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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小女人的妖筋-第16部分

小说: 小女人的妖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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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她跟广告决裂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表哥介绍的IT公司。他在IT公司里做销售,也就通过朋友绕过几个弯介绍她去一家IT公司面试。老板是位四十来岁的日籍华人,不知道他看上她什么,当下就决定2500元月薪聘她做公司市场担当,跟广告不同却有牵连的工作,林小翘自觉还算对得住自己。2500块啊,比1500多整整1000块,够还给他表哥,够给父母买一人一样500块的礼物,够买两件不打折的原价衣裙……他把她拉上外滩边一幢写字楼高层,没有装修,黑乎乎空荡荡的让人害怕,林小翘惴惴然跟他走向落地玻璃,瞧这黄浦江的水、外滩两岸历史的与现代的景观,多么开阔和壮观,就跟我的梦想一样。你会看到的,看到跟你眼前一样壮观的梦想。那一刻,林小翘为他湿润了眼睛。可惜,最终由于租金的问题,他最终没有租下那层写字楼。可是林小翘的眼界却被他一句话悄然打开。是的,与广告决裂,如此坚决的一个环扣让她从此走上了IT行业,却也注定永远走不进IT行业。    
    毕业三年,在IT圈里打了几个滚,换了好几个工作,终于攀上这个国际IT巨人。秘书,就先做着吧,等待机会。在等待中,她越打算抽身越抽不了身,她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为工作花四个小时乘车的精神头,再也舍不掉她在这里虚度的两年如鸡肋般的青春时光。    
    麻木不仁地完成一天的工作,林小翘面带微笑跟周围的老板同事告别,这是礼貌式的,尽管眼前走了好几年电影胶片,心里装着好几层沉重也不会忽视的告别。淮海路上到处走着、矗着、聚集着鲜活的面孔、健硕的步履,跟几年前夏日的傍晚一样。这条街道是没有岁数、没有冷暖的,是不分熟人生人的,是一个摆设,是你以为属于自己但又同时属于所有人的。走在街头满眼袭来各式各样的平面广告,有一张巨幅广告就树立在商场楼顶,一个身着泳衣的美女手持某著名品牌可乐,面带挑逗巧笑倩兮。可乐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从电视广告看出是用口红留下的。口红,在广告公司的时候,林小翘看见美工用粗劣的口红化妆,就曾暗自想过,这种口红还不如拿来在镜子上留言,或许能带来一分意外的惊喜。她也想过口红的这种功用啊,也是创意啊,比这个广告还早至少三年啊!她不能不想,决裂广告这一扣是否又一次扣错了?    
    假如,假如……假如我跟他们一样,把人生的拉链环环扣好,如今又会处在如何的境地?    
    或许该从第一扣扣起,那个儿时不着边际的理想啊!处女作的出版当然还只是第一步,那么第二本书呢?她决定赶快走过最繁华的街道,乘上班车回家。坐在电脑前写字,她一切绮丽的梦或许都会飞回来的,是吗?是吧。    
    在地平线上飘过的太阳车    
    满车是我的怅惘    
    你要奔向何方    
    再载我的一片痴心妄想……


第五章刘胡兰的紫膝盖

    小翘,公司又有打折的咖啡券卖吗?一位女同事兴冲冲凑过来问。    
    是的,可惜卖光了。小翘强迫自己泛出笑意,把目光从电脑上转移出去,都知道对视谈话才是礼貌的。其实她厌倦且万分疲惫于咖啡券的话题,为了这该死的咖啡券她的电话留言都满了。    
    不会吧!尽管小翘早有思想准备,知道她会不满,还是没料到对方这么生气。不是留言让你帮我留一本嘛!    
    林小翘强压怒火,用平静的声音解释,我手上只有公司派下来的50本打折券,先到先得,别人先付钱就先买走了。    
    那我们这些在外面出差的辛苦人就活该买不到啊!    
    林小翘不知道对方有何资格站在面前大发雷霆,她想蹦起来喊声管我屁事,可是她不能,她要是喊了就彻底成了对方的撒气桶。她还是站起身,凑过去搂住她胳膊,摇两摇,亲爱的可怜的,要不是我自己买的那份让给我老板,我一定拿给你。    
    女同事脸上乱扭的经脉果然顺溜了几根。    
    林小翘压低声音,下回得跟公司提提意见,公司福利大家都有份啊,你看着吧,这回划算的是这帮呆在公司里的闲人,下回还是轮不到你,谁叫你一天到晚忙在外,真正辛苦做事又怎样,我都替你鸣不平。放心,下次老板来了也不搭理,只留给你一人啊!    
    这几句话果然很对,彻底顺了她经脉,她寒暄几句准备走人,临转身还嘱咐,下次啊,下次再忘记我,看我不拧你这个小妞一张甜嘴。    
    她一走,林小翘就自各跟自各生起闷气。她恨自己圆滑地处世,她恨自己受的莫名却担待下来的委屈,她恨这些该死的咖啡券,上海人不是爱死了小资嘛,那就大大方方、像模像样享受咖啡去啊,跑来脸红脖子粗吵吵什么打折不打折,这就是上海人大打折扣的小资!    
    林小翘一生气扯上几张咖啡打折券就往外走。干吗给老板,我的就是我的,谁来都靠边站!林小翘一路嘟囔,都他妈的自大狂,谁该重视谁,谁比谁重要啊!    
    林小翘要了杯最贵的玛其亚多,坐在落地窗旁的桌子后喝咖啡。她一气灌下三大口,杯里只剩下小半杯。对面桌子西装笔挺的先生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指,皱眉朝小翘这边瞧了又瞧。    
    看什么看!林小翘又嘴形回击。转头往向窗外,她继续嘀咕,我偏要大口喝咖啡,图个痛快你管得着吗!少在我跟前、在广大人民群众前装风雅,摇什么头叹什么气,我还非恶心恶心你不可!    
    想着她又三步并两步跑到吧台要杯摩卡,回到座位就往前小半杯里倒,去它的小资,我还就不信这一混就能把人喝死!她大动胳膊两杯咖啡来回倒腾,以晾碗白开水的架势。见对面已经传来的忍无可忍的啧啧声,林小翘大觉痛快。她干脆摸出手机假装拨通一个电话,用似像非像的东北话咋呼起来,喂,小黑子是吧?我在哪疙瘩?上海,星什么的咖啡屋。你说这上海人闹心不,口口声声说爱喝咖啡,什么卡布季诺什么摩卡,问起成分一概道不出个一二三来,更别提回家买个咖啡壶自个弄点,人家买不到打折券还不肯喝咖啡,否则嫌贵。上海人还就是事儿多,喝咖啡就喝咖啡呗,偏整个咱公司的笔记本电脑忽悠人,寻思就他一人忙,就他会上网呢。不就是安了个无线上网的装置嘛,也是我们合作伙伴的破烂,当啥好玩意儿呢!把我折磨得直起鸡皮疙瘩。我啊?我也坐这儿喝咖啡呢,啥好不好喝的,上海流行这个谁也逃不过,不说了嘛,以前流行广州流行深圳,现在流行上海,上海打个喷嚏,全国人民都跟着感冒。不跟你多白话了,我赶忙喝完这两口,该干吗干吗去。你也一样,啧啧什么,嘴巴疼上医院,装什么小资。土人!    
    林小翘果然三口两口喝完咖啡,异常过瘾异常生猛地站起来就走,不料膝盖撞在旁边木凳子上,疼。    
    林小翘的臭性子是有一定来由的。她没忘记给自己总结。父母来上海过年,无论林小翘威逼利诱,刘迈就是不肯前来探望。当然,这并不代表小翘想好了他们的将来,也并不代表刘迈不爱她。    
    闹过几次大大小小的别扭,刘迈到底借着回北京过年的由头放心且名正言顺地走了。    
    可是,并不代表小翘想好了他们的将来,也不代表刘迈不爱他。    
    带着这种恍惚,林小翘一天天上班,一天天下班。若稍暖和点,她就不乘班车走路回家,半小时到一个小时,全取决于行者思想速度,是的,她的思想时缓时急,跟步履同速。她走过一家飘香的熟食窗口,就想起母亲做菜的背影。她想告诉别人关于小时候的爱,那有点傻,还有点不吉利的想法。许多次,她一个人躺在黑暗中悲悲切切地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长大了,母亲死了……那时她是多么怕这个字,甚至在想的时候也跳过去不发音,玩抽回手板游戏地那么快,但是还禁不住要想,如果……我怎么办?她忍着啜泣在黑暗中泪水涟涟,睁开眼,她向熟睡的母亲靠了靠,百般欣慰又伤心欲绝。呸,呸,呸,林小翘啐了几口,大过年的大吉大利!    
    如今过年已经没有几个人热衷于买年货,过剩的商品成天打着促销的牌子横尸街头,还抢它作甚?想来还是儿时的春节值当,好像每个孩子辛辛苦苦长大读书过日子,就为那几天,为一套新衣服。母亲手巧,就照书刊杂志上的给她做;母亲也很忙,常常到大年三十最后一个小时才打个结,咬断线头。她就围着她转,问好了吗,好了吧?说,妈我给你剥糖,妈别光顾笑,赶紧缝啊!那时的快乐多简单,那时哪里晓得还有更多复杂的快乐等着她?如果一切停滞在当初,就不会有今天失魂落魄的惦记吧?    
    真的,这些天林小翘非常惦记刘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惦记。不管他是否真在北京,他们都在电话里保持联系,聊些零七八碎的话,真的非常碎,是林小翘把话揉碎了掰八瓣还要碾成粉的碎。她也不知道自己何以变得絮絮叨叨啰里啰嗦,生怕留下空当,生怕一停下就挂电话似的害怕,每次都是他试探地问好几次,睡吧,宝贝儿?小土妞?她才哼哼唧唧不置可否地挂上电话。她靠在枕头上,手指摩挲着柔软干燥的布面,问自己这是这么了,不安,是不安在折磨着她的每一天。那天他谈起朋友买的新车,就提到他母亲的话,说很希望他买辆大车,一家四口就可以开出去野游烧烤。她竟在电话中闷了半晌,又哭了起来。你不要回北京,你不要离开上海。她费了好大力气,才磕磕碰碰说完这句话。刘迈说宝贝你怎么了,这是母亲半年前说的话。    
    如果他真的……天啊,我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占有他。想到他的离去,尽管只是假设,竟也像儿时想到母亲子虚乌有的逝去一样,揪心地疼,窒息地悲,毫无抵御地就被黑夜中的孤独笼罩、侵袭。呸,呸,呸,她再次啐了几口,抱紧胳膊加快了步伐。像孩子般需要呵护的父母啊,像头发般散漫凌乱的前途,像小火慢炖鸡汤般出不了炉的处女作,还有像直升电梯般不知道停在哪里的爱情……这些零碎的念头像加热中的爆米花,蕴蓄能量,蠢蠢欲动,仿佛下一分钟就要爆开。这时候她的耳边忽然传来数声尖叫,和轮胎高出一般波频的滑地声,吱地,很长的一声,她站在原地只觉大腿一阵钝痛,疼得她禁不住喊了句哎哟。这是辆没听说过的公司的出租车,暗红色的车壳已有几处明显的剐伤,加上司机扭曲的骂骂咧咧的脸,形成了一幅非常不美好的画面。可是这条商业街多么幽雅完美啊,到处展示着最摩登的时装,行走着最前卫的女人,还在不同地段飘出不同的香味,咖啡、香氛或者鲜肉月饼的香味。眼前却如此不协调地闹哄哄地围了一大圈人,大惊小怪的表情,巴不得出乱的架势让人厌烦。她决定走过去,于是动了动腿,钻心的疼直攻额头,这是种错觉,不能只因为额头冒出了汗就认定疼到额头。于是任凭混乱她多站了一会儿,周围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还有人们的窃窃私语,这让林小翘几乎耳鸣,她想,得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想着便真能迈开步子,她笑了笑,其实也并不太疼,我哪能那么背遇上车祸,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面带笑容一瘸一拐地向前走,速度很慢,好容易才离开那片喧嚣。刘迈说得果然不错,他说其实你真的非常美丽,让我想起刘胡兰。她此时的壮烈表情和傲视痛苦的决心都像极了刘胡兰吧?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摸一下被撞两次的膝盖,想来已经青紫了两大块,甚至鼓出两个大包了吧,那有什么关系?小时候缺钙不也常常跌跤,当时回家要经过一个三十度左右的水泥坡,玩着疯着就脚下一软,把自己膝盖跌出两块血肉模糊来。哼唧两声见没人理,只好自己站起来往家走。她得赶快回家抹紫药水,她一瘸一拐假装镇定,内心其实无比焦躁,这往往让她的步履显得更加颠簸而奇特。但是绝不能为此耽误了游戏,踢盒子、跳皮筋、圆锅还有最揪心最刺激的攻城……抹好药,紫着膝盖就缺心少肺地往外跑,好像每一次抹药不过为了下一次受伤,每一次受伤又为了下一回抹药。于是新疤压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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