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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向我开炮-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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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快啊,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胖子早就不是胖子了,可瘦子还是坚持要叫他胖子,因为。。。。。。他打小听人家说的,胖子和瘦子,是一对。 

89。 
。。。。。。 
娜姐。。。。。。娜姐。。。。。。 
我支起半边身子,看着她,轻轻喊。 
她整个人蜷在椅子上双手抱膝地那么把脸埋在里面。我一看,这不行啊,别的不说,她手上夹的那烟已经快烧着裤子了。 
娜姐,你。。。。。。那什么,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 
娜姐没抬头,从旁边摸了一个烟缸,把烟掐了,再放回去,依然那么埋着,不说话,但背部起伏。 
我四下一踅摸,想了想,悄悄掀了被子下来,就打算去拿放在屋角桌子上的面纸盒。 
娜姐猛地跳下来,就把我搡回去了,骂:你干吗你?你还能受凉吗?想死外面死去,别死在我们家! 
我一边被她按下了,重新任她把被子盖好,一边小声解释:那我不就是想拍拍你马屁嘛。。。。。。再说了,是你把我带过来的呀,又不是我自个要来的。 
娜姐掖着被子,听我这么一说,忍不住就在我身上使劲扭了一下,火了:你还有理了你!我不带你来,我和他这日子怎么过啊,你进去那几天,他都快疯了,本来我都快把他那心给拽过来了,你倒好,当头给我一盆冷水,得,我那点指望全给你浇没了!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我! 
她又在我身上乱拧,我妈最气我的时候都没下过这个狠手,疼得我嗷嗷直叫地躲:娜姐。。。。。。娜姐。。。。。。娜姐你饶了我吧。 
不许躲!不许躲!娜姐脸上还挂着泪,鼻子曩曩的,却拧眉竖眼地往外喷着岩浆。 
娜姐。。。。。。我终于急中生智了:行,娜姐你打我吧,只要你能解气,只要你不哭就行,你那眼要是再哭,肿成桃了那可就不漂亮了。。。。。。 
哎呀!娜姐猛地想起来了,立刻停了手,转身窜到镜子前,仔细打量:恩,不行,我得去敷敷眼。走到门边,还没忘了给我撂一句:你给我躺好了,不然我下次就专找你软肉拧! 
等她出去了带上门,我才长出一口气,扭了扭身骨,好家伙,怎么这女的都这么喜欢拧人啊。一个个都跟大蚂蚁是的,我妈也是,小储也是。。。。。。这招式其实不错啊,杀伤力还挺大,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下次也来他个改良大蚂蚁,这叫采阴补阳,恩,照这么下去,我这王派武学还是有望能逐步完善成一套博大精深的体系滴。 

心里胡思乱想,其实是不想去碰娜姐刚才说的话。 
太。。。。。。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和老猴的成长经历。没。。。。。。没觉得啊,真是一点都没觉得。要说老猴,唉,那不就是哥们嘛,发小,我抓了抓头,他就那脾气,和他那脸一样臭。。。。。。没准,这都是女的这小心眼作祟,误会了老猴跟她说的话,生是把我们这革命友谊给无限度升华了。我想想也觉得娜姐挺过分,难怪老猴要生气,她说的这都什么话啊,完了还当着我们俩的面。退一万步说,就是老猴真对我有点什么,那你不说,他不说,慢慢地不也就过去了嘛?你非要锣对锣鼓对鼓地这么一敲,你。。。。。。你这让我们哥俩以后还怎么照面啊。 
头疼。我伸手拍脑门,一拍拍了个软的,毛巾已经被我额头上的热度蒸了个半干了。想起来娜姐照顾我的种种情形。。。。。。得,她要是真这么憋屈了两年,还能对我这样,也真不容易了。娜姐啊娜姐,你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还外加两大螃蟹钳子。我点点头,下定了决心,从这刻起,以后不管是娜姐动手也好动嘴也罢,我一定要做到拳来身挡脚来臀受,不惊慌不退让,充分发挥老脸皮厚的自身优势,舍身取义,用唐僧的话说:以配合我佛慈悲的大无畏精神啊! 
渐渐地又睡着了。又出了汗,出的不太多,只是胡乱做着梦。 
梦到老猴驮着我踩着自行车在胡同里叮零光啷地乱串。阳光下到处溅着金色的灰尘。伸出手指在黑青黑青的墙上划着,一路骑一路笑,嘻嘻哈哈地,车铃铛直响。哎,让,让,我们吆喝着。我把两条弯在后蹬上的腿伸长了,伸平了,手抓着老猴座垫下面的不锈钢铁杠。老猴骑着骑着就半站着,使着大劲地那么蹬,前轱辘猛烈又飞快地在前面走着之字。但甭管他怎么甩,我也抓得倍牢地掉不下去,得意极了,甚至腾出了一只胳膊向前平举,吼: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消灭了蒋匪军。老猴也单手脱了把,伸出胳膊上下举动。我们齐吼: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唱着唱着,忽然有人喊我,我猛地一回头,我自己的脸还是小时侯那张胖嘟嘟的脸,睁圆了眼。娜姐上来就把我给拽下来了,摔在地上。先前喊我那人在我脸上使劲砸了一拳,跟着就按住我暴打。一开始还只有两只脚两只拳头,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无数只脚无数只拳头。躲都躲不掉,我大喊着想还手,可就是怎么都动不了。等他抄起一块砖抬起手来打算狠命地朝我砸下来时,我就看见了他的脸。眼前一黑。。。。。。 

胖子!胖子!你怎么拉? 
我两眼发直地看着她,一头一身的汗。回了半天神才回过来,眼前的是娜姐。她又敷上面膜了,这次是青色的还镶着几片黄瓜。手上也拿着两片,另一只手推着我:魇着了?做什么梦呢你? 
我才想起来喘气,一下一下地觉得胸口发闷。 
娜姐托着我的头让我又喝了一大杯水,拿毛巾帮我擦了擦汗:做春梦拉? 
啊? 
猛喊姓高那小子,还什么不要,不要的。。。。。。娜姐把我放好了,递给我一个闹表,把手上的黄瓜盖在眼睛上:你帮我看着啊,再有5分钟就到点了,记得喊我。 
我看着指针一动一动地往前,十分茫然。整个人都陷在刚才的梦里,难以自拔。 
你啊,人都虚了还想糊涂心思啊。娜姐说。 
没。。。。。。我没有。我闭上眼,耳朵里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你吵吵什么? 
。。。。。。他。。。。。。我心里忽然紧缩起来了,嗓子眼发堵,过了好半天才找到声:他。。。。。。他打我。 
恩? 
他下狠手,他,他拿砖拍我。我觉得挺委屈的。 
该!娜姐说:你这种人该拍。别说他了,我都想拍你! 
我心里一炸,气就上来了,胸口起伏了半天,鼻子里呼呼地往外出着气,动静挺大,娜姐听见了。想笑,又给憋住了。 
你拍吧!你拍死我吧!我豁出去了地喊:你们都把我拍死算了! 
吵吵什么呀!看看到点了没? 
我看也没看,直接冲她:到了,早到了。 
娜姐把眼睛上的黄瓜拿下来,就手就丢到嘴里吧哒吧哒地嚼了起来,一边拿手在我脸上两边各轻轻拍了一下:我拍!我拍!。。。。。。闻见香了没啊? 
我嗅了嗅鼻子:你炖了鸡汤? 
你还真是属狗的啊,赛虎。不是我炖的,是东捷炖的,唉,算拉,今这一巴掌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娜姐往屋外走,一边嘀咕:虽然他这手可真够重的。害我敷了两次脸,这面膜不是钱啊。 

因为药的关系,我发了汗,睡过了,酒劲也散了,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娜姐绞了手巾,让我自己擦了身。然后又找出老猴的干净衣服让我给换了。我自己的早就潮透了。她又把被罩床单也换了,脏衣服和湿被罩全塞进了洗衣机。 
娜姐。。。。。。看着她紧忙活,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停过,我有点过意不去了。我从小到大,很少生病,除了那时候烧坏了住院,躺在床上那是动不了。象现在这样只是人虚了点,却让人这么服侍着的情况,我还真没怎么碰到过。 
象是感受到了我眼睛里不住往外冒的感动,娜姐头也不抬地又掰着药片,估摸着该吃多少,说:王胖子,你也不用这样,我对你是看在你猴哥的面上,再说了,怎么地你以前也喊过我一声嫂子对吧?这药看来不错啊,还挺管用的,这样吧,咱这次多吃点,吃一份半,赶紧把你这烧给退全了。省得东捷回来看了又着急。 
娜。。。。。。娜姐。。。。。。我终于忍不住说:你。。。。。。你刚当着猴哥面这么。。。。。。唉,那我们俩以后不尴尬吗? 
尴尬?那是你们俩尴尬,关我屁事啊。他要是觉得尴尬,以后再也不搭理你了,我才巴不得呢。 
恩。我耷拉个脸,垂头丧气。就知道跟她讲理没用。 
娜姐出去了,过了会把端了一大碗鸡汤过来:胖子,来就着鸡汤把药吃了吧,好好补补。我这里面还专门给你放了当归,黄芪,冬虫夏草。。。。。。最适合病人了。 
啊?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我又不是女的。 
这分什么公母啊,都是补气养血的,你挨了打,受了气,又放了血,还发了烧,不正好对症吗?娜姐哄着我:乖啊,这是东捷做给我的我都匀一口给你,我都这么大方,你还耍什么小脾气啊。 
我一听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简直哭笑不得。 
鸡汤啊,好东西。娜姐看我鼓着个嘴,就火了,瞪着眼:干吗你?高力强打了你,你就要当苦情西施拉?早点养好了,回去把他打一顿啊,光受气不还手,你还是爷们吗?他要不理你,你就踩死他,再不理你,你就拿菜刀跟他拼了,有什么呀,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中国足球队。八年抗战人家都能打下来,你这才刚开始啊。没点一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你还想追人?歇菜吧你。 
我一听就进到耳朵里去了,浑身一激灵,差点忘了这茬了。没错,我王胖子向来以钢铁般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著称,怎么能总处于被动局面,光挨打就不还手呢?当然拉,虽然我和他不分胜负,但他还把我后车窗上的玻璃给砸了呀。乱扔垃圾,要砸着我怎么办?砸不着我要砸着小朋友们怎么办?就砸着花花草草。。。。。。恩,远了就不说了,我。。。。。。我要展开自卫反击战,我要保家卫国,我要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 
我端起碗,把药放嘴里,一口气就咕咚咕咚地全喝下去了。连骨头渣都倒进来,气壮如牛地一通猛嚼。 
恩,这就对了。娜姐接过碗笑了:再来点吧,小鸡炖蘑菇。东捷最拿手的菜。 

啊?老猴还会做菜?我大吃一惊啊。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东捷是正宗的二级厨子,就差个证而已。娜姐去厨房把锅端进来了。 
小鸡炖蘑菇,我小时侯最喜欢吃这个了。以前我们胡同口有一家做的最好。我随口笑说。 
我知道,不是你喜欢,他也不会去学的菜。娜姐顿了顿,然后冷笑:可我告你,现在这是我最喜欢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娜姐。。。。。。 
娜姐自顾自拿勺往碗里盛,一边淡淡说:我刚认识东捷的时候,他就是在斜饮山庄当帮厨。他做什么都做不好,就这小鸡炖蘑菇做的还行。那时候是我最难看的时候,登不了台,唱不了歌。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打工攒钱,而且只能穿特宽松的衣服,慢慢地蓄着头发,吃药注射,邋里邋遢的,心情很差,不想见人。每天窝在那个小破饭店里,吃住都在那,跟所有认识的人一个也不来往。最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人躲起来摔东西砸碗,不吃不喝,那时候想就这么死了,没人知道,也就算了。 
我轻轻地啊了一声。 
娜姐停了下来,把碗放到床头柜上说:烫,晾会再吃吧。 
那。。。。。。那后来呢?我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真难想象她嘴里描绘出的形象。 
后来?娜姐点了根烟,抽上了:后来,我就发现有个人不哼不哈地还挺照顾我。从来不笑话我,眼睛里也没有异样的光,他甚至不怎么看我,也不跟我罗嗦,可就是那么一点点小事上,就让你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不过那时候他那手艺,嘿嘿,我可真不敢恭维。干的都是下脚活,没人干的都撂给他了,他也不言语,我看着他可真替他窝囊啊。可他越这样,我还就越喜欢他了。娜姐说到这眼睛里闪了闪光:我就老跟在他屁股后头,缠着他,就他不把我当怪物看,当个正经人。我最喜欢上晚上的班,大师傅们都走了,晚上宵夜的点全他忙活,一个人顶着汗,那叫一个专注,那叫一个认真。我就老赖在旁边不走,就为了那么看看他。。。。。。 
后来他就把我当朋友了,做了什么都让我先尝,我这嘴多刁啊,尝一点不好吃我就撂下了,他就能再给我重做一遍。呵呵,慢慢地,他这技术是上去了,可我看着他那眼神也就都不对了。我想我这样不好,我应该等我这事全了了,能以崭新的面貌站在他眼前的时候才跟他这耗啊。可是,不行,我收不住,特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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