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祭-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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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令他都不听，除了他从来没有人敢那样违抗於筮的命令。他在乐律上有着登峰造极的造诣，他奏出的乐曲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唯有用感人的音乐才可以打败他。
流弊傲然地看着远方说，音乐也能杀人？后来，连弊也不得不承认，无知说的并不夸张。靡丽的音乐从不知名的地方飘来，穿梭在这座繁华的石林城，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都落满那样诡异的音符犹如纷纷凋零的梨花。我们心智在慢慢的被这种音乐侵蚀。想起当年的万人迷的曲子也是极具杀伤力，现在囚牛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细腻而靡丽。无知说，万人迷的音乐没有囚牛的专业，而且囚牛是天性喜好音乐，对音乐的驾驭出神入化，有天赋有兴趣的东西往往会走的更远。
我在街头不时地看到无辜的百姓死在这种音乐里，被白霜覆盖后显得格外凄凉。无论怎么样，我们只是听到囚牛的声音，而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生存下来的每个人的眼神开始越来越绝望。我想，难道在这最后的关头会功亏一篑？
我吹着凄凉的曲子，试着来中和囚牛的靡靡之音。可是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曲艺和囚牛有着天壤之别，他在曲艺的造诣上超乎我的想象。我把我经历的往事融入进曲子，可是那些事情的感动力还不足以胜过囚牛，我的乐曲逐渐化成了我们面对囚牛束手无策的叹息声，那么绝望，那么忧伤。我吹着吹着，嘴中流出血来，知音箫落在地上摔成两节，然后被落花覆盖，如果没记错，这只箫是第一次断掉。
大漠之城的天空一片祥和，被包裹在囚牛的靡靡之音中，而我的四肢却已经酥软，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囚牛还没有露面，我们已经从意志上渐渐地失败了，在我们心底，留下的似乎只有希望。
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地平线的方向传来另一种乐曲，那种声音好熟悉，熟悉的让我和弊热泪盈眶。在大街的尽头，姐姐的身影如画卷般展开，在风的吹拂下，若有若无。姐姐踩着花瓣光环走到我们面前，弊深沉地说，姐姐，您还是来了。
姐姐说，我担心你们兄弟两个的安危，所以来了。还有，龙生九子的复活，移风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想替移风做个了结和补偿，我不希望他有坏的名声流传于后世。
我说，姐姐，您瘦了。姐姐说，有些时候我回忆起和风相处的那些日子，就很伤心，瘦是理所当然的。
您还是忘不掉那些记忆。
刻骨铭心的东西怎么这么容易就忘记？很多东西，可能到死也无法忘记。
无知赞许地对姐姐说，我现在明白王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姐姐说，您就是自然族的首席先知士无知前辈？
无知点点头，然后说，听说你的占星悟性强大的令整个帝国惶恐，老夫如果有幸目睹，实为荣幸。
姐姐说，我怎敢班门弄斧，在您老人家面前卖弄呢？
无知说，老夫虽然被自然族人成为占星领域的神人，可是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远远不如你。据说你六岁的时候就成了皇家资深大站，我六岁的时候刚刚能举起占星权杖。
姐姐俯身行礼说，前辈您过奖了。
姐姐，您觉得囚牛的乐曲怎么样？
姐姐转过头，看着大街的尽头，街上人眼很少，落叶在地上滚动，显得格外凄凉。姐姐沉重而迷惘地说，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悠扬华丽的曲子，我也觉得望尘莫及。不过，我会尽最大努力和囚牛一决高下。
半个时辰后，姐姐来到石林的城门上，抱着甜言古筝泪流满面，盘膝而坐，大风把她飘逸的长发扬起来如精细剪裁的锦缎。城门上只有姐姐孤自一个人，我和弊在城门下望着姐姐单薄的身影，心里默默地为姐姐祈祷。天上的云朵四散开，像被风吹碎的花瓣，朝着四周漾去。这么多年来，姐姐的曲艺又有了质的飞跃，也许是经历的沧桑太多了。姐姐失去了她的最爱，永远地失去了，姐姐会把自己的苦楚通过她的曲子展现出来。
听着姐姐的曲子仿佛看到了姐姐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一个寂寞而高傲的女子所经历的不同于常人的旧事，那段沧桑使我和弊都落下了泪水。后来我们发现石林城的子民都走出屋子，站在大街的两旁朝着城门的方向望去。姐姐的曲子和囚牛的不同在于，囚牛的曲子让人猜不出哪个方位。而姐姐的曲子，无论你在多么远的地方，被什么阻隔着，都能感受到那种震撼的音符哪。
所有的子民都知道那段沧桑去曲子是从城门的地方飘来的，姐姐的曲子竟然能逼真到这种程度。所有的子民都泪流满面，仿佛都经历了和姐姐一样的沧桑往事。姐姐在红楼的时候可以把红楼里所有的人包括最无情的老男人泪流满面。而现在，姐姐可以把一个陌生的城池的陌生的人感动的泪流满面。我想，这在灵域的历史上是空前的。
姐姐不停地弹奏，一直弹奏了七天七夜。石林附近的几个城池的子民都赶来石林城，在城外聆听姐姐催人泪下的演奏。渐渐地，姐姐的音乐覆盖了囚牛的音乐。满城的百姓流着泪，欢呼雀跃。
终于，囚牛出现在城门之下，英俊的面容遮挡不住他惊叹的神情。他把怀中的断掉一角的龙头抚琴摔在地上，朝城门的方向说，流言，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对手，我输得心服口服。在我临死前，有个请求，如果你答应我，我会把最后一颗龙臼交给你。
姐姐停止弹奏，站起来，望着囚牛。我和弊说，姐姐，不要相信他，小心有诈。
姐姐挥挥手，深情地说，七天七夜的弹奏中，我和囚牛一直在对话，用曲子对话，常人是听不懂的。我能感觉的出他的心，他不会使诈。囚牛，你有什么请求？
囚牛嘴里流出血液来，是被姐姐的乐律所伤。他缓缓地走上城门，走到姐姐身边，他庄重地说，流言，你是我最敬佩的女子，在我临死前，可以让我吻你一下吗？就算是我最后的愿望。
弊挡在姐姐前面说，姐姐，不可以。姐姐眼睛微微闭合，银色的睫毛柔软地垂下来犹如流光溢彩的柳絮，及地的长发翩跹在风中，发香扩散在整个大街。片刻后，姐姐点点头说，好吧。
囚牛温柔地吻了姐姐的睫毛，然后朝后退一步，笑容满面地倾倒在城门上，身体化作五颜六色的音符，朝着高高的苍穹飞去，忧伤而华丽的乐律从城门之上一直涌到苍穹的尽头。地上留下一颗龙臼，最后一颗龙臼，为了它，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我捡起来，觉得分量好重，好重，它发出的银光跳跃在我们肩旁，柔和而华美。
姐姐坐下来，轻抚琴弦，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地上杂乱地分布着甜言古筝的琴弦，姐姐说，琴弦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断掉，是我用我的长发做成新的琴弦勉强支持到了现在，这次赢得了囚牛实属侥幸。
第1卷 第三卷 净土篇（27）
说完后，古筝上那些用长发做成的琴弦也断开来，如细丝一样被风吹到城门之下，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出淡淡的银光。姐姐晕倒过去，趴在古筝上，姿势依然那么楚楚动人，头发散落一地如同被风聚敛的梨花。
我和弊说，姐姐累了，让她在这里休息休息吧。我把我的披风解下来，给姐姐披上，姐姐白皙的脸庞泛着红晕，让人看上去心疼。我们一直在城门上守候着姐姐。石林城下了大雪，不知道姐姐在睡梦中能否感觉的到，好大的雪，漫天的大雪把这座绿洲中的城池染成了白色。
姐姐昏睡了七天七夜才醒来，而大雪也下了七天七夜。
我说，姐姐，您醒了
姐姐说，我在梦中梦见了风，他让我好好地活着，没有必要为了挽回他做过的错事而付出如此之多，我感到很难过。我说，我会还你一个好的名声，因为你在心中是完美无瑕的，我不想叫后人说你的是非。
泪水从姐姐的眼角滑落，然后被风蒸干。我说，姐姐，很快我们就会进入拢星石林，消灭於筮，我们所做的将会挽救整个人类。
历经磨难，现在只剩下我们五个人，我，无知，姐姐，弊，还有敛衾。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其余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为了和平远去了。我只是希望，我们五个能走到最后，好好地活着。
我们把九颗龙臼和在一起，龙臼围成圆形，圆形渐渐扩大，流淌着紫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圆形传送门。我们五个人陆续地踏进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归路，我们怀着对自由和和平的渴望心情，就这样踏进去，像是踏进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通过传送门，我们进入於筮所在的结界，拢星石林的中心。眼前的天空是紫色的，不断地有电闪雷鸣在地平线的方向劈开一道缝隙。我们朝上望去，数千层台阶之上，一座恢宏的主殿伫立在紫色的苍穹下，殿顶直逼天际。台阶之下是圆形的广场，广场上有次序地伫立着九座龙之子的图腾雕像，中央的过道有两排耸入云霄的石柱。
我们都惊叹着龙宫的建筑，相比巫都和花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天籁般的乐律穿梭在建筑周围，和着清风，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四面八方传来於筮的声音，於筮说，你们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们看来比我想象的要顽强。
我们朝大殿的方向望去，於筮的身影出现在台阶之上，身穿一身流光溢彩的紫黑色圣衣，我们看清楚了她的面容，巫帝国的女教皇。我们突然明白，原来，教皇就是於筮。
姐姐说，教皇，我早该想到於筮就是你，这些日子你说因病闭关原来只是离开巫都的借口，我早该想到，你根本就不在巫都。
教皇冷笑一声，笑声朝着高高的苍穹跌去，仿佛诡异的音符跳跃在我们头顶。她说，既然你们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姐姐说，教皇，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教皇说，你们也是将要死的人了，又帮助本宫铲除了我手下那些意图谋反的龙生九子，本宫身怀怜悯之心，会让你们死的明白。
龙生九子意图谋反？
不错，其他八子背地里怂恿囚牛来取代我的位置，囚牛生性孤傲，而且野心极大，屡次公开地违抗我的指令，我知道他也想得到那件无与伦比的天龙圣衣，他经常和其他八子说，天龙圣衣在远古的神话时代本来就属于他们。所以我恨知设了一个一石两鸟的妙计，借你们之手除掉龙生九子这个后患，无知，你说是吧？
我们把目光惊异地投向无知前辈，无知无奈地看看我们，然后点点头，我感觉得到他眼神里的忧伤。无知说，不错，这是我和教皇一起设下的计谋，你们在按照我们设下的路子一直走过来，走到这座龙宫。
我问无知，你是什么时候和教皇勾结在一起的？花城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暗中操控的？
无知捋捋胡须，依然镇静地说，在花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环节。我告诉王，释爱海深处有座深渊神殿，是借助王之手取出神殿里的轮回珠。至于花城的大浩劫，我在很多年前就占星到了，我也知道王和聆汐的父皇的那些事。浩劫前的一个月我告诉了巫帝国的女教皇花城大浩劫的根源，让她在大漠的石林等候王亲自把汹涌珠送去，然后作为交换条件再告诉王大浩劫的根源，不过当时的王根本不知道石林的於筮就是巫帝国的教皇，更不知道是我在操控着这些，当然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不知道他的背后有着多么大的威胁多么大的阴谋。
你不是被囚禁在雪花壁吗，怎么有机会？
孩子，你以为自然族的人只有我自己参与了这次计划吗？其实，在这场惊天的阴谋中，我只是个配角，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真正的主角还没有出现。
谁是主角？
孩子，早晚你都会知道的。
片刻的沉寂后，姐姐问教皇，教皇，大漠帝国的崛起也和你有关吧？难道你想在大漠建立一个傀儡政权，利用大漠的军队鹤帝国抗衡吗？
不错，我用轮回珠复活了龙生九子，利用他们来帮助大漠平定叛乱，恢复国力。在巫都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秘密，异域酒家的红尘就是大漠帝国流亡在外的皇子。于是我找他谈过多次，我告诉他，我可以帮助他复国，不过他和整个大漠帝国必须绝对地服从我的支配。流觞，你知道红尘在希望河的渡口给你的通关令牌是怎么回事吗？
那是红尘变卖了异域酒家换来的。
你可真是天真，你以为本宫会派几个贪财无用之辈去守渡口让你有机可乘吗？
难道红尘在欺骗我？
令牌是我给红尘的，他说，如果我能保证流觞安全地离开希望河，就阂合作，我帮他复国，他带领整个大漠帝国绝对地服从我的支配。为了我的长远计划，我只好暂时放过你，我叮嘱红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知道我和他的合作计划。他点点头，编造了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