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的深刻爱情 作者:风景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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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有一个女儿？！”
“小姨她……”
“她从来都是这么决绝！”张楚悲痛欲绝，对着照片申诉般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佳华，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得连有了女儿也不告诉我，恨得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当初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为什么要让我们彼此，连女儿都要受这种痛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四十多岁的张楚，仿佛变成了被抛弃孩子，在偌大的茶楼里不管不顾地失声痛哭起来。
她眼里泛着泪，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二十四年前，可能真的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发生，才会使这个一直绅士冷静的男人如此失控！
站起来准备走，张楚忽然叫住她，声音嘶哑，“顾小姐，我女儿怎么……”
“八年前，在H市我和胜楠遇到一场车祸，我侥幸活了下来，可她却……”
张楚紧闭双目，眼角挂着泪，“她叫胜楠是吗？”
“嗯，胜楠，瞿胜楠。”
“胜楠……”张楚心又被狠狠捅了一刀，恍然记起了，二十多年的那场刻骨之爱。那时候，瞿佳华留着齐耳的短发，扑闪扑闪的眼睛大而明亮，笑起来露出可爱的酒窝，甜美活泼，充满生命的味道。她是一个勇敢坚强却又倔强的女子，脸上有种独特的光芒，让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他们的爱情来得热烈。情浓时他曾说，将来若生了女儿，希望如她一般坚强和勇敢，起名叫胜男，好不好。当时她有些脸红，偎在他怀里只笑不说话。没想到竟真为他生了一个叫“胜楠”的女儿……
原来就是这样么？佳华，你是真想恨我一辈子么？
“小姨，她很疼爱胜楠，我想她不是恨你，是爱你爱到了骨子里，所以才会用所有的爱来养育胜楠。”凉晚有些不忍。　
张楚茫然地抬眼看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的瞿佳华和瞿胜楠笑得那么开心，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般。真的是这样吗？佳华，你原谅我了吗？那为什么不肯来见我呢？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照片里的女孩有些眼熟，难道他见过自己的女儿？于是问道：“车祸是什么时间发生的？”
“八年前初夏的一个晚上。”
“肇事者呢？”
“开车的是个小女孩，精神有问题，也就没上诉。”
八年前初夏、精神有问题的肇事者，他心里一慌，凉晚、瞿胜楠，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耳熟……突然身子一软，像是没了气的皮球，倒在了椅子上。
凉晚以为他还在为胜楠难过，“张先生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胜楠。”将胜楠的墓地地址放在桌子上，又看了一眼张楚，便离开。
本来风华依旧的张楚像是倏地苍老了二十岁，双目失神，手里握着照片，呆呆地坐着，最后竟哭着笑起来，这是报应吗？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当年犯下的错竟然落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他拿什么脸去见女儿！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女儿！



、酒吧

一天下来整理了那么多事，凉晚感觉自己要虚脱了，她此时非常非常想好好疯一把！刚回到公寓接到许夏的电话，“凉晚，今天晚上聚聚吧。”
“好啊，不过你能出来吗？”她家季明每天像是看金子一样守着她，唯恐出了什么事！
许夏烦闷地说：“快闷死了！马上就要结婚了，好烦躁！我再不出来放松一下，可能熬不到结婚我就没命了！”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
“你这语气和季明可真像！不管了，晚上酒吧见。”
“酒吧？喂，许大小姐，你可是孕妇啊！”凉晚吓一跳。
许夏说：“没事，季明陪着我，你又在，大不了我不喝酒。说定了，你不要迟到。”
“好吧。”反正自己也想出去疯一把！
到了酒吧绕过舞池去楼上的包间。边走边笑，季明把许夏都快宠坏了，什么小性子都依着，连怀着宝宝上酒吧都肯答应！唉，婚后肯定是个妻管严！推开门，许夏坐在黑皮沙发上，看她来了，笑颜遂开，“你可算来了！”
看到许夏捧着杯牛奶，凉晚乐了起来，“许夏，就说你一孕妇来酒吧干什么？到头来还是喝牛奶！”说着还哈哈笑起来。
许夏瞪她一眼，抓了大理石桌上的一个苹果就扔过来，她敏捷一闪，“不是吧！看季明把你都宠成什么样子了！连开个玩笑都不行！切！”拣个地儿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红酒倒了一杯，
“这酒，我就不客气了。”
“请便。好想去跳舞！可是季明不让我去，你说来酒吧坐包间有什么意思？！”许夏白她一眼，大吐苦水，“我都快被肚子里的这坨肉给整疯了！你也不来看看我！”
“呃……”她嘿嘿一笑，“这不是最近忙嘛！季明也是怕你出个万一，你就别抱怨了！不过他人呢？不是说和你一起来吗？”
“他有点事儿，我让他先忙去了，天天粘着，有些腻味。”
她喝了口酒，靠着沙发伸展身体，“也是。以后你就是妇女一族了，哈哈……”
“你早晚也是！甭得意那么早。”
她耸耸肩，无所谓。
不过，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喝酒真无聊，尤其是一个还不喝酒，喝牛奶！
“凉晚，后天陪我去婚纱吧。为了结婚，最近季明忙里忙外，婚纱都没有时间陪我试。”
“好啊，能亲手将你给嫁了，我觉得挺不错的！”她嘻嘻一笑。
许夏无奈地看她，“那你呢？什么时候能轮到我把你嫁了？”
凉晚一怔，干笑了两声，沉默地猛喝了一杯酒。
看她这幅样子，许夏摇头，“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沈样男人，你至于为了他这么伤心吗？到头来人家还是娶高高在上的女神，眼里哪还有你半分！听我的，放开点，沈样不是你的缘分，别死心眼！”
“我知道，但是需要时间。”
一堆事儿最近都撞到了一起，她想不难受都难！喝了杯酒，觉得脑袋有些麻麻的，似乎转不动了般，心里有些开心，木脑袋也比苦脑袋要强！越喝越来劲，可刚灌了大半瓶酒就被许夏止住了，她好笑，“不是说今天来疯一把吗？怎么还拦着我？我又没怀孕！”
许夏点着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你个笨蛋！伤心就哭啊，喝闷酒有什么用？”
她又笑，“我有什么好哭的？都过去了。”
这时季明正好进来，看她俩气氛怪异，奇怪地问：“怎么了？”
凉晚立刻起身指着许夏，讲理道：“季明，好好管管你家许夏，请我来喝酒，还不让我喝！”
“你那种喝法怎么能行？！”许夏朝季明使个眼色，季明立刻了然，温颜道：“喝酒只是一个借口，许夏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你们夫妻俩就合着伙儿欺负我吧！哪有在酒吧里聊天的，你不让我喝，我也不和你玩，你们夫妻俩好好玩吧！”季明想拉没拉住，她做个鬼脸就跑了出去。
出了包间，脑子有些昏，走了几步甩甩头，下了楼，眼被五颜六色的光照得睁不开，穿过疯狂的人群，坐到吧台边，点了杯蓝色妖姬，刚喝了几口放在吧台上，一个头发染得半红半绿的男人晃着半杯酒凑到她身边，对她调笑，“MM，认识一下。”　
心里一阵恶寒，“滚！”
“别不好意思，来，哥哥请你一杯。”男人说着递给她一杯酒，她冷下脸，“我再说一句，滚！”
男人不依不饶，“大家都是找乐子，一起玩更有趣。”手拽着她往自己身上贴。
凉晚火了，姐姐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找死撞过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手夺过酒，看男人脸上刚有喜色，她一甩全泼到他脸上，酒杯随即也被咣当一声扔了，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男人摸了摸脸上的酒，“你发什么疯？！”
她笑道：“你不是要玩吗？我就在玩啊！”
那男人恼羞成怒，“妈的，你找死啊！不就是玩玩吗，搞得像个贞洁烈女似的！看今天我怎收拾你！”手一把扣住凉晚的腰就往楼上走，凉晚使劲挣扎，推搡，大叫：“你放开我！救命！有人绑架！”
她这一叫，那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甩手要给她一巴掌，忽然一个很冷的声音响起，“你敢打！”
凉晚心里一凉，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五色的彩光闪过，俊朗清逸的男人身姿挺拔，背后是疯狂扭动的人群，耳边流过嘈杂躁动的音乐，如此喧闹的四周竟都没办法伤他一分卓然，可他的眼睛紧紧锁着她，脸色发青，目光转到男人扣在她腰上的手时，表情冷冽得像是要用冰峰压死那个男人！
那男人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下，“你是谁？管什么闲事！”
沈样快步走过来，吐出一句，“放开你的手。”
凉晚觉得很窘迫，恰恰被他目睹了这么丢脸的事，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男人疑惑地看着他们俩，“你们认识？”
“她是我的女人，”沈样冷冷地说，“拿开你的脏手！”
“你的女人？”男人转头问凉晚，　“真的？”凉晚趁他一时疑惑手松，迅速挣脱出去，听沈样那样说，心里免不了震了一下，却犟起来，谁和你有关系！你的女人才不是我！摇摇头，“不认识。”
“听见了吧，她说不认识你，兄弟，找别人去吧！”男人嘿嘿一笑，还以为凉晚看上他了，要不然这么帅气的男人，哪个女人会说不认识！
“凉晚！不要任性！”沈样皱眉，这个时候还倔！
“我没有任性！喂，你不是想玩吗？走吧！我跟你去！”被沈样一刺激，她借着酒倒胆大起来，拽拽那男人的手臂。
那男人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他们二人的悲催炮灰，还喜滋滋地朝沈样笑：“看见没？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小白脸的！咱们走！”手就要搂上凉晚。
沈样心里升起一怒火，生他的气他可以理解，可是这种方式伤害自己，他绝对不能容忍！上前一手拉住凉晚，用力带进怀里，头一次对她冷着脸，“如果你这样做是为了让我难受，那么你成功了！我现在非常非常生气！”
从没见过沈样这个样子，她呆了一下，回过神，“先生，我们不认识，谈不上什么让你难受不难受！你用不着生气！”
炮灰男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喂，MM，你还要不要一起玩？小白脸，人家女孩子都不认识你，你强人所难算什么男人？这酒吧那么多小姑娘，你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干嘛非跟我抢！”
一席话说得沈样脸上的怒气更重，抬眸吐出一句：“给我滚！”
“沈样，发生什么事了？”白飞忽然窜出来，看到情况，顿时了然，等他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原来是遇到顾姑娘了！看一眼僵持着两个人，有些无奈，余光掠过炮灰男，纳闷地问了一句，“你谁啊？”
炮灰男见过白飞，知道这是酒吧的老板，顿时一脸谄媚地笑，“白老板好！”
“你们这是？”眼看着沈样脸上的怒火要冲天，白飞心里猜了个大概。
沈样忽然一把抱起凉晚，凉晚一惊，双腿乱蹬，“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无视之，抱紧她不让她挣扎，面无表情地越过炮灰男上楼，丢下一句话，“其他的交给你了。”
白飞悲哀地抚了抚额，唉，烂摊子又交给他了！抬眼，炮灰男正一脸笑，叹口气，眯起眼，“小子，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来这了。”
“啊？”炮灰男巴巴地指望着和白飞套近乎，被他这句话弄懵了。
白飞摆摆手，两个保安走过来，他指了指炮灰男，轻描淡写地说：“这个人记上黑名单，以后再来，不要手软。拉出去。”
两个保安架上炮灰男就往外拖，炮灰男惊慌失措，大叫“白老板，白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白飞瞅也不瞅一眼扭头走了，正见一美女朝他抛媚眼，笑眯眯地凑过去，心里暗暗默哀一句，唉，让你没事狗胆那么大竟然碰沈公子的心尖！没让你少块肉，我已经很仁慈了！
开了包间门，沈样放下凉晚，凉晚一下子跳开就要跑出去，沈样一把抓回来，冷声说：“你不是想玩吗？我陪你！”
“我不要你陪！”
“凉晚，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爱惜自己，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为什么？呵呵……沈样，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你有漂亮美丽的未婚妻，陪我这无聊的人做什么？！多谢好意，不用了！”她脱开他的束缚，眼睛看别处，心里委屈又泛上来。她似乎和李彤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八年前的车祸，八年后的沈样，在和李彤的较量中，她一直在败，而且败得那么惨！
沈样低声说：“没有未婚妻了。”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未婚妻，也没有订婚。”
“没有订婚？”她一下子懵了，“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走近，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下巴贴着她的头发，低声说：“因为我不能没有你。我可以不要‘兰居’，可以背叛承诺，也可以违背父亲，可是我不可以没有你。”
埋在沈样怀里，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靠着温热的胸膛，她几乎不能相信眼前是真实的，肯定是个梦！分手之后她做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