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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天蚕变-第29部分

小说: 天蚕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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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青松只有点头。
  “譬如说──”燕冲天目光一闪,道:“囚在寒潭那个老匹夫。”
  “小弟来此之前已去看过他,虽然还未死,已只剩下半条人命。”
  “哦!”燕冲天抓着脑袋道:“除了这个老匹夫,还有什么人?”
  “小弟仍然是茫无头绪。”
  “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查出来,难道还要等六绝弟子再死掉一个两个?”
  青松叹了一口气,道:“六绝弟子眼看已有所成,就死去二人,一年后独孤无敌杀上武当,真不知道如何抵挡,难道武当一脉,就断送在我的手上?”
  燕冲天听说,亦感触至极。
  两人面面相觑,心情俱都沉重至极。
  一夜过去,并没有其它事情再发生。
  傅玉书四人没有入睡,一直就盘膝坐在白石的静室外厅之内。
  接下来整整一天,他们都没有踏出静室,也没有人进白石的房间。
  对于这个大师兄,金石、玉石、姚峰都有一种深厚的敬畏。
  傅玉书可没有。
  他虽然必须借助白石的房间才能够进行下一步计划,但唯恐令人生疑,还是静下来。
  金石、玉石、姚峰当然不会怀疑傅玉书,所以尽管傅玉书显得心不在焉,坐立不安,也只当他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没有想到其它。
  好容易才待到黑夜降临,傅玉书终于安静下来,金石三人反倒开始紧张。
  门窗虽然都关闭,外面又有武当派的弟子不停地在守望、逡巡,但凶手武功那么厉害,又怎由他们不紧张。
  所以门一被推开,除了傅玉书,其它三人都立即紧张得抓住了兵器。
  进来的却是青松。
  “师父──”四人忙站起来行礼。
  “也太难为你们了。”青松无限的感触。
  “要师父牵挂,弟子于心不安。”傅玉书亦表现得很感慨。
  青松目光落在傅玉书面上,道:“玉书,有些话我要跟你说,你来!”举步走进白石房间。
  傅玉书心头忐忑,又不敢不从,跟了进去。
  青松随手将门掩上。
  “不知道师父有何吩咐?”傅玉书忍不住问。
  “你的两位师兄,白石、谢平都已经去世,掌门一位,就该由你来继承了。”
  “弟子恐怕不能够胜任。”傅玉书口中是这样说,心中却乐极了。
  “只是婉儿方面,最是为难。”青松叹息。
  傅玉书亦垂下头去。
  “这方面你最好早些跟她一说,好好地开导她一下,以免他日正式宣布,她受不住这个打击。”
  “弟子知道。”傅玉书的头垂得更低。
  “只是这件事,你考虑清楚。”青松一再叹息,道:“婉儿方面千万谨慎,费些唇舌。”
  傅玉书亦自叹息道:“弟子一切会小心的了。”
  青松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举步,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傅玉书没有跟上,那片刻,他的心情确实很复杂、很混乱,但目送青松走出,就稳定下来了。
  他随即探怀取出一块长只三寸的人形木板,一块竹片,接将那块人形的木板嵌在竹片之上,再将竹片插入桌面缝隙,然后用一条绳子将竹片缚上,拉紧成弧形。
  绳子紧贴着蜡烛拉过,到蜡烛烧至那儿,就会将绳子拉断,竹片弹起来,烛火就会将竹片上人形木板的影子映在那边窗纸之上。
  那就像一个人倏地在房间内出现,企图破窗而出,突施袭击一样。
  在此之前,傅玉书已经反复试验过多次,甚至连烛光燃烧的时间亦都已计算妥当。
  迅速弄好了这些,傅玉书立即往外走,他当然没有忘记,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当然装得很像,事实上他的心事的确也很多。
  青松在房外厅子,不忘吩咐金石、玉石、姚峰三人小心照顾傅玉书。
  三人也不是呆子,多少亦已想到青松找傅玉书是什么一回事,都感慨万分。
  金石道:“师父尽管放心,有我们一旁守护,绝不会让凶手再得手。”
  “切切谨慎。”青松再三叮嘱。
  傅玉书这时候走了出来,反手将门关上,举止显得有些呆滞,看来心情甚为沉重青松看在眼内,不禁摇头微喟,往外走去。
  四人欠身相送,并无说话。
  他们目送青松离开,又坐了下来,金石、玉石想安慰傅玉书几句,又不知如何启齿,姚峰亦只有呆笑。
  傅玉书垂着头,一声不发,心中却在默数。
  到七百之数,他才抬头起来,忽然道:“三位师兄可有听到什么?”
  姚峰道:“你是问师父方才对我们说什么?”
  金石接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叫我们小心着你的安全。”
  玉石叹息道:“老弟,这次也实在委屈你了。”
  傅玉书苦笑,道:“我是问三位师兄有没有听到那种奇怪的脚步声。”
  “哦!”金石一怔。
  “方才小弟好象听到有人以轻功在瓦面上走过。”
  “是吗?”金石立时紧张起来。
  姚峰却笑道:“怕不是一只猫儿。”
  玉石亦笑道:“凶手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傅玉书尚未答话,白石那个房间的窗纸之上突然人影闪动!
  金石面向那边,立即警觉,马上长身而起。
  傅玉书实时一声:“小心!”手一抄缨枪,身形如箭般射出!
  黑影仍留在窗纸之上。
  “哗啦”一声,窗棂尽碎,傅玉书夺窗而入,枪一探,已经将烛火刺灭,左手接着将竹片等物塞入腰带内,同时甩出了几颗黑丸子。
  “噗噗”几声,丸子在地上碎裂,散出一股浓烟来。
  他右手缨枪接刺在桌椅上,右脚一扫,又将一张茶几踢翻!
  那听来简直就像是他与人在房间内大打出手一样。
  金石三人只恐傅玉书有失,相继冲上前,玉石、姚峰亦夺窗而入,金石冲到门前,一脚将门踢开,开山刀护身,疾冲了进去。他们冲进去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浓烟密布。
  浓烟中傅玉书反手一枪刺在自己的左肩上,再一挑,发出了一声惨呼,身形随即疾往上拔起来,掌一翻,击碎了一大片瓦面!
  瓦砾灰尘飞扬,傅玉书身形落下,伏地一滚,将缨枪弃过一旁,再发出一声呻吟。
  金石、玉石、姚峰完全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得魄动心惊,金石一面拂袖,希望拂去那些浓烟,一面振声大呼道:“傅玉书,傅师弟!”
  傅玉书嘶声接道:“在这里。”
  金石摸索走上前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守卫在门外那些武当弟子纷纷冲了进来。
  浓烟却涌了出去。
  玉石、姚峰的视线逐渐清晰,急呼道:“快将所有的窗户打开。”
  众武当弟子应声忙去打开窗户。
  浓烟终于散尽,金石、玉石左右扶着傅玉书,在一张云床上坐下。
  姚峰遂将金创药拿来。
  他们替傅玉书包扎好伤口,青松、赤松、苍松亦先后赶到。
  伦婉儿也赶到了,看见傅玉书受了伤,花容失色,忙分开那些武当弟子,上前去扶住傅玉书,关心地问道:“傅大哥,怎样了?”
  傅玉书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中了几枚暗器,肩头又被刺伤。”
  金石插口道:“看伤口,是枪尖插入挑出来,伤傅师弟的那个人无疑就是以枪为武器。”
  傅玉书道:“不错,而且用的是我练的锁喉绝命枪法,幸好我早有防备,及时闪开了咽喉要害。”
  青松追闻言,问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人?”
  “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金石接道:“我们只看见了他的影子映在窗纸上才发觉。”
  玉石亦道:“当时傅师弟立即破窗冲进去!”
  青松道:“你们也应该进去助玉书一臂之力。”
  傅玉书道:“几位师兄都已进来。”
  金石道:“可惜当时烟实在大浓,根本看不清楚,又恐误伤了傅师弟,不能不小心。”
  青松道:“那些烟又是怎么回事?”
  傅玉书道:“他一击不中,立即拋出几颗黑色的丸子,那几颗丸子在地上爆开,就散发出那股浓烟来。”
  青松道:“然后又怎样?”
  “他发出七种暗器,跟着拔起身子,撞碎了头顶瓦面,一闪不见。”
  “七种暗器?”
  “那绝无疑问,是一手七暗器的暗器手法。”傅玉书额上冷汗纷落,道:“只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暗器上淬有毒药!”这句话出口,傅玉书的头一栽,就昏倒当场。
  青松一惊,撕开傅玉书的胸襟,只见他左肩仍在冒血,却变成了紫黑色。
  青松急将扎住伤口的布条撕开,只见枪伤之旁,另外有几个针洞,附近的肌肉已肿胀起来,呈现一种诡异的铁青色。
  金石探头一望,变色道:“我们替傅师弟包扎伤口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青松眉头一皱,道:“好厉害的毒药暗器。”
  伦婉儿大惊,问道:“师叔那怎么是好?”
  青松道:“我们既然不清楚这是什么毒药,唯一的办法,只有用内力将毒药迫出来。”
  伦婉儿立即道:“我来……”
  “你的内力不成!”青松摇头。
  “师叔……”
  “我内伤未愈,亦是心有余,力不足。”青松苦笑。
  伦婉儿呆在那里,眼泪流下,金石脱口道:“师父,那么,傅师弟岂非凶多吉少?”
  青松当机立断,道:“立即将他送到后上燕师叔那儿!”
  伦婉儿破涕为笑,道:“我怎么就是忘了师父?”
  青松看在眼内,心头一凛。
  金石、玉石等将傅玉书扶了出去,伦婉儿当然亦紧跟着。
  青松没有随去,徘徊在白石的房间之内。
  赤松、苍松亦在房间之内东张西望,苍松正值巡山之责,不停地替自己说话,道:“没有可能会让人走进来,我已经吩咐弟子将这个地方包围得像铁桶一样。”
  赤松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
  “那他的轻功一定已臻化境。”
  “可是他却不敢冲出房间外面,可见得还不是他们四人联手之敌。”
  青松彷如没有听到,自顾踱步。
  一个弟子走了进来,禀告道:“师父,山下弟子送来消息,并无发现任何的踪迹。”
  青松吩咐道:“叫他们加紧防备,不可松懈。”
  弟子告退,姚峰接着进来禀告道:“事发之后,外面的弟子亦不见有人离开。”
  青松“嗯”一声。
  苍松忽然手一指头上瓦面,道:“那儿有血渍。”
  青松应声出去,果然看见缺口的边缘沾着一些血。
  赤松立即道:“所以说玉书临敌经验不足。”
  苍松追问道:“何以见得?”
  “其实他已经刺伤凶手,否则缺口又怎会有血渍留下?”
  青松心头一动。
  第十一回 逆徙暗弒师
  苍松道:“可能当时烟很浓,看得不清楚。”
  青松若有所思,问姚峰道:“事发之前,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姚峰道:“傅师弟听到好象有人在瓦面上走动,我们都毫无所觉,还笑说可能是一只猫。”
  “哦!”青松又沉默下去。
  苍松道:“凶手不但轻功好,而且身手很敏捷。”
  青松反问道:“何以见得?”
  苍松道:“我问过那些弟子,都是事发之后才将那些窗门打开来,但凶手一定由其中一道窗户进入这个房间,反将窗户关好闩上。”
  赤松道:“他其实不用多此一举。”
  “你又有所不知了,这一来,那些浓烟才不会散出房外。”
  赤松连连点头道:“如此说来,凶手的心计还缜密至极,早就想到一击不中,应该如何掩护自已撤退。”
  苍松却摇摇头,道:“这你又错了,我说他应该将窗户也打开,乘着浓烟往外涌出开溜。”
  赤松笑道:“他轻功那么好,哪用得着这样?”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青松表面虽然毫无反应,其实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现在他沉思着的就是这些事情。
  血由黑而紫,由紫而鲜红,暗器与毒药都已被迫出来。
  傅玉书昏迷未醒,伦婉儿扶着他的肩膀,既害怕又焦急。
  暗器只是一般的暗器,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记号,傅玉书在进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每一个细节都已经考虑到了。
  他进行这个计划,只是要消除别人对自己的嫌疑,白石、谢平先后被杀,若是他一点事也没有,不免令人奇怪,那对于他日后的举动,难免就会有影响。
  现在他也真的是昏迷过去。
  燕冲天终于收回双掌,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
  他的真气虽然是时有时无,但驱毒疗伤这种事情,还难他不倒。
  那种毒药也只是比一般的剧烈一些。
  伦婉儿忙将金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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