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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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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不知道王琪跟何景说了什么,只收到一个纸条,上面是个笑脸,外加一句“一起努力”。

班里的氛围变的紧张,书推的老高,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奋斗,他第二次体验高三党的压力,没有丝毫轻松和侥幸心理。

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叶子枯黄了,偶尔吹来一阵风,凉凉的,让人感叹季节的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延每天都在教室做几道题才离开,周昊注意过两回,还以为是跟那个神秘女友私会,没想到是等他哥一起放学,为这事,周昊还拿来取笑顾延是个跟屁虫。

跟往常一样,放学后顾冬跟顾延骑车离开,他在路上买几个豆沙包,一回到家,他跟顾延对视一眼,都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劲,平时这个时间顾成都在厨房忙活晚饭,今天太安静了,把自行车停好,俩人一起进去,扑进鼻子里的是一股香水味。

顾成的房间站着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女人,大约三十多岁,保养的很好,虽然从上到下都显的雍容贵气,但那种骨子里的俗气还是遮掩不掉。

看着向他这里走来的女人,顾冬眼皮又开始跳了,跟照片里的邻家女孩模样截然不同,他还是认出来了,张文清,顾成的前妻,这一世跟他撇不开关系的女人。

 第17章

母子相见,却如同陌生人,对顾冬来说确实是陌生人,他垂下眼帘。咬。了大口豆沙包,脸颊鼓鼓的,张文清看到他,蹙了蹙眉,有那么一丝嫌弃,尽管掩藏的挺好,却没逃过顾延的眼。

顾延去茶几那里倒了杯水放到顾冬面前,就拿着书包上楼。

过了片刻,打发走同事的顾成回来,一家三口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各怀心思,隔了近十年,物是人非。

顾成两只手握在茶杯两侧,他低头看着飘浮在上面的几片茶叶,“文清,你来有什么事?”

“路过南于,就想起你们可能还没搬家,过来看看。”张文清扫视着客厅,面上寒暄,“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顾成抿唇,平时温厚的声音有点涩,“挺好。”

张文清把目光放到从始至终就没看她的儿子身上,小时候才一点点大,爱哭爱闹,很不讨喜,加上那时的环境,她厌恶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毁了她的梦。

一晃多年过去,六七岁的小孩已经长成清秀少年,眉目跟她有几分相似,还是一眼辨认了,“冬冬读高三了吧?学习压力大吗?”

顾冬把被开水熏了一层白雾的眼镜拿下来用衣角擦拭几下重新戴上,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留下的记忆片段都是零碎的,占据最多的就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他的父母实在少的可怜,玻璃下压的黑白照片,其中一张就是扎两个大麻花辫的女孩和穿海军衫的青年,笑容单纯,现在的贵妇也在笑,却假的很。

见顾冬迟迟没开口,顾成咳嗽一声,“冬冬怕生。”

这话一说,虽是就事论事,顾成心思并不复杂,也没那些绕来绕去的心眼,然而落在张文清耳中,却成了讽刺。

“刚才那个是延延吧?我都没认出来,倒是不像他妈,也不像他爸……”张文清笑了笑,“阿成,你说怪不?”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副阴阳怪气样,顾成抠紧了杯子,手背青筋凸起来了,“张文清!当着孩子的面提这些干什么?”

有些事心知肚明,谁也干净不了,再撕开来,谁都血淋淋的。

张文清拢拢身上昂贵的披肩,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些意味不明的讥诮。

客厅寂静下来,一时间竟是有些尴尬,毫无一丝温馨。

顾冬不易察觉的挑眉,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间的陈年旧事,荒唐鲁莽,必定又纯粹热情,所以才记忆深刻,说起来顾成从来没提过他的第二个妻子,顾延也是,那个女人好像被他们刻意遗忘一样。

他上辈子没体会过亲情,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也不比他好多少,所以完全是摸石头过河,全靠自己一步步摸索,顾成给他的感觉很温暖,眼睛骗不了人,而张文清不同,这个女人身上披着从名利场摸爬滚打出来的做作,他没办法应付,“爸,我上楼写作业去了。”

被彻底无视,张文清并没有任何变化,“冬冬跟你感情不错。”

顾成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我这里,说吧,我还赶着做饭。”

沉默了好一会,张文清仿佛认命的说出事情经过,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她说,大概是老天在惩罚她膝下无子,孤苦无依。

丧子加上无生育能力,双重打击不是能轻易挺过来的,顾成从头僵到脚,最后只有两个字,“抱歉。”

张文清袖子里涂成大红的指甲艳丽的刺眼,跟脸上的悲痛形成鲜明的对比,够嘲弄的。

来之前调查过,她以为跟顾成的婚姻会让从小就被牵连的顾冬愤世嫉俗,怨天尤人,把自己孤立,活的自卑又彷徨,却没想到恰恰相反,顾冬积极向上,在学校成绩优秀,内敛沉着,老师对他评价极高,她的儿子一点不输给那个女人的儿子。

同样是她的儿子,那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不愁吃穿,一生下来就有万贯家产的,却不学无术,成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堕落叛逆,死在车祸中,最耀眼的年纪。

没有了筹码和依靠,她陷入危机中,为了拥有的地位她不惜一切,张文清从万千思绪中出来,起身告别,顾成坐在椅子上没动,手抓着头发,明年就是十年了啊……

楼上站在阳台的顾冬俯视那个身影消失在巷子里,他挑挑唇,转身回屋,搬了椅子到顾延旁边,把笔记本摊开,上面有两道用红笔标出来的题目和几个难点。

小顾老师今天状态不佳,频频走神,写错了好几道公式,还都是基础的,偏偏自己浑然不觉。

“顾老师,这里错了。”顾冬语气平静,却不难听出里面的笑意,他用笔指指,“还有这里。”

顾延顿了顿,唇角拉出严肃的弧度,不苟言笑,“我是故意的,想看看你能不能看出来,能一一找准,你很不错。”

还是第一次得到夸奖,虽然出发点歪了,顾冬意味深长的眯眼,“哦……”

顾延煞有其事的点头,中性笔在笔记本上刷刷的写,垂下来的发丝遮挡了眼底的恼意。

见有道视线落在自己手上,顾延有意无意的放慢了速度,唇角勾了一下。

这之后张文清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真的只是路过,高三周六全天有课,顾冬放学回去,天已经黑了,车子离开大路,进去弯弯曲曲的一段小路就遇事了。

手臂被划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张文清挡在他身前,这时特别巧的是刚才连只猫都没有的路上有人喊报警,那几个混混吓跑了。

拿出纸巾按在手臂上的两条血口子上止血,顾冬勾唇,轻轻一笑,“这次又是路过?”

张文清没解释,而是担忧的说,“送你去医院处理伤口吧,冬冬,你们学校附近治安怎么会……”

“不用了。”顾冬把袖子拉了拉,骑上车离开。

他以为张文清策划这出是为了改善母子间的隔阂,博得好感,却不知张文清要的根本不是这个,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

冷风肆意的刮过,仿佛在嘲笑她的可怜,张文清的脸有些扭曲,她矮身坐进私家车里,又是那个得体高雅的贵妇。

“喂。”

“夫人,血液已经拿到。”

“好。”

 第18章

顾冬回去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铁门推开的声音很大,他推着车进去,弄好插销就扫了眼靠近楼梯亮着的房间,在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前就出声,“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手臂上的口子跟毛衣黏一块了,钻心的疼,万一被发现,以顾成的性子,肯定会难过很久。

房里正准备下床去热饭菜的顾成顿住,把嘈杂的电视广告声调小,冲外面喊,“嗯好,冬冬,早点睡。”

出于多次震惊顾延的敏感嗅觉,顾冬一上楼就没进卧室,反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书包扔小凳子上,把校服外套脱掉,小心翼翼的卷起毛衣袖子,撕开黏腻的部位,打开水龙头用毛巾擦洗伤口周围的血。

在书桌前捧着书的顾延同学眉头一皱,鼻翼动了动,下一刻脸色微变,大步去卫生间门口敲门。

“我在洗澡。”

钥匙转动的声响被水声混淆了,说在洗澡的顾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拾,直接跟顾延打了个照面,俩人对视几秒就收回视线。

顾成是个很细心的人,家里的简单药物都很齐全,片刻后卧室的门关上,一个坐床上,一个坐椅子上,旁边放着小药箱。

凉凉的液。体覆盖伤口,随之而来的刺激太大,那块皮肤都承受不住的起寒粒,顾冬倒抽一口气,“轻点。”

顾延拧紧的眉和抿直的唇表示很不耐,动作却是放轻了许多,“怎么回事?”

“路上突然有只野猫蹿出来,我没留神,车龙头撞了一下。”顾冬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并无一丝慌乱,平静的语气会让人信以为真。

但是那些人不包括顾延,他没追问,对方很聪明,倘若有意隐瞒,多说无益。

顾冬眼帘半垂,有些困倦,好在顾延跟平时一样,不会揪着不放无理取闹,这点他很喜欢。

把伤口上好药后顾延继续看书写作业,晚饭没吃,顾冬开始翻自己的粮食,扒拉出两包小饼干和乡巴佬鸡蛋,泡了杯牛奶,填饱肚子就铺开被子躺床上,精神不佳,作业挪到明天早自习。

顾延今晚也提早睡了,他进去没多久,被窝里一直很低的温度才慢慢提升,贴上来一具微凉的身体,他没动,由着对方挪的越来越近,清爽的气息萦绕。

顾冬平时是睡里侧的,面墙,他担心压到左臂,只能翻过来平躺着,夜里折腾了几次,后来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很暖和。

第二天醒来,顾冬摸摸嘴唇,过年去庙里拜拜吧,前段时间是鬼压床,昨晚是呼吸被堵,那感觉太像了,该不会是在这副身体里面重活的后遗症吧?

日历一页页的翻过,张文清再次出现的时候脸上的慈爱连跟她相识多年的顾成见了都很惊悚,她给顾冬买学习资料买吃的,勤快的不行,说坚持还不如说是姿态端高的一意孤行,根本没考虑另一方。

顾冬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都有清晰的排斥,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图什么,打什么主意,很被动,只能静观其变。

期间还发生过一件事,校花林琳对顾延高调表白,顾延当场拒绝,态度明确,冷酷的让人觉得无情,并说出让那些暗恋的女生绝望的事,他说他有喜欢的人,正在追求的路上,多么震撼,学校传的沸沸扬扬,周昊不惊讶,他自以为是知情人,还帮顾延出主意。

由于这件事闹的挺大,顾冬都知道了,他问顾延喜欢谁,顾延盯着他看了很久,什么也没说。

十一月十一,盛晨光生日,邀请顾冬去他家。

好兄弟一辈子就一个,以盛晨光的成绩想要报越江的学校,只能一搏,他这学期都在拼命,一瘦下来,阳光爽朗的轮廓多了逼人的英气,配上180多的高个,严肃的时候已经颇有几分气势,一笑就又是帅气的大男孩。

顾冬是第一次来盛晨光家,果园,篮球场,挺空旷,他没见到传说中的瓷娃娃,据说是跟下人勾搭上了被盛明扔回去,估计下场会很惨,暗地里不能为人道的恐怕有很多。

盛晨光吩咐下人招待顾冬,他端着水大步上楼伺候某个又把自己关起来闹脾气的男人。

“你老了我还要养你。”盛晨光把杯子重重的放桌上,水溅了一桌,“能不能听话点?”

很自然的把承诺许到了老。

身子一震,盛明心里翻滚出各种滋味,黑漆漆的眼睛锁住他,面上却摆着柔意,“我记住了。”

被看的不自在,好像吃定了他一样,盛晨光切了声,监督对方吃了药,愉悦的说顾冬来了。

盛明又不高兴了,阴着脸把眼睛闭上,让盛晨光出去,盛晨光嘴角一抽,低低的骂了句操就走了。

顾冬是盛晨光第一个带回来的人,这份独特他不知道,盛明知道,以往的生日都是他们俩人,今年多了一人,那股不悦堵在胸口,看什么都不顺眼。

吃完饭后盛晨光拉着顾冬四处转悠,又把手伸到顾冬面前,他嘿嘿笑,“生日礼物。”

顾冬在裤兜里掏掏,掏出一个小木羊挂件,“生日快乐。”

本来只是开玩笑,盛晨光愣住,立刻把小木羊挂手机上,笑着晃了晃,“你怎么知道我属羊的?”

二楼楼梯口有个黑影,顾冬扶额,为了安全考虑,他开始忽悠,“其实我会看相。”

盛晨光眉毛一掀,来了兴致,让顾冬看看他的老婆什么时候会出现。

推推眼镜,顾冬端详着面前的人年轻张扬的面孔,认真的沉吟了会才说出一句,“姻缘就近找,多留意身边人。”

盛晨光古怪的笑,“有多近?”

“……楼下到楼上的距离。”

顾冬打了个比方,实际是直直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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