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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第一哲学沉思集-第35部分

小说: 第一哲学沉思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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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错,一切物体的这些小部分有着各式各样的形状、大小和不同的运动,它们从来不能被安排得这么合适,也不能结合得这么妥贴,以致在它们的周围不剩有许多空隙,而这些空隙并不是空的,而是充满了空气或什么别的物质,就象在面包里看见的那样,在那里空隙是相当大的,这些空隙不仅可以充满空气,而且可以充满水、酒、或别的液体,而且因为面包永远是面包,虽然空气或包含在气孔里的其他物质变了,这些东西确实是不属于面包的实体,从而它的表面并不是由于一种小小的包围圈把它全都围绕过来的那个表面,而是直接接触①它的每个细小部分的那个表面。
  ①法文第二版:“直接接触并且围绕”。
  也要注意,这个表面,当整块面包从一个地方拿到另外一个地方时,它不仅是被整个地动了,而且,当它的细小的部分之中的几个部分被进到它的气孔里的空气或别的物体所动摇时,它也部分地动了;这样,如果有些物体是这样的性质,即:如果它们的部分之中的几个或构成它们的所有的部分不断地动起来(我认为面包的许多部分和酒的所有部分都是这样),就必须也领会到,它们的表面是在不断地运动中的。
  最后,要注意,面包或者酒或者无论什么别的物体,它们的表面在这里并不是指实体的任何部分,也不是指这个物体的量的任何部分以及围绕它的其他物体的任何部分说的,而仅仅是指人们领会为物体的各个分子和围绕它们的物体之间的东西的这个极限说的,这个极限除了样态而外没有别的实体(entité)。
  这样,由于接触就是在这个极限发生的,而如果不接触就什么都感觉不到,那么显然是,仅仅由于面包和酒的实体被说成是如此地改变成为什么其他东西的实体,以致这个新的实体恰好被包含在包含了其他实体的同一的极限之内,或者它存在于面包和酒以前存在过的同一地方里(或者勿宁说,由于它们的极限不断地被动摇,如果它们呈现出来,它们就会存在于那个地方里),其结果必然地是,这个新的实体如果没有变体①,它就应该跟面包和酒同样的方式来触动我们的一切感官。
  然而教会在特兰托公会议②的第十三次会议,法规2和4里说:面包的全部实体变成吾主耶稣基督的身体,只有面包的外貌还保留着。在这里,面包的外貌,我看只能是指面包的每一个细小部分和包围着这些部分的物体之间的这种表面说的。
  ①“变体”即基督教(包括天主教)的圣餐中面包和酒变为耶稣的肉体和血液。
  ②在1545至1563年召开的天主教公会议,在这个会议上订出许多新的教规和仪式。
  因为,就象说过的那样,接触只有在这个表面上才能发生;而且亚里士多德本人也承认,不仅仅是这一感官由于一种特权被人称之为触觉,即使其他一切感官也都是通过接触这一办法而感觉的。在第三卷《灵魂篇》,第十三章里写着这句话:然而没有人认为外貌在这里是指恰好被要求去触动感官的东西。也没有人相信面包变成基督的肉体,没有人不认为基督这个肉体恰好包含在包含着面包的同一表面之下,如果面包现在在在这里的话,虽然它不在那里象正式地在一个地方那样,而是按照圣事般在那里并且以这种方式存在,这种方式,虽然我们难以用言词来表示,却在我们的精神由信仰之光所照耀之后,我们能够领会为对上帝来说是可能的,而这种方式我们不得不确信无疑。所有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通过我的原则如此合适地解释过了,以致不仅我不怕能够冒犯我们神学家们的话我什么都没说,而且相反,我希望他们将要感谢我,由于我在物理上提的意见比起一般在这上面提的意见对神学家来说要得当得多。因为实在说来,据我所知,教会从来没有说过在圣体圣事里的面包和酒的外貌是一些实在的偶性,这些偶性在它们所依附的实体被去掉以后还奇迹般地独自继续存在。
  但是,由于也许最初用自然哲学的道理来解释这个问题的那些神学家如此坚信触动我们感官的这些偶性是不同于实体的什么实在的偶性,以致他们甚至认为人们决不会怀疑它,他们没有任何有效的理由,没有很好地思考,就假定面包的外貌是这个性质的实在偶性;然后,他们全力以赴地解释这些偶性如何能没有主体而继续存在。在这方面他们遇到了非常多的困难,使得他们离开了正路,就象行路的人走进了死胡同那样。
  因为,首先,当他们假定在物体里边除了各式各样的表面而外还需要什么别的东西来触动感官时,他们好象是自相矛盾了,至少是那些坚信物体只有由于接触才能触动我们的感官的那些人;因为只有表面才足以受接触,这是自明的道理;如果有什么人不愿意赞成不接触就什么也感觉不到的话,他们关于感官的对象怎么触动感官的方式就不能说得出任何有道理的话。
  除此而外,人类精神不能领会面包的偶性是实在的却能离开实体而存在,而不按照实体的方式领会它们。因此,象教会所认为的那样,面包的全部实体都变了而以前存在于面包里的什么实在的东西却一直不变,这似乎是矛盾的;因为,除了继续存在的东西以外,我们领会不到有什么实在的东西一直不变;尽管把这说成是偶性,可是人们仍然把它当做一个实体来领会。如果人们说,面包的全部实体都改变了,而人们称之为实在的偶性的一部分实体却一直不变,这实际上是一回事;在以上这些话里如果没有矛盾,在概念里肯定有很大的矛盾。
  有些人不相信罗马教会了,其主要原因似乎就在这个问题上。但是,谁能否认,当我怕可以随便选择并且没有任何理由(不论是神学的理由或哲学的理由)强迫我们采取这一个意见而不采取另外一个意见时,我们应该主要选择那些不能给予任何人以机会和借口来脱离信仰的真理的意见呢?可是,承认实在的偶性,这个意见不合神学的道理,我认为在这里是很清楚的;而这个意见与哲学的道理完全相反这一点,我希望不久在我打算出版讨论原理的书里明显地指出来,并且在那里解释颜色、滋味、重量、以及触动我们的感官的其他一切性质都是如何仅仅取决于物体的外表的。
  再说,不能假定偶性是实在的,除非由于变体的奇迹,只有从成圣体的言词里才可以结论出变体的奇迹,人们没有必要增加一个新的、不可理解的奇迹,由于这个奇迹,这些实在的偶性如此地离开面包的实体而存在,以致它们并不是由实体做成的;这不仅跟人类理性相矛盾,而且甚至跟神学家们的定理相反。神学家们的定理说,成圣体的言词只有产生言词所意味着的东西;神学家们不愿意把能够用自然的道理解释得通的东西归之于奇迹。所有这些难题都完全被我给这些东西的解释而消除了。因为,根据我给的解释,决不需要什么奇迹在面包的实体被除掉后去保存偶性,相反,没有一个新的奇迹(即:由这个奇迹,体积改变了),偶性就不能被除掉。历史告诉我们这种事情有时会发生,代替成圣体的面包,在神父的两手中出现的是一块肉或者一个小孩子;因为人们决不相信这是由于奇迹停止了而发生的,而是人们总是把这样一个结果归之于一个新的奇迹。
  再说,因为,一切事物的创造者——上帝能够把一种实体改变成为另一种实体,后一种实体恰好呆在包含过前一种实体的同一表面里,这也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或者困难的。不仅一切感觉,甚至一般地来说,这一个物体施加于另一个物体的一切行动,都在于接触,从而显然是:同一的表面总应该是以同一方式而主动或者被动,不管在它所覆盖的本质发生了什么变化,对于这一点,人们说不出什么更合乎道理的东西来,也说不出什么能为哲学家们一致接受的东西来。
  因此,如果说我胆敢在这里说出我不想说的真话,那么我敢希望,承认实在的偶性这个意见将被神学家们所遗弃,认为它在信仰上是靠不住的,对于理性是矛盾的,完全是不可理解的;而我的意见将会代替它,当做可靠的,无可置疑的,这样的时刻将会到来。这就是我认为不应该在这里掩饰的东西,以便尽可能地对付那些人的恶意中伤,那些人想要显示比其他人的知识更渊博,不能忍受别人提出的任何与他们的意见不同的,被认为是真实的、重要的意见,他们惯于说那种意见跟信仰的真理相矛盾,以便企图用权威来废除他们用理性反对不了的东西。但是我提请把他们的宣判上诉给善良的、正统的神学家们,我心甘情愿地屈服于他们的判断和审查之下。
  第一哲学沉思集著者关于第五组反驳的声明①在《沉思集》第一版②出版之前,我曾想把它拿给索尔朋纳③的圣师们和肯于费心一读的其他学者们去检查,希望把这些反驳和我的答辩印出来做为我的《沉思集》的继续,每一组都按照〔收到〕它们的次序排列,这样我将会使真理更加彰明。而且,虽然给我寄来的、在次序上排列第五的那些反驳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并且篇幅也嫌过长,我还是把它们按照应有的位置印出来了,本以为这样才不致有拂它们的作者之意,而且我还让人把印刷的校样拿给他看,唯恐有什么地方不满他的意。但是从那以后他又写了一本巨作④,包括他第五组反驳以及对我的答辩的几条新的反驳,并且在那里埋怨我不该把他对我的反驳公之于世,好象我这样做是违反了他的意愿似的,并且说他之所以把那些反驳送给我只是为我个人看的,因此我将很高兴满足他的愿望,在这本书里不出现他的反驳。这就是为什么,知道了克莱尔色列先生不厌其烦地翻译其他反驳时,我请求他取消第五组反驳的原故。为了让读者们对于缺少这些反驳不至感到失望起见,我不得不在这里奉告他们,我最近又把这些反驳重新阅读一遍,同时我也把这本厚书里所包含的全部新的反对论点阅读一遍,目的是从这里抽出我认为需要加以答辩的一切论点;不过,我的意见是,那些最终弄懂了我的《沉思集》的意思的人非从我这方面得到帮助不可才能答辩得了的反驳论点,我连一个也没有发现。至于光从书的厚薄或书名上来判断书的好坏的人们,我并不奢求得到他们的称赞。
  ①这个《声明》在拉丁文版里和法文第二版里都没有。
  ②指1641年拉丁文版。
  ③当时是“巴黎神学院”的别名。
  ④书名Disquisitiometa physica(形而上学研究),拉丁文,1644年阿姆斯特丹出版。
  第一哲学沉思集对六个沉思的第五组反驳①伽森狄先生作伽森狄先生致笛卡尔先生先生:尊贵的麦尔塞纳神父让我参与到你关于第一哲学所写的这些崇高的沉思里边来,这种好意使我非常感激,因为〔这些沉思〕主题的宏伟,思想的强劲和言辞的纯练,已使我异常喜悦;同时,的确,看到你那样意气风发、勇气百倍,并如此成功地为推进科学而工作,看到你开始为我们发现了在过去一切世纪里从未被人认识到的东西,这也使我感到高兴。
  只有一件事情不如我意,那就是他要我在读过你的《沉思集》之后,假如在心里还剩有什么疑难问题时,就把它们写出来给你;因为我确实认为,假如我不赞成你的那些道理,我写出来的东西只不过是我自己心智上的缺点,甚至也可以说,假如我竟敢于提出一点点相反的东西来的话,那只说明我自己的愚昧无知。虽然如此,我竟未能拒绝我的朋友的要求,因为我想到,这样做并不是出于我的意图,而是出于他的意图,你会赞成的;也因为我知道你是如此地通情达理,你会很容易相信我只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向你提出我的疑难,此外没有任何想法。其实,如果你能不惮其烦地从头看到尾,那已经就十分好了。因为我绝不想让我的这些疑难来扰乱你的情绪,来让你对你的论断感到有丝毫不放心,或让你不得不拿出你本来可以更好利用的时间来解答我的这些疑难。我不但决不这样想,而且更不会劝你去这样做。我甚至于连敢于把这些疑难向你提出来都不能不脸红,因为我确知我的这些疑难中没有一个不是在你心里反复多次加以考虑过的,没有一个不是你有意置于不愿或认为不值一提的。我终于把它们提了出来,但仅仅是一个提议,没有任何其他意图。我的这个提议并不反对你所谈的以及你打算论证的那些东西,它只是反对你在论证那些东西时所用的方法和道理。事实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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