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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顺明-第113部分

小说: 顺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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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崇祯七年以后开始变得稀少起来,原因当然是李孟整合了整个山东的私盐市场,将两淮盐商们原本的市场打压了许多,甚至有淮盐不过兖州一说,崇祯九年十年年底,淮盐的运输有些回潮。

因为刘泽清的原因,兖州府和东昌府有部分市场还是打开了,到崇祯十年的三月间,最起码在兖州府大部分地区的私盐开始重新被淮盐占领。

两淮盐商们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可是目前的局面却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好情况,原本寄以很大希望的刘泽清,刘部在十几天之内被人打掉了四千多人,这着实是让人感觉到心寒害怕。

淮盐的船队是三十几艘船,船头的押送头目从前还是南直隶的一名武官,来做某盐商的护院,要比在卫所里面做个小小武官要有油水的多,这护院的任务可不光是看家护院,而是要押运盐货,甚至是出手杀人。

这名押运头目有些气闷,走山东这边远没有去湖广和去浙江舒服,而且现在情况和从前很不相同,以前盐船在运河漕运上走的时候,什么也不用顾忌,只需要大摇大摆的走就是了,沿途虽说也有查缉私盐的官员,可只要花费银子就行。

可如今这路却变得非常危险,就在正月期间,自己的几名手下在东昌府押运盐货的时候,被“马匪”袭击,盐货就不要说了,几个人都被砍了脑袋,好死不死的是,这几个人的脑袋被装在石灰袋子里送到了济宁州他们掌柜的门前。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自家的盐货凡是出门都要配上百人左右的护卫队,白天夜里在船上都不敢稍微离开,有些风吹草动就要紧张半天。

押运头目从前走这条路。船上有酒有菜不说,一般还在沿途叫个女人陪着,前后一对比,真是让人心中愤怒。

可愤怒归愤怒,小心还是要小心,押运头目趴在船舷边捞了几把河水洗洗脸,三四月地运河水还是非常寒冷,在脸上好像是针扎一般。押运头目总算是清醒了些。听到前面那艘船的手下高声的吆喝:

“有船,漕运平船,南船南下。”

这就是说,前面有船队,是运漕粮去南方地船队,已经是装上了其他的货物,此时正顺着漕运南下。漕运上的船只繁多。自然不会只是一家船队,可这盐商押运盐货的船只也不能每过一艘船都是小心翼翼,前面专门有经常在河上跑的老油子负责。

听到是南下的漕运回程粮船,这押运头目松了一口气,把抽出的刀重新塞回盐包的缝隙之中。

河道虽宽,可两列船交错而行地时候,速度还是放得很慢,每艘船的船头船尾都各挂着风灯标示,在每艘盐船上的护卫们都是来到了两列船交错的地方。此时虽然确定了对方是安全的,可还是要小心为上。

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对方的船上货物都是用油布盖着,粮船南下地时候,都是捎带些北方地特产货物。一次漕运。这利润主要是出在北上南下来回捎带的货物上面。

除却风灯的光芒外,河面上黑黝黝的看不清楚什么东西。这名押运头目逐渐的放松下去,心想看来自己太过紧张了,一会在船上找个避风的地方眯缝一会,补补精神。

可双船交错而行,一艘艘船在他眼前过去,都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却总是听到有吹气的声音,好像是每艘船上都有这样的声音,似有似无,也看不见究竟,却让这位押运头目的心情总是放松不下来。

说来也是巧合,对方地船队居然和自己的船队差不多的长度,两方的船队到最后直接拉齐,在河面上平行。

在粮船上突然有人开始大声的吆喝,所喊地口令是“预备”“上”“平”之类听不明白地话语,可这些突然大声的吆喝却让两淮盐商地这只船队骤然紧张起来,所有的押运人员都是拿着刀枪兵器站在了和那几艘船相对的船舷上,紧张的盯着,几名头目纷纷的喝骂,骂的是对方为什么鼓噪吓人。

站在第二艘船上的押运头目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对面的船上除却蒙布和风灯之外,也看不到什么异常的。

“射击!”

这句口令他终于是听明白了,可刚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的苫布已经是被拽开,每个苫布下面不是货物,而是影影绰绰的人影,都是站立着半跪着的姿势,拿着什么看不清楚,只是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星。

“轰轰轰一阵的连续的响声,周围被惊起了不少的水鸟和小兽,两艘船队之间依然是烟雾弥漫,到处是硝烟的味道。

惨叫声音响成了一片,很多站在船边的押运人员都是掉在了水中,再也爬不起来,那押运头目见机的倒是很快运气也是不错,那声射击响起,他朝着船上的甲板就趴了下去,甚至能听到铅弹从头上呼啸而过的声音。

“火铳,火铳!!”

这押运头目到底是在大明军队里面当过小军官,知道些东西,可喊了有什么用,因为对方的大声喊,把自己的手下差不多全都是吸引到了面对面的这一侧,都是被对方准备好的火铳打了个正着。

两艘船队平行,彼此的船只相隔的距离不会超过三十步,水面又是平稳的很,火铳的威力可是发挥到最大。

尽管这种黑火药做弹药的火铳初速并不快,但冲量却是足够把人的内脏和骨头打碎,穿透力却差了些,不过方才这么近距离的射击之中,两淮盐商的押运队伍里面,很多人都是被火铳打了一个对穿。

血肉喷溅在身后的盐包上,有那么十几个押运的人侥幸逃过了这次射击,不过他们也就是在刚才比较幸运罢了,对方的船队已经是朝着这边靠近了过来,不需要全部贴过来,只要是有一艘船挂上,剩下的人都是可以上来。

装运盐货的船上的船老大和水手们已经是吓破了胆子,凡是活下来的不是趴在穿上不敢动弹,就是跳下河去没命的朝着另外一边游去。

那名押运头目从船上站起来的时候,却看到对方的头船已经是挂上了这边的盐船,能看到对方的人正在朝着这边的船上跑。这押运头目被还没有消散的硝烟呛了几口,禁不住在哪里咳嗽起来。

要是跳水跑,这么多盐船失却,已经是天大的责任,就算是毁掉海州,怕也要被自己的主家砍了脑袋,不如这么拼了,还能给自己的家小赚些烧埋的银子,前面传来的厮杀声很快就消散了。

十几个人并没有形成什么抵抗,只听得惨叫和扑通的落水声音,对方已然是到了自己跟前,这押运头目反倒是不急了,趴到船边捞了点水,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声的嘟囔说道:

“到现在老子还不知道什么人来打,死也是糊涂鬼,真是别扭。。。。。。”

不过随即就是举起手中的大刀高喊说道:

“老子我吃过喝过嫖过,不白活了,日你娘的!”

这人大喊一声,举着刀就冲了上去,跑过两艘船,就被几根长矛在身上开了血窟窿,直接就是掉到了河中。

崇祯十年的四月份,两淮盐商在兖州府和济宁州的四处盐库,和两伙在运河上行进的盐船,都是被人毁掉,盐或者被直接散去,或者是被倾倒进了水中,这对于两淮盐商们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更加糟糕的是,在济宁州的两户盐商派驻在山东的代表,家中半夜被盗贼冲入,砍掉了脑袋,金银财宝都被掳掠一空,算是仁慈的是,这代表的家小没有人去碰,还好不算是灭门。

在曹州,那边是总兵刘泽清镇守的地方,所以这等恶性的案件没有发生,不过住在曹州的那名盐商管家,半夜却被人在院子里面丢了死狗,早晨起来狗血流了满地,一片腥臭之气,吓得全家鸡飞狗跳。

在青州府靠近兖州府,一名和刘泽清素有勾结的地方士绅被扣上了交通白莲邪教的罪名,还没有等这士绅为自己申辩或者是逃跑,就被大批的胶州营兵马包围,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庄子,灭了满门。

结果到了五月份,两淮无一粒盐到山东,山东无一人不用鲁盐,有文人在自己的笔记中记录下了这些事情,起了个名号曰“血盐四月”。

木云瑶自从担负了解读邸报塘报的任务之后,女孩就有一个权力,那就是委托胶州营的商人们去搜寻一些她要求的消息。

五月二十一,她要的消息从南直隶送过来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所改变 说合

这一年山东大旱,河南,山西都是大灾连连,李自成和张献忠的部队在这一年屡屡被官军击败,可却无法动摇他们的根本,失败之后马上又重新聚拢更多的部队和朝廷对抗,就是因为大灾造成的民不聊生。

不过相对的,在莱州府南部却情况稍微好些,首先种田虽然仍是主业,但赚钱的大头却在私盐和胶州营周边的那些劳役工务,李孟这边有个好处,就是征发劳役都是付款报酬,而且绝不拖欠。

私盐,劳役,给此处的居民带来了收入,即便是田地无所出,他们却可以通过购买粮食渡过难关,粮价的上涨,吸引了南直隶和浙江的粮商,通过海运把粮食运送到胶州这边来,让地方上很是平静。

很少有人能看明白这是李孟的功劳,不过莱州知府和下面各个州县的牧民官员都是赚到了好名声,所谓齐鲁唯有莱州一府太平地,各级官员体恤民情,抗灾有功,都是在吏部的考绩上有不错的评价。

其中胶州颜知州名声尤为响亮,京师官员有几位胶州的人,与家人通信来往,都是知晓,山东虽然大旱可家中却还太平,所以当真是给这位颜知州美言了几句。

而今天下处处皆是灾荒,只有官逼民反的,颜知州这等治理地方如此。真是显眼之极,内阁和司礼监都是注意到了他,隐隐有风声传来,这知州任上结束,就要超拔到某地做知府了。

李孟总觉得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随波逐流,跟着时代长河的变化浮沉,实际上,莱州府此时历史上已经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因为他的到来,事情多少是有了改观。

木云瑶拿着从南直隶带来的文书兴冲冲的过来找李孟,这时候的李孟正在接待一名济宁州的老员外,这名老员外在南直隶曾经是做过两任知府的,致仕之后,回到了家乡济宁州做个富家翁。也算是德高望重地角色。

不过在李孟这边却是客客气气的坐在下首,在李孟的书房之中只有王海和两名亲卫带刀侍立在一旁,听到那名老员外态度很是恭谨的说道:

“南边的那些人托老朽带个话给李大人,前些年不知道大人的虎威,多有冒犯,眼下不敢要求什么别地,只求在山东这些人丁都能安全返回海州,回去之后。两淮再也不涉足山东盐市一步。”

南直隶的知府一般都是五品和从四品的品级,这样级别的文官已然算是高品,平日和参将见面的时候,都是要参将执下官礼,客客气气的拜见,文贵武贱就在此处体现的格外明显。

即便是致仕了,这知府也在官场有许多亲朋故旧。本地武官轻易不敢得罪,但这位老员外在李孟这边却完全是按照平民见官礼,郑重恭敬到了极处。

“赵翁那里说话,本官是分守莱州府的参将,那里顾及地到兖州府那边的事,再说,我这个盐政查缉的职位也只是青,登,莱三府,和那边何干。”

李孟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不阴不阳的打着官腔,听到李孟这般说,那位致仕的赵知府禁不住心里苦笑,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是继续的陪笑道:

“大人说那里话,整个山东盐路都要仰仗大人地虎威,两淮那边也是委托老朽来说项说项,毕竟现在在山东的都是他们淮上子弟,家中都有妻儿父母,还望大人开恩慈悲才是!”

李孟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南直隶那边是南京脚下,两淮的父老自然瞧不起我这乡下地方,怎么当得起赵翁这么客气的说话。”

这位老员外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不过李孟那边却继续的说道:

“几次三番,李某这边只不过做些小生意。让山东人吃山东盐罢了。生意就是生意,不想带上什么沾染血腥的事情。可有人总是找上门来,本官总是要做些一了百了的。”

这位赵员外听到李孟这番话,却听到了些转机,连忙站起来,作揖恭敬的说道:“两淮的几家人已经是下了死保,决不再冒犯大人地虎威,这边由海州的盐运使大人和几家族长联合写了保文和契约,在济宁盐仓那边存放的六千担的淮盐都转给大人,另有四千担淮盐用水路送到济宁州,请大人一并的接受。”

淮上盐商让出山东的地盘,并且奉送淮盐万担作为赔偿,还有一些所谓身份高贵的人做的担保,这件事情看起来李孟已经是大获全胜,两淮盐商行销天下,从未在什么地方遭遇到这么大的抵抗。

或者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把私盐当作主业来经营,而且有这么强大的武力地将官,在半个月前的那场冲突,两淮盐商差不多在山东丢掉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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