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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在阳光下晾晒-第8部分

小说: 在阳光下晾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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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吧?让你们规矩点,你们在屋子里都干了些啥?走吧,回去再收拾你们!”
你或许不会知道为什么派出所没有刁难这些女孩子,很快就把她们放回去了,我后来也是听黑蛋解释的。黑蛋说派出所的人把这些女孩子当成了摇钱树,没有这些人他们去抓谁呀?派出所的干警一般有三种外来的收入,抓嫖客是一种,抓赌博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靠盘剥自己管辖内的个体小老板。当然黑蛋的话也不能全信,公安队伍里有个别这样的人,但更多的是像报纸上宣传的那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干警。
女孩子就跟着柳老板走了,杨洋走出屋子的时候,偷偷看了我一眼。她们走后,我们这些衣冠不整的男人就被一个个叫过去审问,面前放着一个录音机,边审问边录音。手续比较简单的是那些本地有身份有单位的人,审问之后,兜里有5000块钱的,掏了钱走人,没有的就对他说:“明天中午之前,把钱送来,送不来我们就去单位或者家里要了。”
这些男人慌忙点着头,表示一定准时送到,并请求不要通知单位或是家里。公安就把他们放了,知道他们明天会早早地把钱送来,他们要的是脸面。
有两个男人是外地来的生意人,兜里没有5000块钱,对他们的录音没有多大用处,干警们商量了一下,就把他们兜里现有的3000多块掏了出来,然后把他们扫地出门。
最后剩下我这个既不掏钱又不说话的人。干警们对我进行了搜身,搜出了我的身份证和剩下的几百块钱。这些钱对他们来说当然太少了,于是他们又搜,搜出了一张欠条,是买黄芪的乡下人写给黑蛋的,当时黑蛋让我收起来了,我忘了交给黑蛋,欠条这样写的:
今欠鸿源药行黄芪款壹万叁仟元(13000元)整,特立此据。
欠款人:支顺利
当天晚上,派出所很快通知了我父母,让我父母带着钱来领人。他们真有办法,几个电话之后,就把我父母从睡梦里找出来。我一直不告诉派出所自己是哪里的,就是担心被父母知道了,你想想我父母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样?你想想吧,真是糟糕透了!派出所偏偏按照我身份证上的地址通知了我父母。
这下子我父亲来劲了,对我母亲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这个小王八糕子不会好,那天我给他骟了,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虽然母亲还惦挂着我,但是父亲坚决不让母亲去看我,“你能拿出5000块你就去,5000块呀!”他说把我放在派出所里挺不错,如果能一直关在里面更好,“对他来说,那真是个好地方。”
母亲毕竟心软,我离家的这些日子里,她的心一直悬着,现在终于听到了我的消息,就很想到省城去看望我。父亲就对她说,“你去吧你去了也别回来,你去见他也不怕害臊。”
派出所从我父母那里没有看到一点儿送钱的希望,这是他们想不到的,父亲根本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让派出所看着办,父亲甚至给派出所建议说:“那小子早晚还要犯大事,你们最好一枪把他毙了!”
派出所当然不能把我枪毙了,他们顶多对我这个没有油水的家伙推一把踹一脚,一个晚上没有让我睡觉。第二天,他们想起我的那张欠条,于是就给鸿源药行打了电话,找到了黑蛋,问我在药行是个什么人物。他们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后,就把黑蛋训了一通,责怪黑蛋没有管好我,必须对黑蛋罚款,让黑蛋尽快到派出所。我已经困得不行了,坐在一张排椅上睡着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黑蛋还没有来,派出所的人有些焦急,就在这时候杨洋来了。
杨洋是从柳老板那里得知派出所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出去,柳老板第二天给派出所的王副所长打电话,感谢副所长对她和几个女孩子的关照,顺便问了问昨晚被抓进去的男人怎么样了,才知道就剩下我一个,并且派出所一晚上没让我睡觉。
“我去领出他吧,我不去领没有人会领他。”杨洋对柳老板说。柳老板还是理解杨洋的心情的,毕竟我是因为找杨洋才被拉进网里,但是柳老板觉得即使不去领我,派出所关我几天还要放了,他们留着我还得管吃管住,很麻烦的。
杨洋说:“放是要放的,只是他要受许多苦。”
柳老板不说话了,盯住杨洋看了半天,看着杨洋走出去。柳老板心里想些什么,是很容易猜测到的,她觉得如果杨洋能爱上我,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派出所的干警认识杨洋,看到杨洋来领我,都有些晕了,这种情况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你交钱才能领走他呀。”干警提醒杨洋,并用不可理喻的目光审视她。
杨洋对派出所的干警说:“5000块我没有,就2000块,你们看行不?”
派出所的干警正担心黑蛋不来领我,不知道该把我怎么处置,既然杨洋愿意掏钱,两千就两千。于是他们从杨洋手里接过2000块钱,进了里屋对我喊道:“别睡了别睡了,快走!”
我睁开眼发现杨洋站在我身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一个干警拽着胳膊提出去。
“嘁,这小子还行呀,嫖娼嫖出红颜知己了。”他们看着杨洋说。
杨洋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理会我,一个人在前面走了。我跟在她后面走出派出所,杨洋就站住了,对我说:“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也别再进洗脚屋这种地方,这不是你进的,你好好挣钱去。”
“什么人能进那种地方?”我问。
“需要发泄的人,或者排遣情绪的人,也就是病人。”
“我也是病人。”
“你已经不是了,你现在很健康,你要想办法挣钱去,而且要靠正当手段挣,一个男人不能挣钱,这个世界就没有他说话的场合,没有他立足的地方。”
杨洋说完转身就走,我跑几步追上她,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丢掉2000块钱把我领出来,她挣的钱不容易呀,这不是爱是什么?“我是觉得你小,刚出来混,还有成为一个好男人的可能,再说,这次你也算因为我被抓了……现在,我们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了。”
“我跟报社说好了来采访你,你不找你的父亲了?”
“我当然要找。”她说着又朝前走了,边走边说:“不过不需要你掺和了!”
我看着她走出很远,我对着她的后背喊:“我就要掺和,我一定要帮你找到父亲!”
16
回到了药行,白猫用鄙视的目光冷冷地看着我,“出来了?看样子挺神气呀?”显然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估计我在派出所饿了肚子,正在给我准备饭菜,“你这么屁大的人儿,竟然去那种地方!”
虽然刚回来就被她一阵奚落,但是我心里很温暖,鼻子一酸哭了,而且哭声很大。她的脸色很快温和了许多,示意我别把里屋的孩子哭醒。女人总是不断地宽容男人,她们具有天生的母爱。
“你黑蛋哥怎么没回来?”她小声问我。
我这才知道黑蛋去派出所接我了,白猫还以为我是黑蛋接出来的。过了不久,黑蛋回来了,回来后就看着我笑,很得意的样子。
“你真行,”他点上一支烟,慢慢吐出烟雾,摇摇头说,“真行。”派出所把我的事情已经跟黑蛋介绍了,黑蛋又把杨洋接我出来的事情讲给了白猫听。
白猫也觉得奇怪,问我:“你和她到底有啥瓜葛?”
我就老实地讲了,从我认识杨洋的那天晚上,讲到我们今天上午分手的场面。黑蛋和白猫听完后,两个人的反应完全不同。黑蛋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说:“不知道还有这段历史,你还是小儿科,太容易动情,过去的就算是爱情预演吧,踏踏实实跟着黑蛋干,保准让你有钱,到时候要不要她,你来定!”
白猫却一声没吭,眼窝湿乎乎的,把一碗新煮的米饭端到我面前。
原来我担心讲了自己的事情,黑蛋能把我赶走,没想到他们对我似乎比以前还和蔼了,下午我就一直踏实地睡觉。
吃过晚饭后,黑蛋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走,跟我出去,省得你晚上闲得蛋疼。”
“我不会打麻将。”我知道黑蛋又要出去打麻将。
白猫说:“要去你自己去,带他干啥?”
黑蛋瞪了白猫一眼,说:“你不知道带他干啥?把他放在家里,他如果再跑到那种地方怎么办?我要对他负责任了。”
白猫不说话了,想了想,把我叫到里屋,说有话单独跟我说。黑蛋笑了笑,看着白猫把我带进里屋。
“你知道我叫你干啥?”她严肃地看着我。我摇摇头。
她喘了一口粗气,说:“你向我保证,永远不打麻将,能不能?”
“我为什么向你保证呢?”我问。
“为什么?你还是小孩子,在我们家干活我们就要对你负责任,就要管教你,不能看着你毁掉!”
“我不打,我打麻将干啥。”我小声说。
“好,这是你说的。”她松了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要是打麻将被我知道了,看我怎么对待你!”
其实究竟怎么对待我,当时她心里也不清楚,但是她就是那么严肃而自信地说了“看我怎么对待你”之后,就放心地让黑蛋带我去了。
我去了,你想不到我这一去又有多少故事发生了。在麻将桌上,我认识了耗子和他的情妇水水。

 ·4·


 衣向东作品


第五章
17
你知道坏女人最坏的地方是什么?我告诉你,是眼睛,坏女人眼睛里的那汪清水,很容易淹死涉世不深的男孩子。
我属于那种涉世不深的男孩。
我第一眼看到水水的时候,就被她的眼睛吸引住了,从她眼睛里那汪波来波去的清水,我知道她是一个坏坏的女人。虽然我接触的女人并不多,准确地说只有“迷你洗脚屋”的三陪女杨洋和年轻的老板娘白猫,但是凭着直觉我就知道水水有一种挑逗男人的天性。这类女人是靠“淹死”男人为快乐,她们不断精湛技艺,扩大战果,即使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仍然不肯收心养性。
水水是耗子的情妇,两个人在城里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姘居,两室一厅的房子就成了麻将窝。黑蛋带着我来到耗子家时,屋子里已经有三个男人坐着,个子不高脑袋尖尖的就是耗子。
“操,怎么还带着个腿子。”耗子瞅着我说。
“没事,我雇来看药行的,那批黄芪处理完了,他在药行呆着没事,出来陪我。”黑蛋坐在沙发上,指点着耗子说,“这就是耗子,你不能叫耗子,你得叫耗子哥。”
黑蛋又指点着另外两个男人说:“这是胖哥,这个是……操,就叫李哥吧,论年龄他比你爹还大。”
这时候,水水从里面的卧室走出来,穿着一身白底红花的短袖睡衣,睡衣的下摆很短,只遮到膝盖以上的大腿,走起路来一波三折,眼睛瞅着我,对黑蛋说:“黑蛋哥来啦,哟——别人出来带小蜜,你怎么带了个小毛毛鸭子,是赶时髦搞同性恋吧?”
几个人死去活来地笑。
黑蛋也笑了,看着水水说:“你这个没脸没皮的,我要不是和耗子是好朋友,现在就把你做了。”
“你做、你做呀,你做了,我欠你的五千块就抵消了。”耗子快活地说。
“什么货色这么金贵,五千块,你以为是……”黑蛋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他看到水水正挑了眼盯着他。
我应该叫他胖哥的粗胖男人止住了笑,用一种挺严肃的口气说:“哎耗子,你欠黑蛋的五千块确实该还了,麻将桌上可没有赖账的,说出去没脸做人了。”
耗子瘪了瘪嘴,说自己眼下确实没有现钱,“要不,我这里有一些鹿茸和牛鞭,给你抵了行吧?”耗子看着黑蛋说。
这几个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人,都是做药材生意的,生意最好的是黑蛋,最坏的是耗子。耗子这几年很晦气,做什么陪什么,麻将桌上又总输钱,几个人取笑耗子的时候,说:“怎么样?没错吧?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到处放炮习惯了,打麻将就总给别人点炮。”
麻将桌上,耗子已经欠了黑蛋五千块了,黑蛋并不急着要,他知道这钱耗子迟早会给他的,这是麻将桌上的规矩。现在耗子提出用牛鞭充抵赌债,他也不好说别的,就点了点头,一副无所谓的笑脸。
耗子的牛鞭就放在阳台上,正准备去拿给黑蛋看,年龄大的李哥急不可待地说:“赶快支摊,牛鞭走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晚。”几个人就围坐在麻将桌子上,把一堆麻将搓得唏哩哗啦响。水水就坐在耗子身后,把一对奶子搁在耗子干硬的后背上,眼睛斜着看我,长长的眼睫毛半合着,眯缝了水汪汪的黑眼球,弄得神态朦朦胧胧的,撩人心醉。当时我就受不住了,胯下那个很争气的家伙及时地昂扬待命。我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心里就骂,我操你个水水,我操你个耗子,我操你个麻将。
水水似乎看出我的软弱,就更加起劲地用那种雾里看花似的目光撩拨我,然后细细地欣赏我由于浑身的血液奔涌冲撞所造成的肌肉颤动的景象。
正当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水水的一只手从下面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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