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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倾城娘子休要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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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属下便按您事先吩咐的说是大皇子派来的。”

“嗯。刺客如何了?可有捉到活口?”

“刺客武功高强,未有死伤,更无活口。”

“这么说,他们又都逃跑了?”

“是。不过,有一个黑衣人使的是双手剑,且已出神入化,而善于此道者,据属下所知,只有信王裴奇骏身边的第一高手纵让。”

花缅闻言,不由半眯起杏眸,这倒有意思了。

想杀裴恭措的,无非是想与他争皇位的,以及想与他争天下的。

若是前者,如果裴恭措驾崩,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有望问鼎皇位的只有他的兄弟信王裴奇骏和端王裴樱释。

南秀前太子被废,作为其党羽的裴奇骏被贬去贫瘠之地做了个只有封号而无实权的闲散王爷,无召不得入京。可据朗夜阁的情报显示,裴奇骏在裴恭措来东离后曾在南秀都城云都出现过。而裴樱释又藏头露尾神秘兮兮地出现在东离。如此一来,针对裴恭措的暗杀有四种可能。

其一,裴樱释与裴奇骏合谋。事成,待裴恭措驾崩后,二人一君一臣共享江山;事败,嫁祸东离挑起两国纷争,趁乱夺权。

其二,裴奇骏一人所为。事成,他有望争得皇位;事败,也可嫁祸东离,待两国硝烟一起,趁乱夺权。若果真如此,裴樱释的出现便有待斟酌了,裴恭措遇刺,他知情却未出手相救,显然是放任结果的发生,即便不是帮凶,也定然没安好心。

其三,裴樱释一人所为。若刺杀成功,他夺位的胜算更大。即便失败,栽赃给裴奇骏,将确有谋反之意的他曝光于明处,也可借裴恭措的手除去一个心患。又或者,他是想借二人争斗,获取渔人之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管裴奇骏和裴恭措谁捕了谁,他都会是那只黄雀。若当真如此,裴樱释这一手,不可谓不高。而能找到一个足以冒充纵让的高手,可见其早有蓄谋,那么裴樱释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其四,裴樱释与裴奇骏不约而同,各自行动。理由同上。

若是后者,想和裴恭措争天下的非北宇和东离莫属。如此一来,针对裴恭措的暗杀便有两种可能。

其一,北宇所为。只在东离境内搞暗杀,很显然是想嫁祸东离,找人冒充纵让又把矛头指向了裴奇骏。事成,若凶手指向东离,他可以讨伐为名,联合南秀对付东离;若凶手指向裴奇骏,他可以其窃国为由发兵南秀。事败,他也可以将脏水泼给他人而撇清自己,静待其乱,浑水摸鱼。

其二,东离所为。在自己国境之内暗杀别国国君,是一件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恰恰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让别人很容易想到是嫁祸,加之纵让这个线索的出现,嫁祸之人便直指裴奇骏。裴恭措亡,南秀会乱;裴恭措生,则一旦他和裴奇骏正面交锋,南秀不乱也难,东离便可趁虚而入。

当然了,也不排除前四种情况和后两种情况组合发生。因此,这三起暗杀事件看似简单实则还是比较错综复杂的。加之刺客并不恋战,似乎能否取了他的性命并非第一要务,其更大的目的好像是为了搅乱棋局。

然而不管是谁设计了这些暗杀行动,拥有主动权的却只有一人,那便是裴恭措。只要他按兵不动,旁人便没有可乘之机。

事实证明,裴恭措的确比较明智。此次事件北宇撇得最干净,东离专门派人一路保护也无可厚非,裴樱释从头至尾既未露面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只有貌似裴奇骏身边第一高手的纵让参与了暗杀,但也难保不是他人冒充。既然不能确定究竟是何人所为,那就只好静观其变。因此,此事之后裴恭措只秘密派人追查线索,并未将其拿到台面上来,也算不了了之了。

第029章 初潮

自姬云野大婚之后,花缅在他面前又消失了数日。每日看着案头的奏报,姬云野坐立难安,却又强忍着去找她的冲动,只盼裴恭措离开东离后她能主动回来。可终归还是失望了,裴恭措离开东离已有多日,花缅却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他们已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浪费,为何还要相互折磨?她不回来,他便将她带回。心念一动,姬云野便唤了黎末备车,连夜径直向醉鸳楼方向行去。

马车还未行至醉鸳楼,姬云野便透过车窗看到了远处站在楼顶高高檐瓦上那朝思暮想的人儿。

已经入夜,寒风飒飒,箫瑟刺骨,她单衣薄衫,茕茕孑立,双目望着的竟是皇宫方向。

心中一疼,姬云野让黎末停下马车候在一旁,他跳下车来,疾跑百余丈后,身姿飞展,纵身跃上了醉鸳楼的楼顶。

他还未跑近花缅便已注意到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携着寒风站在面前,又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穿在自己身上时,她仍不敢相信他会以这种姿态出现。

姬云野像过往无数次一样,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笑道:“呆若木鸡。”

花缅回过神来,拍掉了他的手:“你来做什么?”

姬云野捉住她的柔荑小手,却被她手中的凉意冰到,他将它们揣到自己怀中,嗔怪道:“自从中毒以后你便体质偏寒,天凉自当加衣保暖,怎可如此不爱惜身子。”

这样的关怀和软语,就像利剑直戳花缅的心窝,不是暖,而是疼,她哽声道:“你怎么可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姬云野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和缓道:“不管发生过什么,以及还将发生多少事,你都永远是我的缅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为什么他一开口,就说些让她难过的话,花缅越是想将眼泪逼回,越是无法成言,于是干脆将头埋进他怀中,让泪水沾满他的衣襟。

下一刻,花缅只觉身子一轻,被他横抱而起。身姿回转,衣袂翩飞间,他们已经落在了楼下的长街中。

待黎末将马车赶来,姬云野抱着她上了马车。随着一声呼喝,马车飞快而平稳地奔跑起来,马不停蹄地一路开进了皇宫,东宫,直至听澜殿。

一进听澜殿,秋棠便和几个宫人迎了上来揖礼问安。待看清马车中的女子,她神色不由一变。

姬云野无视旁人,将花缅抱下马车,径直走进自己的寝宫。

秋棠追在身后道:“殿下,可要臣妾给宁婉公主打些热水,泡个澡暖暖身子?”

姬云野顿住脚步,回转身道:“还是秋棠想得周到,你命下人去做吧。”

“是。”

望着秋棠转身离去的背影,花缅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将花缅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姬云野握着她的手道:“方才叹什么气?”

花缅勉强挤出笑容道:“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感慨什么?”

“感慨秋棠的身份,曾经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只能自称奴婢,今日听她自称臣妾,心中难免……”酸楚。

姬云野将花缅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前:“你要记住,野哥哥心中的位置永远都是缅儿的。”

花缅摇了摇头:“今日或许如此,他日我不在你身边了,自会有别的女子取代这个位置。”

姬云野正色道:“你不信我?”

花缅幽幽叹道:“不是我不信你,我只是信不过距离,信不过时间。”野哥哥,你知道吗?你对秋棠的态度已经绝非主子对奴婢那样单纯了,就如方才,她要为我打水沐浴,你却让她命下人去做。是不是有了身体接触,心也靠得近了?会不会有一天,有个女子将一点一点占据你的心,直到再也没有我的位置?

姬云野却郑重道:“我从不畏惧距离和时间的考验。”即便你不在我身边,即便不知要等多少年,我的初衷绝不会变。

“殿下,热水来了,要我帮姑娘清洗吗?” 秋棠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拉回了二人的思绪。

姬云野道:“命人送进来便好,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待宫人抬来热水关门退下后,姬云野看着花缅道:“可要我帮你?”

花缅顿时红了脸,她想说“谁要你帮”,却又将这句话生生卡在了喉咙。因为,姬云野修长的玉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衣领。随着披风的滑落,他像剥葱一样地将她扒了个干净。

花缅任由他抱着将自己放入浴桶,任由他细细为自己清洗。看着他目光温柔一丝不苟的样子,她真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留,再不流走。

沐浴过后,他将她擦净,以毯子包裹住,抱回榻上,和她并肩躺到了床上。

夜,突然变得很安静。

望着帐顶金丝绣线勾勒出的紫龙卧雪菊,花缅数了许久也未数出它究竟有多少花瓣,险些要憋出内伤时,却听姬云野声音沉缓地开口道:“这些天,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

花缅转头对上他的眸子,那里既有柔情,又有感伤,她赌气道:“是,那又怎样?”

他却不再看她,视线转向了帐顶道:“一共一百三十二瓣。”

花缅诧异地看着他,那花瓣盘错繁密,怎么可能数得清楚?而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正在为数不清那花瓣而自怄呢?

姬云野轻轻一笑,柔声道:“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的心事,相处那么久,我如何不知你在想什么,你想知道它有多少瓣,我便帮你数清。为你做事,我何时畏难过?”

花缅只觉自己又要哭出来了,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却仿佛在他们之间从未出现过任何阻碍一样?

他又回到方才的话题道:“他回国了,你很不习惯吧?”

脑中似有灵光一闪,花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裴恭措提前回国莫不是得到了裴奇骏回京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她是通过朗夜阁知道的。她不由脱口道:“是你让朗夜阁给他透露的消息!”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什么?”姬云野不意花缅突然冒出这句话,顺口问出的同时,却已明白她所指为何。

“信王秘密回京的消息是你故意让他知道的。”

姬云野赞赏道:“缅儿还是那么聪明。”

“为什么?”

“帮他啊,毕竟他是你未来的夫君,若他出事,你当如何?”

“你骗人,你分明就是嫉妒他总缠着我才故意将他支走。”

姬云野不再说话,他笑意浅浅地看着她,直到花缅自觉失言,恼恨地将小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姬云野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你既能猜出是我将他支走,便必定知道缘由,多此一问不过是想让我亲口说出。你呀,还真是狡猾。”

花缅不满道:“你才狡猾,胡说八道引我上钩……唔……”

姬云野用他的吻适时地堵住了她的嘴,花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放任自己沉溺进了他的柔情中。

这一夜,他们再次相拥而眠,就像曾经的每个晚上一样,仿佛又回到了幼年那甜蜜等待的时光。

花缅梦见姬云野为她穿上了大红嫁衣,他们如愿以偿地进入洞房,行了周公之礼。当他们终于亲密无间地彼此拥有,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声。可这疼痛又不似破身的痛楚,而是小腹如绞。伴随着这种疼痛,一股热流自体内涌出。

花缅陡然惊醒,伸手一摸,底裤已经湿透,她立即意识到是癸水姗姗来迟了。她想起床找些可以垫在身下的棉布,可疼痛让她连起身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捂住小腹缓解疼痛。

姬云野是在花缅的粗喘和颤抖中醒来的。他睁开眼便看到她蜷作一团,浑身发抖,惊吓中睡意全消。

他一把搂过她,惊慌地问道:“缅儿怎么了?不要吓我。”他怕极了她这个样子,这让他想起五年前她中毒的情景,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很不好。

花缅勉力挤出一个笑来:“没事,癸水来了。”

姬云野顿时呆住。曾几何时,他企盼着标志她长成的癸水早些到来,那样她体内的余毒便可随之彻底清除,而他也可以真正地拥有她。可如今,已经长成的女孩却被别人摘取,她也将为别人而绽放。

她初潮便如此疼痛,想来和体寒及宫胞内的余毒有关,他取来早已为她准备好的癸水袋和棉布,亲自为她清洗身子并穿垫上,又命人去小厨房为她熬了一碗红糖姜汤让她服下。

看着姬云野细致周到地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花缅心中暖得几乎熔化,她偎进他怀中,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道:“野哥哥,疼。”

姬云野将手轻柔地捂上她的小腹,缓缓揉按起来:“回头我让人给你做个小暖炉,焐一焐就不疼了。”

享受着姬云野的体贴呵护,在那碗红糖姜汤的作用下,花缅只觉小腹暖意融融,疼痛渐缓。

身体舒坦了,心情也舒展起来,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泛白,全无睡意的花缅索性坐起身来,靠着姬云野道:“野哥哥,我为你唱首歌好吗?”

“好。”似乎她的要求他从未拒绝过。

花缅清了清嗓子,柔情缱绻地轻轻吟唱起来。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 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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