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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寂寞妖红-第25部分

小说: 寂寞妖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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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押下去。”齐王喝,他向来孤傲,目下无尘,难得竟在一个妾的身上挫折,吃亏受气,不由面色发青。少相见了大是不忍气,柔声安慰道:“要杀她也不急在一时,澶,你何必同一个女子生这么大的气。”
  齐王府邸里设有私牢,他们将唐流、熏儿、长青与其他士兵分开,单把他们三个关在一间密室里,面对面分隔到两。四周静寂,阴暗潮湿的泥地上,唐流看长青靠坐在墙角,手捂了胸,似乎在皱眉,铁打的汉子至死也不肯呻吟出来,心里焦急,叫:“长青,你还好吗?伤口的血止住没有?”
  “没事。”他答。声音瓮瓮,像是忍了痛从鼻孔里哼出来的。
  “来人呀!”唐流拉了牢栏大叫,“你们难道要看他流尽鲜血而亡吗?快叫人去找个大夫来呀!”
  她一边叫,一边也知道这是废话,谁会听一个犯人的命令,渐渐地声音低下去。熏儿害怕地拉她衣摆,怯怯问:“姑姑,傅叔叔会不会死?”
  小孩子天真,可唐流听得胆寒,抓了栏上滚木,急道:“长青,你可要忍住呢,千万不能出事,容儿还在等你呢。”
  长青在那头听她声音凄惨,又提到玲珑,心里也是闷闷地痛,深深吸了口气,道:“唐姑娘,放心,我没事的。”沉默了一会,又说:“詹姑娘……”
  他犹豫着,喃喃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容儿一直希望你能带她一起走。”唐流索性一股脑说出来,“她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可你总不肯开口。长青,为了容儿你也要活下去呀。”
  “嗯。”长青低声应,本来想说句什么话,可伤口一阵阵痛如刀剜,迫得他努力呼吸,仰起头,看墙上有一角四方气窗,几粒浮星闪闪生光,半天,叹了口气。
  牢里回复静寂,熏儿又怕又累,紧紧依在唐流身边,忍不住要打瞌睡。唐流将他抱在怀里,也觉眼皮酸楚沉涩,她本来手足处也受了伤,又浸了汗水,此时又痒又痛,人却疲惫不堪,抱了熏儿靠在牢栏上靠着,却总也睡不着。
  约在夜半时分,牢外响起脚步声,间有衣摆窸窣,一路走进来。
  唐流朦胧里惊醒,睁眼向声音处看,黑暗里牢门开了,有人提了宫灯缓步走进来。
  淡黄灯光里,齐王陪了个蒙面人走过来,把琉璃灯对了她的脸,让那人隔了牢栏细细看。
  唐流在黑暗里乍见如此亮光,顿时眼前一盲,立刻转头过去避开,这瞬间,那人已瞧到她脸上伤痕,似乎吃了一惊,看一眼齐王。
  齐王立时察觉,于是欠了欠声,解释道:“这是她在外逃亡时的烧伤。”
  那人点头,又去看长青,见他伤痕遍体,身上污血斑斑,倚在墙角不知是睡还是晕,早已人事不觉,大皱眉头,也不说话,转头往外走。
  待唐流适应了光线重回头看他们,只看见齐王弯腰让路,那人穿了身玄色长袍,头上裹了纱巾,一直披垂到腰下,纱质极轻极佳,在房中无风自动,飘飘逸逸的一个背影,比齐王矮了许多。
  再要细看,人已经出去了,牢门关紧,房内复转黑暗,若不是走廊里犹有脚步声,她几乎疑是自己的错觉。
  清晨时,居然有人进来给长青看伤,清洗伤口敷药,并细细包扎。那人是个山羊胡须的老者,手上枯瘦似老藤,看了长青半天,不住地点头,“真是副难得的好身子骨。”他抚着胡须,又来看唐流的伤,提笔写了药方才走了,侍卫拿了方子煎出汤药,喂两人喝下。
  到了晚上,又端来饭菜,居然菜色整齐,鱼肉鲜汤丰盛,唐流看了倒有些发呆,摸不透齐王少相的路子。
  吃了饭,有人来带长青出去。
  “别怕。”临走时,他看到唐流熏儿紧张的模样,勉强笑,“大不了打一顿,我倒不怕他们会杀我。”
  过了约一个时辰后他才被送回来,不但毫无用刑的痕迹,居然还梳洗了一番,伤口也全部换了新药。
  “怎么回事?”唐流奇怪。
  长青还未开口,已有侍卫打开牢门来拉她出去。
  “算了。”长青叹,“你去了就知道了。”
  “姑姑。”熏儿见她要走,大急,冲过来要拉她衣裳,“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旁边侍卫将他拦腰抱住,按在一旁。
  “住手。”唐流也急了,怒道,“我跟你们走,不许伤害他。”
  她低头对熏儿道:“好孩子,在这乖乖等姑姑,没事的。”又在他圆圆的小脸上抚一下,转身跟侍卫走了。
  他们先带她进了一间侧厅,里面设了木桶热水,居然有婢女端着皂角手巾候在一旁。
  “王爷有令,命婢子们服侍姑娘沐浴。”带头的婢女说,她有一张和善的圆脸,观之可亲。
  唐流倒是欢喜,她只觉身上粘乎乎分不清血与污迹,先不管结局是死是活,能干干净净地赶赴黄泉也算不错,便让她们上来宽衣解带,仔细濯洗一清。
  梳洗完毕,开了门,方才带路的待卫仍守在外头,又领她到另一间装饰华丽的正厅,才进房门,迎面香焚宝鼎,花插金瓶,房内罗列了各色古玩,在四周明晃晃龙涎香烛照映下,一片宝光氤氲。
  正厅中间摆了张锦乡团凤椅,椅上坐了一人,唐流进去时,她正同一旁的齐王说话,听到脚步声,转过脸来,头上云髻端庄,双股金丝绞花凤嘴钗,明珠压鬓,略一动,便随髻上宝钿幽幽生光。
  看清楚她的容貌后,唐流呆在门口,好不容易才回过神,上前几步跪倒在地,道:“民女唐流谒见太后。”
  〃起身。〃太后微笑,也不细看她,一展手,“你身上有伤吧,赐座。”
  唐流心头一突,慢慢在婢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了,等到房间里人都退尽,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妥,此时她已换了干净衣裳,伤口包扎藏好,而太后仍知她受了伤;又对她的面伤不惊不问,原因只有一个,昨天晚上来探牢的人是太后。
  长青曾说:“唐流你不明白你自己的身世。”而太后蒙面在夜半来看她,这里头定是有些联系,她突然心头发怵,冥冥中如有一只莫测的手向她召唤:来,想不想知道那个秘密?
  她咬住牙,紧张得牙膛发酸。
  “唐姑娘,这些天你吃了不少苦吧。”太后道,“一直以来,我很喜欢你的脾气,难得女孩子也有如此傲骨,若不是你父亲犯事,哪会有这样的遭遇。”
  唐流听她一味客套,只得欠欠身,不响。
  “陈守规的确是个小人,只是你父亲平日做事也有失检点,尤其彼时皇上正为西夏之争忧虑万分,臣子在那个时节上犯了事,不管是否有心无意,岂不都是自寻死路。”
  她侃侃而谈,末了,向唐流一笑,“你说,我这话可有道理?”
  唐流索性闭了嘴,与她说道理,简直是多此一举。
  “唉,我保不了唐泯,本来倒想把恩惠补施给他的后人,可惜,转眼间你又当堂杀人。唐姑娘,当了堂前所有众人,我便是想救你,道理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她虽然年纪已在五十开外,但容颜丰润,神闲气定,尤其一双斜飞的美目,盯住唐流不放。
  “是。”唐流只得勉强道。
  “我只是想略贬你一下,等众人渐渐淡忘了,再还你一个妥当的归宿,但……”她突然敛了笑,正色道,“唐姑娘,不料你竟是这么一个麻烦的人,一路过来,惹出许多事端,自己吃尽苦头不说,倒叫我想替你脱罪也难了。”
  “那就一切听从太后的处置。”唐流淡淡道。
  “处置?怎么处置?你现在已是一个死人。”太后笑,侧目看一眼齐王,他锁了眉头,沉默不语。
  唐流也闭嘴,沉着脸。
  “幸好,千差万错,鬼使神差,反倒又成全回来。唐姑娘,我想,也是时候该补偿一下你的时候了。”太后眼里光芒一闪,她本来容色端丽笑语安然,但这一瞬间露出精明威严,唐流被她看得肌肤生寒。
  “我看你体态稳重,举止端方,本不是个做妾的模样,好在你原本就是齐王的人,不如,我做个主,把你扶正了吧。”
  话音柔和亲切,在场的人全部吃一惊,齐王刷地面色雪白,唐流睁大了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再做王妃,自然不能用你以前的名字了,我早想好,索性收你为义女,认做小公主,求皇上赐下封号赏地,择个良辰吉日嫁入王府吧。”
  太后旁若无人,一口气流利地说了,脸上依旧微笑,“怎么样?唐流,你看,我多疼你,齐王这样英秀伟岸的人物,多少名门淑女求之不得,我这么做,也算对得起你父亲对朝廷的一片忠心了。”
  “不行!”唐流脸上一红到底,又苍白回来,颤抖声音尖叫:“我不同意!”
  “为何?”太后也不见怪,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我知道你与齐王素有误会,但是作为一个女人,重要的是从一而终。你原本就是他的人,如今再归于原处,便是你的体面与福气。且头一次见面,我就看出你是个懂礼节有骨气的女子,无论如何,可别忘了,贞节两个字才是女人的根本呢。”
  唐流被她一通大道理说得面红耳赤,又搬出贞节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一时张口结舌辩无可辩,她双眼含泪,瞪向旁边的齐王,却看他脸上青白,眼神黯若死灰,紧紧抿了唇,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看来今天你也累了,此事稍后我再安排,先下去休息吧。”太后笑,“对了,你那个侄儿是不是叫熏?”
  “是。”唐流只觉喉口堵塞,勉强应道。
  “我知道他本是你父亲部下的孤儿,小小一个孩子,无依无靠奔波坎坷,倒也怪可怜的,既然你这么疼爱他,也要为他将来打算,不如跟你一起嫁入王府,以后让齐王好好栽培他,说不定将来也是栋梁之材呢。”
  此时唐流已慌乱无主,依稀听她这几句话,呆了许久后,方才明白这话竟是大有文章,明则体恤暗地里警告,热血腾然上涌,她又是眼前一黑。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到底你伤还没好呢,这样吧,来人,先把唐姑娘送入房间去,好好调养一下,有许多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太后嫣然含笑,到了唐流眼里,简直如恶鬼罗刹,她平时向来言语泼辣,但遇到了这种老谋深算的妇人,一言一语毫无破绽,根本插不进嘴,说不出道理来。
  不容再说,已被婢女扶了,硬挟出去。
  她们把她送到府里另一间房里,熏儿居然已经等在那里,身上换了宝蓝面明绸衣裳,坐在桌子旁,有美貌温柔的婢女剥水果喂他吃。熏儿惊魂未定,怯怯地张嘴接住,嚼了半天也没有咽下去。
  唐流一进门,他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扑过来,“姑姑。”
  “熏。”唐流脸色如鬼魅,自己撑到桌旁坐了,有人端过茶来,她夺过一饮而尽,丢下杯子,犹自面颤手抖,半天,眼里落下泪来。
  “姑姑!”熏害怕,圆眼睛里也涨了泪,轻轻叫:“你怎么啦?”
  唐流不语,用手撑了头,曲臂支在桌面上,慢慢地,方才正厅里所有情景重又回来,太后温和却不容商量的话、齐王忿忿却敢怒不敢言的神情,一转目,又是熏可爱担心的面孔,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所有忧虑担心委屈杂乱纷纷,再也忍不住,一口怨气冲上来,抱了熏放声大哭。
  第二节 陈年老事 痴魂恩怨
  众人得了太后命令,果然精心照顾她,每日汤水补药,端来眼巴巴地盯着她喝下,连同熏也吃食玩具不断,只是看守严密,软禁在房里,休想离开半步。
  虽然佳肴良医,精心护理,唐流仍迅速憔悴下去,目光呆滞,往往看牢墙角某处,许久不动。
  熏儿年幼,见她如此痴呆神散大是害怕,小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哀求:“姑姑,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熏儿?”唐流勉强笑笑,转眸看他一眼,又看向别处。
  “姑姑,有人来看你啦。”
  她再回头,却看到平立在门口,眼色深遂,他实在瘦了许多。唐流想不到,那个英武的少年将军也可以这样清冷沉郁,神情静若古井。
  他简直与先前模样判若两人。
  两人呆呆对视良久,熏儿看看唐流,又看看平,被沉甸甸的气氛吓到,转身跑开了。
  “对不起。”平说。
  唐流突然泪如雨下,奔上去拉住他的衣襟,哭道:“你到哪里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还记得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
  她拼命摇他,狠狠地咬自己的唇,终于还是松了手,扑在他坚劲的胸膛上,泣不成声。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平轻轻说,“我是来道别的。”
  “是不是你让齐王来捉我们的?”唐流心如刀绞,这话长青说过,玲珑怀疑过,只有她始终不肯松口,可内心深处,她也在犹豫,此刻只有他们两人,她紧紧揪了他胸前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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