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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施耐庵-绝代奇才-第105部分

小说: 施耐庵-绝代奇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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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碧云听得木头木脑,见他又发了书呆子气,忙道:“施相公,且慢一唱三叹,快说说这联语与那白绢藏处有何关系?” 
  施耐庵不觉哈哈大笑。笑毕,说道:“有,有,有哇!请看!这联语上虽然处处颂扬晁老前辈的英雄襟怀,可处处都离不开一个字。此乃作文的上上诀窍:谓之以物写意,借物寓情!” 
  宋碧云心下又急又气,忙道:“施相公休要掉书袋了,快说说,那是个甚么字?” 
  施耐庵酸气大发,依旧摇头晃脑地吟道:“啊啊,‘辨善恶察世态以观四海’,好极!‘别忠奸识时务且揽六合’,更妙!宋旗首,你看这‘辨’、‘察’、‘观’、‘别’、‘识’、‘揽’六个字,都应在人身一件何物之上?” 
  宋碧云一时大悟,不觉轻声叫了起来:“啊哟,莫不都应在一个‘眼’字上面!” 
  施耐庵拊掌叫道:“着啊!好一个典雅无比的哑谜!”说着,他喜孜孜地拉着宋碧云奔到石室中央,指着满室的神像说道:“你看看晁天王那双眼,再看看那一百零八座神像的那些眼!” 
  宋碧云展眼看去,不觉大奇:只见那一百零九尊神像的眼睛竟然一式地望着一处:那便是石室顶端一根微微下垂的钟乳石! 
  宋碧云惊喜交加,腰肢轻扭,长裙翻飞,一纵身跃起,长剑倏地轻点,那钟乳石哗然而坠。只听得神龛上“轰隆隆”一声巨响,晁天王的塑像忽地转过身去,那背后竟赫然露出一扇小门。宋碧云也不待与施耐庵招呼,疾步跃上神龛,一猫腰钻了进去。她伸手一摸,只觉得那小石窟仅可容得一人,四壁上滑溜溜尽是苔藓。蓦地,她的手指触着机括,只听得“唰拉拉”一阵轻响,迎面罩着的一道锦帘豁然拉开。她抬眼一看,不觉惊喜得心都“怦怦”地跳了起来:只见正壁上嵌着一排祖母绿宝石,荧荧的幽光映衬着高悬的一幅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宋碧云念道:“万世豪杰存照:藏貔貅聊资俊才,隐雄风以待乱世。梁山泊一百零八名血裔第一名宋靖国携女碧云现存滇南;第二名卢杰携男起凤隐于大名;……” 
  刚刚读完两句,宋碧云早激动得浑身颤抖,双目溢泪,匍伏祝道:“不肖女宋碧云今日得祖宗大秘,立誓再振梁山雄风,望列位祖宗庇佑!”祝毕,轻舒十指,取下那幅白绢,一猫腰退出了那间小石窟。她刚刚跃下神龛,只听得“轰隆”一声,那尊晁天王塑像早又辘辘转过身来,严严地封住了洞口。 
  施耐庵一见宋碧云抖抖的双手上捧着的那幅白绢,不觉浑身血涌,一时竟然怔住。少倾,狂喜地奔过来,伸手便接那幅白绢。 
  就在此时,空寂的石室之中忽然响起一阵隐隐的“嗤嗤”之声,细如蚊蚋。宋碧云浑身一凛,叫声“不好”,疾伸手掌拍在施耐庵肩头,一把团住那幅白绢,电光石火之际,早已拔出剑来! 
  宋碧云快,那暗器来得更快。施耐庵尚未回过神来,已被宋碧云一掌击得踉跄几步。饶是如此,那肩上早已猛地一麻,一枚短箭钻进了胛窝。 
  紧接着,一阵狂风起处,石室中央早站着两条大汉:一个身材奇长,削骨耸肩,形如鬼魅;另一个人身着缁衣,头戴太乙黄冠。施耐庵一见,不觉一凛:死对头狭路相逢,这董大鹏和“银镜先生”缘何也寻到此处? 
  只见那董大鹏哑哑怪笑,耸着吱嘎作响的骨架,无常鬼般走了过来。说道:“碧云娘子,久违了!没想到今日在这秘窟中夫妻相见罢!” 
  宋碧云一边仗剑封住要害,一边后退,心中暗暗吃惊。董大鹏见宋碧云冷眼怒视,哑哑笑道:“俺董大鹏为了那幅白绢,数日来潜踪隐迹,深藏不露,几乎拨开了这梁山上每一丛草木,翻遍了每一块石头,正愁没处找那绝世大秘。不想娘子竟然将俺引进这秘窟,又帮俺找出这幅白绢,一桩泼天大的富贵竟自唾手而得!娘子,何不带着这绝世大秘,与俺一起到朝堂上去做那一品夫人!”说着,一步步蹭了过来。 
  宋碧云手腕一抖,舞开剑圈封住门户,怒叱道:“奸贼,这白绢乃我梁山后代秘藏至宝,你这丧尽天良的官府奴才休想染指!” 
  董大鹏哑哑一笑:“梁山后代?哈哈,俺们正好有份!”他指着那黄冠道士说道:“你知道这位道长是谁?他也是梁山血裔‘入云龙’公孙胜的六世嫡孙——‘银镜先生’公孙玄!” 
  宋碧云闻言一惊,不禁上下打量了那公孙玄一阵,心中叹道:想不到当年功高盖世的梁山英雄公孙胜,竟遗下如此不肖子孙,这世事实在难测! 
  只以那公孙玄拂尘一甩,说道:“六根清净,七欲俱灭,俺公孙玄只知识去就,顺人世,随潮流,二位道友何必执迷不悟,自堕沉沦?” 
  施耐庵正欲怒斥,哪知眼前白光一闪,接着响起一阵“哑哑”怪吼,只见那董大鹏趁着宋碧云分神之机,纵身疾跃过来,倏地平伸出枯柴般的巨爪,堪堪抓到宋碧云手上捏着的那团白绢!宋碧云仓促之间撤身不及,疾转右腕,长剑一偏,一缕寒芒直切向那只魔爪!董大鹏长指头此时早触着那软滑的绢幅,哪里肯甘心缩手,只听得“铮铮铮”、“唰啦”几声轻响,剑刃疾翻,早切下了董大鹏左手中指、食指。同时,急切间,为了不让他攫去白绢,宋碧云五指一弹,将那幅白绢撒手弹出数步之遥。 
  这几招变起仓猝,四个人略略愣得一愣,霎时一齐踊身而进,去抢那幅白绢,董大鹏奔得两步,早被宋碧云挺剑封住去路,只好抽出短柄狼牙棒,兜头猛击。施耐庵见形势危迫,早拔出湛卢宝剑挡住了公孙玄,四个人捉对儿厮拚起来。 
  董大鹏与宋碧云武功相当,但身长力猛,招式奇诡,照理略占上风。但此刻两指被削,左臂护疼,一时竟战不下宋碧云。而施耐庵这一边斗约十余回合,早已分出胜负。只见施耐庵剑招迟缓,已然抵敌不住公孙玄那柄铁拂尘的强劲招式,肩窝处的箭伤又频频作痛,只觉冷汗津津,双臂乏力,渐渐守不住门户。 
  那“银镜先生”见施耐庵脚步散乱,气喘吁吁,不觉恶心顿生,铁拂尘一抖,数千根钢须撒出满天紫电,直袭向施耐庵胸腹。施耐庵此时气力不加,待要挺剑去格,谁知那拂尘却从斜刺里一转,拂向他的面门。施耐庵在高邮湖畔早领教过这道士铁拂尘的威力,情知这千缕钢丝一旦扫上面门,脸上立时便成冒血的蜂巢。急切之间,仰身后跃,脑袋刚刚避过拂尘,不料后脑勺“扑通”一声猛撞到石壁上,只觉得满眼金星乱冒,脑子里“嗡”的一响,霎时便失了知觉。 
  这一边宋碧云与董大鹏正斗到酣处,忽听得扑通一声,只见施耐庵昏倒在石壁前。那公孙玄一招得手,早睁着两只怪眼,踊身便奔那落在地下的白绢!宋碧云的心陡地往下一沉,也顾不得董大鹏那柄虎虎生风的狼牙短棒正在顶门上下猛砸,左手一抖,一丛短箭奔星般射向公孙玄。那道士正自洋洋得意抓向那绢幅,万万不曾料到激斗的二人中竟然射出暗器,霎时眉心、胸口数处中箭,怪叫一声,“砰”然倒在地上。此时,宋碧云神志一分,剑招上露出破绽。董大鹏那根狼牙短棒何等厉害,早瞅着那稍纵即逝的间隙,游龙般捣了过来。宋碧云回撤不及,架格不能,猛觉一股巨力砸上左肩,一阵剧痛袭上心来,霎时间腔血翻涌,喉头一甜,哇地喷出口血来。昏瞀之中,她脑际忽地闪过董大鹏那狰狞的鬼脸,手中长剑竟朝着董大鹏脱手掷出。 
  董大鹏一击而中,不觉大喜,抹一把宋碧云喷到脸上的鲜血,耸身疾跃,便去抓那地上的白绢。蓦地,他觉得一股冷风“嗤嗤”袭上后背,待要闪避,哪里来得及!猛觉得背上一疼,一柄长剑竟自夹着雷霆般威势,从他后背捅入,直透前胸! 
  董大鹏哪里料到宋碧云重伤昏瞀之际,脱手掷出的那一剑迷迷糊糊使出了“流萤箭”的手法,董大鹏自恃武功精深,大意之中,竟自着了道儿! 
  此刻,喧呼激斗的石室里忽然变得阒寂可怖,四个人身带重伤,一齐倒在血泊之中,没有挣扎,没有呻吟,只有重伤昏迷中的沉重喘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石室尽头响起了一阵“蹬蹬”的脚步声。少顷,一个英俊挺拔、衣饰鲜艳的青年汉子走进了这间充满血腥味的石室。一双俊眼睃巡一阵,忽然熠熠地发出惊喜的光采。原来是地上的那幅白绢吸引了他的视线。他长舒一口气,疾步朝那白绢走了过去,一弯腰便要拾起。 
  蓦地,空寂的石室中忽然响起一声十分清晰的呼唤:“一雄!” 
  这一声呼唤尽管微弱,却是那样凄凉而惨厉。那青年汉子浑身一震,汗毛森森竦立,不觉抽回手来,转过头一看,不觉愣住,那一张俊气的脸上登时掠过一丝隐约可察的神色,既有欣喜又有惊恐,既似冷漠又似爱怜,他呐呐地唤道:“啊,碧云!” 
  宋碧云惨白的脸上露出惊喜莫名的神情,她娇喘吁吁,想要勉力撑起身子,可是身上的剧痛使得她呻吟一声,又瘫倒在血泊里。她声音抖抖地唤道:“一雄,你过来,过来扶扶我。” 
  潘一雄点点头,慢慢地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望着她那苍白俏丽的面容,又望望她那被狼牙棒抓碎的胡绫小袄和拖在血泊之中的波斯绸长裙,他痴痴地呆望着,半晌不作声。 
  宋碧云喘喘地问道:“一雄,你好吗?” 
  潘一雄点点头道:“俺好。” 
  宋碧云正欲再说,一阵钻心的剧痛袭上来,她闭目喘息一阵,忽地睁开眼睛,目光射向地上的那幅白绢,急促地说道:“一雄,快,快去收取那幅白绢,那是关系抗元大业的紧要大秘啊!” 
  潘一雄点头道:“放心吧,俺会收好它的。” 
  宋碧云微微一笑,忽然双目里闪射出温柔而甜润的光泽。潘一雄与她相处数年,第一次从她那冷艳的眸子里看到这种光泽,不觉心旌摇曳,呐呐问道:“碧云,你要作甚?” 
  宋碧云眼波流盼,喘喘地说道:“一雄,扶我起来,扶高些,再扶高些。” 
  潘一雄心中怦怦乱跳,抱住她的肩头,缓缓地扶了起来。待到半坐之时,宋碧云娇弱无力,忽地身躯一侧,斜倚进潘一雄怀中,她仰起头来,深情眷眷地说道:“一雄,这许多年,你对我一往情深,照顾备至,小女子何尝不知?可是大仇未报,心愿未了,我怎肯轻许于人!今天,今天这白绢已然取到,奸贼已遭了惩罚,小女子纵死也可瞑目于九泉了。明日,你便将这绝世大秘带到乌桥,亲手交与刘大龙头,克日召集梁山后代,伐无道于天下,然后将这姓董的奸贼挖腹剖心,血祭我那惨死的养父养母!”说到此处,她忽然颊上又漾起红潮,娇羞地说道:“一雄,此时此刻,你要索回数年痴情,就在俺额头上——” 
  话犹未了,只见潘一雄浑身微微颤抖,一双眼里幻化着各种神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猛地,他浑身一热,双臂一紧,搂着宋碧云娇俏的腰肢,急促地说道:“碧云,俺潘一雄自出娘胎,就遇上了你这世上唯一刚烈、艳丽绝顶的女子,俺敬你,慕你,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总盼着有一日能了却宿愿,同偕伉俪。如今,时候到了,只要你答应俺一件事,俺们便可成为举世之上无人可比的美满夫妻了!” 
  宋碧云微笑道:“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言语不能讲,快说,小女子听着哩!” 
  潘一雄嗫嚅半晌,说道:“碧云,俺有桩心事一直未曾告诉你,八年前,俺便受了那清河郡主的指派,到淮南义军中作了官军的眼线!” 
  宋碧云仿佛被毒蛇螯了一口,脸色倏地一变,厉声问道: 
  “怎么,你,你也是官府走卒。” 
  潘一雄道:“是的,俺早封了朝廷的千夫长,这些时,为了这幅白绢,为了你,俺不知受了多少苦处。” 
  宋碧云仿佛遭了雷击,咬牙切齿地恨了一声,尽力一把推开潘一雄,双目喷火地问道:“这么说,在乌桥镇唆使刘大龙头杀施相公的是你?” 
  潘一雄道:“那是朝廷有命,不许绿林义士招揽文人,笔剑两道一起造反,朝廷江山可虑呀!” 
  宋碧云又道:“那、那通风报信要在东台县捉拿小女子,在张秋镇围攻吴大哥、泄漏军机招致义军萧县大败,还有暗通白绢秘藏之处的,都是你这狗贼了?” 
  潘一雄叫道:“碧云,这、这一切都是为你,为了俺们今后能够长享富贵啊!” 
  宋碧云急怒攻心,一阵昏晕,“噗”地一口鲜血喷到潘一雄脸上,立时又瘫倒在血泊之中。 
  潘一雄一抹脸上的鲜血,俊俏的脸庞霎时变得异样的狰狞,他走过去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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