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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部分

惟你不可辜负-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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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峤闻言猛地看向段叙初,就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眸里便是一片通红,盯了段叙初几秒钟,又猝然转过脸,他点着下巴用无所谓的语气地说:“就这样吧,挺好的,反正我早就不把他当成我的父亲了。”

从他三岁裴廷清把他送去无间岛上起,裴廷清就决定永远抛弃他了吧如今想来,裴廷清作为他的教官培养他,也只是为了以后能利用他。

可悲的是他那时那么努力地训练,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能让自己的父亲多看他一眼,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裴廷清就会爱他,就会承认他这个儿子,而事实呢裴廷清连他的性命也不在乎,何况是给他和母亲一个真正的家裴廷清的眼中只有权势和金钱。

段叙初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抿抿唇安慰裴言峤,也安慰他自己,“你换个角度想,裴廷清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要他的这种保护。”裴言峤打断段叙初,冷笑着嘲讽地说:“所谓的保护,也只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而已。就像当年我母亲被整个裴家驱逐时,他为什么不站出来勇敢地面对反而在我母亲生下我差点血崩而死的那天,他和宁怜梦结婚。”

“他不能放下一切,那也只能说明他对我母亲的爱没有那么深。换做是你,或是我,我们会怎么选择你宁愿什么都不要,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也不会不承认自己的亲生骨肉吧”

段叙初无言以对。

如裴言峤所说,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蔚惟一和囡囡,他永远不会否认囡囡是他和蔚惟一的女儿,但裴廷清是裴廷清,裴廷清做不到,也只能解释为裴廷清的爱不到那种程度。

“我不能理解的是这一切因为裴廷清的野心而起,为什么你能原谅裴廷清的所作所为”裴言峤看向段叙初,“我不信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事实真相。”

段叙初沉默数秒,艰涩地说:“我知道,早在你母亲疯后,我就知道了。”

那时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裴姝怡会突然想害裴廷清,又为什么突然无缘无故地疯了,直到周医生提醒他裴姝怡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裴廷清,他才恍然间明白过来。

裴姝怡之所以会疯,是因为裴姝怡得知了裴廷清就是幕后主使,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那时她只是在试探裴廷清是否真的变成植物人了。

段叙初之前想到了裴毅贤是裴言瑾的帮凶,却没有想到裴廷清竟然是主使,甚至他确定这一事实后,他也像裴姝怡一样,不能接受无间岛上视他如亲生儿子的教官,却算计了他整整那么多年,他也不愿相信那个淡漠优雅的裴廷清,竟然有那么大的野心和,但事实便是如此残忍。

如今再想来,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裴廷清那样的家族掌控人,不可能无欲无求没有野心,裴家不与其他三大财阀家族同流合污,并不代表裴廷清是正派,裴廷清只是不屑和其他三大财阀为伍,三大财阀不过是裴廷清的囊中之物。

所有人都被表象蒙蔽了双眼,包括段叙初在内,以为裴廷清和假冒的厉绍崇作对,裴廷清就是善恶分明的人,事实上从始自终只是裴廷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场戏从十几年前无间岛上的那场杀戮开始,直到现在才有结局,残忍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其实裴言瑾一直受裴廷清控制,也是裴廷清让裴言瑾充当厉绍崇,在所有人都以为厉绍崇城府百尺、野心勃勃、坏事做尽时,实际上厉绍崇,也就是裴言瑾不过只是一个傀儡而已,裴廷清操纵着裴言瑾这个傀儡。

而就在裴廷清一睡不醒后,裴言瑾放弃原本的计划,其一是因为裴言瑾失去后台,他一个人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再者是因为裴言峤的腿差点残废,又失去记忆,深爱着裴言峤的裴言瑾,到底还是无法再进行下去,而是用另一种叶立勋的身份回归家族,裴言瑾帮裴言峤守护裴家,等待裴言峤恢复记忆的那一天,说到底裴言瑾不过只是裴廷清的工具而已。

段叙初清晰地记得在得知这一切事实真相后,那晚他一个人在餐厅里坐了很久,夜色将他吞没,也让他的心寒下来,而前几天裴廷清醒来,他从医院回到家中看到蔚惟一时,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失去了曾视为父亲的教官,始终陪在他身边不曾背叛过他的只有蔚惟一。

所以那一刻他冲动了,他如发情的兽一样想要立即埋入蔚惟一的身体,与她融合再也不分开,原本准备更动人的求婚,也在他自己也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完成了。

那天在医院里他告诉裴言瑾,他不在乎裴言峤和裴廷清,他只要有蔚惟一和囡囡就已足够。

“言峤。”段叙初在这时开口,他的眉眼疏淡,“我并没有说要原谅裴廷清,但我也不会恨他,因为恨一个人太花费力气,会让自己很痛苦。”

“不恨”裴言峤轻轻嗤笑出声,透着沙哑和悲凉,“你不恨裴廷清,那是因为他毕竟不是你的亲人,对于你来说可有可无。但我呢那是我的亲生父亲,他这样对我和我的母亲,我不可能不恨,我就想看看走到如今这种地步,他会有什么下场。”

段叙初闻言苦笑一下,悲哀地摇摇头,“你错了言峤,裴廷清于我并非是无关痛痒,这个我爱戴敬仰多年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却从一开始就把我玩弄于股掌,我也痛、怒、恨、心寒等等情绪,不比你的在乎少,但那样能怎么样我们总不能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一辈子吧”

最近几天的牢狱生活让裴言峤消瘦不少,若是一个人可以用黑白色形容,那么以往那个裴言峤是白衣墨发、五官精致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清贵少年,而如今的裴言峤更像是黑色罂粟,依旧绝美妖冶,却透着悲凉和颓然。

段叙初看着裴言峤,继续语重心长地说:“而你现在不愿意出去,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不管你一手创立多年的paradise会所,你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根本报复不了裴廷清,反倒让我和言瑾、宁潇,以及惟一这些人为你担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以前她不能失去你这个儿子,如今她的精神不正常,更需要你的照顾,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舍得丢下你的母亲不管吗言峤,试着放下吧,放下那些根本不值得你去计较的,珍惜真正为你牵肠挂肚对你好的亲人和朋友,仇恨和执念会让你活的很累。”

裴言峤始终一动不动地紧锁着段叙初,随着段叙初话音的落下,他深褐色的双眸里一点点浮起淡淡的血丝,直至一片通红,裴言峤薄唇泛白轻微的颤动着,却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既然你什么也不想要了,那我把你送到你母亲那里,跟你母亲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哪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段叙初站起身,低头看着裴言峤,墨色的发线遮住眉眼轮廓,段叙初语声平静地说:“我和惟一已经领过证了,几天后我会邀请一些人吃饭,你愿意去的话,再通知我。”

裴言峤的肩膀微微一震,放在口袋里的手用力地握成拳,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幅画一样好看,却安静而又悲伤。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段叙初没有再说什么,打过招呼后他开门走出去。

外面已是黄昏时分,西边天空的残阳如血,壮观而又美丽。

蔚惟一在这时发讯息过来问他在哪里,段叙初回复后开着车赶去蔚蓝集团,又在路上给周医生打电话说他和蔚惟一去学校接囡囡。

段叙初坐在车子里等了一会,蔚惟一打开车门上来,凑过去就在段叙初的唇上亲了一下,柔柔地笑着说:“老公,好想你。”

段叙初回吻了蔚惟一一下,顺便帮她系好安全带,他发动车子,“那以后你就不用上班了,像凌越琼对盛祁舟那样,每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好了。”

提起盛祁舟,段叙初自然不会忘记过几天也邀请盛祁舟来参加他和蔚惟一的婚宴。

“二少和凌越琼不过话说回来”蔚惟一侧过身子看着段叙初,她皱着眉头问:“他们两人这么久了都还没有结婚,可见外面说凌越琼是盛氏的二少奶奶这种传言未必是真。但我看也不是凌越琼单恋吧二少对她应该有几分真心。”

作为朋友,段叙初自然也关心盛祁舟的感情问题,他开着车沉吟道:“前段时间和阿舟一起吃饭时,我隐晦地问起过,他的回答是他和凌越琼只是炮友关系,身体上比较契合,但还谈不上爱。”

“啊”蔚惟一诧异,很心疼痴情的凌越琼,“这样的话,凌越琼不是太亏了在我看来,二少高处不胜寒、太不食人间烟火,既然这么多年二少都不能对凌越琼动心,可能以后也不会,凌越琼应该放弃才对。”

段叙初不置可否,“嗯。”

说起来盛祁舟也只在年少时爱过一个叫袁浅的女人,后来袁浅被盛祁舟的亲生母亲弄死了,盛祁舟从真正的温润如玉变得内心狠戾果决。

段叙初想若是他这辈子没有如愿得到蔚惟一,那么他也会像盛祁舟一样清心寡欲不爱任何女人。

抛开他的经历不说,也不管失去裴言峤和裴廷清,比起盛祁舟,他有最爱的妻子和女儿,命运算是善待他了。

段叙初又用那种极具攻击性和占有性的目光瞥过蔚惟一,惊得蔚惟一颤了一下,她往车门那里贴着,警惕地盯着段叙初,“看你那眼神又不对,你在打什么主意”

段叙初阴沉沉地眯起狭眸,勾着唇似笑非笑的,“在想今晚要用什么姿势,什么ti位,做几次,一次多长时间。”

蔚惟一:“”

她被段叙初这样一调戏,自己的脑子里也不由得浮现出每晚两人的身体融合在一起的画面,蔚惟一的脸顿时一红,连忙转过去看着车窗外的花树,睿智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小心思,他发出低沉邪魅的笑声,听得蔚惟一骨头都酥了。

所幸车子很快在校门口停下,蔚惟一不至于太窘迫,打开车门和段叙初一起走过去,顾相思和囡囡,以及顾相思的爸爸站在那里等他们。

顾相思首先看到段叙初和蔚惟一,她转过身拉住囡囡的手,“优璇,我陪你一起等到你的爸爸妈妈了,你可以回家了。”

平日里囡囡只是在段叙初和蔚惟一面前调皮了些,对于其他人囡囡很懂礼数,很乖巧好欺负,她诚恳地对顾相思点点头,“嗯,谢谢相思。”

这次段叙初和蔚惟一走到顾相思身边,顾相思松开囡囡的手,转过身对段叙初和蔚惟一鞠躬,“叔叔阿姨好,我是优璇最好的朋友,叫顾相思。”

果真不出段叙初所料,顾相思虽然顽劣了些,但教养很好,蔚惟一蹲下身摸着顾相思的脑袋,柔婉地说:“谢谢相思照顾优璇。”

顾相思眉开眼笑的,突然凑过去在蔚惟一的脸上亲了一下,“优璇一直说她妈妈很漂亮,果然如此。”

嘴甜的小孩子总是讨人喜欢,蔚惟一心里越发满足,谁知她的笑还没有散去,顾相思伸出手肘碰了碰顾景年的腿,“不过我妈妈也漂亮,顾景年你不能嫌弃我妈妈,你若是多看漂亮的女人一眼,我就回家告诉妈妈。”

蔚惟一:“”

这孩子跟她老子该有多大的仇啊,她是顾景年亲生的吗

顾景年很没有面子,低咳了一声,拉住顾相思的手跟段叙初和蔚惟一道别,“我们先回去了。”

蔚惟一点点头,而段叙初却走上前和顾景年说了什么,顾景年舒长的眉毛一挑,“好。”

回去的途中囡囡坐在后面,蔚惟一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想到刚刚段叙初和顾景年的举动,她好奇地问:“阿初,你和顾相思他爸爸说了什么”

“我问他家里还有没有儿子,既然他女儿和囡囡投缘,也可以让囡囡顺便认识认识他儿子。”

蔚惟一闻言惊得差点跳起来,睁大眼睛盯着段叙初,“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和他们家深交,以后再成为亲家什么的。囡囡才多大,你不能就这样给她定下终身了,而且就算是以后,我也不允许你过多干涉囡囡的恋爱。”

段叙初淡淡地扫过蔚惟一一眼,故意吊着蔚惟一的心,把话题转开,他低沉地问:“别墅区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需要我这棵摇钱树吗”

蔚惟一闻言有些好笑地说:“不用,哪有那么夸张。我已经给外界回应了,只是绿化带出现问题。”

而事实上那栋别墅区本就偷工减料太多,如今房子盖好了,没有达到宣传中的效果,预购者觉得他们被欺骗了,就像是他们买的是高档别墅,到手后却变成了贫民区一样,和他们理想中的相差甚远,再加上汤钧恒在这次草坪被毁事件中的刻意炒作,最近房地产业的萧条等等因素加在一起,这笔生意算是赔了。

但做房地产风险本就大,遇到这些事赔上一笔钱,是很平常的事,虽说这几年蔚蓝集团在蔚士胜的手中大不如从前,但蔚蓝集团到底实力雄厚,不至于因为一个工程,整个蔚蓝集团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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