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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浮光深处终遇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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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知道,是她让他分心了,只是她不知道,原来江年锦这样容易分心。
江年锦知道两位老人休息的早,他只坐了一会儿,就拉着听溪起来告辞。
屋外的弄堂里只亮了一盏晕黄的灯。他一直牵着她,从这扇门跨出又迈进那扇门,关门的时候都没有松开她。
下午晒过的被子全堆在床上,暖融融的一团,她跪在床上铺床单,往他枕头下又垫了一个小软垫,他最近常喊脖子酸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肩膀上那伤的影响。
江年锦在书房看书。纯粹的看书,不是办公。
他似乎很享受这样闲暇的时光,他最近常在听溪的面前表现出一种因祸得福的满足感,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为了宽慰她。
他那么细心,一定能看出听溪的自责。
听溪洗完澡,江年锦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书房里回来的,就知道他一介莽夫不适合舞文弄墨的。
“你不洗澡么?”听溪坐上、床的时候拿脚丫子去蹿他,蹿也不敢用了力。
他睁了眼说“我肩膀不方便,衣服脱不下来。”
听溪打量了他一眼,江年锦穿着衬衫,衬衫外面那件V领毛衣马甲还是出院的时候她怕他冷非要他穿上去的。
看起来,是不方便。
他站起来了,扬起了没受伤那边的胳膊,朝她勾勾手指“苏听溪你过来给我搭把手。”
听溪从床上翘起身子,她跪在床上,轻轻的帮着他剥下那马甲。她想躺回床上的时候,他得寸进尺的指了指自己的衬衫。
“嗯?”
“我手不方便。”
现在他仗着自己身上有伤,就像是得了将军令似的,动不动就差遣着她。可是每回,她都被他一句“我手不方便”、“我有些疼”给治的服服帖帖。
听溪乖乖的抬手给他解扣子,从领口的那颗开始,一颗一颗的,越往下,他麦色的皮肤在她眼前露的越多。
那腹肌,两块,四块……她的手抖得厉害,她真想去摸一把,是不是真的像看起来那样的坚硬,这个想法让她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
江年锦看着她通透白皙的脸庞一点点漫起红潮,那长长的睫毛似要振翅欲飞,他的嘴角扬起来。
这扣子越往下,她的头也越往下低,那纤巧的下巴几乎要抵住她的脖子的时候,他忍不住弓起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晚饭时候因为吃了点辣椒,那至今还红彤彤的唇。
她的双手还揪着他的衣襟,始料未及之间“唔”的一声张了小嘴,他趁机抬起她的下巴,长驱直入将吻探的更深。
她还跪在床沿上,被他吻得透不过起来,想挣扎却险些从床沿上跌下来,慌乱中她的手搂住了他的腰……没有隔着衣物,就搂住了他的腰。
她的手很凉,可是江年锦却觉得腰间贴着她手腕的那一整片皮肤,都着了火,他本就从内而外在焚烧,怎么还经得起她在这样为他点上一把火。
“苏听溪……”
他哑着嗓子,在她答应之前,他左腿一屈,膝盖触到了床沿,整个人呈半跪的姿势压上来……
听溪被他禁锢在床与腿之间无法动弹,她整个人已经被他放平在床单上了,手里唯一能抓住的依赖,就是他的衣服,他刚刚脱下来的那件毛衣,真软,软的手心里的触感那么不真实。
他又低下头来吻她,粗重的喘息间她能感觉到他更急迫了,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去剥听溪的睡衣,她的睡衣,也是排扣的……他越解越急,越急越解不开……
听溪终于忍不住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正要往她的领口里探。
“你还洗不洗澡了?”
江年锦顿了一下。
他身下的苏听溪,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那里面,也有火。
可是她在克制。
不是不要他,只是在克制。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欣喜。
他直起了身子,放过了她那被他蹂、躏的皱巴巴的睡衣。
“……”
她刚张嘴要说话,他的手指就伸过去按住了那两片唇,被他吻过之后,那两片唇红的更加的性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往后直起身子,捞起了她替他放在床头的睡衣,往浴室走“那见鬼的医生一定也交代了你,我不可以剧烈运动。”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那家
医院他记住,那个医生他也记住了。
听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在床上滚了个身儿,拥住了她怀里的那团毛衣,浴室里响起“哗哗哗”的水声,但愿他用的不是冷水。

江年锦有晨跑的习惯,前段时间受伤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反而觉得整个人要散架了一样。
江年锦出门的时候,听溪还睡得香甜,她并不择床。他换完衣服又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很好养。
吃不挑,穿不挑,睡也不挑……这样的姑娘……难怪昨天老太太一个劲儿的问他是哪儿找来的。
老太太说“我要生出这样的闺女,我才舍不得让她嫁人。”
舍不得……是啊,正常人都舍不得。可是有人却舍得。
江年锦将两个耳塞往耳朵里一放,音乐开到最大,他跑出了弄堂。
这样的秘密如若是他一人背着,太累。好在,还有人比他更费心。
昨晚在书房的时候,阿府给他打电、话。派去北城的人被人高价挖走了。
哼,从他手上挖人,还是所谓高价……江年锦彻底被激发了斗志。
他知道那人高价想买的,不是人,是秘密……可惜来不及了,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不知道的,想必他们也还没有知道。
那就从头再来,他不急。
跑出深巷在跑过一条街,那里有个小摊儿,专卖糯米烧麦。
那里的糯米烧麦香糯肥软,油润可口,他只是不回来,一回来准去光顾。
今儿排队的人很多,他没等,跑了一圈回来之后再回来,人已经少了很多。
久老爷子和老太太也爱这里的烧麦,可是他们总嫌路程远人多排队费事儿,江年锦要了两笼打包。
回来的路上他没跑,慢悠悠的,一路看过来。
这里的变化,其实也挺大。商业的气息即将包围这个平和的小镇,也许他下次回来的时候,眼前的景,会更少。
苏听溪已经起了,到处找不到他的人正要给他打电、话。
见他从门外进来她还皱着眉。
“李医生说今天要过来,可是这儿具体方位我又答不上来,你怎么不接他电、话呢。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你来了。”她埋怨着,想埋怨的似乎又不止这一条。
江年锦把早餐往她面前一递,这才堵住了她的嘴。
李医生只来了一下,就被江年锦连人带车给轰回去了,他还勒令人家明天不准再来。
听溪要去菜场买菜,问他要不要去,他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直挥手。
“那是女人去的地方,我不去。”
女人去的地方,什么时候菜场就成了女人去的地方。
听溪瞪他,瞪他也没用,他翘着二郎腿悠闲的闭着目。
说什么世外桃源的生活,他也不拿出一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诚意来,敢情就奴役她一个人。
听溪出门的时候遇上老太太,老太太说她们家那口子也不爱上菜场,去买个菜都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男人么,最不爱的就是和女人逛街,在他们眼里,买菜和买衣服是一样性质的,尤其,女人还动不动讨价还价,一点都不干脆利落。
所以,喜欢速战速决的男人,都不喜欢和女人逛街。
那么江年锦尤甚,他可是只争朝夕的人。

听溪买完菜回来,江年锦就坐在院子的那口井边帮她洗菜,他做什么事情都麻利的,洗菜却慢条斯理的。
他们的手都泡在那红莹莹的水盆里,听溪洗完自己手边的才,终于等不及抢过了他手里的那枚西红柿。
这西红柿颜色也是红莹莹的,她真怕他再这样搓洗下去,它会化在水盆里。
“西红柿你喜欢怎么吃?放榨菜煮汤?还是炒蛋?”
听溪低头问着,干脆把他手边的整筐菜给抢过来了。
半晌。没听到他回话。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坐在她对面,那小凳儿,在他的大长腿下显得有些别扭。他的表情也是别扭的,可是他的手却漫过那水,在水中握住了听溪的手,甚至连同她手心里的那颗脆椒。
红的,绿的……这水盆里的颜色丰富了些。
“怎么了?”听溪手里的动作被他握停了。
“不如我们不回去了?”江年锦的眼神里半是迷雾半是诚恳。
“在这儿过一辈子么?”听溪笑嘻嘻的。
“不好?”他眼里的迷雾浓了些。
苏听溪还来不及回答,他先松开了手。
不好,是不好。谁能愿意放弃外面的那一世繁华,和他过这样清水的日子。
“江年锦,我不想做你笼中的鸟。”
有人,这样比喻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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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锦从凳上站起来,擦了擦手里的水,他又躺回到躺椅上,没句交代,就把手里剩下的活儿全都甩手丢给了她,也不知道又有什么脾气。
老爷一样的,就这样,还敢提议不回去了?
听溪隔空朝他扬了扬拳头,他没看到,也不能让他看到。
江年锦在躺椅上翻了个身,不小心压着肩膀上的伤,还有些疼。
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又从哪里冒出来,心里还有一个地方,始终被那个女人操控着,他难过是她会跑出来让他更难过,他幸福时她会跑出来不让他幸福。
她已经是他的梦魇了。
时时想起躲都躲不掉。
听溪做完菜从厨房出来,江年锦没在院子里了。
到了饭点,又跑的没踪了,手机也没人接。
听溪去对面院子找他,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在吃饭了,江年锦并不在。老太太笑,点了点她对面的老爷子,“这年锦怎么和这老头一样,每回吃饭都要我去外面给叫回来。你沿着巷子去找找,没准就在哪儿看人下棋。我家这老头每次就逃不出那几个地方。”
听溪遵着老太太的意思,沿着弄堂找了一路。
弄堂口有一家理发店。木质长条装的推门,隐约透露出上个世纪国营老店的风范。
听溪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店里的理发师穿着如今已经很少见的白色工作服,那悬挂在墙壁上的吹风机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款。她看着,似乎都能听到那特有闷闷的响声,那吹出来的风暖而软,像极一双温柔的手。
江年锦坐在里面。这个点儿,就他一个客人。
听溪推门进去了。理发师看她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热情的招呼道“姑娘做个什么头?”
江年锦从镜面里看了听溪一眼。
听溪笑着摆手。
理发师傅的目光在听溪和江年锦之间来回了一圈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这小伙儿聪明,我这儿生意火爆的很,就饭点空,你挑对了时间,可就是要让你媳妇儿等会儿了。”
理发师说完,手指往江年锦的肩膀上一敲。
江年锦还没说话,听溪“唉”的一声想制止。
这一下没逃过江年锦的眼睛,他眼里带着笑,冲着听溪眨了眨眼。
这人,她就多余管他。
听溪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这老旧的理发椅腿上已经生了锈,动起来的时候会发出声响,那皮质靠垫也用胶布贴了好几层,随时会再破的样子。台面上还摆着一瓶“金刚钻”发蜡,红色的铁罐子,让人一下子就“穿越”到了上个世纪。咿呀作响的老式收音机在播报着什么,模糊的只听得它在响。
这里的一切都是旧旧的,可是旧的温情四溢。
江年锦的新发型是个板寸,其实还算不上板寸,可是已经近乎板寸了。那短短的发,一定扎手,可是他精致的五官看着更精神了。
末了,理发师傅还要展示他的绝技“摇刀”,就是修面。
江年锦拒绝了,他说“师傅我改天再来修,这会儿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吃饭呢。”
师傅爽快的放了人,为了显示欢迎下次再来的诚意还愣是不肯多收钱。
这个地方,民风淳朴的让人温暖。
出了门江年锦一直牵着听溪的手,一步一步踏过青石板走回他们的屋子。
进门就是扑鼻的菜香。
江年锦有些动容,这样的日子,他会希望是永远,也不算贪心,是不是?

睡了个午觉醒来昏昏沉沉的一下午又接近了尾声。
久老爷子说隔壁镇上今晚有花灯会,他要带着老太太去看看,问江年锦和听溪要不要去。
听溪想去,正犹豫江年锦会不会同意凑这样的热闹,老爷子在江年锦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他就同意了。
花灯会上人很多,街边的档口总挂满各色的灯笼,花团锦簇,来参加的多为隔壁镇上的年轻男女,他们结伴而来,一路上欢声笑语的,那些年轻的面庞,在五彩斑斓的灯火下透着隐隐的期待。
江年锦显然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他的脸色怪怪的。
没一会儿听溪和久老爷子夫妇就走散了。
这来来往往的人多,一直沉默着的江年锦忽然提议也去桥下放一盏花灯。
听溪问他,这有什么蕴意吗?
他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撒谎。这世间,哪儿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人精……
听溪在小摊儿前挑花灯,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地方妇女。她问听溪“姑娘你结婚多久啦?”
结婚?
“我还没结婚呢。”听溪低着头,比对着手里两灯。
“没结婚你来放花灯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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