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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tokyojunk番外1银色祭文-第7部分

小说: tokyojunk番外1银色祭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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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好象和平常不一样哪。青木心想。平常的话,每次两个人一独处,牧野总像深怕时间流逝似地,立刻拥抱上来。 

(可能是累了吧?) 

青木并未多加留意。 

「都是蜡的味道。把窗子打开吧!」 

青木越过牧野的身体,打开玻璃窗。刺骨的寒风跟着雪花一同吹进房间。即使才刚洗完澡,也觉得相当寒冷。 

「吶……我……我想辞掉生岛家的工作。」 

「怎幺突然说这种话?你在意悦子小姐的事吗?」 

「……」 

「为了吃律师这行饭,我需要社会上的信任。为了取得信任,结婚是最好的方法。你不是也赞成我这幺做吗?」 

「我……那个时候……是赞成啦……可是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别说这种娘娘腔的话啦!」 

「我知道。就算你有老婆…也没关系的。我知道那是没办法的事。…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幺?」 

「我已经不想再受你照顾了。」 

青本用力捏扁手里的啤酒罐。 

「你要拋弃我吗?」 

「不要这样。你自己还不是说这种娘娘腔的话……」 

「我不会分手的,不管你说什幺都一样!你知道我为什幺会决定和那种女人结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不明白吗?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为了你,不管什幺事我都……!」 

「我就是讨厌这样!」 

牧野甩开青木的手,大叫: 

「每次一有什幺,你就直嚷着我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我就是讨厌这样!我不是你养的狗,自己吃的饭,我自己会赚!」 

「你一个人能做什幺!」 

青木抓住牧野的衣襟,牧野用力咬住下唇,低下头去。 

「……你说的没错。我自己知道。我一个人什幺都办不成。要是没有你……我根本就是个废物。」 

牧野的脸扭曲了。 

「我太不象话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已经不想再受你照顾了。所以……所以……结束这种关系吧!」 

「我不会分手!」 

青木掀起牧野的衬衫衣襟。牧野抵抗。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窗户是开着的这件事,已经完全在他们的意识之外了。 

「危……!」 

牧野的身体往外倾倒。下一瞬间,他的身体从敞开的窗口倒着摔落下去。 

 

「我到阳台上去察看。让趴倒在地上…脖子往奇怪的方向扭曲……睁着眼晴盯着上面……动也不动了。」 

青木难过地抓住毛衣的胸口处。 

「我想其它人应该也听见让的惨叫了,抬头仰望窗子,却没有任何人探出头来查看。我突然想起在房间里,连风的声音都听不见……所以我想,搞不好这栋建筑物有隔音设备。我急忙回让的房间。如果把窗户上的指纹擦掉的话,反而会让人起疑,所以我只把浴缸洗过,让别人看不出我曾经使用过的痕迹,然后将浴室里的水渍也擦干……用过的毛巾,就拿我房间的交换。」 


青木茫然地望向桌上的毛巾。 

「其它的东西,我没有碰。即使地毯上有我的头发,或是发现我的指纹,我也只要说我有事和让商量,所以曾经进去他的房间,这样就不会被怀疑了……。没有任何人看见。没有任何人知道。只要我不说,就会被当做意外处理。只要我保持沉默……。……回去房间的途中,我从走廊的窗户看到阳台。连阳台的门把我都擦过了……可是……我真是太大意了。我在积雪上留下了脚印。」 


青木搓揉着交握在面前的双手。 

「我以为已经不行了。要是现在有谁望向阳台,发现尸体和脚印的话,马上就会明白这不是意外了。」 

「你没想过要伪装成第一发现者吗?」 

「……当然想过了。」 

青木的嘴唇自嘲地扭曲了。 

「可是……一想到第一发现者会最先受到怀疑……我就想干脆听天由命算了。要是在发现尸体前,脚印都还留着的话,我就去自首。我打算……赌赌我的运气。」 

脚印没有留下来。全部被雪覆盖住了。 

「你以为你赢了这场赌注吗?」 

贵之冷怜地说道。 

青木低着头,用双手抓住自己的前发。 

「我没有杀意。我们只是在扭打当中……」 

「那幺,为什幺不立刻通知警方?」 

「谁会相信我!?没有任何这是过失杀人的目击者和证据,这种没有胜算的裁判,谁会接受!只要调查,我和让的关系或许会曝光……那样的话……我就……什幺都完了……」 

「……我不认为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至少你的未婚妻应该会相信。」 

 「……」 

青木幽幽地仰望贵之。他睁大眼睛哀求似地说了。 

「我……应该说出实情吗?即使会伤害悦子,我也该说出来吗?」 

「开……开什幺玩笑!」 

柾抓住青木的衣襟,用力摇晃。 

「只是伤害,算得了什幺!?你明明都杀了人……杀了牧野先生!」 

「柾,好了。」 

贵之抓住柾的双肩,要他放开青木。柾恨恨地咬紧牙关,好不甘心,眼泪哽得喉咙好痛。 

「牧野先生他……连受伤都办不到了。都是你让他变成这样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幺!」 

「柾,别再说了。」 

「他爱你。」 

流着悔恨的泪水,柾喘息着挤出话语。 

「牧野先生他爱你。他告诉我,要送给喜欢的人的礼物,得用自己赚的钱来买才行。说两个人必须对等才行。他这样对我说的!」 

「……让他……?」 

「他这样对我说的,你却……!」 

泪水夺眶而出。不甘心到了极点,整个身体好象要沸腾了。 

(我也会转告我朋友的。) 

那个时候的牧野,脸上看开一切的笑容——他说的「朋友」,果然是指他自己。那是决心从心爱的人掌中飞离的笑容。 

「……我不明白……」 

青木呢喃。 

「我那幺爱他……为什幺?要是喜欢我的话,只要永远属于我不就好了吗?他要是没有我就不行啊!为什幺他要说那种话?」 

「什……!」 

「柾。请……。」 

贵之严厉地制止柾,将无线电话递给青木。肯木睁大混浊的眼睛,仰望话筒。 

贵之俯视青木的双眸,比冰锋更加冷冽锐利。 

「虽然我劝你自首,可是请你别因此以为我是个理性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意外,就交给警方查证吧!……一想到你对柾做的事,我现在就想抓住你那张脸,把你去上那扇窗。」 

 「……」 

青木握住话筒,无力地垂下头。 

 

尾声 

圣诞节当天是个大好晴天。 

细雪飘舞在清澈的蓝天里。别墅静悄悄地鸦雀无声。 

众多的客人减少一人、减少两人,终于连塞满了森严警车及厢型车的庭院,也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真的到机场就好了?妳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车子送你们到羽田……」 

门前的停车位上,一台巨大的包租车正等待着悦子。她的母亲已经先坐进车后座了。父亲生岛则早一步自己开车下山。 

目送悦子和夫人离开后,柾和贵之也告别了这里。虽然都没有刻意说出口,可是两人都没心情继续在这里渡假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订别的饭店,继绩享受滑雪的乐趣。 

「我们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而且,送家母去机场后,我还打算在市内的饭店留宿一阵子……我想去见青木先生。」 

「是吗……」 

「听说是你劝他自首的。我从刑警那里听说,对于柾的事你们不打算起诉……。谢谢。真的感谢你的宽宏大量。」 

贵之摇摇头,把手放在身边的柾肩上。 

「妳不需要道谢。我只是不想把这孩子卷进丑闻里而已。」 

悦子按着被风吹乱的前发,与脸的一半都埋进高领毛衣的柾视线相对了。 

「喉咙已经不痛了吗?要不要紧?」 

「不要紧了。」 

柾点点头。悦子的脸色才教人看了想问要不要紧呢! 

「给你们添了这幺多麻烦,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他。」 

柾无法回答,不禁低下头去。 

比起自己差点被杀的事,柾更无法原谅青木这个人。 

(悦子小姐什幺都不知道,所以才说得出那种话。) 

贵之要柾不许把青木的告白告诉悦子,所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内情。就连青木与牧野的关系也是。她只从刑警那里听说青木被捕的罪状而已。 

(这样悦子小姐不是还被他欺骗吗?好可怜喔,该告诉她真相吧!) 

(真实迟早会藉由裁判而明朗化。她也会因此受到极大的伤害。现在再议她受到更深的伤害……太残酷了。) 

柾明白这个道理,可是……。 

「……妳为什幺要去见他呢?」 

宛如瓦斯般沉积在心底的感情,忍不住透过言语吐露出来。 

悦子露出有些伤脑筋的微笑。 

「现在最难过的就是他了。所以,我想为他打打气。或许你无法了解……」 

「……」 

「……他们真的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在一旁看着的我都觉得温馨。」 

这是欺骗。他们两个事实上是——。 

柾沉默下去,悦子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望着他的脸。 

「要你原谅他是太勉强了。可是,我希望你别恨他。他……是个内心软弱的人。」 

「悦子,差不多该走了。」 

母亲从车中叫道。悦子坐进车子,贵之为她关上门。 

「路上小心。」 

「你们也是。圣诞快乐。请保重。」 

卷起雪粉,车子缓缓离去。 

 

不久之后,来接柾和贵之返回东京的直升机抵达了。 

「行李慢点再送回去。」 

「请问牧野先生的行李怎幺办?」 

女佣问道。 

「听说明天他的家人会过来拿。妳代替我慎重地招待他们吧!」 

柾在贵之旁边,依偎似地坐着。 

直升机开始上升了。振动就像摇篮一般。不久,直升机进入稳定飞行,几乎没有任何振动。 

别墅逐渐远去。宛如宝石般的银蓝色大湖……还未被任何人踏入的纯白滑雪场、山毛榉林,都逐渐远去。 

卷起粉雪奔驰的黑色车子,看起来是那样渺小。是载着悦子和她母亲的车子。 

「青木先生……真的没有杀害牧野先生的意思吗?」 

凝视着远去的车子,柾呢喃道。 

「他真的爱着牧野先生吗?要是真的爱他,怎幺能那样冷静地湮灭证据呢……」 

「……嗯……为什幺呢……?」 

「要是我的话,就做不到。绝对做不到。要是贵之死掉的话……我也一定会死掉。他一定不是真心爱着牧野先生的。绝对是。」 

「……」 

「可是牧野先生爱着他。」 

滑雪场的尾端消失在山毛榉林里。 

「即使是那幺差劲的人,牧野先生还是喜欢他。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不想受他照顾。才会想和他变得对等的……」 

「……」 

「我了解牧野先生的心情。非常非常地清楚。」 

他和柾是一样的。和不想受到贵之的庇护,可是又害怕被对方疏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变得不知所措的柾一样。 

「……你累了吧?稍微休息一下吧!」 

贵之把柾抱近肩膀,打开厚重的英文书。柾切断了耳机的通讯。 

(要是我说出和牧野先生一样的话……贵之会怎幺样呢……) 

在贵之的肩膀找出可以稳稳靠住头的舒适场所,柾心想道。 

(贵之一定能够了解我的心意的。……对吧?) 

柾决定小睡一下。贵之的胸膛好温暖……他?瓜朐傧裾庋鼋恳幌隆? 

「晚安……」 

晚安。再见。对这个雪原。还有,对牧野已逝的灵魂。 

雪不断落下。彷佛要将一切覆盖殆尽似地……将大地染成一片无垢的白。 

ONCE UPON ATIME 

ACT 1 

喧嚣的蝉鸣声,似乎掩盖了两次的敲门声。 

今年七月的梅雨比往年提早结束,没有冷气的走廊,充满了不快的闷热感。湿度极高,连热风都吹不进来。 

站在依旧保持沈默的古旧木制门前,四方堂贵之以手指经轻拉了拉汗流浃背的开襟衬衫,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 

星期三的下午虽然没课,可是从上个月开始上课的阿拉伯语家教,预定在四点来访。贵之原本打算在剩余的时间里上健身房,稍微游个泳的。他心想,如果竹松教授找他不是为了什幺麻烦事就好了。好几次上完课后,贵之都被教授叫去陪下棋艺低劣的西洋棋。——但是,即使如此,贵之也无法对这个在他从经济学部特例〃跨学院〃到法学部去的时候,帮了他大忙的恩师草率以对。 


贵之等蝉声转弱一些,再次有些用力地敲门。 

 「门开着!」 

于是这次,从听说三十年前就一直贴在那儿、已经变成茶色的〃入室请安静!〃贴纸后方,传来了老教授的回答。 

「失礼了。」 

贵之握住生锈的金色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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