谈话。    
    韩桂芝和王西尧并肩在雪地里默默地走了好久,韩桂芝说:“眼看全国就要解放了。”    
    王西尧叹了口气:“是呀,敌人把我扔下逃跑了,我回到连队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没有想到我要背一辈子被俘的政治包袱。”    
    “你怎么这么悲观?我们都证明你怎么被俘的,是敌人溃败时把你扔掉的。再说,组织还没有给你下结论嘛。”    
    “还要下什么结论?停止党籍、等候处理,这不是结论?”    
    “你的情绪这么灰,我真不放心。我等着你,等你回来,好吗?”    
    王西尧带着苦涩的笑:“你——别等啦,我没有资格让你等。”    
    “你,你是不相信我?”韩桂芝望着他那颤动的嘴唇:“相信我,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韩桂芝激动得一声比一声高。    
    “桂芝,我不能让你等,你要理解……”    
    “我不理解!我爱的是战斗中的王西尧,他坦荡、豪爽,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是王西尧,是悲观失望畏缩不前的懦夫,我——失望了!”韩桂芝哭了。    
    王西尧的心被韩桂芝的话撕碎了,他难过地说:“你知道吗?在审查我时问我什么?问我,敌人在逃跑时为什么没有打死你?这不合乎常规。让我说清楚,我没法说清楚。这是没有办法弄清楚的悬案。”    
    “那谁知道,让他去问敌人嘛。你振作起来,别胡思乱想,我相信你,明天我就走啦,还不知道啥时候见哪。你记住,我在等你回来。”    
    王西尧翕动着嘴唇说:“你明天走我不送你了。”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子弹壳,递给韩桂芝:“这是我冲入敌群卡壳的那个弹壳,你留着吧,是它……”王西尧没有说下去。    
    韩桂芝接过弹壳,放在手心里,仔细看着弹壳,心想:小小弹壳使自己心爱的人背上了沉重的政治包袱,她控制不住的眼泪滴在弹壳上。    
    雪,还在下着……    
                                
    62    
    我骑车子,说是到卫生队去看3排长刘春,其实我是看乔小雨。她是师宣传科小报的编辑,又专职刻蜡纸。我和宣传科的人都很熟,怕他们认为我是来找小雨的。到了她的门口既想一步跨进去,又怕人看见。我犹豫,我在想进去的借口,表示我找她是公事。我很幼稚的一边往门里走一边问:“小雨,卫生队住在哪?”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像这样能遮人耳目,能堵住舆论的嘴。小雨听到我的声音迎了出来,她没有说话,但她的目光传导给我的是热情、亲切,似乎要把我揽在她怀里。我们走进房间,面对面默默地坐着,我有满肚子的话可一句也说不出来,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无言的亲切,沉默,彼此阅读着对方的目光,任何语言都很难形容出我们感情的交融。    
    “你写的文章都是我刻的,有一篇我给你改了一段,你看见了吗?”    
    “看见啦,你很细心,把错别字都改了。”    
    “你写的嘛!”    
    “别人的你改不改?”她摇摇头。    
    沉默了一会,她说:“一位科长在追求我,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表示我听说了。    
    “你说,怎么办?”    
    “你喜欢他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我以为见不到你啦,在战壕里给你写了封短信。”    
    “是吗?在哪?”她那低落的情绪没了,瞪着惊喜的大眼睛问我。     
    我拿出小本递给她,她看我小本上的那封短信,当她看到:“寄不出去的信”几个字时,她簌簌地落下泪。当她看完信,把本子上的那张纸撕下了,突然问我:“你不会让我失望吧?”这句话像股暖流注满了我全身,好像大海的波涛冲击着堤岸。她猛然地吻了我一口,转身跑出去了。她睫毛上的泪珠挂在我的脸上,她那芳唇是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    
    我和乔小雨的事在宣传科传开了,有的是褒,有的是贬,有的是攻击。李干事非贬非褒:“我说小苏怎么老是往咱们师部跑,原来有内线牵着。”有的人给我改了名字,叫我梦非。意思是我在做梦,我在想入非非。    
    63    
    我跟着团政委房子达和团宣传队的同志,到卫生队给3排长刘春授毛泽东奖章。    
    卫生队是在地主的大院里。走进院落,就看到刘春在医生和护士的陪同下正晒太阳。医生、护士看团政委来了把刘春扶着站起来。团政委走到刘春面前,拉着他的手说:“刘春同志,你立了三大功,是战斗英雄,我们要向你学习!”    
    刘春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人,那目光没有光泽且显得冷漠。他虽然听到团政委在说话,但面无表情,像白板一块。他不认识团政委了,也不认识我了。    
    医生对他说:“政委给你授毛泽东奖章来了。”他仍没有任何反应,陌生地、呆痴地望着。    
    政委把毛泽东奖章挂在他胸前,宣传队员过来给他带大红花。与大家喜气洋洋的气氛形成反差的是,刘春痴呆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杀气、一丝恐惧,潜载着那场血战拼杀的痕迹。医生拦住了给刘春戴大红花的队员:“别带,快拿走!他看见的不是红花是血。”护士赶快按着他的一个什么穴位,解释说:“这是政委,是小苏干事,他们不是敌人。”他目光中的那种杀气,那一丝恐惧渐渐消失了。      
    医生说:“我们不让人来看他。上次营长教导员来这里,也出现这种状态,他把不常见的人都看作是敌人。”    
    房子达问医生:“他这病能好吗?”    
    “首先要解脱他的高度紧张和精神高度集中。人的精神始终高度集中在一点上,怎么会正常?我们给他服大剂量的安眠药,但他睡醒了还是这样。”    
    “他这是犯病还是没犯病?”    
    “没犯病。他在犯病时眼前先出现小刘在血泊中,然后大喊一声拿起棍子就奔跑,在奔跑中喊‘冲’喊‘杀’,嗓子喊哑了,喊出了血,喊得嗓子发不出声音来,他还张着嘴在喊。”    
    政委走上前想和他握握手,被医生拦住了:“别和他握手。”    
    我惋惜地看着刘春,鼻子一阵阵发酸。    
    有一天夜里,我被枪声和通信员的喊声惊醒,刘春又犯病了。他端着枪,先是走正步,一边唱着“向前,向前——”一边打枪。4个通信员围过去,把他手里的枪夺过来。在架着他回去的路上,他还在喊:“小刘把敌人刺死啦,冲啊!”他的精神始终处在刺刀见红的肉搏战中,过度紧张。刘春才19岁,他是两次立三大功的战斗英雄。1947年他是班长,在战斗中他带领全班机智灵活地插入敌人营部,活捉了敌人营长,使战斗提前结束。战后立三大功,荣获毛泽东奖章。在辽沈战役中他带全排坚守301高地,抗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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