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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玉漏无声阶已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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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好好活着吧,为了那些爱你的人。”微微靠近容然,顾璟言禁不住伸出手去抹掉那几滴碍眼的泪珠。
可当他修长手指刚触到脸颊时,容然就仿似电击般瑟缩了下,顾璟言才惊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此时此刻竟显得那么的暧昧。
指尖上还存着一丝柔软滑腻的触感,然而望着容然泛起红晕的面容,顾璟言只得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我——”顾璟言开口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安静。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童声在两人身后响起:“表哥,你在这里。”
顾璟言一回头,正看见九皇子李濬在身后拉扯着自己的衣角。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顾璟言向来喜欢这个表弟,声音因此也显得很是柔和。
“五哥六哥他们——太子哥哥在忙,我又找不到七哥。”李濬有些委屈地低头。
顾璟言早就知道五皇子和六皇子总是在背地里欺负李濬,骂他是宫女生的下贱种,此时不由为自己的离席有些自责:“表哥应该陪着你的。”
李濬摇摇头,望见容然,尽管心中有些惊异,但是面上仍旧平静。
“这位哥哥是?”李濬伸出手指向身旁容然。
“哦,他是礼部侍郎容然。”
顾璟言说着牵起了李濬的手,打算将他带回典礼现场,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而李濬并不见移步,只是定定看着容然。
容然被看得心中有些发毛,有礼地低下了头:“臣恭送九皇子,广陵王殿下。”
本应是李濬同顾璟言回了礼就要离开了的,而李濬却突然挣开了顾璟言拉着自己的手,走至容然身前:“你以后要经常入宫来陪我玩啊。”
闻言,容然惊异地抬头看向顾璟言,不明所以。而顾璟言只是在旁一脸好笑地看着,不出一言。
容然求助无果,只能咬了咬牙,收回视线望向九皇子,答道:“少澜毕竟身为朝臣,自还是应以政事为重。”
“濬儿喜欢你。”李濬仍是站着,只等她答应。
终于还是抵不过那双无辜可怜的眼神,容然在心底暗叹了一声,答道:“若臣有空——”
“太好了!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容然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岁的孩子,心中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孩子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单纯。
但李濬纯真的面孔又使容然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想得太多。
“好了,走吧——不然要让别人担心了。”
“嗯。”李濬应了声,这才回头离开。

宮宴一过,一年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个时候,往往是礼部最忙的时候。
不仅祭祀礼仪频繁,各边城远国也陆陆续续的进献了贡品上来。容然每日一大早就起来清点这些贡品并作登记,直把她忙得晕头转向。
这日,容然不过刚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一个人就有匆匆跑了进来。
“容侍郎,容侍郎——”来人气喘吁吁,“上面刚刚来了命令,要我们放下手中的事,先着手准备迎接北罗族首领。”
容然盯着就快完成的工作,心中一阵哀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添乱子。掩去面上的不满,容然只平静地应了声“知道了。”便动身即刻赶往户部,登记拨银。

去户部的路上,容然一直在想北罗首领来朝的事,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北罗是前几年才壮大起来的国家,又紧挨着玄泽——很难让人不去担忧北罗的虎视眈眈。
才想着,迎面却碰上了罗世杰。
“罗侍郎——”容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急着要离开。
哪知罗世杰竟一把将容然拉了回来,调笑道:“少澜急匆匆地是去哪里,莫不是去东宫侍寝?”
容然早就看不惯罗世杰平日里这副轻佻油滑的样子,此刻更是对他的恶意调笑感到厌恶难当。
深吸了一口气,容然平静道:“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就不陪罗侍郎闲聊了!”
但罗世杰仍是紧抓着容然的手腕不放,挣扎间手腕不小心露了出来,细白的皮肤显现着因用力过大而微红的痕迹。罗世杰看向容然手腕处,眸色一深,心头滑过一丝疑惑:“少澜的手腕怎当这样白嫩纤细?”
“你快放开!”容然虽是厉声喝道,但神色间的一丝慌乱还是被罗世杰看在了眼里,心中疑虑扩大。
“罗侍郎这是在干什么?——”
罗世杰见有人来,忙松开了手。抬头,发现是广陵王,只能陪笑一声:“不过是同僚间闹着玩而已,让王爷看笑话了。”
“是吗?那都快些散了吧——皇宫里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顾璟言板起了脸朝向罗世杰。
“是——臣这便告退了。”罗世杰咬了咬牙,忿忿离开。
“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被一只无聊的狗咬了一口罢了。”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顾璟言仔细看着容然,见她脸上并无异色,这才安心下来,索性陪她一起朝户部走去。

“你知道北罗首领要来的事吗?”路上,容然顺便问道。
“嗯。他们的首领可不太好对付——”想起几次与北罗首领慕容晟的恶战,顾璟言忍不住皱眉。
听顾璟言此言,容然心中紧了紧,有些不安。





11

11、第十章 。。。 
 
 
空气中浮动着沉水香的气味,龙玄宫内灯影婆娑。
妃嫔和各家王公贵族的小姐们都穿着一新,被修饰地精细的脸庞带着盛会上特有的那种兴奋和华彩。
乐曲没有停歇,舞女们曼舞翩跹,氛围热闹又奇异的有序。觥筹交错间,恍惚能听得来人报一声:“恭迎北罗首领——”
酒杯被放了下来,在场的人莫不抬首看向来者。
为首的正是北罗首领慕容晟——三年前,他弑兄登基后,就着手扩大北罗的版图,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如今,北罗俨然已成为这块大陆上唯一能与玄泽抗衡的国家。其野心勃勃昭然若揭,不容小觑。
慕容晟是一个身量高大,体格健壮的草原男子。一双有些微微发蓝的眼眸显得不同常人,五官深邃,脸庞线条刚毅尖锐,一头长发是按照北罗族的习惯编起盘在脑后的,这更显得他威武勇猛且充满侵略性,像头随时会扑到你身上来的野豹。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近似的侍从,并未取下随身携带的大刀,也显得威武。

慕容晟既来,宴会便正式开始。
顺德帝在宴庭正中高台上端坐,满意地看着这个异族首领恭敬地向自己称臣,举起酒杯,朝身边侍坐的柳妃一笑。
柳宓虽勉强共饮一杯,可心思却全部集中在台下慕容晟身上,显而易见的激动笼罩着她。柳眉微蹙,忍耐的缩了缩肩膀,她睁大眼睛像是要逼回几乎落出的泪滴,只能借由宽大的宫袍衣袖掩去自己脸上的不合时宜的神色。
顺德如此精明,怎能没有注意到枕边人的异样。但他并没有询问什么,而是更分了半分神色注意柳宓的举动。
柳宓当然知道自己必然已是不合宫中的礼仪了,但她怎样也无法再呆在这里,以前的那种艳华神采,倨傲娇媚此刻皆消失殆尽。
“臣妾,”柳妃强自忍了忍,“臣妾身子有些不适——”
“退下吧。”顺德挥了挥手,面上并没有发作,但是眼底的深浓却表现出他要将此事探究到底的决心。
“是。”柳宓已思忖不了那么多,得了圣令,便缓缓从偏门退场。忍住向后看的冲动,直直回了柳园。
宴会并没有因为柳宓的离开而影响什么,紧接着的柳相之女临波的出场更是引出了□。 
只见柳临波身穿火红透纱舞衣,下摆为鱼尾状交叉分开,显得身段窈窕轻盈。面部因有轻纱遮挡,看不见样貌,但眉心一点红却分外妖娆。手执一根染锭长绫,配合着空灵古神乐曲,在空中肆意挥舞,恰到好处。
不用说三皇子李冽的眼睛早已挂在了她身上。随着那飘逸的身形,心魂飞到天外,任谁看了他的样貌也只道是个世间痴情的普通男子。
太子也在注视着宴庭,只不过心思未放在柳临波的舞蹈上,而是不着痕迹的观察四周。看到三弟对柳临波近乎着迷的神情,眸中闪过一抹光华,随即迅速转开了视线。

“好,好,好——”一曲结束,慕容晟首先拍了拍手,“天朝女子果然不同于北罗,身姿曼妙,舞技非同凡响!”
柳临波闻声,没有丝毫欣喜或羞涩,只低低朝顺德帝福了福身,转入偏门隐去。
顺德已喝得有些酒意,又听到慕容晟对玄泽的这番赞美,心情大好:“慕容首领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这样暗示朕——说吧,朕为你做媒。”
李冽闻言,心中一跳,以为这个蛮夷大汉看上了柳临波,握紧了拳头。
不料慕容晟只是摇了摇头:“天朝姑娘必然过不惯这草原的苦日子,还是免了吧。”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此行玄泽,玄泽的富庶繁华的确令晟大开眼界。”
“哦?那不如此次就让礼部容侍郎作陪,带你一行四处走走,也不枉你原来京都一番。”
慕容晟显然对这个决定甚是赞同,举起酒杯朝向顺德,一干而尽。

“是他,是他——”柳宓靠在床边软垫上,神色萧萧,“长得那么像,绝没有错——”
“那你也不应该那样!”柳伯宗负手来回踱步,急怒道,“你可知道如此一来,又会生出什么乱子来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柳宓双手眼了面颊,神色痛苦,“我只知道他是我的——”
“住嘴!”柳伯宗急急打断了柳宓几欲出口的话,“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来吗?”
“我——”柳宓抬首,正对上柳伯宗的凶狠神色,心中一颤。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现在还不是时候。难道你不想看着冽儿成功吗?”柳伯宗又缓下声来细细劝道。
柳宓想着这十几年来自己身处宫中,一步一步走来,是那样的艰辛——终还是忍了下来。想着,伸手拭去脸上泪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柳园外宫女的恭迎声突然响起。
都已过亥时,圣上怎会此时来?
“快走!”柳宓连忙惊慌地起身。 
柳伯宗此时也很慌乱,不仅因为外戚不准随意入后宫的禁令,更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顺德帝竟然会挑在这个时候来。虽心底滑过一丝不安,但此时也不容他多想。顺着早已修好的密道,柳伯宗飞快离开。

“身子可好些了?”顺德进门便紧盯着柳宓双眼。
“多谢圣上关心。”柳宓掀开丝被,柔弱地卧床做了一个福礼,“太医开了些药,但仍旧是有些不适的。”
“那就好好养着吧。”沉默良久,顺德跑出这句话后便掀袍起身。
“是。”
顺德看着柳宓脸上果真是苍白,太医也说是受凉所致,虽心有疑虑,还是没再多说什么,迈步离开了柳园。

容然几乎要累垮了——这个男人不但走路快,脚步大,还拒绝坐马车。容然只能在他身后走得直喘气,可他却仿佛一点事也没有,东转转西转转,就是不肯停下来。
“喂——慕容首领。”容然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在他身后扯着嗓子大喊。
“怎么了?”慕容晟见容然远远落在了后面,又折身回来。
“不如我们歇歇吧——”容然指了指身边的茶楼。
“好吧。”慕容晟眼带笑意的看着大汗淋漓的容然,搭着她的肩走了进去。
容然竭力想要抽身而出,无奈慕容晟一手看似轻轻搭着,实则重如千斤,让她很难躲开。
从外人看来,虽然容然身着男装,但形容娇小的她被慕容晟搂着,亦有一种奇异的协调感。
恰逢顾璟言打马经过,撞见这一幕,不知怎的竟就在这里下了马,跟着他们一起迈进茶楼。

好不容易挣开肩上的重量,容然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然而抬头看见顾璟言朝这边走过来,本放松了的心再次紧了起来。
顾璟言只是径自坐了下来,随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斜看向身旁面容紧张的容然。也不只是怎的,只觉得胸中一股闷气,口气也忍不住刻薄起来:“怎么,容侍郎这幅表情是不欢迎我么?”
还没等容然回答,慕容晟已然开口:“顾将军,好久不见啊!”
慕容晟对这个曾经战场上的劲敌很是钦佩,除去两人敌对的身份,他倒是很想和顾璟言来上几杯。
“是啊,没想到呼察王子竟排除万难,当上了北罗首领,实令顾某佩服——” 
容然看这两人似乎早有交情,此时反倒自己显得多余,便放下心来,静静坐在一旁。
饮下一口茶,顾璟言貌似不经意地问起:“不知慕容首领这几天在这里住的怎样?”
“很好!尤其是——”慕容晟笑了笑,“容侍郎招待有礼,晟感激不尽。”
容然听到几日的辛苦得到赞赏,虽然表面上仍旧是平静的向慕容晟道谢,可眼底显而易见的欣喜确是怎样也无法掩盖的。 
而慕容晟但笑不语,眼底对容然的欣赏不言而喻。
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虽然明白慕容晟还不知道容然的女儿身份,顾璟言还是禁不住心中一阵烦躁。但这心情来得怪异,他也只能解释为是替容然的真实身份曝光而担忧。
三人喝了有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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