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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渌水依荷起微澜 作者:夏慕言(起点vip2014-02-15正文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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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此一想后,自是欣然颔首应下这桩差事。要说这位本虽不是那性急之人,只是碍于眼前之困,却也顾不得许多了,自是不能将这位求上门来的凉在一旁。又恐夜长梦多,更是不能让这旁梁掌柜的多等数日,再做回复。
  于是,随即便低头思量起来,只见他不过缓缓吃了两碗茶后,便已有了定论。待其重新抬头开言之时,俨然已是成竹在胸了。
  据他所言,本地栽种茶树之人也仅有两家,不过却都离着四合所在甚远,因此上压根就不会互相有所影响。再则,本县原就不是朝廷记录在案的茶乡,自然不会都被收缴为官茶,以供官衙易马之用。那两户茶农的产出便是安茶法,由官府收缴的那份后,余下便都许他们卖与茶商手中。
  “所以有此可见,卢二爷家的茶园开辟后,想必也是如同那两家一般,许卖了与手中持有茶引的商户才对。唯一令他费解的是,既然卢二爷已决心在此开辟茶园,却又为何不索性将隔在您家山头之间的那余下两座,也一并都收在名下,岂不更好?”
  听闻此言,这旁早有准备的卢二爷,却是微微动容,继而又是轻声叹息道:“何尝不想也都一并拿下了,只可惜开辟茶园一桩,本就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须得几年经营后,方能所有得益。而在此期间惟有不断投入才能使其逐步完善,将手头的现银一并放入其中,岂不冒险的很?”不紧不慢一句有理有据的无奈反问,却直言打断了对面那位的说服之举。
  是啊!经由前几回的合作办货之事后,对于这位卢二爷的为人谨慎一桩上,无论是他梁掌柜自己,还是家中娘子皆是赞同的很!本来就是利益之上的商人,便没有不爱钱的,可这位卢二爷比起旁的商户们而言,却无疑是异常的清醒!
  不过分贪图利益,对于旁的行商之人而言,近乎是愚钝之举,但在他夫妻二人眼中,却并非如此。常言道‘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只顾眼前之利,而忘乎所以,想必离危险之时也就不远咯。
  此刻,这位卢二爷所提,便是着眼长久利益所在,比起自己这般的市井小商户而言,到底是拍马不及!
  不觉也是缓缓颔首,低声问道一句:“那卢二爷的意思是,这位沈书办所提之事,就此作罢。还是依您先前之言,只拿下挨近田地的那座山头开辟茶园便好,中间两座待年后手头若是略有结余,再行置办也是不迟?”
  “正是此意。只是梁掌柜说道起此桩来,必得婉转着些才好,毕竟往后茶园之事,还需这位多多照应一二,才是。”一句定论后,已是端茶送客。
  此时对面的梁掌柜,也已是欣然告辞,本就得了卢二爷的婉转回绝后,愈发是心急如焚。到底此事一旦成了,今后自家的生意便不再局限在这小小的四合镇上。旁的不好说,但就此跻身茶商一桩,已是叫他兴奋不已,何况还有巨大的利益涉及其中,哪容得差错半分?
  于是待见这旁卢二爷端茶之举,其已是配合着忙不迭,起身告辞而出,却不见其驱马往回,而是直接取道赶去与那位沈书办,再行商量一二,究竟该如何平稳两头之利。
  而那头一见梁掌柜这般匆匆赶来,便知事情定是有变,忙是停下了手中之事,领着他直奔自家去。待两人对面坐定后,就听得这旁梁掌柜已是快人快语,直接点明主题。言语间虽有婉转之意,却已是明确的很,便是那位有意置地建设茶园之人,手头略有不足,以至于不能将那三座荒山一并拿下。
  听得这一说辞后,那旁沈书办也是微微皱眉,感叹一声:“怕也并非全是为了现银不足一事,想必也是担心朝廷会否,再加重茶税一项上颇有忧心才是!”
  “加重茶税……这又是从何说起?”猛得抬头,定睛看向对面的沈书办,不禁低声接了一句道。
  只见对面那位,却是苦笑摆手应道:“眼下还只是传言罢了。但确实不好说,前朝之时就曾为了扶持茶农更多栽种,不增反减此项之税,引得朝中大臣分作了两派,整日是争论不休!”
  顿了一顿后,才又叹了一声接着道:“而自本朝开国以来,却是连加了两回茶税。虽说期间时隔三十余载,但较前朝那时已足足多了七成之数了。若是再行加重,就恐茶庄便会应声继续荒废下去。”
  听得此番言辞之后,这旁的梁掌柜对于先前在卢二爷处所闻,更是佩服不已。不用多言,想必这等传言,那位也定是有所耳闻,才倍加小心,不敢全部投入。
  顺势便将自己的这番推论,低声告诉与对面这位知晓。两句言毕后,两人更是相视颔首,皆是由此认定了那卢二爷定是已明实情。若非如此,又怎会如此的犹豫不决,与先前置办那百亩良田时爽利,是浑然判若两人。
  沉吟片刻后,那旁的沈书办已是停住了其手上,轻扶茶碗侧壁的习惯动作。面露浅笑道:“依我看事情还有转机。毕竟眼下这位知县大人颇为性急,若是听闻有人要在其管辖之内置办荒山,还是为开辟茶园之用,定是欣喜非常。”
  “只是碍于钱财不足,却可能耽误上几年,方能全部划归了其名下。听后最为上火的,想必就属咱们这位知县大人咯!任内荒山得以有效治理,另有茶园逐步建设中,便可是其功绩一项。两者相较之下毋容置疑,定是极力促成才对!”又朝这旁的梁掌柜,比三根指头朗声笑道:“此等三方得益之事,又岂有就此搁浅之理!”
  “三方得益?”暗暗掰了掰指头,好似最终因此桩得益之人,远不止这位口中的三方而已。单是自家与卢二爷算来已有两家,另有对面他自己也是一方,外加那位一心年终的考绩的新任知县……。
  正待这旁梁掌柜的暗自盘算之际,就听得对面的沈书办,又是朗笑连连道:“你我只是陪衬罢了。真正得益之人因该是他们三方才对!”


☆、第六十二章地契到手(上)

  看了一眼对面这位满是疑问的杂货铺掌柜,暗暗摇头,含笑解惑道:“第一怎会旁落,自然是朝廷因此得益。荒废无用的山地换来可入库的银两,经由茶农几年的经营之后,还另可收获茶叶以供朝廷易取战马若干,岂不是朝廷得益最多!”
  这旁的梁掌柜也已从刚才的疑惑中,恍然醒悟过来,频频颔首认同不已:“沈官人所言极是,自当万事皆以朝廷为重!”
  此句接下后,再观那旁的沈书办已是欣然颔首,继续言道:“至于县衙这位大人与渌水山庄的主人,亦不过是各尽本分,远论不上因此桩便可获益匪浅一说的。”
  那旁是一本正劲,丝毫不带半点迟疑的张口便来,而这边随声附和,频频点头的亦是一脸的诚恳。宛若两个默契十足的旧友,当面闲谈着普通家常一般,想来此刻就算身在酒肆、茶坊之中,也断然不会被外人瞧出分毫的破绽来。
  就在这两人商定之时,另一头卢家的蔺管事也不曾歇下,正欲赶去隔壁镇上的牙行,打听可有合适的茶园人手。想着一旦沈书办将此桩说妥后,县衙的那位定是催促着,自家快些拿了银子换地契才是。
  此刻不先着手茶农这桩,恐会耽误来年春季的栽种事宜。栽种之前的山地清理一事,也是刻不容缓,再加之那位性急的知县,定会力劝自己将这三座山头一并拿下。就此而言,寻来合适的茶农也需同时进行才是。
  特意遣了蔺管事往他处去寻,也是怕四合镇上的牙行之人,生出好奇之心来,便不敢再将此桩交到他们手中了。短短半载时日里,便接二连三的寻人手来家,哪能不引得旁人侧目的?总之,万事小心方为上策,如今再往几家佃户的家乡添人手,也有着同样的顾虑,因此还是另辟蹊径的好。
  这两桩自有合宜之人,正在分头办理,至于茶园规划此等要紧之事,自然是由二爷领着半个懂行之人的向丰年,向管事在书房之中忙活着此事。
  虽说如今本地栽种茶树的农人,实在不多。但就自家山头上那片荒废的茶园来看,想必当年的情景也算是颇为壮观。若非如此,园子的主人又怎会这般兴师动众,在满山上种遍了,这可用以保存水土的特有树种。
  这俗名水冬瓜的树种,惟有南方梯田之乡最是常见,但本地却是鲜有培植,便可见当初的那家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用以自家茶园大建设之上。倒是使得此番开辟茶园,便利了许多,只需按需排布一新得以物尽其用!
  且不提与胡老爹同村的那父子三人,也算是家传的炒茶手艺,虽不必常年专司此事的老把式,却比起一般的人家而言,高出一筹不止!
  这种种迹象,便足以可证,当年本地确实出现过,规模不小的茶庄所在。只是为何离此不过三十里地的四合镇上,无人知晓却是不得而知;又是在何时被原先的主人,就此荒废了下来,更是无从问起。
  就连这户有炒茶手艺的农家,也只在隐隐约约间提到一丝,与此有关的模糊记忆。只怕也惟有他家数年前入土的老爹,才能将事情的始末讲述清楚吧?
  暂且劈开这一不解之迷,将心思用在重新规划一事之上,却是越往后仔细思量,越发觉当日那原先的主人家很是费了一番细思量!
  不但有这等合宜的保水之法,另还让前来帮忙清理旧茶园的佃户们,在山势的另一头寻到了一处曾经的引水渠。当众人合力将覆在其上的一块,被人刻意摆放在此的石板移开后,其原貌便已清晰可辨了。
  “瞧这般的架势,一定是原先那家临行前特意盖上的。”
  “可是究竟为了什么?这山头本就是荒废了多年,就连常在此砍伐的樵夫都不怎么往这头来,又会被哪个瞧见这些哟?”一旁撂下手中撬棍的胡老爹,亦是万分不解的凑近看了一眼。
  被他这么一提,那旁的两个佃户也都不自觉地上前两步,仔细打量起来:“可不就是。就算自家不用这渠了,也没道理抬了这么大块石板掩上,这究竟是为了啥?”
  “难不成,这水渠里还藏了他家宝贝?”
  一听这话,漫说是这旁领头的胡老爹了,就是另一旁帮着打下手的妇人们,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见那头最是会说话的向丰年家的,忙不迭挑了根干树枝,直接交到那人手中,认真提醒道:“还不快好好寻摸两遍,指不定你家往后就指着它过上好日子咯!”
  叫向丰年家的这般一调侃,余下众人皆是纷纷拿这人打趣了起来,一时间倒是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待第二日,再度赶到镇上的向丰年,将此间趣事告诉东家后,又是引得院里的丫鬟们,连声发笑。
  殊不知,这一偶然趣事,却让东家夫妻俩不免有些好奇心起。
  “相公,可是觉得此事透着蹊跷?”一句问过后,便又起身取了一旁的史书,翻出其中一段推至卢临渊面前:“总觉得与这上面提起的一桩旧案,似乎颇有关联?”
  听后先是一愣,已是低头细读了起来。两行之后,便已颇为认同道:“确实有近似之处。只是书上并未说明,为何朝廷不顾众臣的质疑之声,最终还是一意孤行,势必要将这几处境内的私有茶庄,全都收缴了国有。”
  “若都收缴了朝廷所有,倒还罢了。可这分明就是仍有其成了荒芜之地,才更令人好生奇怪!”
  “是啊!当初若是归了朝廷,又何来我们置办山林一事?”
  身旁的二奶奶不觉,又是一句问道:“还有一桩更是奇怪。怎么说此事也不过距今五十余载,按理说这建镇已有百年历史的四合,却是从未听闻过,本地曾有如此规模的茶庄存在,更是令人费解不已!”
  禁不住‘咝!’的一声,皱起来眉来,颔首应道一句:“经由娘子这般一提,还真是如此!”沉吟片刻后,已是定下心思,肯定道:“无论那桩旧事,真与这史书上的记载有无关联,如今已归入我家名下便以与原先那户,再无干系可言!”
  微微一震,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却又是含笑点头附和道:“果然还是我着相了。本就是荒无山头一座,如今就连略知当年一些琐事的老人们,也都不在了。你我这般的外来之人,又从何得知一二,自然是毫无干系可言!”
  决心瞥开此桩,看不清头绪的朝廷旧事,只做不知便罢。
  其实,两人心中也是透亮的很,此间种种怪异之处,总逃不过与朝廷历来的党政之事有关罢了。与其苦苦探究为何,倒不如只当从未知晓,安心打理了这方山水,才是当务之急。
  毕竟这桩旧事,过去已近一个甲子。就算那当事之人中还有存活于世的,少说也得八十开外了。原本这世间能活过这般年岁的,已是屈指可数,又何来旧案重提一事,更是毫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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