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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刀口上的蜜汁-第25部分

小说: 刀口上的蜜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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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罗丽睡得很踏实,看来她的肚子不疼了。被罗丽枕着的手已经麻木了,但他坚持着,没有抽出来。对面铺位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着他,他对那个男孩笑笑。那个男孩是由他母亲带着的,他母亲可能去厕所了,他一个人坐在铺位上,他有些羞涩地把脸转过去,看着窗外。窗外的云像马群在奔跑。窗外的树显得很惊讶。孩子。他努力回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时的树是什么样子,那时的阳光是什么样子。渐渐地,一切--阳光、树和云--都显得模糊,显得新鲜,显得生动,都那么美丽,那么美丽,那么美丽。他光着屁股在田埂上奔跑,浑身都晒成明亮的褐色。他捉蜻蜓。他手举着纸风车迎着风跑。他站在村头朝远方张望。他感到天那么大。他想象天外会是什么样子……做个孩子多好!那么,他的童年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他完全不记得了,好像中间有一段空白。他不知道他是怎样由一个孩子变成一个少年,乃至青年的。他的血管里什么时候开始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那一腔灼热的血让他烦躁,让他冲动,让他失去理智。他们--老大和阿虫--也一样,血管里也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如果他们能够学会爱而不是一味冷漠的话,如果他们能够培养勇敢而不是培养凶狠的话,如果他们能够发现心灵的小小的善并加以呵护而不是将其连根拔起的话……他们也许会走上另一条道路,也许不会落得一个可耻的下场。    
    自己如何呢?    
    我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了,即使我有一天必须为阿明的行为付出代价,也就是说,我和他们落得同样的下场,我也是和他们不一样的。因为我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一个新人。一个会爱的人。一个善良的人。我尽管在刀口上生活,但我品尝了刀口上的蜜汁,品尝了爱情的甜蜜,品尝了人生的幸福滋味,虽死无憾。    
    是罗丽给了我一切。    
    是爱给了我一切。    
    上帝啊,让我好好爱她吧!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罗丽揉揉眼睛,爬起来,看看窗外,窗外漆黑一片,仿佛一群黑色的马在奔跑,它们的脊梁遮挡住了窗口。她问:    
    “到哪儿啦?”    
    “已过了南召。”    
    “几点啦?”    
    “九点一刻。”    
    “快到了吧?”    
    马鲁点点头。    
    是的,再有半小时就到了。南阳,这个美丽的小城,他曾来过一次,是和老大、阿虫一起来的。他昨天偷听他们扳指头算成绩时,没听到南阳的名字。看来他们在南阳没做过案。这儿是安全的。两个月前,他们几个在白河划船时他就想,有一天我还会来这个城市的,我还会来这个城市的。在别的城市他从未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他觉得这个城市会给他带来好运。一种直觉。    
    “妈妈,是不是快到家了?”对面的小男孩说道。    
    “是的。”说话的是个美丽的少妇,短头发,瓜籽脸,脸上总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我们收拾东西吧。”    
    “不着急。”    
    “收拾吧,收拾吧,妈妈,我们收拾吧。”    
    “真是个急脾气,叔叔都要笑你了。”    
    “要帮忙吗?”马鲁问。    
    “那个箱子--”少妇指指贷架上的蓝色皮箱。    
    马鲁踮起脚尖,将那个箱子取下来,轻轻放地板上。小男孩抓住把手,说:“我来拎--”他将吃奶劲都使上了,还是拎不动。    
    马鲁又坐回罗丽身边。他们看着面对箱子束手无策的小男孩。小男孩发现他们在看他,就说:“我能拉动。”他把拉杆抽出来,把箱子弄倾斜,果然拉动了。他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他看看他妈妈,他妈妈并没制止他。    
    罗丽小声说:“我想要个男孩。”    
    马鲁小声说:“你还重男轻女?”    
    “不是,我看男孩挺好玩的。”    
    “男孩都是小淘气。”    
    “你才是小淘气。”小男孩听到他们的谈话,接了一句。    
    “嗯--,没礼貌。”小男孩的母亲在教训小男孩。    
    小男孩顽皮地吐吐舌头。    
    罗丽笑了。    
    “我猜是个男孩,”罗丽附耳低语,“要不,咋会这么命大。在出租车上那会儿,我想:完了,保不住了。没想到他这么命大。”    
    “那会儿我也想着--”    
    “当时我害怕极了,”    
    “你很勇敢,”    
    “因为有你在身边。”    
    …………    
    “要是男孩就起名叫马罗吧。”    
    “有讲究吗?”    
    “我们俩的姓合起来--马、罗。”    
    罗丽拉住小男孩的手,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淘气。”    
    他们笑起来了。    
    小男孩捏着罗丽的大辫子,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我爸爸给我起的名字。”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呜--”    
    火车轮子有力地转动着,铁轨有节奏地振动着,城市的灯火已在窗口出现,城市的气息已飘了进来--    
    小男孩捏着罗丽的大辫子,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我爸爸给我起的名字。”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呜--”    
    火车轮子有力地转动着,铁轨有节奏地振动着,城市的灯火已在窗口出现,城市的气息已飘了进来--


第三部分 陌生人的威胁第40节 爱情终点站(1)

    马鲁曾对她说:“我生活在刀口上。”她说:“我跟着你,我也生活在刀口上。”他们一起生活在刀口上,他们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珍惜,来享受,来创造。他们品尝刀口上的蜜汁,追求颤栗的快乐和快乐的颤栗,恐惧中的快乐是销魂的,短暂的快乐是无限的。    
    斗转星移。翌年四月一日。    
    这一天比以往任何年份的同一天都要寒冷。夜里一场寒流袭击了春天,仿佛冬天在春天敲入了一个楔子。竟然下起了雪。人们纷纷将已经塞进柜子的棉衣重新拿出来穿上。罗丽裹着大衣坐在藤椅里,这是房东夫妇借给她的藤椅,她隆起的肚子已不允许她坐矮凳子。马鲁半小时前到超市买东西去了,揣着他们列的一张单子,单子上列着尿布、奶瓶、小毯子、爽身粉、小儿浴巾、婴儿浴盆、奶粉、白糖、等等物品,她的预产期快到了,这些都是必备的东西。罗丽让他改天再去,他坚持要去,他说预产期会提前的。罗丽让他打上伞,他说不用。罗丽看着他走出去,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关门声,再之后脚步声就很微弱了,直至静寂。他们租住的是二楼,两间房外加一个小厨房。小楼共两层,是下三上二的结构,楼下住着房东夫妇。罗丽看着外边飘舞的雪花,回想着马鲁的脚步声。她熟悉他的脚步声,能从无数的脚步声中辨别出他的来。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一样,她想,但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印在你的心里。如果不是行动不便,她会站在二楼看着他的背影在小巷的拐角处消失。她经常目送他的背影到那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墙壁阻断了她的视线。各个人的背影也是不一样的,她喜欢他的背影。    
    她听到了敲门声。    
    笃、笃、笃,很有力的三下。    
    不会是马鲁,马鲁不会这么早回来,再者,马鲁也不会敲门,他有钥匙。即使敲门,马鲁总是连着敲两下,稍做停顿,再连着敲两下,敲得比这轻。    
    也不会是房东夫妇,他们总是用手拍门,拍得门很响。    
    会是谁呢?    
    没有人开门。    
    笃、笃、笃,又是三下。    
    雪看上去好像又大了些,屋顶已变成了白色。    
    房东夫妇也许出去了。    
    她没有动。他们再敲两下以为没人,就会走的。不会是来找她和马鲁的,他们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和亲戚。    
    笃、笃、笃,又是三下,更重了。    
    雪无声地落着。整个世界这么寂静,寂静得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她头脑里“嗡”一下,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仿佛置身于一个极度密封的容器内。她感到莫可名状的恐惧,来自于本能。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从这个位置不可能看到敲门的人。    
    “屋里有人吗?”    
    她听到大门外一个人在喊。她没作声。    
    “屋里有人吗?”又是一声。    
    “找谁呀?”她应了一声。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应这一声,好像这声音是被那声喊叫勾出来的,而不是听命于她的意识。也许潜意识中她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如果他们走了,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可话又说回来了,有必要知道他们是谁吗?但是,她已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我们是有线台的,来检查有线电视的线路。”    
    必须开门了,她有些懊恼地想,在这鬼天气检查什么线路,他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她扣上大衣的扣子,打开门。走廊和台阶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院子里那些落在地面的雪都化了,弄得院子湿漉漉的。那株桃树火焰般的花朵上白雪点点,煞是好看。楼梯有点儿陡,还有雪,她很小心地抓着扶手一级一级下。外边的人可能听到了她的动静,耐心地等待着。    
    打开门,她看到了两个胖男人。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让人一下子就想到“挛生兄弟”这个词。可以用一个“圆”字来形容他们,他们是由无数个圆组成的,圆圆的大头颅,圆圆的油光脸,圆圆的小眼睛,圆圆的蒜头鼻,圆圆的撅撅嘴,圆圆的胖身子,圆圆的短手指,等等,在他们身上很难找到一个和圆无关的部件。她想笑,但忍住了。他们都穿着圆领灰茄克,圆口黑皮鞋。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来看看线路。”    
    罗丽将他们让进院子。这时她才发现一楼的门锁着,房东两口子出去了。    
    “一楼没人?”    
    明知故问。他们可以看到门上挂着锁。但他们怎么知道楼上楼下住的不是一家人呢?    
    “你住楼上?”    
    罗丽点点头。    
    “有人吗?”    
    “没人。”    
    “我们上去看看好吗?”    
    “楼上没装有线电视。”    
    “我们只是看看。”    
    没征得罗丽同意,他们开始爬楼梯了。    
    五个月来第一次有陌生人往楼上爬,他们笨拙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滑稽,也有些怪异。不,还不只是这些。他们的眼睛,那转动的小圆眼珠,一下子要把一切都摄入眼中的眼神,让她害怕。她的心悸动一下,想起了马鲁的话:当心陌生人!是的,陌生人,两个陌生人,他们上楼的动作缓慢、警惕,眼睛不是看着脚下的雪,而是一直看着楼上。    
    当心陌生人!    
    她朝楼上爬去,虽然身子很笨,但是爬得一点不比他们慢。    
    楼上的门开着,他们查看了两个房间,又查看了厨房。    
    “我说过楼上没装有线电视。”    
    “你丈夫呢?”    
    “查户口吗?”    
    “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如此严厉的语气让她不寒而栗。她不说话,背靠窗台,看着楼门,楼门半掩着。一个陌生人也看着楼门,另一个钻进房间里。让她也进去。她突然鼓足勇气说:    
    “你们有证件吗?”    
    看着楼门的那个人拉开茄克的拉锁,让她看衣服里边。她看到了手枪的皮套和露在皮套外的手枪把。她抖一下,身后的花盆掉下来摔碎了。


第三部分 陌生人的威胁第41节 爱情终点站(2)

    一个很漂亮的花盆。    
    一株兰花。    
    看着楼门的那个人重新拉上拉锁,示意她进屋。    
    她进屋,坐到那张藤椅上。    
    看着楼门的那个人跟着进屋了,他说:    
    “别怕,我们是警察,我叫朱童,他叫朱重。我们了解点情况,关于你丈夫的,希望你配合。”    
    她看着他圆圆的嘴,说呀,往下说,我等着呢。那个叫朱重的警察绕到她身后,像狗一样嗅着空气,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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