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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小女人的妖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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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翘,尽量压制住自己怦怦心跳,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此时心跳加快。她面带微笑,以典雅的表情一字一句地问:您——觉——得——不——像——吗——?    
    不像!    
    真的不像吗?难道不像吗?你真的敢说不像吗?其实林小翘也看得出两个字不那么相像,可是她越质问越有底气,越质问越觉得像,越质问表情也就越妖娆迷人、毋庸置疑。林小翘看见非中国大陆籍男子灌下几大口啤酒,涨红了脸再次申明:哦,你知道我有多热爱中国,多热爱北京!    
    好,那为我们同样热爱中国、热爱北京干杯!林小翘和非中国大陆籍男子在嘈杂的音乐中热烈碰杯。    
    然而北京似乎并不太热爱我们。非中国大陆籍男子深深叹息,我有个朋友打算在北京投资建个大型超市,他选中了北区,你知道奥运申请成功,整个建设中心都在往北迁移。可是他的申请被政府无情驳回,这难道就是你们“欢迎外资”的态度?    
    这里吵死了,我大声喊你才能听得见吧?林小翘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她终于明白是因为愤怒。亲爱的热爱中国热爱北京的非中国大陆籍男子,你来这个酒吧是出于自愿的吧,你点这瓶冰啤也出于自愿吧?可是这时候你突发奇想,要点一杯路易十六,注意是一杯。可是酒保遗憾地告诉你:对不起先生,这里按瓶买,而不按杯卖。于是你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老子花钱进酒吧,大把大把的银子丢给你都不要!瞧,您是多么的财大气粗,酒保又是怎样的不识相呢!    
    说什么呢。非中国大陆籍男子讪讪道。    
    哦,实在对不起,偏离主题了!林小翘半醉地倚在桌上,我不应该那么含蓄,原来您听不懂。其实啊我是想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有几个破钱很跩吗!成天打着投资的幌子混大陆,还指望人人把你当大爷。你寻思中国人不懂繁体字就是傻啊!你想在北面建超市就让你建啊,你是不是还想在天安门广场正当中搭个戏台子?是不是还想在故宫正殿开间色情酒吧呀你?我告诉你,少在我跟前提爱国爱北京,假模假式的让人恶心!就凭你这点破钱就想来中国吃喝拉撒,没那么便宜的事!哟,你生气了,你开始还说请我喝杯酒,现在却因为探讨问题跟我青筋暴出,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子,好吓人呢。    
    对不起对不起,本人失态了,但是你……    
    我有点难受,先失陪一刻。林小翘款款站起,扯扯裙角,千娇百媚地朝对方笑了笑,就向盥洗间走去。把一腔回骂生生给塞回他肚子里去。    
    林小翘走出盥洗间就挤过莫名狂欢的人群,下楼直接出了酒吧。她暗自笑了笑,感觉自己又正义又残忍。她游荡来游荡去,却不愿再迈入第三个酒吧。多可笑,一晚上喝了两瓶啤酒,不付一分钱,也没醉,也不累,这也许就是做妖精的好处吧。    
    可惜,妖精跟爱情无关。    
    深夜12点钟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响起,“麦子”,这是刘迈在林小翘手机上的名字。白色的屏幕反差出夜色的凝重,突兀一如整个今夜。林小翘握住手机,终于在“七二三四、八二三四”后按下接收键。不贴在耳边,而是对着嘴唇,林小翘深深吸一口气,全副气力冲话筒大叫一声:啊——


第八章OMG

    林小翘悄声走进病房,护士、医生、病人,都没人注意到她。她径直朝隔窗第二张床走去,可是床上没有人,枕头被褥铺放整齐,床单上甚至没一个皱褶。床前有个瘦弱微驼的男人背影,林小翘每离近一步,就有更浓的不祥感侵袭而来,她终于绕过这个静默如泥塑般的背影,站在他面前。直觉告诉她,他就是数学老师,李格俐微的养父。他坐在那里,眼睛直视前方,可是空洞无物。他花白凌乱的头发,他身上微酸的气息都如此真实。林小翘轻咳两声,问:田微微,不,李格俐微呢?数学老师迟缓地咧开粘在一起的嘴皮,哆嗦了两下,却没发出任何动静。顺着他下垂的目光,林小翘愕然发觉他怀中的一个四方盒子,难道李格俐微已经在这里?不可能,不可能,说好五年的……林小翘捂着嘴向后退,突然脚下踩空,整个向后栽过去……    
    林小翘猛然睁开眼,心还兀自乱跳。仅仅做梦而已,她暗自庆幸,转身间抹了抹额头的汗。天还没亮,林小翘就一副顺由天命的姿态平躺在床上,屋顶上没什么可看,她却恍然想起刘迈北京那个家的屋顶,记得那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酒醉后的甜香,月光投射进来的树影如同一张大网,网在床后那面干净的屋顶和墙,他和自己的面庞……还有他租在上海的小房子的屋顶,那天他俩又扮野人又扮婴儿闹腾了一下午,几个回合下来,光笑也笑累笑饱了,两个人空着肚子,躺在满床衣服上休息。白白的屋顶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却摊在床上头挨头看了很久……    
    白白的屋顶真的似乎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呢?到底看什么呢?林小翘顿觉恍惚,她不自主抽噎了一下,才想起昨晚狠狠哭过的那一场。干吗要哭呢?林小翘决定从头理上一理。    
    好几天没有接到刘迈的电话,林小翘每天下班就直奔家里,垫巴几块饼干或者啃个苹果,她赶忙坐在电脑前专心写作。出奇的是,她思如泉涌,毫不费力地完成了一部几万字的中篇小说。她不知道该感谢谁,这多少有点无奈。    
    写字的时候,她会留意屏幕右下角的时钟,11点,她想刘迈该回家了,就发条手机短消息过去:吗呢?这是属于他俩的固有的开启话题方式,亲切得彻骨。    
    很久,他回:在跟客户喝酒。    
    她放下手机,在11点半时候又禁不住拿起来,输入:少喝点,早点回家休息。她不想这么客气,想再写点,可她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又是很久,他回:知道了,明天给你打电话。    
    于是,她就这么等过明天,再明天。她准时上下班,空闲时会趴在办公室的大玻璃前看自己,头发渐渐长了,去北京前烫的发卷也长直许多。她会把视线一平面顺时钟调节45度,这样就可以确定无误地望见刘迈所在的写字楼,就在街对面。她知道自己的目光无法穿越墙壁玻璃找到他,可还是禁不住会去看,看了就很安心。街上的人都那么小,匆忙地行走,有时撑着五颜六色的伞,有时手上飞扬着大大小小的包装袋。在这么些小点点中,是否有一个刘迈,他手上呢,是否还牵着妩媚娉婷的小姑娘?林小翘胡思乱想的当儿,尽量让玻璃映射出自己美丽的笑脸。    
    等了这一日又一日,刘迈终于打来了电话,在她并未期待的时刻。林小翘不敢生气,不敢哀伤,怕弄得一副怨妇模样,那多让人笑话。所以当久违电话铃声声传来,她仅慢慢踱进黑乎乎的小屋,不开灯,即便听出他的声音也不打算伸长胳膊去拧开那盏台灯。她要彻头彻尾摆出副随意的架势,仿佛就很单纯没有伤害。    
    他的语句也异常单纯,单纯得礼貌。无非是最近忙些什么工作开心吗有没有新作之类,一问一答,停停,一问再一答,直到两人嘴里都抠不出平常话题,林小翘听见话筒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异常清晰异常热情……晚间10点体育新闻又跟您见面了……那一刻两个人都竖起耳朵等着听什么似的。他等到一个借口,说,体育新闻开始了,我晚点再打给你;她等到一个不甘心,或者说决心,说,每次都说晚点打给我,结果呢?做不到又何必说?    
    小翘……    
    别跟我说你如何忙,我不想听这根本不证明任何问题的托词。告诉你,我受够你了,不要以为全世界只有你忙,北京大老爷们光说不练的嘴皮子我可见多了!不就是上嘴唇挨天下嘴唇沾地没脸没皮地胡吹乱侃吗,谁不会啊?不就是个IT销售吗,吃吃喝喝,外带蒙蒙人卖卖自个,至于说得国家主席似的忙吗?林小翘张嘴吧嗒吧嗒就是一串埋怨话,听起来嘴尖舌利不让人,其实已经大大退了一步。这是她要的效果,她明白,他更应该明白。她的心吊在嗓子那里,尾音也滑开似的跑了调,于是她停下来整顿嗓音,同时顺理成章地等他反应。可是他在电话那头固执地保持沉默,林小翘越等越着急,越等越明白不能等下去,她慌张中企图拾起前几秒前的气氛,或者十几秒,她不确定,她接着说:不说话啊,别以为什么罪都默认就叫态度好,我还当你有情绪呢。这世界颠三倒四的事就是举不胜举,明明受委屈的是我,到轮到你来用沉默来声讨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我还没受过这不明不白的气呢,我凭什么搭着白天黑夜上班下班地等你啊,等你短消息,等你电话,等你叫我吃饭,等你施舍一点点时间!    
    林小翘越说越激昂,越说越坚硬,终于一句话碰到自己心头痛处。她停下,顿时无比懊恼,仿佛自排自演了一场喜剧却无法打动观众,到底力不从心自己先泄气砸了台。    
    小翘……他开口十分费力。林小翘能想象到他紧闭的嘴唇迸裂开时还粘连着一丝干皮。是我错了。    
    不痒不疼。简单,隐含意义却可以被无限拓展。林小翘细微的心思已经钻入这无限拓展中,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吉利。她忽然非常想摔下听筒,不听不听,可是,除去紧握话筒,她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也许从头都是我错,过于草率地来到上海发展,满以为可以找到传说中的机会,找到适合我的机会。哪料到,等待我的竟是整整两个月的等待,等得我心烦气躁,耗费了所有耐性。终于有一天,等到老板对我的认可,我终于可以张开一张你说的上嘴唇挨天下嘴唇沾地的嘴,才找到自己的感觉似的。跟你扯这些干吗呢?我承认我跟客户没脸没皮地胡吹乱侃,但是我不能欺瞒,我必须告诉你,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认真,想,来上海嘛,多个女朋友很好。    
    他停停,咽了口吐沫。林小翘挨桌檐儿站,桌子向后移动一寸,直到紧紧抵墙。    
    你对我那么好。    
    林小翘想,你说话哪像个销售。    
    于是我也认真起来。但是,或许从头你就是认真的吧。    
    林小翘想起他们的行为艺术时代,想起她偷偷掐他的那一大把,他凶神恶煞般反剪自己的胳膊……她觉得她掐得轻描淡写,他剪得力道十足。于是后悔掐得那一把,很没必要。    
    认真就得面对现实,比如见你父母,考虑我的工作动向,我的归属,还有你一直想买却决定不下来在不在上海买的房子。    
    对啊,不就是那两个坚持嘛,北京人的政治语言无所不在!林小翘鼻子一酸,眼泪却滑了下来。    
    我没有能力考虑那么多……    
    我不要你考虑!她大声说,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很久,半分钟还是一分钟,或者更久,他吞吞吐吐再次开口,开始真把你当做一夜情的,哪里料到发展到现在。以前不是没有过一夜……    
    我不追究你过去怎么样,那都过去了!林小翘急急地说完,有后话又像没后话似的,她忽然分心想起他对自己的比方:像刘胡兰,正得很美……    
    我是个没能力的人,没能力考虑我们的将来,也没能力……没能力控制自己。我抑制力薄弱,经不起诱惑,就连这次回家过年还……刘迈就是在这个词后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啜泣声,这个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由隐忍变为放肆。    
    Oh,My God!林小翘倒抽一口凉气,突然丧失掉全部气力站不住了,她坐到冰冷的木地板上,背靠写字台,死死地那么靠着。这个时候是不适合想英文的,破坏气氛,可她还是确认无误地想起这个短语—— Oh,My God!还暗想,可以简化为OMG,是的OMG,OMG……世界上,不,是林小翘生活中居然会有如此OMG的事情发生!林小翘哪里肯接受,她边哭边对话筒喊,讲得太快、太凌乱,讲得乱七八糟。她说:Oh,My God!你过年跟我打电话来着,天天说你们家那只狗,不可能!她是谁?Oh,My God!她干吗啊!你天天说想我呢,说好想早点回上海呢!你不喜欢我了吗……不可能,那时候你多惦记我来着,又发短消息,说“吗呢”,说“老婆”什么什么的!怪不得你在北京呆那么久不肯回来,你怎么这样啊,天啊……    
    不是不是,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她是我以前女朋友。    
    尚棉吗?    
    不是她,是后来谈过没多久的一个。她跟朋友闹别扭觉得无聊,就打电话把我叫出来了。就一次,真的,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我还喜欢你的,真的!    
    倘若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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