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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爱莫能弃(修改版)-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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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起来,“审言,真该再叫你笨瓜了,事到如今,哪里还有那种可能?我如果出事,你会不会走开?还是你小看我?”
  他不放开我,接着说:“你要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
  我还是笑,“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们都会活下去。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你舍得让我留在世上哭泣伤心吗?”
  他轻轻摇我,小声说:“不,不要你哭……”
  我说:“审言,你说过,要一起承担发生的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我知道那边是怎么回事,活着是美好的,死亡也是美好的。人生才是梦,那边是无比的真实。我不会为了求生离开这里,你该知道我的心。别伤害我。”
  他久久地抱着我,最后叹气放开了我,重拉了我的手,继续走。
  前面的人进了屋子,我们停了脚步,又对看着,审言小声问道:“今天想我了吗?”
  我笑着说:“忘了怎么想了,抱着摸摸大概能记起来。”
  他垂眼悄声说:“昨夜该……可娘子求饶了……”
  我一下抬手去乱摸他的胸前,他一哆嗦,小声说:“咱们不去书房了吧,让他们都等着……”
  “又赖皮!”我笑得双手箍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到了书房的门前,刚要进门,那边张嫂一声:“姑爷小姐!”我们停下,她笑着到我们面前,问道:“我知道老爷和谢大人来了,他们是不是留在这里用晚餐?给我半个时辰,我就能多加几个菜。”张嫂还是管爹叫老爷。
  审言点头,张嫂方要走开,审言开口说:“张嫂,让莲蕊带着孩子们今夜到林家或赵家中去,看在言言的份儿上,他们会收留孩子们。给府中的仆人们银两和他们的卖身契,让他们今晚离开。晚饭后,你也回陈府吧。”他说陈府而不是董府,看来他觉得爹也不会安全。
  张嫂脸上的笑突然没了,磕磕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我笑着说:“没什么,张嫂,就照办吧。”张嫂有些痴呆地转身走了,脚步非常沉重。
  我低声笑着对审言说:“你就那么让言言走,等着他来和你闹吧。”
  审言叹了口气,随我拉着他的手进了门。看见众人严峻的脸色,我忙放了手,替审言脱了大衣。审言走到一张椅子处坐下,示意我坐在他的身边。我坐了,他拉了我的手。
  谢御史冷哼一声,就要开口,爹抢先说:“审言,请听我一言:明日不可上朝!”
  谢御史道:“何止,你们今夜就应该离城避祸!”
  钱眼点头道:“我和我爹可以送你们出去……”
  审言低声说道:“不必,我明日照常上朝。”
  谢御史大声道:“糊涂!他今日未得手,明日必变本加厉,要你的命!你不离开,就是束手待毙!愚蠢!”
  爹也叹息道:“大军离城一日之遥,现在胜负不明。如果此役已经失利,不仅你身家不保,原来与太后不和的旧臣和皇上的新臣都不会幸免。国舅一定以误国之责追究当初主战之臣。审言你……”
  我不由得说:“可此役已经胜了呀。”
  谢御史叱道:“你怎么知道?!妇道人家,胡言乱语……”
  审言开口,“欢语心有灵犀……”
  谢御史不让审言说完:“谁敢说能知天命?!你现在让她告诉我,我能活到几时?告诉我明日会不会下雪?告诉我我的长子葬在何处?!说呀!”他眼里有了泪光。
  审言看我,我摇了摇头,我感到了谢御史的悲伤,失了平静。
  谢御史恨道:“你既然不能知道这些这么简单的问题,怎能说知道了战役的胜利?!天意诡秘,无人能晓!此战险恶万分,我军将士多年不战,疲弱无能。敌方嚣悍勇猛,百战百胜,尚无一场败仗!当初我就说不该……”
  我说道:“公爹,我是不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我知道的,必是上天允许我知道的,其中也有命运的目的。我不知战局,但当初与皇上相谈之时,的确感知此役必胜……”
  谢御史几乎喊起来,“那你现在感知一下,怎么个胜法?!我方死了多少人,怎么把敌人打退的?!”
  这次钱眼和爹都看我,我的心乱跳,闭眼,意念中看见黑夜里,一扇虚掩的小门,我低声说:“有扇小门,没有关……”
  谢御史几乎喊起来:“你们听听!她这是胡说八道!旷野交战,有什么门?!你自己知道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我只好摇头,老实地说:“不知道……”
  谢御史又要骂,钱眼开口道:“知音一向是对的,当初看我的身世,一看一个准……”
  谢御史气道:“你的身世算什么?这是我儿子的命!你怎知她感觉到的是对是错?!她不是佛祖神明,怎么可能不出错?!”
  我一时如冷水浇头,打了个寒战。的确,我怎么能不出错?当初对审言从头就是错,那么久没有看清他的心。面临危险,我感到了,可根本无能为力。如果我真的错了,审言因此不避祸……
  审言平静地说道:“这与她的对错无关。无论何种战况,我都会上朝。”
  谢御史骂道:“你充什么好汉?!此时尚能走避,为何不……”
  审言淡淡地回答:“谢谢父亲大人,我无意走避。”
  一时屋中无声,爹叹息了一下,看向我。
  我现在明白了爹要我劝审言是什么意思,那时他就知道了审言不会听他们的,此时他一定是等着我开口。他知道审言与我的关系,必是想我的话,审言该听。我咬了嘴唇。
  我完全能理解审言。他知道祸在朝堂,更会锐身向前,这简直激他的手段。他如果不去,不仅显出了皇上所选臣子的不忠,也展示了他的怯懦。他是绝不会这么干的。他过去可以让自己活活被折磨死都不开口求饶,现在怎么可能逃跑?退一步,就是我以自己想活命为原由,说服了他与我逃生,日后必是流浪天涯。我那时也曾想过逃跑,知道是多么不容易:没有落脚之处,提心吊胆,随时要仰仗别人的帮助和好心,审言傲气,会觉得形同接受施舍。生活没有质量,连觉都睡不安稳。他必因自己没有坚持刚强而惭愧悔恨,加上他身体还是虚弱,日日都用补药支撑,经不起那样的奔波劳累……
  我曾经觉得那个以一己之愤怒上朝骂篡位皇帝的大儒太迂腐,造成了八百多人因他而死,上千人流放充军。现在因为审言,我多少明白了他的心境。那位大儒自幼聪敏过人,举止端庄,学问渊博。力主仁政,要先德化再施刑。那个正常继位的皇帝十分信任他,让他总领朝纲,批复群臣奏章。后来皇帝的兄弟起兵,打败了皇帝,篡位为帝。他要这位已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大儒为他写登基诏书。如果这位大儒写了,不仅背叛了自己以前的雇主,更重要的是,新帝残暴,杀人如麻。他写了,就也违背了自己的信念。既然不写是一死,自然要骂一骂。后来,篡位的皇帝在他的面前,一一斩杀他的亲人,当杀到他的兄弟时,这位酷刑之下没有求饶的老儒生,流下了眼泪。可他的兄弟大声说:哥哥哭什么,这是取义成仁,我的魂魄还会回来的。这位大儒被腰斩后,尚以手沾血,写下了十二个“篡”字……
  我叹气,轻声说道:“爹,公爹,审言把有些事情,看得比命更重……”
  爹低头长叹,谢御史大喊:“你为他的妻子,竟然不阻他赴死,你是何居心?!”
  我眼泪涌起来了,审言紧握了我的手沉声道:“她为我妻,自然明了我的心意!父亲大人,爹,此事我已定了主意,不必再谈了!”
  谢御史颤抖着手,指着审言,气得语顿:“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孽障!身为谢家唯一血脉……”他突然看我,问道:“你可有身孕?”
  我一愣,说道:“大概没有,我不知道……”
  谢御史对爹说:“你快叫你那个儿子来!如果她有身孕,她今夜离开!”
  我说道:“不,我不会走的。”
  审言却转头说:“欢语!父亲大人是对的。如果你有身孕,就不同了……”
  我气得笑起来,“审言!你也太不公平了!我刚才支持了你……”
  审言严肃地摇头说:“不,有了孩子,就不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握着他的手说:“审言,你忘了我说的了吗?我们在这世间,是来学习的,不会只来一次。我如果想走,自然会走。但我不想走,我不觉得会有事。如果我感觉错了,真的会出事,我就更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是我的选择。”
  审言还是摇头,“你如果有孩子,带着孩子走了,我死时就存了希望,知道你不会孤独,会和我们的孩子活下去。”
  我记得我过去看过黑白片《冰海沉船》,里面一个新婚的公爵夫人挽着丈夫的胳膊,身着华服,站在甲板上,与丈夫并肩看着冰海。有人问她为何不上救生船,她微笑着说他们没有孩子,只有对方,所以她不会离开她的丈夫。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事,可我知道泰坦尼克号上,曾有一对老年夫妇,那时就是千万富翁,是美国著名百货店macy的所有者。两个人养育了六个子女,恩爱万分,据说分开时,还会互写情书。在泰坦尼克号上,有人多次请那位63岁的夫人上救生船,她都回绝了,简单地说道:“我们活在一起,死在一起。”后来,鉴于那位丈夫已经67岁,算是老人,船长就让他也上救生船,可他说,男子怎么能先于女子和孩子们逃生?就留了下来,结果老夫妻双双葬身黑色的冰海。我看过他们生前照的合影的照片,两位老人神情严肃,但紧靠在一起。我曾为他们落泪,可现在我明白了,那夜,他们守在一起,就不是悲剧。
  他们不是唯一坚守到底的人。船上的侍者一直穿梭往来,为人们端来香槟食物。甲板上,四重奏的演奏持续到了船沉的时刻。
  他们也并不是久远历史里的人物,几年前,美国攀岩协会的会长,在一次登岩中突然失手,坠下了万丈悬崖,他的妻子在下方,见状奋力一扑,抱住了经过自己身边的丈夫,与他同坠山谷。
  我不觉得他们是自杀,应该是自我牺牲。就像那些走上前线的士兵,那些去救火的消防人员,那些救治传染病人的医护人员……谁没有求生的意愿?可是,还有许多比求生更强烈的情感。也许他们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独自面临那死亡的瞬间,怕他们感到孤独无援,也许他们只是想以行动最后表达一次爱和尊敬,珍惜和保护。
  我微笑,“审言,你不会死的,我看到了,我们还要过一辈子。就是我看的不对,也不要紧。且不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孩子,就是真的有了,这个孩子的灵魂如果不是通过我来到这世间,也会通过别人来。我生我死,都耽误不了他。至于你和我,这次就是要生死与共,不能分离。此事我也已经定了主意,不必再谈了。”
  谢御史气道:“如此短见!不顾大局,妇人之仁……”
  爹叹了口气,“有时,情义重过生死,也无可厚非。”
  谢御史对着爹气骂道:“当初,那孽障为了她,重伤将死,她还不殉情!你说了这话吗?!现在她如果怀了我谢家的骨血,该为我谢家活,但她却不走了!这种不辨轻重缓急的蠢事,只有你教导的女儿才干的出来!”
  审言侧了脸看我,似乎要说话,我不看他,对着谢御史说道:“公爹,我惹您生气,对不起。但是这次和那时审言重伤不同了,他那次负伤是为了救我,他想活下去,和我在一起。他如果去了,我会好好活着,让他的努力不落空。可这次,他决定走一条表明自己立场和品德的道路,我也要走同样的路,这是我们过去就说好了的事。我的生命首先是用来表达我的意愿,不是只为了承继血脉……”
  谢御史快气疯了:“这是什么胡话?!你的性命承于父母,就该为父母延续香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爹叹气,打断了谢御史,对审言说道:“审言,明日朝上,我会与你一同……”
  审言皱眉,“爹,不可!”
  钱眼一笑,对爹说:“您别往上抢,看我的。”他对着审言说道:“明天,我与你上朝面君。”
  审言更蹙眉,“不必!我们曾有约在先,你不介入朝堂。你该静观其变,如果有事,你遁入江湖,依然能够自在……”
  钱眼大声笑,“你是说我可以去讨饭……”
  审言紧锁眉头,叱道:“你知道我……”
  钱眼哼道:“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没意思!”
  审言刚要说话,钱眼又道:“我与你上朝,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肯定能把你带回府中,见知音一面,与她生也好,死也好,在一起。怎么样?”
  审言明显迟疑了,钱眼冲着他嘿嘿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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