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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时间灰烬 作者:金子-第39部分

小说: 时间灰烬 作者:金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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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青笑笑,一副很大大咧咧地样子说:“他啊,加班呢,一天也不知道忙什么。”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恨恨的,还有一些惶恐,笑起来就有一些不自然。
  小言不依不饶地说:“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这样重要的日子,加什么班嘛。”
  涟青就讪讪地笑了,心里发狠地想,一定要让高啸海有个明确的答复,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沪妮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拎起包说:“走啊,都饿了吧!”
  涟青冷眼看着穿着白色小毛衣,黑色紧身短裙,脚下蹬着靴子的表姐,觉得自己的牛仔裤和大毛衣实在有些没精神,但却没有心思换,反正也没有人看。
  ‘“涟青,要换衣服吗?你这衣服上好多灰。”沪妮说。
  “不换了。”涟青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怎么,小情人不在,没有精神啊。”小言打趣地说。
  “哪呀!我才不在乎他呢!”涟青强打了精神,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物质的天使(二十)
  金子
  秋平看顾鹏吃着被辣椒染得红红的腰片,问:“你不是四川人吧?”火锅底料要的是鸳鸯锅底,红汤那边是红得一塌糊涂,里面厚厚的一层干辣椒,顾鹏和小言很过瘾地吃着。另外三个人就只敢吃清汤的。
  “不是,我浙江人。”顾鹏夹了一根鸭肠在锅里涮着,说:“天天跟她吃辣的,现在只要不辣还真觉得没味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还让你们陪我吃火锅。”小言妩媚地笑着说。
  “很好吃呢!”涟青碗里已经堆了满满一碗的东西,还在手忙脚乱地在锅里捞着:“你们很笨呢,夹一块,凉半天,吃了再夹一块,很浪费时间的,你看,这样一次多夹一点,吃起来就快多了。”
  “难怪我都没吃到什么东西,原来全跑到你碗里去了。”秋平逗趣地说。
  小言放在桌上的手机叫了一下,是短讯信号。小言看了,浅浅地笑笑,对沪妮看了一眼,再暗示地笑笑,沪妮知道她肯定收到什么好玩的短讯,每次收到好玩的短讯,她都会给沪妮发过来。果然,沪妮的手机也有了短讯提示。
  沪妮看着小言发过来的短讯:“女人的宣言:把六十岁的男人心搞乱,把五十岁的男人钱搞完,把四十岁的男人搞的妻离子散,把三十岁的男人腰板搞断,让二十岁的男人彻底完蛋。”小言俯过来在沪妮的耳边说:“应该说‘往二十岁的男人兜里塞钱’。”说完就低了头喝面前的粥,浅浅地笑笑,很优雅的样子。沪妮笑笑,把手机收了起来。
  涟青却不依不饶起来,非要抢了手机看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沪妮躲闪着,说:“有谁听说过非要看别人东西的,不给,吃饭去。”
  涟青的好奇心就更重了,闹腾着一定要看,沪妮打定了主意不让这个小表妹看这些“不太健康”的段子,把包牢牢地拽在手里,稳稳地吃起东西来。
  顾鹏也开始抗议:“嗳!我说,有什么好玩的就大家一起分享嘛,搞得人心痒痒的。”
  小言抬手从锅里夹起一片海带,幽幽地说:“女人的私房话,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又冲着沪妮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
  “小器!女人就这样,什么东西都藏着掖着。”顾鹏说:“知道你们是在看黄段子。”
  小言只顾吃她的东西,浅浅地笑着不说话。沪妮看了秋平一眼,碰到他的眼神,两个人就相视一笑。
  “还是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顾鹏把筷子一搁,用湿毛巾擦擦嘴说:“有一只老鼠,老是找不到老婆,好不容易,有一只蝙蝠答应要嫁给它了,这只小老鼠高兴的一塌糊涂。别的老鼠就说它,高兴什么,这么丑的老婆。小老鼠说:你们懂个屁!好歹那也是个空姐啊!”一桌人炸笑起来,涟青尤其地笑得响亮,笑着笑着就说:“咦,我怎么没想到要去考空姐呢?”
  一桌人刚刚平静下来,被她一句话,又逗笑了,沪妮含着嘴里的一口八宝茶,不敢笑大了,怕把水给喷了出来。
  涟青还是一副顿悟的样子:“真的,我怎么没有想到去考空姐呢?”在她眼里,空姐绝对是一个很有面子很牛的职业,涟青的心里激动起来,她决定留意一下招考空姐的消息。
  “空姐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一个服务员,只不过服务的地方在飞机上罢了。”小言不屑地说。
  涟青立即地觉得这话有道理,小言姐毕竟是小言姐。
  沪妮起身去洗手间,小言也紧紧地跟了上来。她今天穿得是很合身的旗袍,沪妮注意到她把披肩往下扯了扯,遮住了自己的小腹。“怎么,又露‘原形’了?”沪妮揶揄地笑。
  “你的能好到哪里去?”小言笑着摸沪妮的小腹。
  小言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给自己补着口红,边抹边含混不清地说:“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
  “顾鹏的老婆同意离婚了。”
  “真的!”沪妮为小言高兴起来,又为顾鹏的老婆孩子感到有些灰心。小言还是那样淡淡的鼓捣着自己那张脸。
  “价钱可不低啊。”
  “多少?”
  “讲了很久的价,最后讲到一百万。”
  沪妮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么多?”
  “是啊,现在的人,谁的脑袋也不是白长的,一个个的,跟猴一样地精。”
  “拿这笔钱……没问题吧?”
  “要是拿这笔钱都有问题的话,我还会和他好吗?”小言把粉盒放进包里,转身靠在墨绿色的大理石台面上说。理着自己胸前的披肩,幽幽地说:“女人啊,还是应该有个归宿的,如果顾鹏再不离婚,我也不会再和他耗了,我不是没有别的人选,只是我就是喜欢他,还好他现在就要离婚了。”小言得意地笑了。“你怎样?他还好吗?”
  沪妮浅笑着点头:“蛮好的,我们春节会回他家,然后去上海办结婚证明,回来就结婚。”
  “这样就好,女人和男人耗,结不结婚都是耗,但结了婚始终是不一样的,如果我没有和张勇结婚,恐怕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觉得幸福吧?”小言把身子向前俯着问。
  沪妮笑笑,说:“你呢?”
  “我倒没什么感觉了,而且,说实话,我还有些犹豫,因为我现在不需要男人,没有男人我都过得很好,只是……越来越想要小孩了。”小言兴奋起来:“你想什么时候要小孩?我发觉我的母爱已经完全地苏醒了,我特想要一个小孩。”
  沪妮沉默了,心里的疼痛又慢慢地袭来。小言的话梦寐一样地在耳边响起:“有了小孩,我就安安心心地培养他,自己这辈子没有得到的东西,都希望在他身上实现了,一定要他上大学……”
  “表姐!小言姐!你们躲在这里说话啊,都在等你们呢!”涟青推了门进来,很快地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小间里。
  沪妮和小言对着镜子检查着自己,还是漂亮的,特别是小言,但是怎么也和几年前有些不同了。两个女人无言地手拉手地向外面走去。
  蝴蝶碎了(一)
  金子
  沪妮、涟青和秋平一起去离他们那个小区不远的超市买东西,小车里推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几乎都是一些食物,一大半是涟青五颜六色的零食,还有许多的菜,难得的星期天,准备就在家里做东西吃。
  涟青还在不断地往推车里放着零食,到深圳来是很明智的选择,从零食这一点就大大地改观了,在家里哪有这么多的零食吃,妈妈一分钱一分钱的抠得可死了。现在,就是自己不工作都没关系了,所有的东西都不用自己买,这一车的零食应该有两百多块,但都不用自己花钱。涟青正在得意的时候,却听见沪妮说话了:“涟青,自己挑的东西自己付钱啊。”沪妮边说边若无其事地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涟青的心思做表姐的怎么会一点不知道,她和秋平间的悬殊已经够大,她已经够自卑。如果涟青再这样不懂事,她就真的很没有面子了。涟青现在不是在家里住一两天,有可能是很长时间的居住,不能让涟青养成什么都依靠秋平的惰性,如果沪妮自己的收入是很高的,也就由了涟青去,但沪妮的工资实在是只能够普通的丰衣足食,不能这样地由了涟青“奢侈”。
  涟青顿时撅了嘴不高兴起来,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是很糟的,连表姐也来惹她。
  秋平推着车说:“她要挑就让她挑嘛,大家晚上在一起吃着零食看看电视也是很好的,平时我们还没有时间来买零食呢。”秋平对这些是无所谓的,沪妮的一切,他都理所当然的接受,不要说开心果一样的涟青。
  看着不高兴的涟青,沪妮不再说话了,她想起自己以前在小舅舅家生活时的心情,一种寄人篱下的无助感觉。突然怕涟青会也有这样的感觉,就后悔刚才自己说的话,但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了。就走到涟青身边,很不经意的样子,挽了涟青的胳膊。涟青是不记事的人,马上就又笑逐言开了:“就是,又不是我一个人吃。”
  “要瓜子吗?”沪妮有些讨好的问。
  “要——!”涟青拉长了声音说。
  电话铃尖利地响了起来,涟青很快地接了电话,很欣喜地样子。她总是希望电话是找她的,虽然找她的几率很小。
  “表姐,你的。”涟青把话筒递了过来:“是小言姐。”
  一个小时以后,沪妮和小言就在一家健身中心的器械室里挥汗如雨了。
  小言擦着汗,看着前方,在跑步机上消耗着自己的热能,然后淡淡地说:“我和顾鹏完了。”
  “怎么?他又离不了啦?”沪妮喘着粗气,把速度放慢下来。
  “不是,现在他想不离他老婆也不答应了。何况他们的手续都办了。”小言关了跑步机,说:“走,洗桑拿去。”
  沪妮昏昏欲睡地靠在木墙壁上,看小言精力旺盛地用瓢加着水。
  “说吧,你们怎么了?”
  “不是我们怎么了,是他怎么了。”
  “……他爱上别人了。”
  “或许那样还好一些。……他完蛋了,他的公司被清查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太清楚内幕,我想连顾鹏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贸易公司其实一直都打的是擦边球,这次一定是有人暗地里搞他,肯定的。他的公司已经被查封了。”
  “所以你们分手了?”
  “不然还能怎样?难不成要我去养活他?”小言不屑地说。
  “……那他答应了?”
  “由不得他不答应。”小言冷冷地说:“爱情绝对是建立在很多具体条件基础上的,金钱、实力、外貌,一个人可爱,是因为他拥有这样条件,你想想,你会爱上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民吗,你会爱上一个丑陋的家伙吗,你会爱上一个没有钱甚至穷得叮当响的人吗,不可能的。”
  “那……他现在还找你吗?”
  “找,整天像条疯狗一样地到处找我,找到又能怎样?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心软的。找一个没有钱的老公,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怕,还恶心。我现在手机都不开了。”
  “难怪,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不通。”
  “唉!他的命也真够差的了!”小言感叹着,懒洋洋地又起身加了一瓢水。
  沪妮看着自己朋友的背影,有些说不出话来。
  蝴蝶碎了(二)
  金子
  沪妮往包里放着秋平的换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心里有一些分离的怅然。秋平又要出差,时间不长,一个礼拜的时间。
  秋平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叫:“沪妮!”台灯温柔的灯光把他的面孔照得格外流畅。
  沪妮让运动着的手部停顿下来,抬起深雾的眼睛,带着一点痴迷地问他:“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他温柔地笑,穿着棉质睡衣的他格外的亲切。
  沪妮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慢走过去,用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颈脖上,摩挲着,问:“还有多久?”
  “快了,你要累了就先睡吧。”
  “我等你。”
  轻轻地吻一下,两个人分开了,沪妮继续收拾行李,秋平继续他带回家的工作。
  行李很快地收拾完了,秋平还在继续。沪妮去到了客厅,打开电视,搜索着永远定不下来的频道。
  茶几上永远放着许多的零食,伸手就可以拿到。沪妮边吃边看电视,心里淡淡的,静如止水。
  门很响地被打开了,涟青一阵风似地走了进来,把门狠狠地关上,没有像平时一样地进来就蜷缩在沙发里吃东西看电视,而是低了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涟青!”沪妮下意识地叫住了她。
  “干嘛!”涟青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本能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沪妮跟了上去,她自己觉得自己像个老师或家长,一个很不讨人喜欢的角色。但她不得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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