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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小时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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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为什么现在风平浪静了?”
  “自己活,也得让别人活。”我老气横秋地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咱该给水葱花儿般的小姑娘挪道了,老霸着一方舞台顾盼生姿徒叫人久看生厌。”
  我们学校的课余活动还是蛮丰富的。周六上午上课,下午全部安排兴趣小组。我报了一个英语班练习口语听力,又选了音乐。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数目越多,我就越后悔小学时代的鲁莽倔强。因为和老师一时怄气,而错过了学习音乐的最好时机,想起来就叫人懊恼。就连当年不屑一顾的竖笛,现在看见别人吹奏,也会偶尔冒出“我本来可以比他(她)吹得更好“的念头。我常常告诫自己,做事之前要无所畏惧,做完以后不管结果怎样都不要后悔。但实际上,谁又能一生都无所遗憾。
  我在老师发给我们的心愿卡上写下,希望我能够识谱。
  是的,这就是我小小的心愿;因为后来的非典,它成为了我至今的奢侈。
  兴趣小组是全校打乱集中起来的。我高一时的同桌陈夏趣味独特,是个无线电发烧友,初中时代还获得过省里比赛的一等奖,据说因此收获了不少笔友。我承认我对英语实际上没有什么兴趣,报名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额外加小灶。比起每次都兴致勃勃的陈夏,我所谓的兴趣真是名副其实。兴趣小组没有固定的座位,大家可以随意坐。大概是为了方便对听写答案,同班的同学都喜欢坐在一起。你猜几个单词,我猜几个词组,凑合着把句子文章填写完整。老师叫到的时候,硬着头皮读出不知所云的句子,倒也蛮好玩的。
  有时候去早了,我会拿班级报栏处的报纸看。高中时代我是个报纸控,一天不看报纸就难受,哪怕拿张旧报纸来给我瞧瞧,我的心情就能平复下来。我想我还是太紧张了,高考结束后这种轻微的强迫症状不治而愈。
  有一次我看报纸的时候,桌子忽然被人敲了敲。我抬起头,看见了一张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或者说从未想过会再次出现的面孔,姜焱的前男友。
  “呵,真巧,你也在这里。”他笑,左颊有个深深的酒窝。
  我一时半伙没回过神,头昏眼花之余,只觉得这世界未免太小了一点。情绪回位,我礼貌的微笑,淡淡道,是啊,真巧。想了想,我又加了句,我在九班,你在几班?
  “就在你隔壁,十班。”他微笑的样子很平易近人,“你说巧不巧,我们就隔着一堵墙,非得上兴趣班才有机会遇上。”
  我觉得要再鹦鹉学舌般重复他的话“是啊,是啊,好巧”,未免傻气的够可以。所以我只是笑笑,重新垂下头看《参考消息》。
  “看完了给我。”语气不容置喙。
  “啊?”我抬起头,有些茫然。
  “我说报纸。”他嗤笑,“确实有够傻的,跟看《汤姆和杰里》时的傻劲有的一比。”
  “啊?”我更加惊讶,语气也急促起来,略有些戒备,“你怎么知道?”
  他笑意更浓,牙齿洁白晶莹。
  “我们上跆拳道课会经过音乐教室,你们班老师放动画片,大老远就能看到你坐在第一排,露着个大板牙。先前我们还没在意,孙郴看呆了以后,我们才知道里面有这一道风景。嘿嘿,确实傻的够可以,浑身都冒着傻气。”
  我哭笑不得,把报纸往他手里一塞,给你吧。
  等他走了以后,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你才一傻冒呢。他如我所料,没有打听姜焱半个字。我甚至生出一种恶趣揣测,倘若我提及姜焱,他会不会一脸茫然的问我,姜焱是谁?我没有问,因为我知道我的想法实在自以为是的无聊。
  傻冒不是傻子,起码人家外国话说的比咱溜多了。老师说,柏子仁,把你听写的结果念一遍。然后我们就听到了如山涧清泉般流畅自然的口语,发音可真够地道的。我惊讶的回头看他,他瞥见我,得意的眨眨眼。老师真不厚道,他珠玉在前了,还叫我这个读写勉强凑合,听说惨不忍睹的末流稍子出来丢人现眼。我的声音就跟蚊子哼似的。老师神色不悦,不指名道姓的训斥,以后同学们一定要放大声音。
  丢人丢到外婆家了。我下课以后有气无力地收拾东西,蓦然发现桌子前多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抬头,影子的主人挺热情爽朗的笑着邀请,一起走吧。我看看周围同学考究的眼光,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匆匆忙忙的抓起书包,好像逃一般急急摇头,不要了,不顺路。
  话一出口就生出咬下自己舌头的冲动。瞧这借口找的叫蹩脚。跆拳道班上课的体育馆就在我们音乐教室楼上。

第25章
柏子仁笑笑,并没有戳穿我拙劣的借口。我低着头,从另一个楼梯口下去了。在楼梯上意外碰到孙郴,我下意识说了一句,柏子仁从那头下去的。
  他讶然地扫了我一眼,皱着眉,神色古怪的看我,想说什么。可我担心音乐课会迟到,急急忙忙地从他身旁跑过去。我潜意识里有点害怕这个男生,大概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这种感觉让我忐忑不安,可我又没有立场去质问他。我只好有意无意的躲开。
  经过操场的时候,我看到了陆西,他正准备去踢足球。看看周围没人,我想了想,还是传达了我妈的指示,晚上去我家吃饭。这小子不知道人情世故为何物,连推辞都不推辞,满口答应。
  尽管我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班上的女生还是因为陆西的缘故而故意疏远我。这让我既无奈又难过,出教室上体育课的时候,如果我同桌陈夏不在,我就只能一个人孤独的走到操场。为了不让我被孤立的更厉害,陆西在班上都不怎么敢跟我讲话。女生之间的事,如果男生插手的话,只会把矛盾推向更加激化的地步。
  我不能在教室里大喊“你们凭什么孤立我?”,我只能埋首于书堆,希望通过学习来证明自己。我在心理安慰自己,试图讨好别人的人只会为人所轻视。阳光会公平的洒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因为进班时成绩垫底,入学摸底考试也不尽如人意,班主任一开始对我很看不上眼。这就是重点中学,要么你背景深厚,要么你成绩骄人,否则不要期待老师会春风满面地看你。我在心里憋了一口气,在别人看不见的时间默默用功。终于在第一次初中考试进入了班级的前十名。想想那时候老师还拿我的试卷不停的跟坐在我旁边同学的试卷比照,希翼找出我作弊的证据。幸亏我考了班上唯一一个生物满分。
  我从来没有怪过我高一时的班主任。我甚至感激他,感激他让我早早认识到,想要不被人打折对待,想要为人所重视,就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可是这样并没有让我在班上的处境改善多少。我很沮丧,在班里,除了陆西,我没有其他熟人。这个熟人让其他女生对我敬而远之,让其他男生也极少与我讲话。有时候,我跟男生多说两句话,背后就会有人议论“真是贪心不足啊,一个陆西还不够”。我郁闷的不知所措,也许是骨子里的本性,我并不太擅长与人交往。在学校里,我盼望周六下午,这个时候我可以和别的班级的同学轻松的谈笑风生。
  回想当初真是不堪回首,为了不被唯一的朋友放弃,我对陈夏简直是卑躬屈膝。对于孤单的恐惧,让我甚至放弃了自我。我努力融入陈夏的朋友圈子,听她们诉说我不感兴趣的话题。我喜欢古文诗词甚过流行歌曲,我偏爱推理小说远胜少女杂志。这是一种罪过,我无法真正融入她们的罪过。我不介意我的朋友喜欢我并不看重的东西,可是她们介意。我有时候会困惑,为什么要试图去说服别人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生活,世界上明明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语文课班上的同学要按座位次序上讲台演讲。我那段时间正忙着学校里的一个比赛,没有时间好好琢磨演讲稿。陈夏提议,她周六先上去演讲,这样我就可以利用周日(周日上午自习,下午放假。)准备演讲稿了。我欣喜若狂,允诺明天一定让我妈烧好吃的带来。住校生最爱的就是妈妈烧的菜,每一位妈妈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厨师和营养师。
  周六上语文课的时候,陈夏忽然告诉我,她不能上讲台演讲了,理由是演讲稿被她丢在宿舍忘带过来了。我顿时傻眼,迫不及待的追问,难道你稿子还没有背熟吗?
  “背是背了,可是不熟。哎呀,没有稿子在手,我紧张,说不出话来的。”她手转着笔,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都快哭了,小心翼翼的建议,你慢点说,慢慢回想。
  “那怎么行?”她飞了我一眼,“这可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不准备充分怎么行。”
  我无语,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难道我就不怕出丑吗?何况是你提议在先,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好了,没关系。”我面色恢复平静,甚至挤出了一朵微笑。按顺序是该轮到我讲,我没准备好,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我自己的责任。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安静的开口:“很抱歉,因为我弄错了时间,所以未能好好准备这次演讲。所以这次仓促的即兴演讲出错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那次演讲我说了什么,大概下了讲台我自己都记不清内容。老师让语文课代表给我现场评分,那个长的很像车太贤的男生给了我全班最高分90分。语文老师微笑道,我建议,加五分,九十五分。
  班上一阵哗然。
  老师手向下压,道:“这五分不是因为她的急才,她演讲的质量配得上那九十分。这五分是因为她为自己没有好好准备演讲向大家道歉。”
  陈夏对我似笑非笑,我坦然的回复一个笑容。下课的时候,她跑去学校超市买了一盒百奇。
  “麦爻,我向你道歉。”她把百奇递到我手边,眼睛沉沉的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我想了想,没说什么,抽了一根巧克力棒。放在口里,抿了一口,不知道学校超市卖的是不是假话,百奇的滋味不如我想象中的好。
  陆西写了张字条给我,上面画了只加菲猫竖着大拇指,你真棒。我看着加菲的大眼泡,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复道:那当然!
  也许是心情过于抑郁,我的生理期开始变得不正常,甚至还有了轻微的痛经毛病。我妈熬红糖姜水给我喝,劝慰我,不要太紧张,学习固然重要,身体更要紧。我喝着微辣甘甜的糖水,无声的苦笑,这跟学习紧张没有什么关系。
  有一次,天气降温,我小腹疼得更加厉害。陈夏缠着我问一道物理题,我疼得眼前都一阵发黑了,她还是无动于衷。我又气又疼,眼泪差点流出来。后来她不耐烦了,丢下我跑出去跟她朋友讲话。我手紧紧捂住肚子,委屈的想哭。想想自己做人如此失败,真是万念俱灰。陆西看到我一直趴在桌子上,要一个相熟的女生过来问我。那个女生是班上少数对我比较温和的女生之一。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后,她对陆西耸耸肩,不晓得该如何表述。
  陆西追问她未果,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走过来问我到底怎么了。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和焦急的表情,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他碰碰我冰凉的指尖,轻声问,是不是肚子疼。我说不出话,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要怎样才能好点?”他蹲在地上,近乎耳语般的询问。
  我也不知道,每次疼的时候,我只能尽量的忍住。肚子冰凉冰凉的,一阵阵抽搐的疼。
  他想了想,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低声安慰我,趴着休息一会儿,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我闭上眼睛,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陆西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把一个热乎乎的东西递给我。
  “抓着,把热水袋靠在肚子上会好点。”陆西从学校超市买了两个电热水袋,一个冷了,就给我换另一个。
  那天下午,班上就有同学窃窃私语的议论我痛经的事。甚至还有男生恍然大悟,原来痛经会这样。年少时的我碰到被男生撞破生理上的秘密,那种尴尬和羞愧无法言喻。我肚子疼得厉害,头也有些昏,无心也无力去追究是谁传播的消息。我只觉得我要让自己更坚强一点,这样我才能面对有意无心的重重伤害而岿然不倒。
  这件事以后,陆西不再避讳与我讲话。我有时候甚至会把我妈做的好吃的带到学校给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思想,我慢慢的开始有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别人能够伤害我,是因为我给了她们伤害的机会。每次有人在陆西面前恶意中伤我的时候,陆西就会冷冷的盯着他(她),一语不发。直到别人气势被完全压下,一句话都不敢继续说。学校的微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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