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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蒋经国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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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内部散播纷争的种子,集结游手好閒、流浪汉起来反抗国民党部队。他指控中国共产党进行渗透活动,扩大控制地区,并建立自己的武力。蒋经国认为,中共给中国真正的革命力量—他父亲领导的国民党,带来麻烦。 他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自此开始恶化,也是可想而知的。
10月,斯大林把托洛斯基逐出苏共政治局,谴责托洛斯基及其追随者是社会民主党偏离分子。可是中山大学绝大多数中国学生、拉狄克以及若干老师,依然赞同托洛斯基的“不断革命论”观点,同学们开始称蒋经国是托派的组织者。接著,消息传来,蒋介石不顾苏联反对,率领人数微寡的国民革命军,跨出广东,展开北伐。蒋介石正是拉狄克经常鼓吹的革命党人大无畏的表率。
大约就在这段时间,蒋经国处于早熟的16岁青春期,也有了一段罗曼史。他和冯玉祥的15岁女儿冯弗能坠入情网(冯弗能和哥哥冯洪国在5月间抵达莫斯科)。冯弗能写了许多情书给男朋友,芳心暗喜这样一位优秀学生关心她。 当时,中山大学男生人数远远多于女性,而且绝大多数男生都比经国年岁要大,他竟然能独获美女芳心,的确在同学群中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蒋经国身材并不高大,在同学里也称不上英俊貌美,但是他具备农家子弟雄獷的面貌。虽然依然瘦削,他已练就一身强壮体魄。同学们都说他幽默风趣、活力十足、信心坚定。跟在上海唸书时期一样,他是个天生的领袖,能高瞻远瞩,看清目标,鼓励同儕努力达成目标。
中山大学少数已婚的夫妇档学生,起初被迫分开居住。男生住在中山大学校内,女生则安置在彼得洛夫卡街一个旧俄贵族的宅第。在学生的抱怨之下,校方一边开始兴建夫妻宿舍,一边设立“幽会室”,供夫妻档学生燕好之用;未婚的革命情侣也偶尔利用幽会室谈情说爱。
蒋经国和冯弗能的幽会乃是此后他一连串罗曼史的开端。然而,他只追求与他地位相当的女性,不像他父亲多年来净与一些烟花女来往。蒋经国自幼在呵护得无微不至的女性照料下长大,到了青少年时期,又碰上年纪足可当他女朋友的年轻“上海姆妈”,对于女性,他有种崇拜的浪漫憧憬。终其一生,他都在追求完美的爱,且发现追求的过程远比达致目标更留下美好记忆。
蒋经国和冯弗能旋即决定成婚。当时在莫斯科,结婚是很简单的程序,甚至根本不必办理婚姻登记,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同居一起,就算成婚。当年(1926年)中山大学的学生名册上指出,妮芝达诺娃(Nezhdanova,冯弗能的苏联名字)是“伊利札洛夫”(蒋经国)之妻。我们猜想他们也分配到一间夫妻档的新宿舍。由于冯弗能并不是积极参与政治活动的学生,蒋经国的一些社会主义派友人,并不赞同他们俩的结合。
蒋经国和冯弗能小两口经常前往莫斯科的中国工人俱乐部,那里有全市搜藏最完备的中文报纸;他们边喝茶或开水,边留心中国的局势发展。蒋经国好几次被请上台,就国内局势发表演讲。有一次,他对三千名莫斯科市民,以“中国(国民党)北伐的目标及其最后成功”为题发表演讲。后来,又对三千五百名铁路工人以同一题目演说。
苏联原本担心中国在国民党领导之下统一,将会刺激日本与英国的干预,现在疑虑已消。蒋介石在苏联武器援助和布鲁彻将军的协助下,用兵神速,向北进伐。战役往往进行得十分激烈,伤亡人数很多,长沙首先被攻克,武汉三镇旋即落入国民革命军手中。蒋介石部队打到长江时,已有三十四个各地军阀见风使舵,加入国民党。这批杂牌军日后对国民党的发展,福祸难以一概而论。
1926年8月,莫斯科报纸报道,蒋介石部队攻佔华中重镇长沙之后宣称:“革命要成功,就必须联俄以推翻帝国主义……中国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环……”蒋介石此时很可能还相信,苏联仍将继续支持类似中国境内的反帝斗争,不会从中浑水摸鱼。莫斯科方面绝大多数人非常看重蒋介石这番革命言论。蒋经国尤其认为它们证实了他心目中的父亲,是真正的列宁信徒,甚至是托派的信徒。
然而,国民党的军事指挥官在战场上的表现,可不像左派人士。中共的活动家在国民革命军部队之前,先到地方上组织农民及工人团体。可是国民党将领一旦佔领某地区,立刻推翻原先没收土地的决定,并取缔解放区内由中共组织起来的各式团体和工会。周恩来培训出来的政治干部在国民革命军部队中佔有团级以上的职位。理论上,他们的权位高于这些第一线指挥官。可是前敌指挥官一再不理会政工人员的命令,3月20日之后,又自己派人换掉周恩来培训的干部。中国共产党决定,命令在国民党地区任职的中共党员,辞去政府公职,不愿对各地情势发展承担责任。然而,共产国际推翻了这项决定。
蒋介石可以信赖国民革命军中绝大多数的高级将领,可是共产党员和左翼人士在国民党中央里势力较大。蒋介石8月12日离开广州之后,这些人的影响力迅速增长。国民党内自由派人士(包括孙中山的遗孀宋庆龄在内)越来越担心,蒋介石意图建立军事独裁。政治顾问鲍罗廷留在广州,在左派人士之中扮演重要角色。10月间,宋庆龄等人组成的中央执行委员在广州开会,通过决议暗批蒋介石紧抓政治大权。11月,中执会表决把党中央和国民政府移到比较左倾的工业重镇——武汉,不接受蒋介石属意的南昌(蒋的军事总部此时设在南昌)。
武汉开始出现传单,拿蒋介石和墨索里尼相比拟。但是莫斯科的报纸和纽约等地的马克思主义刊物,继续讚扬蒋的战果。斯大林在11月间举行的共产国际第七届大会上,引用北伐成功,作为他政策得当的证明。斯大林相信,国民党会听命行事,在国民党领导下统一的中国,将会回应他的政策和利益。并且,他相信国民党的领导权,将“无可避免”的落到劳工阶级手中,中国的资产阶级将会出走,或被清扫出国民党阵营。地缘政治考量亦激励斯大林必须支持越来越强大的国民党。斯大林依然认为(他的看法正确),中国统一之后将刺激日本坚定掌握整个东北地区的霸权。正当蒋介石向北挺进之际,斯大林开始认为,在中国积弱、分裂之下,日本的扩张主义野心恐怕会更强大。因此南方若出现国民党一再担保的友好强邻,乃是符合苏联利益的发展。国民党事实上亦派员以“副会员”身份出席11月间在莫斯科举行的苏共党代表大会。代表蒋介石向俄国“同志”提出报告的代表,不是别人,正是蒋介石的首席秘书邵力子。
1927年1月,邓小平离开莫斯科,加入“基督将军”冯玉祥的部队,担任顾问。他回国的时机正是中国局势大动盪的紧要关头。桂系将领白崇禧、李宗仁率领的一支国民革命军部队刚刚解放了蒋介石的故乡——浙江省,通往上海之路已经敞开。起先,武汉的国民党中央(包括共产党人在内),希望继续往北京进军。蒋介石则坚持先攻佔上海。如果他能掌握上海,就能掌握庞大的财政资源,可望获得列强承认国民政府,也就不再需要事事仰承苏联鼻息。蒋介石部队未经激战,就在3月21日佔领了上海。
中国传来的消息,共产党组织人员在前线迭遭迫害,国民党持续右倾,托洛斯基和拉狄克对此起了警觉,托洛斯基首次公开主张,中共要和蒋介石及右派国民党完全决裂。然而,他依然认定,中共不能放弃对左派国民党人主导的武汉国民政府,以及仍在武汉政府掌控下的国民革命军部队的支持。拉狄克立刻遵循托洛斯基路线,要求中共和左派国民党人携手,从蒋介石及右派手中夺回控制权。到了3月底,拉狄克已大胆预测,蒋介石会对付共产党人、背叛革命。
此时的蒋经国相当彷徨,他心仪的苏联英雄托洛斯基和拉狄克,成为他所敬仰的父亲之政敌,而斯大林和苏联官方媒体继续替国民党结盟辩护,也替国民党领导人辩护。北伐军佔领上海的消息传到莫斯科时,俄国首都报纸出版号外,兴奋的群众挤满街头狂欢。中山大学学生也开会欢庆,并拍发贺电向经国的父亲贺喜。蒋经国一马当先,站在学生队伍前排,率领数千名工人在共产国际总部前集会,群众活动持续到深夜。此后数天,中国学生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到民众欢呼暍彩。俄国女郎还跑到中山大学,愿意对这些年轻的革命党人以身相许。此时,由左派控制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在武汉召开会议,发佈命令,要求蒋介石总司令接受军事委员会节制。中执会又把蒋在党内的职位任命给其主要对手汪精卫。这一来,局势急转直下。蒋介石可能直到3月底,都还未能下定决心镇压中国共产党。他与陈果夫兄弟、戴季陶、吴稚暉等一小撮亲信,就当前严峻态势密商对策。
汪精卫在4月1日抵达上海。翌日,吴稚暉显然在蒋氏知情的情况下,向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秘密会议发出一封信函。中央监察委员会虽然只是顾问备询单位,却由保守派人物居主导地位。这封信开门见山,直言建议把中共党员“清除”出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毫无异议通过这项清党提案。决议案要付诸实行,必须盖上党部关防大印,可是关防大印在武汉;陈立夫于是设法在上海复制一枚党部大印。
4月5日,奉系军阀张作霖的部队在北京闯进苏联大使馆,逮捕藏身其内的中国共产党员,扣押藏有秘密文件的保险箱。文件详载苏联涉入中共之地下渗透活动,及近来街头群众运动的状况。张作霖把二十名逮到的共产党员绞死,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李大釗。蒋经国在北京唸书时,就认识了李大釗,且相当佩服他。
国民党的中央监察委员会在上海再度开会,成立一个委员会,执行清党任务。清党始于1927年4月12日。根据陈立夫的说法,国民党并没有和青帮正式订下合作计划,但是“策划、执行清党的一个主要人物是杨虎;他是青帮领袖”。杨虎“把我们的建议传递给(青帮领袖)杜月笙……青帮就采取行动”。军队进佔总工会会所,射杀在会所和街头反抗的工人。国民党部队解除共产党工人纠察队武装,没收三千支步枪。次日,军队向街头抗议群众开火,接下来就是动刑杀人。周恩来也被逮捕,但是他设法逃走。传说是白崇禧放走的周恩来。4月15日,蒋介石下令广州也执行清共。陈立夫的总结是:“剷除内部敌人,手法相当残忍。我必须承认,许多无辜者也被杀害。我们付出惨重代价”。
莫斯科中山大学学生正在筹划庆祝五一劳动节;蒋介石和冯玉祥的肖像在学校附近到处都是。群众在五一当天游行经过红场,举著马克思、列宁、斯大林及其他社会主义知名人士的肖像,蒋介石也是其中之一。蒋氏乃是世界革命运动的英雄,全世界共产党人的报纸无不同声歌颂这位红色将领的事跡。
但是中国学生并不清楚斯大林对支持蒋介石另有一番嘲讽解释。4月6日,针对托洛斯基及其他批评者的抨击,斯大林觉得有必要作答,对莫斯科的党部工作人员发表谈话,他在这项没有公佈的谈话中提起中国问题。他向听众重申,国民党就“好像革命议会”,有左派、右派,也有共产党人。他说道:“当右派对我们有效用时,为什么要赶走他们?当他们没有用处时,我们就会摆脱他们”。接下来,他讲出他对蒋介石的印象——“像柠檬一样挤乾、丢掉”。
六天之后,从中国传来的消息冲击了莫斯科,蒋介石已先发制人。中山大学学生闻讯,不敢相信。详情逐渐明朗,学生们转而动怒,迅速召开会议,蒋经国走上讲台,宣称“不是以蒋介石儿子身份发言,而是以共青团员之子的身份讲话”。他口若悬河,谴责他父亲是“叛徒、杀人兇手”,赢得听众如雷般的掌声。 接下来,他发表一篇声明,俄国报纸把它刊登在头版上。他说:蒋介石是我的父亲和革命友人,现在却是我的敌人。几天前,他已经不再是革命党,成了反革命分子。他对革命说尽好话,时机一到却背叛了革命……打倒蒋介石!打倒叛贼!
继这项谴责之后,《消息报》在4月21日刊载一篇题为《父与子》的文章,摘录蒋经国给父亲的公开信,他在公开信中说:介石,我不认为你会听到我要说的话,你也可能根本不想读到它们。但是不管你读不读到,我都要写出来。今天,我要重复你曾经在信里告诉我的话,谨记住“革命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要务,我愿意为革命赴汤蹈火……”现在我要说,革命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要务,今后我不再认你为父。
斯大林立刻把这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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