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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娘娘,皇上已躺倒-第92部分

小说: 娘娘,皇上已躺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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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伤她的心,他越睡不着,这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他疯狂地想见她,想和她说话,想摸摸她,抱抱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无时无刻。于是他开始找风贵人,听说风兰和她走的近,他便想方设法从风兰口中了解她的近况,她的喜怒哀乐,包括她看了什么书,晒了什么茶,逛过宫中哪些个些地方,饭后食了什么水果。风兰说她瘦了,衣服不合身,鞋子不合脚,他便命人连夜重做,赶在第二日她起床前,把新的送去。风兰说她喜欢那座星月台,每天都要去上面纳凉,他便将那里圈起来,成为她一个人的所属,她在上面吹风,他便在对面看她,他知道她为什么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最高,可以看到很远,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皇宫。风兰说她转了口味,爱上了又甜又酸的水果,他便叫人送了几大框酸枣酸梨酸橘子,抬进她寝殿……风兰问,皇上既然这么关心田妃,何不亲自问她。小川子也说,皇上为什么不去见娘娘。

他不敢见,至于为什么不敢,他晓得的,因为他太怕。他怕自己一旦走近她,这唯一的一份温暖也要离他而去。

他不仅快把她逼疯了,自己也快疯。他甚至强迫过自己去芸珍那里,试图用真心去宠爱芸珍,好转移一些对她的思念,只是看着芸珍越久,越是觉得芸珍像他,真是奇怪,明明芸珍更美,也比她先来到他身边,明明每一个人都说是她长得像芸珍,唯有他觉得,是芸珍像了她,于是面对着芸珍也成了一种痛苦。

但总归来说利用芸珍让她寒心,这一招很有效,她一直对芸珍讳忌莫深,尽管她不说,他也感觉到一点。最后一次,她对他说,三更前你来,我等你到三更,只等到三更。一切都是从那时起开始不可回转,后来他想,如若那一晚他按时去了,而不是故意在寝宫耗到五更才动身见她,那些糟糕的事便不会发生,而那晚她想要告诉他的消息,其实便是孩子吧,最初的最初,她是想过要告诉他这个喜讯的,告诉他她怀了孕。

那夜过后,她对他死了心,开始萌生去意,这让他慌了,他只是想将她推远一点点,推到不会爱上自己的安全距离,并不是想让她走。他想尽办法讨她欢心,送她各种东西,对她许下各种承诺,可她再也不动心,冬节那天她被芸珍推入湖中,他是动过杀掉芸珍的心,最后却终是没能下手,只命人毁掉芸珍的脸,将她圈禁在冷宫不准她死。因为他还是有些担心,觉得将来也许还有可能需要用到芸珍,留下来以备后患。成长的经历,让他养成这样谨慎的性子,做任何事力求周全,不论何时都记得留一条后路,其实也是因为太在意她,故而才谨慎。

那晚他被怒火蒙了心,她也彻底失控,质问他是否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是否真的那般在意芸珍,还问如若她一定要他杀掉芸珍,他会如何。明知她是赌气,不会真要他杀人,他却仍旧摇了头拒绝,他想若要毁,便一口气毁得彻底,一次性让她的心死透,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对她好了,再也不用做那些违心的事伤她了。于是他告诉她她不过是他三千个女人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他告诉她,她不过是将来他孩子的母亲,那些纵情,那些欢爱,不过是为了生育一个太子,那实在是糟糕的一晚,直到如今回忆起来他都分不清那晚说过的话,是气话还是真心,可不管是不是气话,多少真话多少假话,对她而言无疑都是重重一击,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赌赢了,那一刻起,她眼中不仅对他没了爱,甚至还有了恨。只那时他却不知,她的腹中,早已有了他的骨血,那注定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两件事其中之一。

另一件事是娶了玉芙。

若说孩子没了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杀了她,再不见她,在知道全部真相后,他却想要杀光全天下人。那一刻,他想报仇,想杀了皇后,不知是为那个盼了多年却在他眼前化为血水的太子,还是为她。

【作者有话说】:呃,这一章应该算是虐皇上吧……后面还会继续,不要担心我舍不得虐他,虽然我一直觉得这娃很可怜,也很可悲,这章算是将皇上交代清楚了,然后声明一下,盲女其实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大家不必纠结于此,虽然皇上宠幸了她,但她只是促使田絮和皇上最终分后的一个条件,皇上和田絮的矛盾从来不是盲女,甚至不是其他女人,而是皇上的心病,和与田絮之间不可调和的爱情观。

他不懂爱,不想田絮爱他,却不晓得若非因为对他有爱,田絮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他那么好,毫无疑问,皇上是个可悲的感情白痴,情商为负。

再有一点,我并没有说田絮不孕不育哦,小产的事有诸多隐情,落胎药什么的,前面其实有暗示过,只不过那一章情节太过出乎大家意料,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盲女和对皇上的愤慨上,没有留意别的,后面马上就交代,下章主角色们就全出来了……

最后文写到这儿,最后一卷收尾部分会比较慢,大家见谅,我会尽量更新的,这章本想写长点的,奈何最近吃东西不忌口,吃了很多辣的,上火眼睛酸疼酸疼的……

   

正文 92春风拂绿草

昨夜下了一场雨,清早雨停,推开房门,竟在院中发现两只喜鹊,一灰羽一花羽。灰的那只可能是被雷打晕了,掉在一尺水洼旁,半边羽毛也被烧焦,一条腿上尤有血迹,奄奄一息地睁着眼。旁边那只花的情况比它略好,只是羽毛也淋湿透了,看着没什么外伤,还能飞,拼命地用嘴叼着地上那只灰色的,似乎想把同伴叼起来,但力气不够,怎么也飞不起来,此刻见有人靠近,感觉出她并无恶意,便扑腾着翅膀飞过来,竟似求救。

将两只鸟带回屋中,唐蜜取来布巾,小心擦干净灰色那只身上的污水,仔细检查一番,便发觉这鸟儿身上还好,羽毛只是被烧焦了,并未伤到翅根,只腿部的伤有些麻烦,伤口有寸把长,流了不少血,又在雨中被浇了一夜,都泡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炎。用剪刀一点一点将伤口附近一圈绒毛剪掉,沾着清水清洗过伤口,取了伤药粉倒在上面,用布巾一圈一圈缠裹起来,再喂了一点净水和粟米,那鸟儿精神好了许多,挨着那只花喜鹊沉沉睡去。唐蜜在旁边看了一阵,随手从柜子里扯出一件旧衣,团了团围成一个简单的窝,轻手轻脚将两只鸟放进去,又留了些水和粟米,自己出了院子。

团子一大早又不知疯跑去了哪里,唐蜜在院里唤了两声,不见动静,只好掩了门去隔壁找。

门打开,福丫一手捧着碗,没等她问出声,便嘻嘻笑开:“唐姐来找团子吧,在呢,与我家大灰在一处呢。”说罢将她让进院子。

唐蜜尴尬地往里走,果然便看见团子紧挨大灰蹲坐在枣树下,一大一小都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碗,哈喇子顺着嘴都滴到地上,福丫的哥哥福春正端着一只碗,用筷子将碗里的肉饼挑出来分成两半,分别放入两狗碗里,大灰立即闷头开吃,三两下解决掉,舔了舔嘴望着主人,表示还要,福春摇摇头告诉它没了,大灰很不满,看看主人,又愤怒地低头瞪团子,言外之意很明显,为毛老是要把属于它的伙食分给这家伙一半,害得它都吃不饱!团子被它瞧着,飞快地又咬了两口饼,将剩下的四分之一张饼叼起来,放入大灰面前,摇着尾巴,目光矜持,带着讨好之意……自从三个多月前,唐蜜晕倒在雪地里,团子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她拖动或唤醒,急得嗷呜嗷呜直叫,引来在附近随主人出来嬉戏的大灰,大灰喊来主人福春,一人一狗将田絮背回了这里救醒,团子就彻底崇拜上了大灰,将它奉为老大,跟前跟后,狗腿样十足。

唐蜜甚为头疼,每天都要亲自来找好几趟,才能将它领回去,团子还依依不舍。

这边团子还没反应,福春便先瞅见了她,立即站起来,嘴一咧,黝黑的面庞微微局促。唐蜜同他打过招呼,就要伸手去扯团子,团子赖在大灰身后不愿意走,福春忙道:“随它在这里耍,大灰也喜欢它。”

大灰闻言却是偏过脸,表示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总和自己抢食的狗腿子,福春尴尬地笑了笑,摸摸大灰的头,转头又问唐蜜:“唐姑娘还没吃饭吧?”

唐蜜刚一犹豫,一旁福丫便已从灶房里钻出来,端了个大碗,里面盛着一碗小米粥两只饼,不由分说塞进她手里。

唐蜜推辞不过,只好接过来用了。米粥浓香,熬的恰到好处,泛着清甜,饼子也油而不腻,皮脆肉酥,比她做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唐蜜不得不承认,跟福丫比,自己实在没有烧饭的天赋,过去两个多月,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她的厨艺虽然也有进步,但依旧惨不忍睹,不是将菜烧糊了,就是太生,要不就是盐加多了水添少了,味道差到不仅她自己吃不下,团子也吃不下,每次一到饭点就丢下唐蜜跑到隔壁蹭吃蹭喝。

为此唐蜜很不好意思,好在这对兄妹大方,不仅不计较团子,还常常往她那边送些吃的,每次都说是自家做多了的,吃不完拿给唐蜜,唐蜜每次收下那些东西都觉得很是汗颜,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前几天趁着福丫过去窜门,虚心请教了她一些,好歹长进一点,做出来的东西虽仍不好吃,勉强可以下咽了。

饭吃到一半,工友在门外催,福春三两下扒完了粥,将饼子囫囵吞下,福丫又给他包了三张饼带着当午饭,他与唐蜜道过别,嘱咐了妹妹两句便急匆匆扛着工具袋走了。

福春是个木匠,憨厚老实,手艺很好,唐蜜住的屋子,用的家具,包括院儿里的秋千都是他弄的,平日里跟着镇上的大师傅接活儿,早出晚归,常往城里跑,有时活计多赶不回来,也会歇在雇主家,养着大灰便是为了在他回不来的时候,能护着妹妹和家。福丫十四岁,还有一年及笄,平日里在绣坊帮工,针线活做的很好,曾想介绍唐蜜也一道去绣坊,无奈唐蜜手艺太差,人家不收。唐蜜很喜欢这对兄妹,虽则没什么文化,人却十分热诚,心眼也好,兄妹二人相互扶持,平淡幸福,对她也很是照顾,她一直很感激他们。

吃过饭,帮着福丫刷了碗,清了灶台,两人又在院里说一会儿话,听到她捡了两只喜鹊,福丫兴奋地表示要去看,唐蜜便领着她去了自己屋里,那两只喜鹊还依偎在窝里,灰的还在睡,花的醒了来,见是唐蜜倒也不怕,还用鸟喙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指。

看过喜鹊,便到了福丫上工的时辰,唐蜜送了她出门,临走时,福丫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唐姐,你今年多大啊?”

唐蜜怔了怔,道:“快二十,怎么了?”

“快二十……那便还是十九啊,”福丫道:“昨天我哥去城里做活儿,回来告诉我说好像又要选秀了,说是这次选得很不一样,条件很是奇怪,只要十六岁和十九岁的姑娘,不是这两个岁数的统统不要。”

唐蜜表情变了变,福丫忙安慰她:“其实我哥也是听人家议论来的,这事儿还不一定呢,再说去年不是才选过秀,这才过了一年哪能又选,而且就算真选,也是选那些大官家的千金们,跟咱们没关系,我也就突然想起来与你说一下。

唐蜜摸摸她的头笑道:“嗯,我晓得了,你快去吧,别迟了又要扣工钱的。”

等她走远,唐蜜回屋,合上门认真分析了一下,最终觉得这件事虽很蹊跷,但应该跟她没关。而就在两天后,她已经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傍晚福丫下工回来,心急火燎地来敲她的门,唐蜜开了门,还未开口,福丫不由分手拉了她便就走,却是一口气将她拉到了镇上衙门口的告示牌前。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各自议论纷纷,依稀可听得头发、选秀之类的字眼。

唐蜜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随福丫一道挤到前面,仔仔细细看过那张告示,心中顿沉。那是果然一张关于选秀的告示,上头写着全境国女子,不分家世尊卑,但凡十六岁及十九岁的,都有资格入选,唯一条件是要短发,最长不可超过肩下两寸。

便在她反复看这段告示的时间里,身旁已有数名女子毅然表示回去之后便要把头发剪短。

福丫问她:“唐姐,你要去吗?”

唐蜜神情凝重,拉着她从人群中挤出来:“不去。”

福丫看看她半裹在头巾里的短发:“可那上头写十六岁和十九岁,但凡短发的,都要去呢。”顿了顿,又道:“我咋觉得这要求就像是特别为你定的呢?”

唐蜜眼皮一跳:“别瞎说,我可没去过宣都呢。”

“我也没去过,”福丫点头,满脸遗憾:“我哥常去,说京里可好了,比我们这好不知道多少,是名副其实的‘丰’都,不过上个月改名了,现在不叫丰都了,改叫宣都……宣都宣都,我觉得没有丰都好听,真不知道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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