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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倾城娘子休要逃-第53部分

小说: 倾城娘子休要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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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去了何处奴才不知,但听说宛陶倒是每日必去拿些贡橘去水华宫。”

裴恭措闻言不由勾起了唇角:“果真是你。吃了一次就惦记上了朕的贡橘,还真是个小馋猫。”

“啊?”康永一惊之下猛然抬起头来,“皇上冤枉啊,您就是再给奴才一个胆,奴才也绝不敢觊觎您的东西,那贡橘奴才可是连尝都没尝过一口啊。”

“哦?”裴恭措不由挑了挑眉,有些同情地道,“还真是可怜。那这贡橘朕便都赏给你了。”

“啊?”康永惊得张大了嘴巴,皇上这是在考验奴才吗?

“啊什么啊?朕说赏你就赏你了,端下去吧。”

福昕方才一直在琢磨皇上的话,此刻已经有些想明白,那日假扮广瀚的人很可能是缅贵妃,那皇上口中的“小馋猫”指的自然就是缅贵妃了。这个康永,在这里瞎掺和什么?他将托盘端起走到康永身边道:“皇上赏你的,还不快谢主隆恩?”

康永这回算是确认了,皇上并非玩笑,而是真的体恤奴才,于是连忙跪地谢恩。

福昕将托盘交到康永手上时,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许吃独食。”

待康永退下后,裴恭措已是无心批阅奏折,满脑子都是花缅假扮广瀚时的音容笑貌。想来那日她想借广瀚的身份偷溜出宫,没想到被康永抓来了养心殿。她后来应是觉得广瀚的身份不是那么方便,于是又换回了自己的真容,结果被碧儿瞧见后告了一状。这么说来,她那日所犯之事又多加了一条。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不安分呢。

裴恭措待广瀚收拾利索返回养心殿后唤了他直奔水华宫,又命福昕将奏折送过去批阅。

花缅没想到裴恭措昨日与自己不欢而散,今日竟然还会大驾光临水华宫。然而当她看见广瀚随侍在侧时,不由一愣,心下立即暗叫“糟糕”,想来他是兴师问罪来了。可她仍然强作镇定地掩了脸上神色。

这细微的变化却未逃过裴恭措的眼睛,他若无其事般对花缅道:“广瀚做事机敏谨慎,甚得朕心,以后便是朕的随侍。”

不待花缅应声,广瀚便连忙向她见礼道:“奴才广瀚见过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花缅唤了广瀚起身,同时偷眼打量裴恭措,他这种平淡无波的神情让她甚是捉摸不透,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福昕,将奏折放到偏殿的书房,朕现在要批阅,不要让人打扰。”

“是。”福昕应声而去。

经过花缅身边的时候,裴恭措在她耳边低声道:“待朕忙完有事问你,你最好先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话音未落,人已翩然离去,掠起冷风阵阵,花缅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他说有事问自己,究竟是昨日秋棠所说的事,还是自己假扮广瀚的事?似乎不管哪件事都不是那么好交待的。不说实话是欺君,说了实话又实在不像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其中纷乱如麻,不可理喻,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的?

花缅抱着雪球躺在凤凰树下的软榻上做望天思考状,雪球身上的毛发被她梳理得油光锃亮。也不知这个姿态维持了多久,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花缅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对上了裴恭措兴味盎然的眼,她抬头看了看天,这才注意到太阳已经沉入西天,月亮也已自东方升起。

“怎么,想好了该怎么回答朕了吗?”

花缅坐起身来盯着裴恭措的眼睛看了半晌,试图从中寻觅出一些线索,却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悻悻道:“我那日的确扮作广瀚的样子想蒙混出宫,谁知道被康永截去了养心殿,我琢磨着装扮成别人的样子反倒易生事端,于是干脆以自己的真容拿着偷来的腰牌出了宫。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见裴恭措并不接话,面上神情也未有明显变化,花缅摸不清他的心思,继续招供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人皮面具?这个嘛,又牵扯了另一桩事情。”

裴恭措眸光闪了闪,对她的话起了些许兴致,却仍然缄口不言。

花缅继续道:“九岁那年我曾经被人下毒险些丧命,天照女皇的皇夫凌月以换血之法救了我一命,自己却身中剧毒,他离开的时候落下了一个小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我觉得甚是有趣,便学了过来。”

“你中过毒?还险些丧命?”裴恭措一直崩着的神情终于出现了裂痕,他怎么忘了六年前姬云野冲冠一怒为红颜斩杀成昭帝的妃子并全国广贴告示寻找名医的事,原来那次中毒竟差点要了她的命,原来那个救了她的人竟然是凌月。

“都是过去的事了,秋棠也曾给我下过使人终生不孕的寒毒,后来不是也解了吗?我有贵人相助,福大命大……”

“你说什么?”裴恭措脸上顿现怒意,“你说那个女人竟然恶毒到给你下寒毒?你为何不早说?朕若知道,岂会那么容易便饶过她?”

“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后来我们去玉雪峰采到了万能解药火莲花王,不但把我的寒毒解了,还把我过给凌月的毒也解了。”

裴恭措半晌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似有所悟道:“莫非这便是姬云野把秋棠送给柳成坤的因由?”

“不是。”花缅有些郁闷道,“野哥哥起初不相信她会毒害我,也对她狠不下心来,这件事是凌月和康穆宁做的。”这中间还牵扯到情毒,她也懒得再提。

“野哥哥?”裴恭措凉凉地道,“事到如今你还唤得那么亲密。”

花缅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如今人都已经是他的了,甚至连孩子都替他怀上了,他竟还计较一个称呼,不由脱口道:“这么多年已经叫习惯了,改不了了,你若实在接受不了,不来触霉头便是。”

“你说什么?”裴恭措眸光顿暗,声音也冷了几分,“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欢迎朕来水华宫?”

花缅眸光闪了闪,小嘴张了张口,终是不置可否。

裴恭措心中一痛,道:“缅儿,你的心怎会如此冷硬?是不是朕做得还不够,不如他们对你好,他们可以为你义无反顾,连性命都不要,所以你才会如此轻贱我对你的好?”

花缅一愣,他们?他莫不是连凌月和康穆宁的醋也一起吃了?见他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她于心不忍道:“你误会了。”

“不是吗?”裴恭措冷笑,“姑且不说姬云野,就连凌月和康穆宁为你所做都已超出常人所想。朕又算得了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花缅想告诉他,凌月是她的亲人,康穆宁是她的朋友,她跟他们没什么,她也从来没有轻贱过他。然而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又咽了下去。既然不能把身心完全交付给他,多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看着花缅纠结的神情,裴恭措只觉自己可悲又可笑,她甚至已经懒得对自己做出解释,自己竟还指望着能把她的心给焐热。这一刻,他突然萌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最终,他神色怆然地看了她一眼后黯然离去。

望着他萧瑟的背影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花缅突然有种心中一空的感觉。。

第071章 冷落

慈宁宫。

花厅的矮榻上,裴恭措百无聊赖地捧着一杯茶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旁的太后打趣道:“是不是后宫不安生,跑哀家这里来躲清静了?”

裴恭措笑了笑:“母后说的什么话,朕的后宫向来和睦,什么时候不安生了?”

太后意有所指地道:“以前或许是,以后就未必了。”

裴恭措一愣:“母后此话何意?”

太后正色道:“你前几日带缅贵妃出宫玩耍去了?去的还是青楼?”

裴恭措讶异道:“母后听谁说的?”

“宫外都传遍了,说皇上带着缅贵妃微服去桃源居听戏。”太后叹了口气道,“你宠她,哀家不反对,但因此而惹人非议就不好了。何况,你如此偏宠,后宫不生事端才怪。”

见裴恭措沉默不语,似有深思,她续道,“我听说,缅贵妃这几日总往竹心苑跑。”

裴恭措闻言不悦道:“母后找人监视缅儿?”

太后不由板了脸:“什么监视不监视的,哀家不过是让人多留意一下她的行止,还不是怕她给你惹事。后宫女子哪个不是看哀家的脸色行事?哀家虽然没有明令严禁,但她们没有一个人敢轻易踏足竹心苑。她倒好,熟门熟路的,还真是没有辜负皇上的厚爱。”

裴恭措心下不由一阵叹息,看来自己的确是太过纵容缅儿,竟忘了母后的禁忌,但又不得不为她开脱道:“缅儿心性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何况,这宫中难得有个谈得来的,她去太妃那里解解闷也无可厚非。”

“你倒是会为她着想,她可有替你想过?姑且不论千玉语和哀家的恩怨,单凭亲疏远近来说,她也该跟哀家多走动才是,她到底分不分得清谁才是她的婆婆?”

这话说的,若非知道端王不好女人这一口,被她这么一挑唆,裴恭措说不准真会以为自己的女人有被人挖墙脚的可能。

他安抚太后道:“母后言重了。你若不喜,朕以后让缅儿少去便是。至于你说的偏宠,的确是朕做得不好,朕以后定当注意,不会让后宫出现不睦的现象。”

太后见他态度诚恳,做事还算知轻重,也便不再多作追究。

这几日花缅的心情有些莫名低落。裴恭措已经连续多日不曾光顾水华宫,不知他是听了自己的劝,均分雨露以转移妃嫔对自己仇视的目光,还是因那日自己惹他不快而对自己冷了心?对这个问题的纠结让她不由有些心惊,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在意起他的想法来了?

他倒是还记得那日在街上随口说过的话,说要找个厨子给她专门开小灶,如今果然说到做到,御膳房的掌厨几乎成了她的专属厨子。她每日点了餐先让小杨子去知会一声,待做好了再让小杨子跑去把膳食拎回来。

宛陶起初不放心小杨子,每次都要用银针测毒。花缅笑她大惊小怪,整个后宫之中知道自己怀孕的,也就只有皇上、张太医、宛陶和漱雨,谁会想到去害她的孩子?

宛陶想想觉得在理,加之接连几日也未出什么岔子,便不再多此一举,只让小杨子试吃了事。

百无聊赖的日子里,花缅唯一爱做的事便是去竹心苑走动,和千玉语一同养花,种菜,煮茶。裴樱释偶尔来给千玉语请安也会加入她们。直到这一日福昕来传话,说皇上让他转告缅贵妃一声,太后不乐意她总往竹心苑跑,让她少去走动。

她当即便有些不悦,不是因为太后对她去竹心苑的不喜,而是因为裴恭措竟然不亲自来告诉她还要别人来传话。这时她才发现,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于是便有了她和花巽的以下对话。

“花巽,你们最近怎么不太八卦了?”

“八卦?”

“就是嚼舌根。”

“哦,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好八卦的。”

“是皇上没让你们说吧。”

“……”

“说说吧,好无聊呢。”

“说什么?”

“就说你们以前经常说的。皇上每天都做什么?”

“这个——”

“说吧,我不介意的。”

“皇上基本上是雨露均沾,每晚会轮流去各位娘娘的寝宫。”

“哦?那各宫娘娘可还有争风吃醋的现象发生?”

“明面上没有,但私下也会有些小动作。”

“说来听听。”

“比如,孟夫人在皇上准备宠幸何修仪的时候突然身体不适,让人来请皇上,皇上体恤,便去了延禧宫,结果惹得何修仪不快,她第二日亲自去了御书房找皇上。原本皇上是要去庄贤妃那里的,结果便随她回了景阳宫。可偏巧,皇上欲宠幸她的时候,庄贤妃却找了来,说皇上近来操劳,她特地给皇上熬了参汤补身子,不成想皇上说好去储秀宫的却不知为何没有去,后来问了康永才知道皇上在何修仪这里,原本不想打扰皇上的,但又怕参汤浪费了怪可惜,便给皇上送了来。”

“那皇上如何说?”

“皇上让她将参汤放下,说稍后便喝。于是她就在厅里一直等着,直到皇上宠幸完何修仪。”

花缅不由目瞪口呆,这果然是裴恭措的做派,还真是叫人不佩服都不行。好半晌她才道:“庄贤妃的脸色必定不好看吧?”

花巽声情并茂地道:“那是自然,她那脸色呀,先是变红,然后转白,最后铁青,煞是精彩。”

“你看到了?”

“没有,听福昕说的。”

“……”

不知为何,这回再聊起宫中八卦,花缅竟找不到以往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了。她很想问问花巽,皇上为何不来水华宫了?或者他有没有提起过自己?想了想,终是作罢。

若说和这新春的气氛格格不入的,除了水华宫,便是此刻的储秀宫了。

几日前庄紫妍感染了风寒,差夏儿去御药房取药,不料她在院中捡到一张药方。打眼一瞧写了几味药名和剂量,她本未放在心上,却陡然瞧见了“缅贵妃”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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