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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十年孤剑沧海盟-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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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空,奔回如电……。
  第二十七章载发含齿 负义良朋 天夺其魄自吐蜮谋投德报恩 不仁恶友 覆载不容罪之胜诛
  嘉陵江,婉蜒如常,水色澄碧,两岸青林垂影,万花争姘,层壑飞峦,苍翠欲滴,风光极佳。
  晨席初出,薄雾霏霏,江畔沙滩上踽踽出现一条俊秀身影,往江弯一个疏疏落落的小渔村走去。
  只见他在渔村徘徊留恋,重重地叹息一声道:“想我谢云岳父母大仇多半皆己恩怨了了,江湖险峨,人世无常,只待天山事了,将双亲灵骨合座,终老实华,为伍林泉,赋诗自娱。”
  谢云岳此刻为一种落落寡欢的愁绪,在胸头蒙上一层阴影,只感人生乏味,孤独,飘零……
  他来到嘉陵已经有两日子,雇工重修其母庐墓,每日仅凭流眺望,余外则表现得异常沉默。
  心灵上的苦果,只有自己慢慢地噬受着,无人能够分担其痛苦。
  慢慢地谢云岳的身影在嘉陵江畔消失,只见他疾驰如飞,向城中奔去……
  蓦地,江边现出五个丐帮人物,聚在一处,交头接耳商量了一阵,四散电疾离去。
  ……
  时当夏初,丽日横空,潼南至安岳道上,灰尘扬天,四座健骑蹄声如雷,风驰电掣奔去。
  骑上人伏在马背上,反臂扬鞭捧起“叭叭”连声,神色紧张,似是有什么危难急事临头,一骑之后尚伏着一小童。
  沿途两山夹峙,峭壁悬崖,绵延不绝,四骑正奔向一条峡谷危径中,忽闻崖上传出数声异啸,响澈山谷,缭绕不绝。
  骑上人霍地一勒缰绳,只见四匹骏马前蹄高举,希聿聿发出数声长嘶,骑上人闪电般飘身离鞍,纷纷亮出兵刃。
  其中一人面色淡金,猴脸流须,目中神光乱闪,仰面四下打量。
  同行三人护定一个八九岁小童,只闻猴睑疏须老者微微叹息一声,道:“想不到贼子竟恁的赶尽杀绝,看来我侯履冰无力保全稚子了。”
  同行三人均是劲装捷服、气态轩昂的大汉,同声答道:“侯老师,今日吾等宁为玉碎,不可瓦全,说怎么也要一拼到底。”
  侯履冰苦笑了笑,厉啸声再度扬起,愈来愈近了,倏然之间,只见崖壁之上闪电一般泻下十数条人影,飞扑而来。
  所来诸人也不打话,蜂涌地向侯履冰四人攻去,一具庞大的身影迅捷无比,单手疾若电光石火般伸出,抓着小童衣襟,左掌扫出一片掌风。
  小童发出一声惊呼,这人已冲霄而起,侯履冰四人见状大急,无奈被人绊住,不能分身抢救,空自高喝大骂。
  数声惨叫声出,血影刀光中十数条身影“一鹤冲天”纷纷腾起,落向崖上密藤中,转睛不见。
  山道上四具尸体倒卧血泊中,在此古道寂寞中,平添了无边恐怖。
  约莫一顿饭光景,来路上一条灰影扳逾流星奔矢而来,在四具尸体身前猛然刹住。,_
  这人正是怪手书生谢云岳,一见金面悟空侯履冰倒卧血泊中,不由眉头紧皱,俯腰伸手按了按侯履冰胸口,发觉心脉仍未断绝,连忙取出一颗长春丹喂入侯履冰口中,并点了他的睡穴。
  之后再细察另三人,这三人已气绝多时,匆匆在道旁推土葬埋完毕,牵出散在路边山草之四匹骏马其中的一匹,将侯履冰躯体横搁在前鞍,反手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跃上骑,猛力挥鞭,叭的一声脆峋,座骑顿时亮开四蹄,疾奔而去,蹄后荡起一片浓浓黄尘,人骑渐远,转瞬已杳。
  三日后,日薄西山时,谢云岳人骑抵达成都万宝客栈门前,侯履冰仍自昏睡不醒,谢云岳挟着候履冰昂然进入客栈,店伙迎着,哈腰笑道:“大爷可要住店?”
  谢云岳哼了一声,道:“我不住店,到此干吗来出啦!”其声阴沉森厉,使人不寒而栗。
  店伙吓得一哆嗦,忙道:“小的这就带路。”,急急转身,心说:“今日算是触了霉头啦!这人脸孔真怪,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二更将过,室中一灯莹然,谢云岳望着榻上昏睡的侯履冰,眼中不时流露出爱惜之色。
  因侯履冰内腑受阴毒掌力震成稀烂,虽经他疗治,亦须去瘀生新,费时半月之久,而在此期间又说话不得,无法问出仇家是谁,深深懊恼不已。
  他抬面望了望中天皓月,蓦然想起今晚就是铁爪黑鹰邢天生所约之期,不禁匆匆立而身起。
  忽然瞥见屋脊上腾起两条人影,一闪而没,谢云岳身法迅疾,穿窗而出,落在屋脊上,毫不犹豫,身如激矢般朝那两条人影追去。
  眨眼,已追至两人身后,双手十指如电分出,抓向两人肩后。
  两人突感身后微风飒然,不禁心神一凛,忙叫道:“四长老……手下留情。”
  谢云岳两手已触及两人肩上,闻声倏地回撤,怔得一怔,低喝道:“你们是丐门弟子么?怎知我在此地?”
  两丐门弟子闻言,旋身回面,目中尚有惊悸之容,左侧一老丐屈膝为礼言地:“小的万长吉及王迪乃川西分堂弟子,只因为四长老在云梦沼泽瓦解红旗帮之后不告而别,为此大长老传今天下丐门弟子,探悉四长老行踪回报,并命探知后,暗暗随让。”
  谢云岳心中激动不已,笑了一笑道:“大长老也真爱管闲事。”
  万长吉又道:“小的得知大长老已分头找到各位姑娘,现已在大长老一处兼程赶来。”
  谢云岳闻言,只觉千愁万感无由自来,胸中波涛起伏不定,淡淡一笑道:“我尚要赶赴天山,恐怕不能等了,你们在我的房中,将我那友人扶往分堂,调养半月后,向明其仇家是谁,并请大长老等代为伸手。”
  万长吉答了一声“是”,谢云岳已振肩掠出,万长吉手掌往暗中一挥。
  只见暗处冲出几条黑影,身法快捷无比地向谢云岳身后蹑去……
  万里无云,月色如洗——
  成都东郊三里许,武侯祠内古柏苍郁,枝干参天,月映阴影,风拂涛吟,气象分外肃穆萧森。
  古柏丛中,一条长长石板甬道中有一黑衣少年徘徊踯躅不时驻足眺望祠外,神态之间略略现出烦躁不耐之状。
  中殿内突然掠出一人,疾如流星般闪在黑衣少年身前,说道:“邢兄弟,那姓谢的多半不会来啦,何必苦等,这娃谢的与邢兄弟有恩无怨,无须耿耿于怀恨他不愿助你恢复功力,一则他当时也曾说过功力火侯尚浅,万一运用不当,使你含恨终生,况且他为其岳父危在旦夕,急欲赶返……”
  铁爪黑鹰邢天生目中闪出炬炬怒芒,截住那人话头道:
  “即使他对兄弟有些许微恩,兄弟指点他脱困也可以抵消了,哼,他妒才嫉能,存心不助兄弟恢复功力,害得兄弟多受半月痛苦,现在想起,恨如山积,临别之时,兄弟暗中许下重誓,有望之日,不报此仇,难消此恨。”
  那人无语了片刻,又低笑道:“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邢兄弟,你在泰安万德村临走之时,会留函与他,并在函上洒有剧毒药粉,但未能将他害死,可见姓谢的功力高不可及,邢兄弟,愚兄庆幸你大仇得报,不可为此一念铸成大错,依愚兄之见,我俩不如归返黄山。”
  参天古柏上,谢云岳屏息凝神静听着,闻言不禁暗叹一声道:“君子以德报怨,小人以怨报德,人心有如此分异,良可差欢。”
  他不由悟出离了万德村,踏进辛壮时,手臂忽生麻软现象,幸经“菩提贝叶弹功”将蕴毒驱出,先只道替邢天生疗伤时所染,原来竟是邢天生所设毒计所致,暗觉此人留在世上,必将贻害武林,不如趁此除去。
  只听邢天生冷笑道:“兄弟心意已决,为防他不会应约而来,兄弟已另有安排,途中做下了三件凶案,留下他的姓名,最令他身败名裂的,就是闯上青城,掌劈五大弟子,并盗去一册秘笈,纵使大错已铸,此时却箭已离弦,不能挽回。”
  那人似乎惋惜地望了邢天生一眼,默不作声。
  存身老柏之上的谢云岳不由目眦皆裂,怒潮如涌,暗道:“想不到你竟如此心狠意毒,哼,我谢云岳如不杀你,誓不为人!”,正欲飞身扑下,猛一转念道:“他说盗得一册秘笈,难道是在雾灵山闻得青城耆宿毕晓岚所说的那本风云真经不成?但那本风云真经早为玉钟岛主窝去,想必是另一册青城科学了,不如此刻是否在他怀中,倘他另藏在别处,岂不是武林又生大变,自己将成罪魁恶首,无法澄清。”于是暗哼一声,且随他回到居处再作计较。
  只听邢天生又道:“有劳陈兄相伴苦候,为示取信与他,说不得要等待至天明而返转客栈了。”
  那人笑道:“身入武林,以夜作尽,本是司空常事,那弟未免太多扎了。”
  邢天生微笑不答,只在周边上来回踱步。
  皓月高悬中天,皎洁银辉映在武候词外,郊野如同积水空明,分外清澈。
  谢云岳忽见一条矫捷身影,在田陇阡陌间疾如流星奔电般向武候祠而来,他看得清切异常,来人正是丧门剑客灵飞不禁大吃一惊,为防他坏了人事,身形凌虚破空而起,径朝灵飞迎上前去。
  原来谢云岳手刃了彭灏后,即闪电出手制住了靳腾辉、靳文龙、墨合英、羊崇盛四人,穆云早已藏身洞侧,瞥员谢云岳一身武学震占烁今,不禁大为惊异,现身出来,喝问谢云岳出身来历。
  谢云岳直说他是追魂判谢文之子,穆云大为惊愕,继而转悲为喜,握手唏嘘良久,延请入洞,不胜感慨,互话当年往事,留连三日,告辞出洞。
  谢云岳、灵长与崔世玉、柳翠苹分赋阳关,洒泪而别。
  灵飞有事晤一友人,与谢云岳约在今晚在成都武候祠见面,他知道谢云岳与铁爪黑鹰邢天生约见之事,但未知邢天生另有异图,谢云岳深思灵飞见上邢天生时说破,事情则变化得不易收拾了。
  谢云岳身法迅绝无论,电疾风飘地掠至灵飞身前,低喝道:“灵老师。”
  丧门剑客灵飞只道有人猝然施袭,长剑已脱鞘而出,闻声一愕,诧道:“谢少侠,难道邢天生并未应约前来。”
  谢云岳冷笑一声,与灵飞悄语一阵,灵飞满脸愤容,道:“人心叵测,有愧市井小人多矣。”
  两人联袂掠至祠外,一鹤冲天而起,藏身柏翳丛中,只见邢天生与同伴言谈在甬道中。
  灵飞尽量压低着嗓音道:“少侠,临事不可犹豫,迟则生变,不如老朽引开邢天生同伴,让少侠碎然下手,至于那本青城秘笈,酷刑之下,何愁求之不得。”
  谢云岳略一沉吟,含首赞同,灵飞疾飘下树,落在祠外形如飞烟似地掠至武候祠正门而入。
  邢天生正与同伴谈得正兴高采烈时,忽见一气度非凡,长髯飘飘的老者,步履从容地向甬道踱了进来,不禁四道眼神投向灵飞面上。
  丧门剑客灵飞面色凝重,视若无睹,大模大样地走过两人身前。
  忽地,灵飞身躯猛然一蹶,一脚踩在邢无生同伴脚背,灵飞似对此不理会,迈步如飞向中殿走去。
  那人脚背剧痛欲折,只痛得咧牙歪嘴,见灵飞不致谦词,分明有意寻事生非而来,大喝一声,身如激矢地扑去,双掌推出一股凶猛凌厉的劲气
  丧门剑客灵飞哈哈一笑,身形疾闪,一溜烟似地窜进中殿隐去。
  那人两掌打空,大喝道:“狂徒,那里走?”电疾追入中殿。
  邢天生揣料灵飞有意而来,正欲举步向中殿掠去,忽闻身后生出了一声阴森森的怪笑,不禁心神一凛,蓦感后胸“灵台,”、“神堂”、“长强”正处重穴各中了一指,只觉一阵天晕地眩,望后倒去。
  谢云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震古烁今、旷代绝学“轩辕十八解”中制龙手法点倒邢天生。
  他右手一翻,将邢天生挟在肋下,长身一纵,一式“游龙升天”拨起五六丈高下,把邢天生搁在柏梢叉之中。
  身形毫不停顿,闪电流星般穿泄中殿而去,一落人中殿,只见灵飞与那人弓腰凝式,蓄势欲劈,立时朗声说道:“朋友,且慢逞意气,暂听在下一言。”
  那人蓦然旋身回面,眼中爆出惊愕之色,藉着中殿祀案前的长明灯光,谢云岳这才看清对方形象。
  对方生得威武不凡,方面大耳,剑眉虎目,眸光正而不邪,谢云岳跨前一步,用手一指灵飞,道:“在下这位同伴有意相诱,只为朋友人甚正派,不愿朋友落个玉石皆焚,存心保全,朋友,你难道仍怀恨在心么?”
  那人目中惊愕之色益发加浓,诧问道:“尊驾此话究是何意?”
  谢云岳笑道:“朋友,你觉得邢天生为人如何?”
  那人默默无语,眼中忽闪出凛骇光芒,道:“尊驾莫非就是谢……”
  谢云岳沉声道:“不错,正是在下,邢天生以怨报德不说,反冒在下之名劫盗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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