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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第29部分

小说: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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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路上少吃些苦头!”
王大嫂仍然吭吭噎噎泣不止声,经白小菊一点,才明白眼前最重要的是什么。说完话,一家子相携进了屋。

白小菊刚进院子,便压着嗓子说道:“雨泽和慕嘉都去歇息吧,明日早些出来,带着夕儿送你姐夫出门!”
陆雨泽一路上都在极力忍受着心中的压抑,依他现在的年纪,还不能完全明白一场战争对一个即将要远离家乡亲人的男人女人意味着什么,他烦躁的甩了袖子进屋。沈慕嘉跟在后面想说话,刚张口便瞧见白小菊摆了摆手,便也低着头进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施家小两口,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已随沈慕嘉的关门声戛然而止了。
施裕想过来拥抱白小菊,白小菊没有允许,向前一步进了屋。施裕的手就那样搁置在半空,僵在那里许久许久。

白小菊大脑浑浑噩噩,嘴里不停念叨着:“冬衣得备上两套,这样冷的天气出门会冻坏的,手套围巾貂皮帽子,必须得有,还有夏衣,拿哪件比较合适呢?藏青色的这件?相公比较喜欢。不行,这件衣服当时穿着有点大,还没来得及改。当初总想着这伏天已经过去了,留到来年穿的时候再修补一番,说不定到了那时,相公会再长胖一些。哎…。。我为什么总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都怪我!都怪我不提前做好准备,一下子手忙脚乱的。”

施裕从未见小娘子这样张皇失措过,即使当初他父亲逼迫她嫁于一个年长那么多岁的老头,她都能勇敢的逃婚他嫁。施裕心中大痛!一把拉过白小菊紧紧的抱在怀中。
白小菊白皙的脸撞在男人铜墙一样的胸膛,鼻子一酸,眼泪无声的顺着旧色棉袄滑下。
“菊儿,不要再忙活了,让我抱抱你!就这样抱抱你!” 施裕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小菊被他抱的太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了呼吸,可她由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一个人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下一次又会在何年何月才能重温。她两手抓着施裕后背的衣裳,狠狠的想要钻进自己的手里,心贴着男人的胸膛,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自己完完全全融进他的身体。

两人静默了许久,白小菊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刚才是她太激动了,做事急急躁躁,说话语无伦次。她不想让自己后面的几年都在为今天没有好好给丈夫送行而遗憾,她必须要镇定起来。
白小菊慢慢的松开了相公,紧绷的身体终于柔和下来,施裕察觉到她的异样,松了手劲儿,改抚她额前凌乱的发。

“相公,我还是先把行囊给你准备好!待会儿天就亮了!”白小菊声音依然嘶哑。
施裕捧着白小菊的脸,细细的端详,仿佛要将这张脸印在心上,印在脑海。
“不用理会这些,我等下自己收拾!现在,我想要你!一刻都不想耽误!”
白小菊惊呼一声,想要说些什么,施裕霸道的吻已然压了下来。

施老爹自孩子们进院,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一个人过来给他知会一声。他举着手杖刚走到儿子儿媳的房门前,就听到里面重重的男女喘息声,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里面正做着什么好事。他老脸一红,尴尬的又转回屋中静坐去了!

施裕一改往日的温柔,虽然往日里也没见他有多温柔。白小菊全身的感官都被相公敏感的挑动起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是多么渴求着她,如同她自己也一样。
施裕利落的剥掉小娘子身上最后一层衣裳,又笨拙的扒开她自己设计的叫什么胸罩的东西。从耳根到脚趾,每一寸肌肤,一一舔噬。白小菊浑身战栗,酥麻难当,她只能顺从的无力的瘫软在这结实的汉子身下。吟声不断,魅惑人心。

施裕不断的挑逗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诱得小娘子几度濒临崩溃。他最喜欢欣赏他的娘子在他特有的抚摸下像花儿一样绽放。
白小菊难以自持,时高时低,时缓时急的富有魔性的声音求饶着:“相公,放过我啊?”
施裕嘴角邪笑,故作镇定的说道:“菊儿,想要我吗?”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在美玉无瑕的肌肤上,显然它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欲#望。

白小菊神志不清,只能跟着感觉走,本能的渴求着:“想,想要你,相公!”
施裕受到心爱之人的邀请,干劲儿十足,重重的压在小娘子的身上,继续着最原始的动作。(晕菜,脸红心跳撒!木有办法继续写了,亲们体谅吧,肉肉够多了!)

一阵专属于男人与女人的征战结束后,白小菊沉沉的睡了过去,脑中心中已经完全没有给亲亲相公收拾行囊的概念了。
施裕暂时满足自己的兽#欲后,起身穿了衣服敲响父亲施庆山的门。施庆山一直未上炕,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小百灵身上。仿佛已经等了儿子好久。真是难为了施老爹,儿子在对一个女人撒野的时候,他还得静着心坐在这里念经!

施裕不知道老爹在门外听到了自己的好事,倒也自在的落了座。施老爹鄙视的扫了儿子一眼,道:“是不是祸事来了?”
施裕点点头,略有不同的观点:“来是来了,但也许并不是祸事,天下若真的易主,对百姓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恩,你说的不错,你爹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只是这眼睛却再也无法看到那一天!”施老爹感叹道。
“爹眼睛虽看不到,可心里的感受却能比眼睛的感官更真实。爹!你瞧着吧,儿子一定会取了那狗皇帝的首级,来敬母亲的在天之灵!”
“裕儿,别让仇恨蒙了眼睛,你我堂堂男儿身,报效朝廷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杀仇人只是顺理成章,莫要为此酿成大祸!”

施裕从小受到爹爹的教导,做事要仁义,万事礼三分。如果没有发生当年的事,也许他真的会成为子承父业的一个温文尔雅的将军。可时光不能倒回,他已回不到最初,现在他的体内正在迸发着嗜血的火苗。
“爹!菊儿,还要托爹爹好生照顾!”他眉目间太多的不舍。
“恩,你放心去吧,一切有我在,外人伤不了她!”
“那昨夜镇子上发生的事?爹爹可有考虑过?”施裕还是很担心平白为小娘子招来的祸事,若是自己还在,这一切都将不是问题。可如今……实在是令人堪忧啊!

施老爹心中早有打算,慢慢说道:“你且安心离去,这些小事我自由安排。我早前教你的一些东西,对你来说,现在都是纸上谈兵,战场上瞬息万变,切记不可心浮气躁,遇事一定要冷静,该果断时果断!兵不厌诈,你日后作为一方将领,处处要先以将士们的性命为忧,裕儿,一定要牢记于心!”

施裕知道自家爹爹的良苦用心,站起身向父亲行了个大礼,“爹,家中有劳你了!菊儿聪慧,又听话,您多指点她一下!”
施老爹不怒反笑:“我儿真是长大了!你从进门到出门句句不离你的菊儿,她是我的儿媳妇,难道你离去了,我就不管她了吗?哎……我一个瞎眼老头子,造的是什么孽啊?这句话不是应该反复对菊儿说的吗?怎的遇到你这个不孝儿子反到要你爹来帮你照看媳妇儿?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啊!”

施裕被父亲说了个脸红,几乎想马上夺门而出。“那我先走了,明日菊儿起来,便把这封信交给她吧?”
施老爹叹了口气:“你不打算让她送你?”
施裕摇了摇头,“她已经够心伤难过了,明日的离别就算了吧,我一辈子都不愿让她看见我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施裕终于要走了,安安怎么觉得把他写走了却感觉更畅快了呢?




☆、第四十七章

次日,天还未亮;白小菊渐渐苏醒。她习惯性的去抱枕边的男人;才刚翻了个身;便察觉到自己扑了个空。她伸出玉手在炕的那一侧来回拍摸;一遍又一遍;还是空无一人。她忽的想起昨夜突如其来的祸事;乍醒;坐在炕头上有片刻的发呆;心中大骇;猛然间跳下床。她大叫着拉开门;一股寒风立时钻进屋子,她不管不顾,嘶喊着:“相公,相公,相公!”

她的叫喊声首先是回荡在新盖的房屋四壁,然后透过厚实的墙传到院子里,再穿过篱笆墙,钻过大雪压枝的树木,似乎飘了好远好远,直达某一个人的心里。

白小菊顾不得像往常那样里一层外一层的穿戴妥当再出门。她只着一件单衣,赤着双脚跑进院子里的雪地里,刚下过一场大雪的新年,是从未有过的苍凉。她焦急的站在院子里喊着相公,相公,无人答话。脚下的雪水从脚心上升到心底,冬日里的寒风更是刺骨的冰冷,冰冻了她的手,她的脸,他的心。

她祈求相公这会儿会待在公爹的屋里。他们是父子,高堂在上,儿子要远离家门,总是得向自家父亲做个告别的。
施老爹咣当一声推开门,早已穿戴整齐的老人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神情有些疲倦,有些忧愁。

白小菊呆愣的望着施庆山,心中所想破灭了大半。白小菊想张口发问,施老爹却抢先一步开口道:“菊儿,裕儿已经走了!”

白小菊大痛,踉跄的退了两步,险些跌倒。她神情有些涣散,喃喃自语道:“走了?怎么会走了?不是说好要我相送的吗?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交代,好多好多的话没有嘱咐,他怎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甚至连一件他贴身的衣物都未整理,这么冷的天,他可有穿那件新做的厚棉衣上路?我…。。我……都怪我,都怪我贪睡,误了时辰!相公!你为什么连叫都不叫醒我?”

施老爹也是于心不忍,儿子离家从军,他的不舍又怎会少于她?
“菊儿,当心身子!”
白小菊对施老爹的话置若罔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任寒风冬雪渗透她离别的心痛。施老爹双目早已失明,这一幕,他当然无法看到。

白小菊微启着冻得发紫的嘴唇,用那仍不置信的语调继续问道:“爹?当真走了?”
施庆山知道儿媳妇儿心中的不舍,因为自己年轻时也曾离过家,也曾感受过那样依依惜别的情分。但他不是他儿子,缓解不了她的悲伤。
施老爹叹了口长气,吐出的白雾再次验证了天气的寒冷。缓缓说着:“菊儿,莫要悲伤!裕儿定能凯旋而归,我们一定要相信他!”

两行清泪顺着白小菊的脸颊滑下,未至下巴便已冰凉剔透。她囔着鼻子说:“我不要什么凯旋!我只想时时刻刻都守在他身边,给他洗衣做饭,看山戏水。若真的不能,我也希望他在远方能够平平安安,吃得好,穿得暖,再不要像初相识那般,喝着凉水就着隔夜的烙饼度日。”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公爹:“爹!你说他会好吧!”

“会的,他一定会好!我相信自己的儿子!”施老爹心酸的呢囔着。
门口的栅栏响动,三个孩子纷纷冒出了头。他们这是刚送完施裕折回,一眼瞧见白小菊瘫倒在雪地上,均张大了嘴巴。
小慕夕哭了一个早上的眼睛又红了,迈着小短腿儿跑过来:“姐姐,你怎的连件棉袄鞋袜都不穿,还坐在这雪地里。施大哥若是知晓了,定会骂我们没照顾好你的!”

施庆山和儿媳妇在院子里说了这许久的话,并不知晓她是未穿好棉衣跑出来的,竟还连双靴子都不穿,这寒冷的冬日,若是染上了风寒,搞不好会要了人命的。他沉着声吩咐着慕嘉和雨泽:“你们赶紧把菊儿扶进屋里,慕嘉烧火弄些姜汤,雨泽去请周代夫过来,要快!”

话声未落,俩人便一人一只胳膊架起白小菊拖拖拽拽的把她弄进屋子。沈慕嘉忙拿了被子给她捂上。陆雨泽竟第一次没再耍他那少爷脾气,在炕头找了双袜子给她穿上,此刻这个女人真的能唤起每一个人心中的怜惜之情。

三个孩子,一个站在凳子上给白小菊倒水,一个在灶膛里给她熬姜汤,另一个顶着寒风踩着积雪去为她请大夫。可他们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白小菊仿佛浑然未觉,她的心好像是跟着丈夫一起离开了这白雪压顶的杏女山。

“姐姐,你先喝碗热水吧?”小慕夕端着一个碗,递在一旁。
“姐姐,听人说,我爹当年的病就是风寒引起的,后来没治好死了,姐姐你可不能得这个吓人的病啊,呜呜呜,你还是喝口热水吧!”小女孩儿站在跟自己一样高的炕前,脸上挂着泪痕举着个比手掌大的碗。

“姐姐,呜呜呜,你怎么不说话啊,不要吓唬夕儿,夕儿答应过施大哥要好好照顾姐姐的!要是他打完仗回来了,知道夕儿没照顾好你,他一定会打夕儿屁#股的!”
白小菊的鼻头再次发酸,她忍着大声哭泣的冲动,将泪水咬着牙往心里流。她回过神,接过小慕夕手中的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索性这水是昨夜烧的,没那么烫,要不然,白小菊的舌头此时差不多要半熟了!

她弯了个身,把小慕夕抱上炕头,塞进被窝,这孩子一大早出去站了那么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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