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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郎骑竹马来-第3部分

小说: 郎骑竹马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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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哑口无言。他从小在燕山修炼,只知道将来要成为保护太子的重要力量,谁能想到刚进皇宫不过数日,还不曾熟悉环境,太子便在自己眼皮底下中了不解之毒。而且查来查去,下毒者竟是太子的亲兄,皇帝下令将此事保密,相关人等皆被灭口,即便是历经十几年培养出来的燕云,也毫不留情。若不是醒过来的姜熠苦求皇帝,燕云又岂会活到现在?
大概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燕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是从被师父带进燕山的那一刻,而是面色发白手脚颤抖的姜熠扶起自己的那一瞬,他的生命中,就只剩下姜熠。他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姜熠能更好地活。
短暂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主子,燕霜有消息了。”
燕云收起托盘,开门接过燕露手中的纸条,吩咐他继续守着书房。
燕霜一路以轻功赶路,不过两日,便抵达柳镇。
“六哥果然考虑周全,此去江南,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泄露。”
姜熠看了纸条上的内容,交还给燕云。
“六皇子一向谨慎。”燕云难得语气有些起伏,似乎听不得姜熠称赞姜炀。姜熠忍不住看他,脸上也多了些清浅的笑意:
“云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我夸六哥,就会变脸。”
“燕云不敢。”
幸亏有烛光掩饰,否则姜熠就可以清晰地看到燕云脸上突然飞升的红晕。
这些年他们相伴着不断长大,姜熠越来越接近权力的中心,有些称呼早就心照不宣地束之高阁了,今日猛然一听他唤起,还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心动莫名。
“去吧,我再看会儿。”
姜熠冲他摆摆手,有这么一番交谈,总算冲淡了些看奏章沉闷的心情。可也只是冲淡而已,终究不能完全免除,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就只能无可替代地走下去。
燕云依言退下。
“若是六皇子能将林家的人带进宫来,燕云定会想办法,替主子完全解了身上的毒。”
退至门口处,燕云突然停下,又转身向姜熠说了这么几句话。
姜熠愣愣地盯着门口,烛光照不到的地方,燕云的身形有些模糊,声音却异常沉稳有力。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燕云一直为此事自责,若不是不能离得姜熠太远,他早就跋山涉水替他寻求解毒良方去了。
檀木做的大门发出吱呀两声,偌大的房间内彻底没了声响。
姜熠却突然嘴唇一勾,缓缓摇头,他手指摩挲着身后墙上的画中人。似是自言自语,却又似在像谁倾诉:
“我觉得,我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
浑厚带笑的嗓音里,满是温柔和怀念,而且深沉浓郁一如那些酿了六年之久的梅子酒。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一日两更,时间可能不固定~~~

、浮生一梦里,独来又独往。

这是到柳镇的第三日了,姜炀坐在临河的包间里,一边聆听着隔壁房中的江南小调,一遍观赏河景。
白风和青实不在,仍然是君澜做这冤大头,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生怕一个举动惹得姜炀不满,又是一番波折。
“怎么?白风和青实还没回来?”
一个人喝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直将这妙品喝成了解渴的蠢物,姜炀才轻飘飘地开口。
“还没有,要是主子有什么吩咐,我马上召他们回来。”君澜诚惶诚恐地开口。
“哼,不过在这小镇上找个人,就找了一日,这样拖拉做事,我还能有什么吩咐?”姜炀仍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平稳的语气,但是听在傻子耳里,也知他的不满和责备。
君澜却依然在关键时候犯傻,竟然不怕死地回了一句嘴:“白风青实也只是晃过那位公子一面,找起来自然费劲。白风不是刚来就打听到林府了吗?我以为千里迢迢来这儿就是寻找林老御医的,可是主子却让咱们跑遍一座城地去打听一个美貌公子的下落。。。。。。”
“混账东西!”
不待君澜发完牢骚,一个茶杯已经飞至眼前,硬生生地碎了一地,连君澜的衣服下摆也划破了几道,可见扔茶杯的人力道有多大,愤怒程度有多深。
“君澜失言,请主子恕罪。”
后知后觉的君澜这才察觉自己的逾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然不顾那一地碎片,饶是他修习武功,也终究是凡人之躯,未几膝盖下便有血迹渗出。
也是君澜幸运,不及再生责罚,便有敲门声响起。
是寻人归来的白风和青实。
“回禀主子,那位公子姓林名习,是镇上的一名坐堂大夫。”白风沉稳,不像青实一样盯着跪在地上的君澜直看,只是瞄了一眼便向姜炀回报所得信息。
“林习?”姜炀面色果然好转,薄唇轻启,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是。我们问了几个街坊,俱是一般回答,身世背景好像也没什么特殊。倒是那位在江上与我们搭讪的姑娘,她的父亲,正是这江南首富——楼寒瘦。”
姜炀对此无甚反应,似乎仍然沉浸在得知林习姓名的迷惘中。
楼上雅间幽静,街边小河婉转,水上有三两蓬船,徐徐荡漾,随波逐流。有清风拂过,渔女衣袂翩跹,灯笼轻盈跳跃,动静之趣盎然,果然是微风习习之境。
君澜仍旧跪着,死脑筋的他即使双膝麻木也不敢挪动半分。青实眼珠一转,嘴角微勾,忽然开口:
“主子,您看这位公子,会不会与江南林家有所牵连?”
姜炀闻言转过头来,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是波澜四起。
其实他何尝想不到这二者之间的关联,林姓,行医,这样的巧合又岂会无所预示?可是,若林习当真是林家后人,那这接二连三的相遇,难道并非因缘际会,而是有心为之?
即使他们此番再小心行踪,也免不了被朝堂之中的有心人泄露出去,如果这个林习便是林家派出来先行查探究竟的,那两人还当真要有一番虚与委蛇了。
一念至此,他刚刚好转的心情又黯淡了些。
“青梅堂。”
拂袖起身,落落留下三个字,他拔腿向房间外走去。路过君澜时,似乎才注意到这儿还有未完的事。
“人不可以貌观之,事不可只求结果。林家好好在那里呆着,难道还会跑了不成?我让你们去寻人,自有我的用意,岂容你们置喙?”
这话说得不免严厉,君澜却吃了一堑,不敢再顶嘴,唯唯诺诺地将头低得更深。只是那心里的滋味,却不能与旁人诉说。
“白风,你随我去。”
白风青实正要跟随姜炀出去,姜炀却突然又抛下了这么一句话。
稍一愣怔,白风冲青实点了点头,独自随了姜炀一同前往青梅堂。
“哟,我说老大,你就不能灵活一点吗?三天被罚两次,你还真是倒霉呢!”
青实嬉笑着打趣君澜,不过虽然嘴上如此,他还是赶紧将君澜搀扶起来,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准备替他上药。
许是刚刚姜炀的话让君澜心中不痛快,对青实的话他竟然毫无反应。
“好了,别赌气了,主子也就是嘴上说话不好听,这不是让我留下照顾你了吗?要不然我怎么会放着我家白风不陪,留这儿贴你的冷脸呢?”
“谁要你陪了,爱去哪儿去哪儿,别管我!”
青实才是一肚子的委屈憋闷,不知道该如何派遣。青实就爱耍贫嘴,平时还能不与他计较,今天却突然想爆发一场。
“是,你不用我陪,你就爱在主子跟前晃,然后被责罚,若论忠心,我看也只有那位正主儿那儿的燕统领能比了。”
青实大而化之,丝毫不在乎他的态度,一边将他的裤腿卷起,一边打开药瓶准备替他上药。
“这么一身白花花的肉,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狼崽子啊?”
虽然自幼习武,但是君澜出身世家,还是有些养尊处优的,一双小腿白皙匀称,也难怪青实会作此感叹了!
“胡说什么呢你?我以后可是要娶媳妇生孩子的,你以为谁都跟你和白风一样,两个大男人天天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君澜也不似先前一般别扭,开始反击青实。
白风和青实本是同门师兄弟,两人自幼同吃同住,一起练功,一起受罚,情深意重。后来又一同被选进宫中,互相扶持。也只有较为亲近的人,才知道两人的真实关系。
这一切还源于当初发生的一件事。白风早在入山修行之前,就已经定下亲事,后来进宫做了二等侍卫,家里便张罗着双喜临门,想要借机将婚事一块儿办了,谁知一向成熟稳重顾全大局的白风,这此的表现却大相径庭,冒着得罪女方世家和自身家族的风险,也要取消婚事。
当时这事在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闹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关于白风的传闻是众说纷纭,但只有他们一干兄弟才知道实情。白风能有勇气做出这等让人大跌眼镜的事,青实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随你怎么说,至少若是我受了责罚,会有人陪我一同受着。”青实坏心眼地故意下手重了些,还拿话来刺激他。谁让他们的老大实在是缺心眼极了,每每都是冲着刀口上的。
君澜疼得龇牙咧嘴,一脚踹了过去,再不看青实一眼,自己蹒跚着回房去了。
青实在后面尽情观赏他的“窈窕多姿”,笑得毫不掩饰,夸张至极。
柳镇虽然不大,但是因为依山傍水的缘故,人口倒也不少,这人一多,吃的用的多了,生病的自然也不少。
今日是看诊的日子,位于闹市一角的青梅堂里人来人往,异常热闹。不过仔细一看,都是愁眉苦脸地进,安心满意地出。
“主子,看来这位林大夫医术不错。”白风认真观察了一番,踏踏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虽然这句话跟废话没有两样。
姜炀对此不予理会,一手背在身后,毫不迟疑地踏进了青梅堂。
果然是林习,仍然是一身白衣款款,端坐于四方桌椅之后,面容不似之前的温柔浅笑,微抿的嘴角显示他的认真与谨慎,不断与病人交谈,语声委婉,气息质朴,果然是宅心仁厚的仁医之范。
“这位公子,是要看病还是取药?”
姜炀白风甫一进去,便有伙计前来询问。
白风看看姜炀,等候他的指示,而后者却一直将目光放在林习身上,似乎他那种认真看病的情态让人极为痴迷。
许是林习察觉到了有人注视,下一刻便向这边看来。看到姜炀,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讶,继而面上又浮起一抹淡笑。
这人怎么一直是一副笑脸,他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需要这样热情吗?
姜炀突然觉得有些懊恼,似乎这个认知让他了解到林习对自己的态度,一如他对众多萍水相逢者,毫无特殊可言。
林习却没有起身的打算,这个病人刚走,下个病人已经又坐了下来。而他对姜炀也只是那一笑一注视而已,很快又投入到了诊病当中。
姜炀丝毫不以为忤,他径直走到与林习遥遥相对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双手抄入袖中,就那么坐着,观看林习井然有序的动作。
伙计还想再问,却被白风挡下了,料想这位贵主儿与东家相识,他也就不多管闲事,机灵地上了壶茶,又赶着去忙自己的了。
午后日光和暖,有几缕光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投在林习问诊的桌上,他纯白的衣裳上也散落了不少明黄,隔着淡淡的光雾,姜炀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好像两人之间那一室的距离和数人的阻隔都是虚幻。明明仍有咫尺,却是亲密无间。
十五岁那年,他刚从宫外回来,也是这样一个温暖的春日午后,他一步步走向床榻上的母妃,房间里处处金碧辉煌,却不及地面正中那一地余晖耀眼,他努力揉着眼睛,想提前看清躲在光雾后面的母妃,却怎么都看不清。 
好不容易走进了那汪落辉,他却可悲地发现它并不存在,丝毫影响不了他隔着阳光拥抱娘亲。
“炀儿希望以后有谁陪在你身边啊?”
母妃的声音,即使生了病,也是温柔含笑的,就像被细雨滋润过一样熨帖,听在心里顿时觉得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
“当然是母妃!”
彼时自己的声音,幼稚却坚定,一点也不似现在的严厉。
“母妃不行,母妃要去一个没有炀儿的地方,以后啊,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人来陪炀儿。”
十五岁的少年,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的含义。可是自小一个人生活,他早就锻炼出了悲喜物外的本事,就算心痛到不能自拔,面上也是云淡风轻。
“父皇陪母妃一起去吗?”停顿了有永恒那么长,少年姜炀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正是这个问题,让一直笑着的娘亲,骤然泪落。
“你父皇啊,你父皇不去,母妃要一个人去。。。。。。”时至今日,姜炀依然清晰地记得母妃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语气,似悲似喜,如泣如叹,这是一个女人耗尽整整一生,才能在生命的最后酝酿出的怅惘与哀痛。
后来,当他被侍卫带到父皇面前,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英俊男子,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语未发,便让人带了他下去。也许是当时的他太小,也许是父皇本就不想让他懂,所以他始终分辨不出那一眼里究竟包含了什么东西。
“到了时候,朕也会一个人去的,所以朕和你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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