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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左耳洞为你-第1部分

小说: 左耳洞为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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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不会打耳洞 
  第一节 假小子宋涩琪
  1988年春天的一个晚上,妈咪忍着肚子疼,被送往区医院。两个小时之后,我便诞生了。因为爸爸姓宋,而我又是很害羞的在妈咪的肚子里呆了两个小时才肯出来,所以叫做“涩琪”。
  因为爸爸是政府的官员,住在机关的大院子里。而偏偏不凑巧,在这个大院子里竟只有我妈咪生了个女儿。所以,我便成为众星捧月的“刁蛮公主”。
  五岁。
  “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够长得高高的?”
  “只要吃得多多的,我们家琪琪就能长高啦。”
  妈妈这么说,所以大小起就学会了暴饮暴食的恶习。
  六岁。
  “妈妈,吴彬哥哥说我是白痴,以后都不会跟我玩了。”因为不会翻墙,所以被那些大男孩子骂了。
  “琪琪,有点志气。他们叫你出去玩你就出去玩,被人骂了也不知道,还跟他们一起玩。”因为三番五次的被那群大男孩子叫出去,又被他们轰回来。
  “吴彬哥哥是老大,他不跟我玩了就没有人跟我玩了。”我很委屈。
  “你做老大的话就有人愿意跟你玩了。”妈妈正在忙,撇下这句话。
  于是,学会了翻墙爬树,学会了粗口话,学会了做大姐大。从此大院里我是大姐,尽管年纪不是最大,反正有比我大六岁的吴彬老大“罩”着呗。
  七岁。
  “妈妈,听说前边那排房子有个阿姨生了个小妹妹。他们叫她小颖。”
  “嗯,琪琪要做大院里的姐姐了,不要总跟那些男孩子到处疯,女孩子就要像个女孩子。”
  其实两年之后我就成了大姐大,只是妈咪不知道。因为除了被妈咪叫“疯丫头”之外,还算是个乖小孩。
  十二岁。
  这一年我做了大姐姐,就不再做大姐大了。五年之后,我跟吴彬一样,屁股后头也开始有个五岁的小丫头屁颠屁颠的跟着了。从此大院里形成了“两权分立”的局面。
  “涩琪姐姐,他们又来了。”小颖红着笑脸站在我家门前,冲着睡眼惺忪的我说。
  “又来了?”听了小颖的话,顿时变得精神百倍。
  “他们拿了武器。”
  “什么武器。”
  “不知道,就是一根小管子,”啵“的一下就有个小点点蹦出来。他们说要打我。”小颖说着,有些眼泪汪汪了。
  “欺负人?我也拿武器!”说着,我把家里后院的大铁锹扛起来,带着小颖大摇大摆的走出房子。
  那帮男生,个个手里拿着一个管子一样的东西,用一根细铁丝往管子里一戳,一粒东西就飞出来。然后,他们又抽出细铁丝,把管子往橘子皮上戳。
  “宋涩琪,你终于肯出来啦!”吴彬一脸坏笑的冲我喊。
  “大男子汗欺负小女孩,不要脸!”我叉着腰骂到,小颖也仰着脑袋,但却还是躲在我身后。
  “你杠个铁锹干什么?义务劳动去啊?”大院里一个大男孩说到,全部男孩子大笑。
  “扛铁锹来挖你的脑袋!”见他们大笑,我愤怒的用双手举起那把笨重的大铁锹跑过去,想要往他们身上砸。突然,一粒橘子皮飞过来,打到我的脸,疼得我尖叫。我使出狠劲将铁锹摔向他们,自己低着头蹲了下来,揉着我“受伤”的脸。
  只听见一声惨叫,然后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宋涩琪谋杀亲夫”。
  第二节 天有不测风云
  十二岁,鬼知道什么叫做“谋杀亲夫”!但听见有人惨叫,就又揉着脸站起来。只见跟我一般大的男孩子都跑掉了,大男孩站在吴彬的前边挡住了我的视线。他们,距离我不足一米的距离。我有种害怕的感觉。
  “说什么!谁喊的?”我嚷着,寻找那个大喊“谋杀亲夫”的人。
  “他人早跑了……”一个大男孩转过身来,他不是我们大院的人,像是吴彬的同学,“不过也差一点要谋杀了。”
  “你是谁啊……”我正要向那个男孩耍狠,却看见吴彬坐在地上,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大腿,痛苦的大口喘气。前边是我摔出去的铁锹。
  “你看你做的好事!”那个陌生人又说,“一个女孩子怎么这样……”转而他又对吴彬说说,“还青梅竹马呢,这种女孩子有什么好!不就是脸蛋好看,你听没听过红颜祸水……”
  我一头雾水。转头看小颖站的地方……没影了。
  “喂,够了啊……”吴彬冲那个大男孩大叫一声,然后瞟了我一眼,“我没事,坐一下就好了。”
  我楞楞的站在那里,脸颊被橘子粒打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你的脸还好吧?”吴彬问。
  我点点头。
  他莞尔一笑。
  我跑了,忘记了拿铁锹。
  “真么见过向你们家丫头这样的姑娘,哪里像个姑娘,女流氓一个!”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你说什么呢你,骂谁女流氓啊……”
  我躲在房间,嘟着嘴偷听房外的吵闹声。吴彬的妈妈来到我们家“理论”,骂得很难听。爸爸连连赔不是,妈咪忍不住这样的骂,“奋起抗击”。
  ……
  “我家儿子差点骨折了,知不知道!”
  “是是是,医药费我们一定付!”
  “是他儿子先欺负我们家琪琪的吧,从小的就欺负她,我说了什么没有?”
  “有其母必有其女!什么样的泼妇生什么样的女儿!”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嘈杂的叫骂。
  “你……”吴彬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这是干什么……”爸爸怒吼。
  “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她现在在骂我,在骂我泼妇!”妈咪激动得大喊。
  我不知道什么是“泼妇”,但我知道,什么是“骂”。我知道我亲爱的妈咪被骂了。我再也不能做错事躲着,打开门冲出去抱住气红脸的妈咪,喊:“不许你骂我妈妈!”既害怕,又生气。
  “妈,你干什么?”吴彬跛着腿走进我家。本在我身上的所有的视线转向他。
  “哎哟,儿子啊,你来干什么,快回家躺着去。”吴彬妈妈也不顾我的出现,忙不迭的过去扶住吴彬。
  “我都说几百遍了,是我不小心。涩琪只是把锹放下来的时候我刚好走过去而已。”吴彬紧拧着眉头,一脸生气。
  “听见啦,是你儿子自己不小心!”妈咪的脸还是红的,也紧紧的抱住我。
  “好……好……我不管你啦,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吴彬妈妈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了我家。
  吴彬一脸无奈的看看自己妈妈的背影,又转脸看看看我,叹口气,离开我家。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吴彬。听那些小一点的大男孩说,吴彬到外省的学校去上大学。再后来吴彬的爸爸调任,全家都搬走了。我以后再也没见过吴彬。
  第三节 蛋白质
  小学毕业,没有考上重点初中,被爸爸遣往一所私立的住宿学校就读。学校在郊区,不是很大,却是一所从小学到高中都有的学校。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
  我打伤吴彬那件事情之后,就开始和男生能避则避了。结果因为这样总是避着男生,被班里的叫做“蛋白质”。
  “你说,我们班哪个男生最帅?”方芳是班里的“大喇叭”,顺理成章的成为寝室卧谈会的主持人。
  虽然是六人寝室,但我们四个可以说是班级女生的代表。有方芳这个“大喇叭”型的女生,我这样和男生“划清界限”并且对男生爱憎分明的女生,还有唯唯诺诺的女生,爱犯“花痴”的女生,跟我十三岁以前一样的女生,勤奋学习的女生。
  “最帅?当然是我们家亮亮啦!”“花痴”代表发言。她会把自己喜欢的、长得好看的男生的名字用叠音词表示,还在之前加上“我们家”三个字。那个亮亮,甚至被她们叫做“班草”。“班草”,班级的草包?我是这样理解的,结果遭来白眼。原来“班草”是指班级里长得最好看的男生,以此类推,还有“级草”、“校草”。
  “那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是谁呢?”一番唇枪舌战定下“班草”人选之后,方芳又问到。
  “班花的话当然是蓝影啦!”“花痴”同学又首当其冲的推荐。蓝影,身材姣好,典型的浓眉大眼。
  我很不解风情的问了一句:“班花是不是班级的花痴啊?”因为蓝影的确很花痴。
  ……
  一阵沉默之后。
  “涩琪是不是嫉妒人家啦?”跟我十三岁以前一样的女生似乎在鄙夷我。
  “为什么要嫉妒她。难道她不花痴么?”虽然我收敛了很多,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班花就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啦!”方芳发言。
  “哦。我不知道。”我说。但我真的不知道由“班草”依次类推……
  “我说涩琪比蓝影要漂亮啊。”勤奋的女生说,我有些小开心。或许我没蓝影那么招摇吧。
  “蓝影和涩琪一样漂亮,但是涩琪是”蛋白质“,反应迟钝,一点也不适合当班花!”“花痴”女生很中肯的说,引来声声赞同。
  “啊?”蛋白质“又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想再问什么了,否则会被当作外星人,“不会是笨蛋、白痴、神经质的简称吧?”我已经被她们说反应迟钝了,而且对男生发起火来也似乎是神经质的感觉。有些想要抓狂了。
  “哈哈哈……还真是”蛋白质“哦。”几个人笑了。
  “就是说你头脑简单得不行啦……哎……不行啦……不行啦”勤奋的女生说完,也笑了。
  “班草”亮,“班花”蓝影。从“卧谈会”的第二前起,方芳就“广播”出去了。我也被广播出去了,当然是以“蛋白质”的称号。班草——班级的草包;班花——班级的花痴;蛋白质——笨蛋,白痴,神经质。这才是我的定义。无所谓啦,反正她们搞的竟是些无聊的东西。
  第四节 信誓旦旦
  十四岁,初二。
  虽然学校是在郊区,一学期回家一次。但在私立学校上学的学生,不是家里有钱的,就是家里有权的。像我家里,就是靠爸爸仅有的那一点权力地位,才能在这样一所半贵族的学校里学习。所以说,大多数同学算的上是“上流社会”家的小孩。
  他们高雅他们的,他们时髦他们的,我喜欢这样普通的自己。
  她们穿好看的衣服打扮,她们在寝室戴漂亮的首饰(学校不允许戴首饰上课),她们都有了所谓女子的标志——耳洞。
  什么……有了耳洞,下辈子还会做女人。这样之类的话在我看来无聊之极。而因为作为“班花”的蓝影在我们班“开创”了打耳洞、戴耳坠的“先河”,班里其她女生也都纷纷追随——怎么没人追随我啊?
  “不行不行,是我妈传给我的,不能借你戴!”“花痴”同学死死的握着拳头,包裹著她“家传”的耳坠。
  “哼,真小气!以后你别找我借用任何东西。” 跟我十三岁以前一样的女生不屑的回到自己的镜子前。
  “疼……轻点。”唯唯诺诺的女生咧着嘴。
  “都这样的,忍下就好了。”方芳不住的用嘴吹她的耳朵,以帮助她减轻疼痛。
  “都流血啦!”我走过去,见她的耳垂上有红色的液体往外渗。
  “啊?不会吧……”这个年龄的女生都是是这样的吧,一有风吹草动就围过来。
  “不行啊,依我看还是上校医务室吧。搞得发炎就不好啦!”勤奋的女生提议。
  “啊?耳朵会不会烂掉啊……”唯唯诺诺的女生带着哭腔。
  “不会啦,上点药水就没事了啦。”“花痴”女生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妈她每次戴耳环的时候都回留些血什么的,擦擦药水就好了。”
  于是,我们簇拥着来到医务室。
  “耳洞没打好……也有可能不适合打耳洞。”女医生说。
  “那怎么办?已经打了呀。”唯唯诺诺的女生担心的快要哭出来了。
  “回去上点药水,不要再戴了。”女医生淡淡的说,“等到成年再说吧。”
  一片可惜声……
  “成年了还能打的嘛,不要紧啊。”勤奋的女生安慰到。
  “那现在就不能戴耳环了嘛。”
  “没事啊,有涩琪陪你啊。”
  我颇为不爽的瞟了“花痴”和“十三前的我”,说:“不打耳洞又不会死。”
  “你耳垂挺大的,很适合打耳洞啊。怎么不去打?”女医生望了望我,说。
  “哦,我下辈子不想做女的。”的确,做女孩会被男孩子欺负。而且欺负男孩子之后会被骂。等上初中了还得在“卧谈会”的时候讨论“班草”、“班花”这样的事情。无聊之极。
  “谁说不打耳洞下辈子就变男的啦?”女医生笑着说。
  “不是有首歌也这么唱的嘛。”我想到了隔壁寝室日日传来的那首《耳洞》。
  “瞎编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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