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不完全刑事手册 作者:月_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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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废弃地区

“别……别做奇怪的事……”宜野座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气的机会，惶恐的伸手抵住狡啮的胸口，从衣服下面传来的心跳和他一样迅速。
“谁让我是粗神经呢。”狡啮坏坏地勾起唇，却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似乎有些失望的叹口气，“不过可米萨酱还在尽职尽责的监视着我们，弄出动静可不好……”
宜野座不自在的捏住他的手臂，也才想起来自己是处于被监视中：“既然知道，就不要胡闹了。”
“那么，我们要不要出去胡闹呢？”狡啮凑到他耳边，笑着说。
“什么意思？”听出他口气里的不寻常，宜野座皱起眉问。
“山岸的事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要被关多久也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由我们自己解开迷题吧。”
“说的简单，要怎么绕开可米萨的视线去调查？”
“这里呀。”狡啮微微后退一步，指了指窗子。
在指责了狡啮是不是疯了之后，宜野座觉得自己也跟着他一起在发疯。
因为此时此刻，他正站在六楼的窗台上向五楼跳。
“别怕，我测量过，这个距离很安全。”狡啮先一步跳下去，站在五楼斜下方一间的窗台上，一手扶着外露式管道，一手伸向宜野座。
“你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手段测量了？”宜野座虽不如他的运动神经强，但身高的优势让他的动作也不至于太吃力，靠着狡啮的帮助，顺利爬到了五楼。
狡啮扶着他，示意他先跳进房间，才回答：“就是刚刚，用实际经验测量的。”
“……”
宜野座扶了扶额。所以说刚刚没有摔死，是在消耗他的运气吗。
狡啮跟着进屋，将窗子关好，打开手腕终端照明，如同预计的一样，晚上的管理间并没有人在，给他们创造了逃出去的机会。
宿舍区每个楼层都有这样一间控制楼道投影以及监视器的管理间，一般都在楼层最里，也就是紧邻着他们宿舍的位置，六楼有可米萨酱监视，五楼却未必有。
狡啮一直没有松开宜野座的手，就这么拉着走到玄关，他并未急着打开门，而是先将耳朵贴在门上，确认外面的情况后，才小心翼翼地转开门锁。
“呼，放心吧，没人。”狡啮呼了口气，能感受到通过宜野座掌心传来的紧张。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宜野，恐怕想也没想过会做这些事吧。
狡啮不禁笑了笑，用力握紧他的手——可能是因为紧张，他难得乖乖的没有挣脱。
他的手骨突出，手指纤长，即使经过一番运动，握上去也还是凉凉的。
一路下楼，幸运的都没有碰上别人，狡啮像是心底早已经策划好一样，走出宿舍大楼就躲到拐角的喷泉后方。
“接下来怎么办？校门口应该也有可米萨在监视吧。”宜野座至今都无法想象他刚刚做了些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任何主意，“而且，走廊的摄像头已经拍到我们了。”
他们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山岸的出事地点并不在校内。
“摄像头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情况，是不会有人会想到去检查的，只要在被可米萨酱发现之前赶回去，一定没问题。”
“我们在这是要等谁？”
宜野座很快就冷静下来，凭借着对狡啮的了解，猜测出他现在这么做的目的。
“来了。”狡啮朝跑过来的女生挥挥手，是松本香奈。
“果然是……”与宜野座的猜想倒也相差无几。
接到狡啮邮件迅速赶来的松本气喘吁吁，从袋子里掏出一枚胸针，是变装投影装置：“你们想要的东西，给你们带来了哦。”
“多谢了，可能要过几天再还给你，没关系吧。”狡啮问。
“没事啦，我本身也不是很喜欢投影服装，不过收藏了有几套，你们请尽情用吧。”
狡啮点点头，打开装置，随意挑选了一套，设定数据之后，变装成为一个个子高挑的长发女生。
投影装置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利用虚幻掩盖住真实的障眼法，所以现在看到的，看似改变了身高外貌，但只是欺骗眼睛的影子，真实的人，躲在投影背后而已。
虽然巫女系统在刚发表时大家都说“全息投影什么不会流行的”，但不知何时已经完全被接受了。从流行时尚到室内装饰，现在立体全息投影已经完全渗透到了生活的个个角落。为生活带来便利的变装装置，早已经见惯不惯。
但像这样的整体变装行为，除了在游戏过程中，平时很少有人会这样使用，因为本身身高和投影不相符，很容易造成困扰，而且，处于公共空间内的这种行为，在法律上是被禁止的。
但现在是紧急时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狡啮变装完毕后，将投影装置又递给了宜野座：“宜野也挑一套吧。”狡啮甚至改变了声音，现在说话的，是一个通过名声优合成的声音。
“变装成男生也可以吧。”宜野座无奈的嘟囔，还是动手换上了投影，他选择的是一个短发女生的设定。
“有些事情，如果是可爱的女生，做起来会意外顺畅呢。”狡啮解释道。
“是的哦，你们两个现在看上去都很可爱啦，哈哈。”松本笑说，又短促的啊了一声，“对了，我这里有些关于事件的资料，本来想有机会去查一查，没料到你们却被当成嫌疑人监视了，需要吗？”
“松本学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长发女生——狡啮慎也笑着称赞，所以说他才会比较信任松本，这个女生在这方面其实有相当灵敏的嗅觉。
“我也只是刚好听到朋友说了解一些内情，抱着八卦的心态就全记下来，其中可能也有错误的信息，要靠你们自己判断了。”松本将准备好的邮件传送给他们，苦笑道，“虽然学校称失踪，但私底下，学生们都已经知道山岸的死，结果公安局还不分青红皂白的监视起你们，你们要打起精神，好好证明自己无罪哦！”
“没问题，部长！”狡啮拉着宜野座，模仿女孩子调皮的样子，朝松本敬了个礼。
宜野座却不买账，皱着眉抽回手：“真恶心。”
“哈哈哈，宜野座桑请好好扮演角色哦，我先回去啦。”松本笑着挥挥手，跑开两步又突然回过头来，“啊，说起来，你们之间好像有些微妙的变化呢，等事情结束一定要好好告诉我。”
“……”
宜野座觉得，逃出来真是糟糕透了。
山岸的尸体是在学校附近的废弃地区被发现的。
顺利从学校出来的狡啮和宜野座二人，此时正站在这座古老的工厂后门处，卸掉变装投影，打算进到内部查探一番。
说起来，每年在废弃地区死掉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不能接受巫女系统的人，自发的聚集在这种地方，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这是他们所向往的自由。
政治家不会对这些人伸出援手，也不会浪费人力物力在这种被抛弃的地方，没人会管流浪汉的死活，所以，废弃地区总是有一股污秽弥漫的臭气，一靠近就觉得很不舒服。
很难想象，山岸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如果他不是政治家的儿子，恐怕连尸体也不会这样迅速的就被找到。
因为发生过案件，旧工厂里已经没有流浪汉的踪迹，恐怕全都被公安局关在某个地方监视着，和他们两个一样，直到找出真凶为止。
虽然可以理解这么做的理由，但狡啮单纯觉得很不爽。
城市投影透过废弃的窗户照亮工厂内部，锈迹斑斑的旧式机器横七竖八的堆在中央，左边有楼梯能通向上方，大概流浪汉们经常走，楼梯扶手意外的干净。
“松本学姐的资料上说，山岸死在三楼平台，先上去看看吧。”狡啮说出自己的主意，转头征询宜野座，意外的看见他紧拽的拳头，不禁问，“宜野，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当然不是！”宜野座恶狠狠的反驳，率先迈向前，“去三楼是么，走吧。”
呀咧，还真的是在……害怕啊。
狡啮轻轻咳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忍住没有笑出来，随后快步追上他，并排走上楼梯，毫不犹豫的握住他的手。
“干什么？！”
意料之中的反应，狡啮不等他抽出手就再度握紧一些，十指相扣，无辜的说道：“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会紧张呀。”
宜野座假装镇定的扶了扶眼镜：“那你可要……好好地跟着我。”
“是！”



、chapter　14　刑事手册

毕竟是犯罪现场，公安局即便在取证完毕后，也做了一定的封锁手段，三楼与平台连着的门上挂着密码锁，似乎需要身份识别才可以进入。
“狡啮，看那边。”
正在迟疑的时候，宜野座忽然将手腕上的光对准斜上方，那里有一个排气窗，虽然小，却足够容下一个人爬进去。
“宜野，怎么会发现这个？”　狡啮露出赞赏的眼神，拉来一个废弃的铁桶打算垫脚。
“刑事手册上看来的。”宜野座答道，捡了一根细长的铁棍，站在铁桶上，将原本就破碎的玻璃一点点敲碎。
“刑事手册？是公安局编的书籍？”
宜野座扔掉铁棍，在狡啮的帮助下，率先爬过去后，才答道：“是我父亲。”
声音隔着铁门传过来，听不清其中的感情，但狡啮可以肯定，宜野座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不愉快。
“看得出来，他是个很厉害的刑事官。”狡啮一边回答，一边动作迅速的跟着翻身到平台上。
“他是个优秀的警察，”宜野座出乎意料没有反驳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是个差劲的父亲。”
“没有不疼爱孩子的父母哦，宜野。”
狡啮说着，首先站在原地仔细打量了四周的环境，才迈开脚步，绕着平台检查起来。
宜野座默不作声，从相反的方向，也一起检查着并不算大的平台。
已经变成锈红色的铁质栏杆上有不少新的划痕，很明显是打斗的痕迹，但却给不出什么线索，走到最外边的废旧水池边，狡啮正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宜野，把身体借我一下。”
“哈？”
这种奇怪的语句是怎么回事……
宜野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身边，紧接着脚下一空——是狡啮扫开他的脚，眼看身体就要无防备的砸向蓄水池，却在跌倒之前，又被狡啮拉回怀里。
一股类似于劫后余生的情绪涌上来，宜野座第一反应是狠狠踢了他一脚。当然虽然气势很足，他也还是控制了力道，并没有想要伤害狡啮。
“你在干什么！”
狡啮轻轻一笑，依旧揽着他的肩膀，指着蓄水池的一角说：“你看这里的痕迹，是头直直撞下去造成的，应该用了和我刚才一样的动作。凶手是专门练习过摔跤的人吧。”
“可是除了这些一时半会消除不了的痕迹，并没有留下其他有用的线索。”宜野座说。
“有两种可能，一是公安局已经清理过，但这里是废弃地区，没有封锁的必要，”狡啮目光敏锐，如同在黑夜之中捕食的猎犬一般，瞄准一点，绝对不会错，“而第二种可能，或许犯罪者很了解这些专业的手法，譬如说，警察？”
狡啮所说的警察，并非巫女系统所筛选出来的，凭着考查分数进入公安局的人员，而是指旧时代完全依靠脑力和武力来解决案件的警察。
他们从废弃区转而来到了宜野座的家。
宜野座猜想，同样身为旧时代警察的父亲，或许会有相关资料。
看到宜野座从床底拖出那只一尘不染的大箱子时，狡啮就为他别扭的个性深深叹了口气。
天底下也没有不爱父母的孩子啊。
尽管嘴上毫不留情，对于父亲的东西，还不是好好地、十分宝贝地整理起来，放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吗？
“这是系统改革时留下的资料，公安局以书面通知的方式，将原属警员的psychopass数值内部公开，包括父亲在内，有十二人的PP值超过规定。当时厚生省作出决定，要求他们接受治疗或者成为执行官继续留在公安局。”
“但好像有人离开了？”狡啮指着其中几个名字问。
“确实是的。”宜野座盘腿坐在地上，将最隐私的东西展现给除自己以外的人看，有些不安，又有分享的快乐，“有人对横空出现的巫女系统不满意，对警察的职责产生怀疑，所以干脆在系统作出强制决定前选择离开。”
“巫女系统刚开始时存在很大的缺陷，这十几年来逐步完善，但就算如此，当初离开的人也无法找到了吧，去了别的国家或者变成不明身份的流浪汉，都有这样的可能。”
“也就是说，凶手在这几个人之间？”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这些人的资料有吗？”
“有父亲自己记录的，因为都是朋友，他曾以日记的方式简单描述过。”宜野座从箱子里找出一本红色的记事本，递给他。
“给我看没关系吗？”狡啮有些吃惊于他的信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郑重的接过来，严肃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冒犯了。”
记事本封面上写着大大的刑事手册几个字，应该就是之前宜野座所说的那一本。
狡啮小心地翻开，就有一股墨水以及旧式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日记写的很杂乱，时间的跨度也很大，明明是父子，性格上还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