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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小女人的妖筋-第24部分

小说: 小女人的妖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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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落地窗帘是金色带花的,郁郁葱葱、没根没茎,没从没属的。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林小翘张嘴也莫名其妙地讲了许多话,讲到大学同学的婚姻生活,他们住得远,天天六点起床,中午带饭,晚上不加班往家赶;讲到高中喜欢她的男生,在深圳发了财,膀大腰圆满身实力地来找她,可是她不喜欢;讲同事结婚前犯结婚恐怖症,又是胃病,又是住院,婚礼上却是比谁都光彩夺目的新娘;讲自己十八岁离开父母,母亲整整一天哭得天昏地暗,大学里听《回到拉萨》,想家想得不行,尽管拉萨根本不是她的家;讲……就在她断断续续又略带拙劣的表达中,身后传来沉重却均匀的呼吸声,比打鼾轻,比呼吸重,一下一下。他,居然,睡——着——了!林小翘听着,听着,只觉自己大汗淋漓,额头、胸口、后背,成绺地向侧面垂直淌下,像玻璃上的雨,像军训的练兵场的感觉。又好像全身上下都在流泪似的,这个出奇的念头让她忽然感觉全身萎缩般地疼,那是失水的缘故吧?她决定坐起身给自己倒杯热水。    
    刘迈扁了扁嘴,隐隐约约地说,好累,我困了,明天再谈吧。    
    别跟我说累这个字!刘迈,刘迈。林小翘手捧杯子站在床尾望向他,她已经没力气叫出第三声。床头墙上挂一面银色的钟,指针正指一点。她喝进两大口水,套上毛衣,外裤,踢踏着拖鞋走进卫生间。这果然是面不错的镜子,镜子中的林小翘蓬头垢面,一双大眼睛突兀地肿着,不难看,泪光闪烁倒显得楚楚动人。她静静地洗脸梳头,重新回到床尾。指针指向一点一刻,她捧起那杯热水,看见他俨然熟睡的脸庞,泪水又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她想,或许可以选择回家。但是即便再大动静开门关门,他一样听不见;而她,会在的士中哭十几分钟,回家继续哭到天亮。所以她抹干眼泪,重新脱掉衣服,睡上床,关灯。    
    黑暗中,她又睁着眼睛流了几滴泪,这次,为自己留下来的这个举动。    
    刘迈是被冻醒的,他在黑暗中迷糊地紧了紧被子,脸上似有嗖嗖冷风拂来。怎么回事?他口齿模糊地嘀咕,忽觉脸被冻得僵硬,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摸开台灯,见窗户关得好好的,再抬头见对面空调正在轰轰运作,果是冷风来源。    
    空调坏了,这是刘迈第一反应。他费劲一伸手从小翘身旁的床头柜上够过遥控器,却愕然发觉上面赫然显示着——15度。他呆坐在那里,见小翘背对自己缩成了只虾米,被子上的毯子被折成双层,服帖、整齐地覆盖半床,属于小翘的半床。鬼丫头,刘迈糊里糊涂地笑了笑,又不知所以地关掉空调睡下了。    
    台灯一灭,林小翘就睁开眼睛,半苍凉半暗喜地撅了撅嘴。其实她对自己的主意非常满意。是惩罚,而且,并不严肃;是调皮,而且,还算挽回整个晚上的败兴。是的,这才是林小翘,她自傲她无所谓,她追求完美她拒绝败兴,她怎么会为区区两个坚持又哭又闹,她根本是跟他闹着玩的。


第八章爱情和一些妖精

    爱情和一些妖精。    
    这是一个书名,七个扭曲的字印在蓝色封皮上,旁边勾勒几笔漫画,简单直白又让人迷惑不解。林小翘不打算翻看这本书,甚至不打算触摸它,只远隔一米左右距离看它躺在书店桌子上。她不知道这本书具体讲什么内容,爱情的精辟之论,还是根本无关爱情,这个世道挂羊头卖狗肉的案例可不少,弄得好还混得个个性先锋当当。那有什么关系,怎么成功不算成功?何况又关自己什么事,林小翘不过被这几个字揪住了神经、蛊惑了心魄……人们的鞋底踏在书店的木地板上,匆忙的、迟缓的,清脆的、闷钝的,直线的、转弯的,她看不见这些声音,它们却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而来,搅动她心底蛰伏的东西翻滚起来。外面下着小雨,她手上收起的绿伞也滴着水,一滴,再一滴,仿佛迟到的钟摆。收伞时湿了手腕,香水的气息就从脉动中弥漫开去,混合满屋书香,加工出一股非正亦非邪的味道来。这些味道仿佛冒着淡淡青烟从黄色的字上缕缕冒出,盘旋着上升,消失了似的。其实它们盘旋在人们头顶,伸出青烟幻作的手指,嬉戏般玩弄揪挠人们的头发,滋出蛇芯子般的舌尖,舔食每段灵魂的空当。    
    爱情和一些妖精,爱情和一些妖精,爱情,和,一些妖精……    
    妖精是无所不能的吧?林小翘痴痴地望向那七个字,忽然萌生出一个莫名的念头:也想做个妖精。    
    林小翘从书店走出,忽然有点犯迷糊,她站在大门当中仔细地想该从哪个方向回家。身旁不断有人进、有人出,他们侧侧身,或者不满地发出啧啧声,不管可爱与否,这都令林小翘感觉自己异常重要。她耸了耸右肩,想象自己踏一双细跟儿鞋,只那么晃悠却坚定地占领一方土地,占据漂游在空中的眼神。从细长的腿向上望去是盈盈的小腰,摆出不置可否的姿态。民俗的围巾随意在胸前打个结,垂下细软的丝绦,这并不能掩盖她优美的脖子,下颌柔和的曲线直切至耳根。他们走过,她的发丝就顺势飘扬开去,她朝风的方向微微扭头,眼神中有坚硬又香浓的成分。    
    她终于迈下书店门槛,带了点小妖的味道,于是她的脚步也轻盈起来。    
    她撑开伞,发觉雨停了。怀想起一部黑白片的雨中舞,她想她有道理放肆一下,不为挡雨不为遮阳,只为那一点不同。她的眼神划过街头零落的人群,时而微含笑意、时而刻薄尖利,她欣赏他们走路的姿态,皱眉的含蓄,挑剔他们手袋的质地。偶尔让伞刮过高个男孩的发梢,然后倒退几步,看他奇怪又复杂的表情。哦,这就是漂亮女人的权利,可以淘淘气,可以假装无辜,并有本事让人联想翩翩。    
    十分钟路程,她走走停停、游游荡荡走了半个小时。就在小区门口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不接;几分钟后再响便显示出刘迈的手机号码,还是不接,林小翘盯着屏幕数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数这首歌曲唱过几个节拍。忽然决定不回家,她知道他一定会拨通她家中座机。    
    为何不来一场小小人间蒸发?    
    林小翘迈开步子远离小区大门,她挥起胳膊跟地面平行,这个动作让人愉快,无论是行动者还是路人。她索性把短发抓乱,摘下民俗围巾围在胯上,顿时神清气爽,又亢奋又振奋,她决定走哪儿算哪儿。朋友说女人如水分四种:浅且清澈,浅却浑浊,深却清澈,深且浑浊。朋友没有考虑就把她划分在“浅且清澈”一类,这让她隐约冒出股莫名的屈辱感,或许从骨子里,她还指望做个“深却清澈”的女人,如田微微那样。其实不敢嫉妒她,是怕承担厚重迂回的心灵世界。那么庄好、崔嫣呢,她们是哪种女人?那么,妖精呢?    
    真正下定决心做回妖精,林小翘刚好走累了。她垂着头走哪儿算哪儿地走进一家酒吧,坐上高脚凳,身靠吧台,她环顾四周一个愕然。昏暗灯光中除去几个身材短瘦的服务员,就只有自己一位顾客。    
    来得早啊!吧台里一位中年看起来像老板的男人凑过来说,小姑娘喝点什么?    
    小姑娘!林小翘无奈地重复了一句,可乐,话到嘴边连忙改口,力波吧,热爱上海的理由。    
    套用广告语的效果果然不错,这中年男人开心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听你说话像北京口音,来上海旅游吗?还在上大学吧?    
    我?林小翘笑了笑,用哭的表情。她脑筋飞转,终于定格在一个特别的身份。她清清嗓子、咬咬下唇:把我当小白兔呢?呵呵,也不是没有那样的岁月。当年考入清华,这辈子就自认功成名就enough,才上几个礼拜课,我就卷起铺盖跟清华白白了。    
    啊?他将信将疑。    
    哈,清华算什么,不就是一纸文凭嘛!哪里找我要的精彩?我搬到一个地下室跟群莫名其妙的酒店工作人员同住,当然,条件是做名酒店服务员。这帮土妞懂什么,就知道上班下班,攒点小钱,秀水街淘点便宜冒牌衣裳。我就不同了,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就把个半大老头唬得一愣一愣的,乖乖给我弄个总裁助理做做。挣几个钱又觉得没劲了,再说老头还真能缠人,枯枝样的老手真要人命。    
    你就来到上海?    
    哪那么简单,我边满中国地旅游,边挣点零钱,边写几本小说消遣消遣。这不,也来上海瞧瞧,看上海女人到底有多宝贝。林小翘放肆地大笑,其实自己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有个性!中年男人半恭维半不知所言地搭了一句。    
    你说我有个性是吧?那我现在拔腿就走算不算个性?    
    算吧。    
    OK,白白!林小翘果然跳下高脚凳,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吧,没有付账。居然没人拦她,她的心突突狂跳一阵,直到她脚步坚定渐渐走远。她重新开始漫无目的的行走,越走越好笑,越笑话自己。终于,她一抹满脸狂野,又淑女翩翩地踱进另一个酒吧。    
    放眼望去,尽头处是个舞池,林小翘明白这是个适合20岁左右年轻人的迪吧。还太早,只零星坐了几个台子的男男女女。林小翘仍旧要一小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几口,脸颊就不争气地滚烫起来。她左顾右盼很想找人说说话,正想着就凑过来一个中国单身男人,他三十左右,戴副考究的眼镜,一开口就听出并非祖国大陆身分。小姐,不介意随便聊聊吧?    
    不,林小翘巧笑流转。    
    不介意还是不同意?    
    都可以,随你怎么理解,一切随意。    
    小姐平时除了泡吧,一定还有其他爱好吧?    
    写作和话剧。林小翘幽雅地昂起下额,从众多喜好中挑出两个比较装相的。    
    哎哟,被我遇见一个艺术家!对方果然十分震惊。既然偶然来上海公干也能让我碰见一位文人,还真得跟你探讨探讨中国文化。我被派到中国大陆工作已有五年之久,在北京分公司做。为了更好地理解中国文化,我特意搬到北京大学附近居住,情愿每天花两个小时往返公司。你可以看出我是如何地热爱中国,如何地热爱北京!    
    是吗?我以前就读的大学也在北大附近。林小翘满腔好感往前凑了凑身子。    
    可惜,可怜,可叹。非中国大陆籍男子对此并不感冒,他继续他的话题。可惜,可怜,可叹,我不能不遗憾地告诉您,小姐,北京人并非我想象中的模样。    
    哦,北京人什么模样,猿人那种?    
    这位陌生的艺术家,我非常认真地在跟您探讨。北京人,他们成群结伙、一代一代居住在几千年的砖瓦、城墙旁边,居然看不懂古迹上的文字?为什么?只因为大家只看得懂简体字。中国文字、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居然就被这样一简再简,成了现在的模样。我真担心,中国文化会出现一个断层。    
    这位非中国大陆籍先生,我也认真地告诉你,改变因此进步,就是因为简化中文,使更多平凡的人更加容易掌握文字,脱离文盲。简单意味着轻松,才适合人民大众。至于您提到的断层,也大可不必过于担忧,自然有许多真正热爱中国文化的人在学习、在研究、在探讨。    
    你指那些学者吗?《读书》杂志您听说过吧?    
    《读者》?越来越多人走进酒吧,音乐也逐渐转型成纯舞曲,林小翘听话也越来越费劲。    
    《读书》,非中国大陆籍男子略微撇了撇嘴,它是偏重于学术性文学刊物,远非《读者》这种娱乐性杂志可比。著名学者,应该是您所指的那些学者吧?他曾在上面发表过一篇文章,说曹雪芹之所以命“贾环”一名,就是暗取“环”似“坏”字。可……他面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真正懂繁体字的人才明白,这两个字根本不——相——似——    
    真若如此,我万分真诚地向您请教,这“环”“坏”二字的繁体字到底怎么写。林小翘顺手扯过一张做工考究的餐巾纸,非中国大陆籍男子也从胸口衣兜里摸出支灰突突的圆珠笔,表情慎重外加一笔一画地写上两个大字:“環”和“壞”。    
    林小翘,尽量压制住自己怦怦心跳,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此时心跳加快。她面带微笑,以典雅的表情一字一句地问:您——觉——得——不——像——吗——?    
    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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