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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驭灵主-第158部分

小说: 驭灵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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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小白一见金池来了,必不肯在床上躺着,陪着她在堂室里聊天。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再怎么问候也差不多了吧?这女人也太没眼力价了,他心下不乐,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冲进去轰人。这边就听到金池的声音:“说句不知羞地话,我心下好生羡慕。原是以为,夫妻之间,做到我们这样也就罢了。却是不知……。以前真是我没个见识。”   
  小白递了帕子给她,看着她淌眼泪地样子,心下也是涩然:“你别在意,星言是好人,他虽然讨了妾,但心里也是想着你的。”   
  “就是他对谁都好,才让我分不清,他究竟是爱哪个?我倒不是吃醋,她们比我入门早,论年头,我与芜清都是在宫里认识他地,但芜清日日陪他,我那时在深宫,得见也没几回。但我要是吃这门子邪醋就要不得了。虽然与他成亲一年,但相处满算下来也就三个月。他不是忙得不着家,就是一病不起,然后,我又让给诳回宫去了……所以,这回我再是怕得不成,也不走,我是不能走啊!我什么都没了,就只有他了!”金池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捏着帕子噎着:“他若是把心分三份,也不碍得什么。只是现在,我觉着,他也就是把人分成三份了,那心,压根不知道在哪里?”   
  “他把人都快分成八份了。”小白忽然说着,伸手去握她的手,两人一同坐在榻上:“初云,他累的很。”她轻轻拍着金池:“我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他肯定累的很,就跟我相公一样。我以前在衙府里呆过的,我见着他忙得都不行。三根手指头摞起来那么厚的册子,堆在桌上都有一人多高了。光上午就就见好几起人,回家连茶都顾不上喝就又让人叫走了,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她这个比喻虽然粗俗,但十分贴切,她轻轻叹着:“然后他一年还得上京述职两回,但是还不能把功夫放下,他还得驭灵。星言他,肯定也差不多了。但星言更累了,因为至少这里,驭灵不是罪过,也没人因为他驭灵嫌弃他。但是缀锦,那里不一样,他娘又病了,他爹岁数也大了。他不是不想着你,他是太累的慌。你让他轻松一下吧?”   
  “我明白,我明白的。我事事都关心他,家里我都打点的好好的,不让他操半点心。外头的事我也从来不管,也常在我皇兄面前替他美言,我待她们两个,就跟亲姐妹一样,不跟你外道,是真的啊。”金池眼泪汪汪的:“我不知道我还要怎么才能让他轻松啊?”   
  “就别说我只有你了。”小白一嘴就突鲁出来:“他就是个梁,也得要个柱子撑啊,是不是?”   
  “啊?”金池愣了,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别当那块砖,别压着他。你得撑着他!”小白笑起来:“以前,我去过一次月耀。那里有好多卖骆驼的,骆驼能装好多货,走的远,也不怕渴,是最能负重的了。”她的眼神微微悠长,投到一年多前的那次旅行上去了:“但我相公说了一句话,他说,鸿毛压死驼!”   
  “什么意思?”金池愣愣的看她。   
  “他说,骆驼再能负重,也有个极限。过了这个极限,就是加一根最轻最轻的鸿毛,它也要倒下了。”小白托着腮,轻轻说:“你得撑着他,别让他倒下去。”   
  金池听得一知半解,但倾绝却在外面笑意深暖,他并非是有意要偷听她们讲话,只是小白一出声,让他有些挪不动道。宁扬也轻轻笑了起来,别说我只有你,下一句该是,说你还有我!只不过,金池未必可以了解,因为,她根本看不懂星言的心。   
  小白所说的那一堆,非常浅白,字面的意思,就是她要表达的意思。她想说的是,一个人最疲累的时候,本能的是想找个支撑。再怎么强大,他也是有软弱无助的时候。   
  一如倾绝,他最累的时候,撑得住他的,便是小白。因为他身上有些最为沉重的砖,是无法取下的桎槁,比如一直纠结于他的过去,半人半灵的痛楚。   
  星言身上的砖,同样也是如此,血肉亲情,不可断绝。驭者法血,与生而来。   
  就算他们都曾经挣扎过,倾绝刻意不去碰触,星言自封法血。但依旧如故,它们仍然存在,这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和压迫。而这些东西,比起公事上的繁忙,家事上的锁碎,都更为的沉重而令人心力交悴。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拿下来,他们也无法摆脱。他们同样需要支撑,这种支撑是于心。倾诉或者发泄,都可以令他们减负,都会成为分担。   
  星言所需要的,是可以看到他内心无奈的知己,给他淡淡的抚慰,甚至不用问他任何事,只让他静静安坐便可。星言之所以会对小白产生情愫,是因为小白的一种宁静,她可以让任何人忽略,但她却让人感觉到她的气息的无所不在。就象空气一样,看不到,但一旦失去,便无法呼吸。   
  这也是倾绝,为什么会对小白如此痴狂的原因。她是他的空气,他对她的依赖,就如同对空气的依赖一样。     
第六卷 第三十章 宁静蕴浓情 
    因先皇驾崩不久,全国尚在服期。所以这次倾绝把生辰宴给罢了,但从他们回来之前,这些天来贺的官员及各地的特使还是络绎不绝。礼物照例又是一堆,只是与往年不同的是,贺礼里除了珍奇古玩,名贵药材之外,每份里都或多或少的添了些女人所喜的物件。诸如珠翠钗环,明珠金饰或者珍贵稀有的罗帛等物。倾绝对此心知肚明,从贺礼上,基本上就可以看到各人的心思。他将礼单拿给小白看,一方面她可以多认些字,另一方面看她有没有喜欢的拿出来玩或者自用。   
  小白对这些东西更没有概念,猛然一看,上面写的东西十之有八都不知道是什么。就算识得那些个字,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他极是耐心,一一告知,她也听得头晕脑胀。勉强听了一遍便罢了,什么也不愿意往出拿。   
  昨天他们在凌烟翠宴了星言一家,其实也就是随便闲叙,因在服期,也没有动丝竹之音。加之各有各的心思,一顿饭也是吃得不咸不淡,没什么趣味。今天倾绝没去衙府,在家里陪她,让刘波把急紧的公文拿来书房批阅。中午的时候,便跟她东怀阁西廊的花厅里用饭,菜品里大多是加了糖的,还有不少纯甜食。他瞧着她吃,心下喜欢,自己却是吃的不多。只顾慢慢饮酒,不觉间,脑子里又有些飞神思。   
  这礼单里密密麻麻写了满满两大张,但他没有忽略当中一行,余平差人送来了一个金蝉掠翅撺丝孔瓶,倾绝知道这东西贵在极为精巧,瓶内胆里凿编音孔。下底有托盘,衬水之后,风入如乐。这东西谈不上多贵重。但却让倾绝有些意难平,一时间前尘旧事又飞窜了无数。不过小白现在就在他边上,让他觉得很是宁静。所以也没过多的燥烦,只是愣愣有些出神。   
  小白看他手边放着小酒钟,他一向深知保养,午间血燥之际从不饮酒。但今天好像喝了不少。酒气芬甜,小白闻着一股甜香往鼻子里钻,一时也有些想喝。但他只拿了一个杯,摆明没她的份。她瞧着那里面还晃着小半杯,色泽如珀,好像很甜的样子。溜眼看他出神,这边不由自主的便偷偷伸了手去拿他地杯子。   
  “不行。”他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拿着杯子放也不是,往嘴里倒也不是。尴尬的很。她讪笑着看他:“甜的么?”   
  “不是甜酒,而且你是孕妇,不能饮酒。”他伸手去拿杯子。垂眼看她:“是草竟芬,烈酒。”   
  “你中午都不喝地。这会子喝这么些。”她讪讪的松了手。一副偷东西让人拿个现行地模样。   
  “我在想事,喝一点可以保持清醒”他笑。伸手去抚她的脸:“你在我边上,我比较容易平静。”   
  “哦,你在绕线头。”她点头表示理解,眼睛却还盯着那小半杯酒。她此时对甜的超极渴望让她有些忘乎所以,嘴巴上讲着,眼睛还是巴巴的瞧着:“喝酒还能保持清醒吗?”   
  “嗯。”他伸手把玫瑰丝蓉糖羹给她拿过来:“你慢慢吃,不要理会我。”今天阳光好的很,照得满厅明晃晃又暖洋洋,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轻轻说:“我喜欢看你吃东西地样子,让人觉得很满足。”   
  “你的大疙瘩,肯定结的比上回我弄的那个还死。你别玩命拽,你得慢慢拉。”她笑笑,忽然开口:“用点力吧,也别太用力。松一松,紧一紧,慢慢就开了。”   
  “怎么松一松,紧一紧?”他问她,带出意趣来。   
  “那看你了,你是活的,线是死的。当然在你了。”小白看着他,忍不住又伸手向他的杯:“给我吧?反正只有那么一点点了。”   
  “当然在我了?”他轻轻喟叹,这一步,好难迈。但她说的轻描淡写,却是推波助澜。他看着她又伸来的手,忍不住笑起来,他一口将酒饮尽,一滴也没剩。他回眼看她满眼失望地模样,一直飞扬了唇角:“你就真馋成这样了?”   
  “好像真的是甜的。”她轻轻叹息,微咬了唇向他:“真地是甜的吧?”   
  “你这样可怎么好?”他伸手抱起她,略略无奈:“连我说地都不信了,馋虫把你地魂勾跑了。”   
  她的脸微红,还不待反应,他已经俯下头来,那还带有酒味芬芳地舌尖,便探进她的口中:“还有一点点余味,给你好了。”他呓语般的,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她在他边上,他定是不会燥。她会说他想不到的话,让他心里总不会错了方向。但她在他边上,他不会燥,却会烧起来。那么好吧,她忍她的馋虫,他忍他的。一起忍好了,还有些意思。   
  小白吃了饭,两人在湖桥散了一会步,她便回房歇觉去了。他回到书房,把刘波叫来,将上午的卷宗拿给他,顺便将下午待阅的放下。他将一封信递给刘波:“这个你让铁近营的信使送去余平,交给倾灵。”   
  他从不提倾灵的名字,所以这番一说,让刘波有些犯怔,忙不迭的接过来应下了。他微微抚了眉:“你让人去看看,若是得治,便尽力就好。若不中用了,也不用跟我说了,瞧着办就行了。”   
  “是。”刘波静静的听着,这么些年,这档子事搅在他心里。他此时这般静静的说出来,已经很难得。   
  刘波看他不再言语,便轻轻退出来。倾绝仰靠在椅背上,原来这样松退一步,也并不是很难。倾灵背叛过他,将他当年出逃的路线卖给墨虚坚。在碧丹家的时候,从未把他当过弟弟。他们彼此折磨过,倾灵对他的折磨,在他走投无路又到凌佩的时候。倾绝也曾经回报给他了。留他地性命,是想要他的血。让他当官,是借身份地位将他践踏。比起任人欺凌。麻木忍受殴打,这种超出他能力范围的职位。如履薄冰地苟且偷生,日日头顶悬剑的恐惧,更是身体与心灵地双重打击。这种方式,如果是对一个心思单纯的人便是无用。但对于倾灵,却是最佳的刑罚。如此而来。已经两不相欠了。   
  只不过,这疙瘩纠结的太死太紧,想来倾灵也是难以承受,以身殉职,总是好过夜不安寝。他死了,一了百了,但倾绝也不见得痛快。   
  恩恩怨怨的纠缠之下,是无法断绝地血脉相连。他们都可以忽略,但无法割断。世人皆是如此。除非是无情无意的石人。不然,为何先皇大量诛杀亲族之后,还要召人吟经颂道。还要在列祖列宗之前痛哭呜咽。想宁死者之魂吗?还是,只想谋得心安?   
  算了吧。小白说的没错。在于他啊。松一步或者紧一步,皆是在于他。   
  小白回到房里。歪在炕上,她也睡不着,便一边看灿菊绣花,一边跟她闲话。灿菊笑着看她:“我听人说啊,这女人有了身孕,口味都有变呢。主子这么爱甜,这孩子生出来,定是个蜜糖样的人儿呢!”   
  小白支着肘,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太馋了。”“都这么着的,不碍的。”灿菊笑嘻嘻的点她的额,然后接着自己的活计。   
  “姐姐你对我真好,现在就开始做小衣服。还早呢!”小白瞧着她地十指纤纤,灵动非常,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不早,快着呢。”灿菊笑:“主子可别挪窝了,好好呆些时日,要不我又怪想的。”   
  “姐姐,要不你也嫁吧?我让相公给你找个好夫婿,将来姐姐生了孩子,让他们拜兄弟姐妹好不好?”小白看着她眉眼含春,微笑有情,温婉可人的样子,便脱口而出了。   
  “哟!主子,别调侃奴才了。”灿菊地脸一下通红,静了半晌:“哪有奴才和主子拜兄弟的,这话可千万别让王爷听着。”“姐姐比小白大三个月,十九了,要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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