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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夜色(全文)--2005年最震撼的军事小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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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骨干高地的指挥员必须随时在手上保持一支预备队防备敌人突破。我们的防御纵深太窄了,任何一段防线被敌人装甲部队高速突破都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威胁。你还有多少反坦克攻顶雷?没有了!真糟糕,哪怕有五个都好。炸药包。那有什么用?让战士们与有步兵和航空兵掩护的敌人坦克近战只会带来更大的伤亡,不到生死存亡关头不能用这个办法。
通信员,接通450阵地。
喂!贾上尉,有没有最新的敌情资料?什么?敌人地面部队在126战区前集结!具体部队数量?什么?卫星资料模糊!后面防空力量现在怎么样?导弹只剩一半了,37高炮损失一门,高机损失两挺。好,我知道了。你安排几个手下准备在敌人下一次进攻的时候导引迫击炮打反突击,对,对,在敌人还没有发射烟雾弹前。好!就这样。告诉小伙子们小心。”政委搁下电话心情沉重地叹口气。
“敌人可能要对119、121战区实施大规模突击。”政委扭头对曲营长说道。
“总不能让我们向对面的敌人实施反冲击吧,那样等于是送死。抽调手里的机动部队骚扰在119战区前沿的敌人?我们现在这点人马还不够鬼子警戒部队添牙缝。”曲营长无奈地摇摇头。
“政委。空军呢?能否呼叫空军支援?”曲营长忽然发问道。
“敌人在这一带战区的防空火力密度太高了。非制导轰炸等于送死。我们空军的对地攻击力量已经不够用了,主力还要配合后面进行合围作战的两个方面军主力军团啊。”政委否定了曲营长的想法。
“当然不是让攻击机现场支援了。用防区外撒布弹药,我们在敌人进攻的必经之地侧翼设伏导引炸弹。”曲营长边喝水边说道,手还不停地擦拭着头上的汗注。
“主意是不错,可制导炸弹必须在距离敌人非常近的位置才能进行制导。到那里找这样合适的位置?现在在敌后方活动的特种部队白天是无法运动到敌人附近的。那我们怎么靠过去?现在敌人的战场侦察雷达几乎控制了正面战场机动观察权,我们这里可没有能够与敌抗衡的电子对抗力量啊。小部队机动时间一长敌人就会发觉,别忘了敌人还有无人侦察飞机。”政委仍然摇头。
“政委,你看我们和119战区中间的地形,115、116、117战区全是崎岖的山地,有大量溪流交错,比我们112和113战区地形还要复杂。其中116战区的部分阵地略微向东北方向突出。敌人有可能在93、94、95地区进行集结,因为那里原来有一片镇子,地形复杂,适合实施大规模战场伪装和机动。93战区靠近116战区一侧有条南北走向的山丘,恰巧遮挡住116其他位置稍高地点的视线,但116战区的538高地恰好直接居高临下面对这一片地区,敌人要对119战区发动全面突击,其展开部队将直接暴露在538高地面前。538高地是个光秃秃的锥型岩石山头,上面站不了几个人,我们无法派部队长时间驻扎在上面。前一段时间我们团计划在538高地上开凿坑道,布置一部战场观察雷达。但道路难行,时间不够,所以放弃了。而且即使派人,下面也无法及时进行补充。现在我们能否临时利用这个地方?”曲营长用手指点在地图某处耐心地解释道。
“运动到那里要穿过兄弟部队防区,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派人到538高地引导轰炸?可是538高地附近没有隐蔽的运动线路,部队需要穿过大约800公尺的缓坡开阔地,缺口正好是敌人战场雷达的绝对覆盖范围。然后还要爬上将近150公尺高的陡峭山坡。这个538高地,就如同田野里孤零零的电线杆一样。我们如果派部队上去,以敌人的炮火覆盖反应速度,那等于送死,几挺重机枪就可以把他们的前进道路给封锁住。”郭政委仔细地查看538高地附近的地形后不满地说道。
“要想压制敌人进攻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愿意组织敢死队。”曲营长腾地站了起来。





 
 





第九节
夜色…第四章…第9节
“你去?穿过几百公尺没有任何掩护的开阔地然后再花十几分钟爬上那座石头山?你这是敢死队还是送死队?”政委看着曲营长直摇头。
“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外面的天空中极不适时地传来炮弹滑行的低沉嚎叫声,一片片,如同游荡在地狱里鬼魂们全被恶魔释放出来一般。已经被刚才结束的炮击震得七晕八素的老陈脸再次变得惨白。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敌人新一轮进攻开始了。
155大口径榴弹雨点一般砸在阵地上,有力但却无情地。
在这里,你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点来躲避。每一枚炮弹的爆炸都似乎掀掉他附近任何的障碍物,只要是看得见的东西。整个山头都在摇晃,老陈下意识地抓住坦克履带上的裙板,身体死死地贴住坦克车身。坑道口附近接二连三的爆炸让人禁不住闭上了眼睛,碎石头沿着坑道墙壁喷了进来,漫天的硝烟裹辖着尘土浩浩荡荡地占领了新的空间并在任何活动的物体身上留下印记。不一会我们都已经是满脸灰黑的硝烟油子了。
“同志,你先到炮塔里躲一会,那儿安全一些。”政委注意到老陈的表情,在他耳边大声说道。
老陈没有说话,只是指着自己的胃部在摇头。
我能够理解老陈此时的心情。对于一个没有真正经历过这种战斗场面的人来说,不管他是谁,恐惧和不安、死亡和窒息要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在野战医院养伤的那半个多月里,每天晚上我都被反复被在城市边缘参加的第一场战斗中经历的一场炮击那另人难忘的场景所折磨。在那场炮击中,敌人的一枚155榴弹径直击穿了坑道顶部并把躲避在里面的两个战士撕得粉碎,除了一顶沾满脑浆变形的钢盔,没有剩下一个哪怕是看的出是什么东西的完整零件留给收容的人。半截子坑道完全被血肉浸得通红。每次我穿过这个坑道都无法抑制呕吐的感觉,恐惧的念头始终啮咬着我的神经。我整整一天无法喝一口水,吃一口干粮。我那两天都在崩溃的边缘恍惚地熬过,战斗都是在下意识地进行。看着周围战士们一个个地倒下,我却没有任何触动。仿佛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我开始变成了一具战争机器。
我以为自己将永远没有感情,不再会对死亡,对鲜血有任何触动。可是,我错了。我无法没有感情,因为,我的生命是周围的战士们赐予的。
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战场一直就是我的庇护神的老雷终于受了重伤。
当我把他拖进堑壕里包扎破裂的腿动脉,他居然默默无语地盯着自己稀烂的伤口,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用难过。
这个被阵地上的战士称为战神的人,参加了十九天狙击战斗的老兵,新上战场战士们的庇护神,为了救我而被敌人炮弹炸烂了腿。
看着周围战士们高喊着雷大哥,满脸饮泣的泪水,我被老雷的无私深深地触动了。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在这里战斗的战士们都应该是同一血脉的亲生兄弟,我们是一个母亲的孩子。我如同一个怯懦的孩子,死死地抱着一直庇护自己的亲生大哥,我无法摆脱对老雷的依赖。恐惧、失落、悲伤、感激、悔恨,齐齐涌进了我的眼中。当我用满手鲜血的双手死死抱住老雷逐渐变冷的身体的时候,早已干涸的泪腺瞬间涌出难以言喻感情。
我的灵魂此时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靠在墙角的通信员们一声不吭地全都埋着头任由坑道顶部的石子灰尘落得满身,一顶顶钢盔都变成了灰色的土堆。摞在角落里的交换机上的迷彩布上灰尘石子已经把它几乎掩埋掉了。
敌人炮击刚开始转移步兵营长就一言不发地冲出坑道。
遮蔽射击,空中压制制导,烟雾迷茫,装甲车突击。敌人已经把这一套战术配合玩得极为纯熟。
我们纵深几公里的防线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虽然拥有强大的低空突击力量,但敌人自始至终都无法实施大纵深高速垂直突防的战术打法。不是没有控制战场电磁权,敌人现在的全频谱电磁压制效果好得很,在浅近地域我军的中程防空导弹已经无法形成有力打击力量了。但敌人没有想到的是中国人红外制导的单兵防空导弹和坦克发射的炮射激光架束防空导弹效率高得惊人。至少到现在他们还无法有效压制这种分散配置,灵活机动的地面狙击火力。
没有办法发挥空地协同高速突防的能力,敌人现在只能进行线形作战,靠地面部队一寸寸地推进。在交战区域两侧进行穿插也不太现实,中国人的游击队和特种兵几乎无处不在,队型一拉开指挥枢纽的安全就无法保障了。
敌人的指挥官在指挥着一场别扭的战斗。自己正在和看不见打不死的敌人在交战,尽管自己仍然是强大的,也知道对手就在面前,但卫星和战场侦察飞机永远能够传来不断增加的敌人目标,而自己强大的火力却无法消灭他们。
“敌人突进第一道防线了,有步兵下车作战!”刚刚和其他火力点接通联络的通信员报告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趴在坑道口用望远镜观察阵地的政委没有动身。
阵地上空的硝烟几乎将数十平方公里的地域完全笼罩住了,新添加的爆炸将酱黑厚重的硝烟云搅动着,巨大的红色火舌在空中翻滚,伴随着刺耳的爆炸声和冲击波。人在这里显得异常渺小脆弱,生命与生存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悲剧性的词汇。完好地活下去,在此时变成了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我们477高地的坦克被敌人摧毁了!是迫击炮!”通信员声音更大了,带着颤抖。
“上车!,去477。”政委高喊一声后朝坦克跑去。
“通知其他坦克打开车际通信系统。与曲营长联系,阵地暂时由他指挥!”政委在跳进炮塔的时候朝通信员高喊。
我和胃部痉挛正在干呕的老陈愣了一下,旋即跟在政委后面跳进炮塔。
老陈边擦着眼角边问道:“政委,咱们去哪?”
“477高地,走左面的堑壕。注意利用山梁。”政委极其熟练地启动了车里的电子设备,战场态势资料被迅速传送过来。
老陈灵活地启动车辆,转动炮塔。坦克震了一下后吼叫着冲入阵地。
“你注意对四周特殊情况的警戒,把主动防御系统打开。”政委叮嘱了我一句后把眼睛贴在潜望镜上。
坦克迅捷地转动着炮塔,老陈转动着方向盘小心地沿着山梁的低洼地前进。战场能见度非常糟糕,我在车长周视仪里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激光对抗装置的红色报警器没有动静,这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们没有时间熟悉阵地地形。实际上,熟悉了也没有用,因为整个阵地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
“沿前面的堑壕边走,有情况就往石柱子后面绕。注意2点钟方向。”政委在耳机里大声地交代着,炮塔在政委的操作下快速地左右旋转着。
“加速!”政委吼叫了一声,自己已经将一辆正在一线阵地上转悠的鬼子坦克锁定了。
坦克迅速被老陈加速,坦克蹦跳着越过一个弹坑朝山丘后缘奔去。
几乎在老陈将坦克驾驶着飞跃过弹坑的同时政委开炮了。
从车长周视仪里我只看见了一团火光在炮口附近闪耀了一下,在巨大的火炮射击声中炮管开始猛烈后退,驻退机开始工作。火炮刚回复位置,自动装弹机迅速将另外一枚次口径脱壳穿甲弹塞进了炮栓中。
老陈紧张地高速驾驶着坦克绕到石柱子后面。这里是敌人装甲战车的射击死角。
“别停,保持时速30公里,上坡!”耳机里响起政委的话。
坦克刚刚爬上一段隆起的山坡政委就高声喝喊:“后退!”接着炮口再次喷出一团耀眼的火光。坦克周围的尘土被坦克射击产生的后坐力扬起,坦克的驻退机和自动装弹机又开始运行。
老陈在政委的指挥下手忙脚乱地扳动操作杆以最快的动作将坦克后退。
我们爬上缓坡到撤离发射阵地前后才几秒钟政委就已经发现并摧毁了一个敌人目标。真快!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政委已经射击两次了,可我连敌人在那里都没有看见!
“政委,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啊!”我紧张地问道。
“别着急。慢慢找,屏幕上有敌人地面机动目标,我来对付。你多注意低空目标。”政委冷静的回答让我和老陈安心许多。
“1点钟,直升机。车长注意激光炮锁定射击!”
“转向,上左边山坡!走之字路。”政委这时选择了一枚榴弹。
我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将头发完全打湿了,橡皮的车长周视仪眼罩有些滑溜。死死地贴着潜望镜,我摇动着激光炮的瞄准手轮,小心地将指针始终指向1点钟方向。
坦克快速越上了一个土堆。
该死的硝烟!我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攥着握把,我疯狂地上下左右转动瞄准镜框试图搜寻到那架直升机。坦克颠簸着攀缘上山丘顶部,我们已经危险地将自己暴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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