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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小时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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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小声的在一旁嘀咕,她几岁,我那时才几岁,能相提并论吗。
  “你们在做什么?”我妈好奇的看还没有清洗完毕的器材。
  “他们测量血型呢,唉,我竟然是B型血。”我郁闷的情绪三分真实七分夸张。
  “测量血型?就在这里也可以?”我妈有些好奇,柏子仁干脆撺掇她也测试一下。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野孩子,这么嚣张!”孙郴帮我妈取血样的时候,柏子仁站在我旁边,凑近我耳朵,恶意的揣度。
  “当然是,你到现在才看出来吗?”我斜眼飞他,“我尊敬睿智的同桌,这可对不起你2。0的视力啊。”
  我妈测试的结果是A型。
  陆西一面清洗东西一面笑道,这下陆爸爸不用测也知道肯定是B型。
  我妈仔细看看我,迟疑的问,你真是我女儿。
  我狠狠的瞪陆西和孙郴,看吧,你俩做的好事,我妈都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阿姨,父母和子女之间的血型未必相同。”陆西耐心的解释,说了一通红细胞表面抗原以后,我妈还是似懂非懂。孙郴干脆拿出纸笔,给我妈画遗传图谱示意,可惜收效甚微。
  “哎呀,哪有你们这样费事的。”柏子仁竟然诱使我家小表妹给他采了血样。我怒气冲天,柏子仁,你干什么你?
  “给漂亮的小姑娘测量血型啊!”他笑容温柔和气,拍拍我家小姑娘的脸,跟个狼外婆似的,语带蛊惑,“这么温柔漂亮的人,肯定是A型血。”
  我表妹是O型血。
  我鄙夷的看了眼大话说过头的柏子仁。他倒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丢脸。
  “阿姨,这父母和孩子的血型未必相同。你想,如果相同的话,那么古时候的滴血验亲岂不是有科学依据的了。”柏子仁没从生物学入手,反而找先人的纰漏。
  “那你这么说,滴血认亲是不准确的了?”我妈狐疑。
  “那当然。阿姨你想想看,滴血认亲的成本是多少?做一个亲子鉴定又要多少钱?倘若滴血认亲有效的话,那么医院的亲子鉴定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所以,我们可以肯定,滴血认亲是没有科学根据的,父母和子女的血型也未必相同。”
  柏子仁一席话听的我妈连连点头称是,一脸恍然大悟。
  我目瞪口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人从经济学和社会学角度去解释生物学问题。
  我妈就是一滥好人,柏子仁三句话一哄,她就喊他一起去家里吃饭了。可是柏子仁笑了笑,推辞道,不好意思,阿姨,我今天还有别的事。
  “麦爻——”他唤我,“欠你的礼物明天再给你。”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局促的摇头摆手,不好意思的要命。
  他挥挥手,没有说什么,转身出了活动室。
  第二天,他送了我一块黄玉的护身符。此后的年华,每逢我生日,他都会送我一块护身符,各式各样,各种材质。

第44章
周三的体育课因为老师有事被调到了周四下午。外面是蒙蒙细雨,我们班跟隔壁班占据了体育馆的一楼。本来以为可以找个地方跟同学说说闲话打发掉这四十五分钟,哪知老师突发奇想,临时兴起让体委带几个人拿来厚垫子,女生测仰卧起坐。队伍里九个女生的惊呼声足以掀翻穹窿顶。男生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劲头,好似人人都中了五百万。老师脸一板,男生准备活动,十分钟后测量俯卧撑。
  风物长宜放眼量,得意太早莫猖狂。看男生哀鸿遍野痛不欲生的模样,我们的心理终于平衡了。
  四组女生八个人,都是同桌帮同桌按住脚;剩下我一人灰溜溜的站旁边,形单影只好不可怜。
  班上有男生喊,柏子仁,帮你同桌去做仰卧起坐啊。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柏子仁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跑到二楼篮球馆去了。我悻悻地摸摸鼻子,什么嘛,我没嫌弃你,你倒敢嫌弃我了。后来老师也不耐烦帮我单独测试一次,让我从临班找了个同学帮忙按一下。我朋友一屁股坐在我的脚背上,双腿夹着我的小腿,两只胳膊紧紧抱住我的膝盖。
  “放心吧,这样子你肯定做的快。”
  男生们哪有人做准备活动,全都围在旁边看。有女生娇嗔,走开啦,不要在边上看。结果不厚道的男生凉凉地白她一眼,又没人看你。气得她,头重重的倒在垫子上,“砰”的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孙郴走过来蹲下,笑眯眯的,要不要我帮你拿眼镜?
  我大惊失色,警告道,你走开,不许在边上。陆西,陆西,帮我把这个家伙拖走。
  他眼睛向上翻,恨恨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发狠道,不识好歹。
  我直觉不妥,可是老师已经喊“预备——开始”,我赶紧动用腰背的力量,一个接一个地做仰卧起坐。前面的半分钟我还能保持一定的频率,后面的三十秒,委实够呛。我对我朋友眨眨眼,她极为善解人意的帮我多报了成绩。孙郴拉我站起来,笑容满面,麦麦,你到我们跆拳道队来打杂吧,起码可以帮你锻炼身体。
  “我才不要。”我笑着拍拍自己的衣服,“再沦落到柏子仁的地盘被他嘲笑?你当我傻啊。”
  刚好我朋友到老师跟前说过了我的成绩回来,我对他摆摆手,跟我朋友去玩羽毛球去了。
  去管理室领取羽毛球拍跟球时,陆西从背后拍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这个样子你也敢招摇过市,还不去理一理头发。我连忙捏住鼻梁向上提,嗔怒道,陆西,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刮我的鼻子,已经很塌了。他听了,居然作势还要刮,我连忙往我朋友身后躲。可怜我朋友夹心饼干,左右不是,只好虚晃着挡挡,口里抱怨,嗳嗳嗳,你们都多大的人啦。陆西趁她不备,一把从她背后把我拖出来,跟个小孩子一样蛮不讲理。
  “管它多大,再大也得好好管教。”
  “去死啦你,你又不是我爸。”我笑着边退边躲。我朋友手一摊,丢下我,自己领了球拍闪人了。
  “看看看,都怪你,害我被抛弃。”我气呼呼地瞪陆西。
  他笑了,很愉悦的那种;敲敲我的头,舒展着眉眼问,生气了,真的生气?
  “你管我真的假的!”我从靠着的墙跳起来,拍拍手,找浅浅吹牛去也。
  浅浅在二楼看男生打篮球,我陪她坐了一会儿嫌无聊,自己先跑下楼去小卖部买了瓶酸奶。我们刚才做仰卧起坐的垫子还没有收回管理室,对折着,摞了高高的一堆。我拿了一个铺开坐在上面,身体靠着码放好的垫子,看同学在前面打羽毛球。呵呵,场地有限,每组选手不能保证足够的空间,常常是单打变双打,双打成团体赛。有时候羽毛球落我身边,不等她们叫,我就先捡了扔回去。
  “不运动还光顾着吃。”孙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旁边,“喂,让一让,给我挪个位子。”
  我看了他一眼,不情愿的动了动身体。一个人躺在垫子上多自在。
  “小时候我们常常这样一起躺在床上。”孙郴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他也躺到了垫子上,低低的嗓音带着空气的流动缓缓的冲进我的耳道。
  我头向外歪了一下,避开那种酥痒的感觉,嘿嘿干笑两声,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当然。大人把我们从澡盆里捞出来擦干净,然后就往竹床上一丢。我们头靠着头,有的时候还会抱在一起,睡得香香甜甜。”孙郴仿佛无意识一般抓起我的一缕头发玩,这样我的头也不能随便乱动了。
  “哦,这样啊,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我虚虚的应着,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生怕有谁会走到垫子堆后面来。
  “麦麦。”
  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握住我的手的手,这不是他第一次握我的手,却是我第一次隐约明白这个举动的意义跟我一直以为的根本不一样。我害怕极了,只想赶紧挣开他的手跑开。可是孙郴的手劲比我大多了,他并没有弄疼我,但我始终挣脱不开他的掌握。
  “麦麦,别怕。”他另一只手握住我不断摇晃的肩膀,明亮澄澈的眼珠凝视着我的眼睛,“就这样,让我陪伴你,就好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所有的事情一起承受。我最后悔的是错过了你的十二年,不过如你所言,人不能生活在回忆里。以后,我们还可以有很多个十二年。”
  “孙……孙郴——”我艰难的喊他的名字,你能不能松开手。
  “叫我小哥哥,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我低下头,他的手伸过来想要抬起我的下巴,我下意识的要躲避。

  “喂,你们两个倒是会挑地方。”体育老师站在垫子后面居高临下,炸雷一般的喊,“还不赶紧帮老师把垫子送到管理室去。”
  我猛地从垫子上跳起来,头缩的跟鸵鸟一样,闷声不吭跑出去了。后面老师在喊,嗳嗳,麦爻,老师叫你把垫子送回去。
  “算了,老师,这点东西我一个人就可以。”孙郴拎起几个垫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体育馆门口的方向微笑。
  “你还真是!舍不得小姑娘吃一点苦?要一并包办?”体育老师摇摇头。
  “有什么不可以么?”孙郴浓眉一挑,笑容清浅,“我愿意。”
  我等着自己的左手发呆。苍天,怎么会这样。我欲哭无泪。骤雨初歇,天空是清凉的阴天。塑胶跑道包绕着的人造草坪上,年轻的男孩子们正在踢足球。身上沾染着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体育馆我不敢回,在外面我又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前有狼后有虎,可怜独木桥中央的小松鼠。我在跑道上站了一会儿,旁边有三三两两的同学站着看球,衬得我不那么孤独突兀。左手还在诡异的发烫,我看着一红一白两只手,自嘲的想,如果孙郴没事就抓一下的话,我这辈子冬天都没有冻疮生了。用指尖冰凉的右手(我天性畏寒,天气稍冷就四肢厥冷)仔仔细细的覆盖住左手,可惜热量源源不断的传递,松开来,左手滚烫依旧,右手冰凉如昔。我问旁边的女生,你摸摸看,我的左手是不是很烫。她碰了一下,怪叫,麦爻,还没到冬天呢,你怎么手就这么凉。
  她居然说我两只手温度差不多,一样的冰凉。
  我不知道是该相信她还是该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在单杠下蹲坐着,偶尔单杠上凝结的水珠会落到我脸上,清凉沁凉。
  “蹲在这里做什么?”眼前一暗,陆西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我前面的位置,我惊讶的发现,无论他以什么样的方式在怎样的时间段出现,我都不会有被打扰的感觉。多么奇怪的磁场。永远温和的陆西。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盯着单杠的脚发呆。
  “再这样发呆下去就真的呆了。”他伸手捞我站起来。
  “要是真的呆了怎么办?”我喃喃的问。
  “没关系,反正本来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那会很麻烦的,只会给别人添麻烦。”我担忧的加了一句。
  “习惯就好,我都被麻烦了这么多年了。”他摸了摸我的脸,嗓音忽忽的低下去,“如果有一天,不麻烦了,我反而会不习惯。”
  我想把他放在我脸上的手拿开,可是我的手执行的命令却变成了压在他的手上。
  “麦麦——”他低低的仿佛是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尾音拉的很长。
  我的脸开始发烫,连耳朵都一并火热。我有些羞赧,想缩回手,陆西不让。我垂下头,眼睛躲躲闪闪,不停的乱眨,眼睛忽然一阵刺痛,我“哎哟”叫唤出来。
  “怎么呢?”陆西紧张的帮我看,微微一笑,“别怕,只是睫毛倒茬了。你别动,我帮你弄出来。”
  “喂,你轻点啊。”我本能的畏葸。
  “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陆西笑着宽慰我。
  结果他的手刚碰到我的眼珠,我就开始乱叫,疼,不要你弄了。
  “麦麦,忍一下就好。”陆西谆谆善诱,收效甚微。
  “怎么呢?”孙郴从体育馆方向来,原本阴沉的脸看到泪汪汪的我时缓和下来,“睫毛倒茬了?”
  “你别碰啊。”我紧张的警告,我眼睛虽然连差强人意的算不上,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很难受?”
  “废话,你自己倒茬试试?”大概是眼睛太难受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现在倒不怕面对孙郴了。
  “别怕,让我来,我知道怎样才能让你舒服。”
  陆西看了眼孙郴,不放心的叮嘱,麦麦很怕疼。
  “麦麦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孙郴面色不豫,“以前她胆子很大的。”
  “拜托,同学,我那时是年纪太小神经还没有发育完全。”我想翻白眼,结果眼珠子一动,眼睛疼得更厉害了。
  孙郴亲昵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教训道,还乱动,疼得是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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