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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绝 + 番外 + 后记-第8部分

小说: 绝 + 番外 + 后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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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佟天海的出现,而是惊讶于流动于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一种叫做“平和”的气氛。他和他并非没有同宿过,但在这张床上,面对着那个人,所有夜晚在谭啸的记忆中烙下的只有屈辱,凌乱,和无止境的疯狂。然而现在,他在床的一边静静地阅读,他在另一边静静的躺着,包围在幽暗柔和的灯光之中,两具身子间隔的距离之短完全可以称得上亲密,怎么看都不像是敌人,倒像是即将就寝的爱侣。谭啸放任自己的目光落在佟天海的侧影上,疲累的头脑拒绝了思考。 

也许即使不在视线之内,被人看着也是会有感觉的吧。佟天海直觉地捕捉到这束目光,侧过头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然清醒。 
“醒了?”佟天海问道,一边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床边的水杯连同几片药递了过去,“听说今天你头痛得厉害,医生留下了药,这是晚上的那份。” 
谭啸支起身子,毫无抵触地接过水,服了药,然后平静地说到:“我以为我不可能醒来了。” 
“哦?”佟天海把空杯子接过放回去,直视着谭啸的眼睛,那里没有了平日的轻嘲和冷傲,只剩下淡淡的疲惫和倦怠的沉静。 
“斩草除根一向是你的风格,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使你利用完我后却不杀我。”谭啸抬起头对上佟天海的视线,“还是说,你不想让我死得那么轻松?” 
“我佩服你。”佟天海淡淡道,就象说“我见过你”那样直白简单。 
“嗯?”谭啸失笑,“这也算放过我的原因?” 
“不算么?”佟天海的正经无懈可击,虽然他的话在谭啸听来如此荒谬。 
“或者……”谭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动心了?”戏谑的语气。 
佟天海“啪”地把灯关掉,身体随着黑暗向谭啸压来:“你还真自信。” 
谭啸任他伏在自己身上,也不挣扎:“说说而已,你的反应大了点吧。” 
“你的身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么?”佟天海轻吻谭啸的唇,手指插进他的发细细摩挲,享受着他罕见的柔顺,“你今天异常安静啊。” 
“彼此彼此。”说罢,谭啸含住入侵的舌尖。 
这是两人第一个纯粹的吻,无关征服;无关欲望,只是……一个吻。 
是夜,没有性爱。佟天海在一旁睡得深沉,谭啸未曾合眼,不能入眠。被严重摧残的神经彻底打乱了他的作息。失眠的麻木逼得他辗转反侧,空白的清醒让他心浮气躁,却又不得解脱。多年来早已习惯独眠,而现在却与自己的敌人同榻而卧,这情景不能不说是诡异。 
谭啸放弃睡眠的打算披衣而起,以他现在一手被缚的状态,也只能是“披”而已,手上的链子时时提醒着他的屈辱,谭啸微抿的唇角透出一丝狠厉。 
拉开窗帘,迎进满室星光。月亮落在他的眼底,晶莹莹地亮着。清冷的光晕勾出他修长优美的身形,自然的,仿佛要融入这夜色一般。 
思绪慢慢沉淀,谭啸极力克制着触景生情的思念。深呼吸,一次,两次……平静,平静,回忆的剧痛,千万不要在此时袭来,他需要夜的深沉,助他绝对冷静地思考。以现在的心力体力来应付骤变的状况和佟天海扑朔迷离的态度,的确要把策略重新改过了…… 
可越是排拒,那思念的狂潮便越加汹涌地扑来。雪依,雪依……谭啸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 
佟天海醒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月下美人让他想起了那些很久远的诗句。月华流水般地披泻在谭啸身上,隔绝了黑夜永恒的幽暗,只留下微蹙的眉尖上一点苍白的沉郁和朦胧的虚幻。又是那种仿若消失似的错觉,使佟天海急于发出一些声音,证实以及挽留他的存在: 
“睡不着么?” 
窗前的人没有回答,却转过身从银霜般的月光下走过来,一步一步,踏回黑暗。潇洒淡然的步履,像极了踏月留香的楚盗帅,那么,他又想取走什么,以这样绝对诱惑的姿态?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掀开被子躺回床上。 
很意外地,谭啸感到佟天海的手插进被子,摸索着,握住了自己的手。没有抱他吻他占有他,而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快得无法捕捉。谭啸懒得去挣脱,便顺其自然。 
佟天海手中的手(好怪的说法,但总不能用柔荑吧?)是凉凉的,掌心还微微沁着汗,他仔细地拭去那抹潮湿,然后五指与他的交叉,紧紧地,握起来。 
那晚,佟天海一夜好梦,而谭啸,一夜无眠。 

第二天佟天海便离开了。毕竟,Aquamarine的中心不在马来西亚。 


寂寞可以让人疯狂。谭啸不害怕寂寞,却不堪忍受空虚。这些年独自一人,寂寞早已成为习惯,可若长时间被关在一个屋子里面什么都不能做,那感受则远非一个“寂寞”可以形容。那种日子简直让人连叹息都做不到,没有交流,没有阅读,没有工作,连思考也带着空漠的茫然和可能随时引发的剧痛。 
太阳升起又落下,机械的周而复始让谭啸抛弃了时间的概念。只有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的生活,好像根本失去了生存的意义。然而对这种日子何时终结的未知才最令人惶然和恐惧。之前还可以把逃离作为目的,可是在这种希望彻底断绝的现在,只剩下能把意志吞噬的,完全的空虚。 
当谭啸开始猜测起佟天海的归期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自制力已经濒临崩溃。他开始大声地背诵法律条文,有时则换成拜伦的诗或者莎士比亚的剧。如果这些也抵挡不住空虚的绝望,他便让自己时刻思念秦雪依,用身体上的痛楚来以毒攻毒。 

不知过了多少天。在一个晴朗的夜晚,谭啸刚刚经过一场疼痛后脱力地躺在床上。门被开启,到了送饭的时间。来人把饭送进来,谭啸却迟迟没有听到那人出去的声音。他克制住与人谈话的欲望,只是淡淡地说:“你可以出去了。” 
来人却笑道:“怎么,不欢迎?” 
谭啸睁开眼,惊坐而起,是佟天海?! 
“啸,我回来了。”平平淡淡,悠悠然然。 
手紧攥着床单,谭啸双唇微颤,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佟天海一步步走近,微笑着吻住他。光是压抑回吻的冲动已是极难,拒绝更是无从谈起。佟天海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顺势将谭啸揽在怀中,左手轻抚着他光裸的上身。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回来?”佟天海放开谭啸的吻,低哑地问。 
“嗯……”谭啸喘着气,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 
佟天海抬起谭啸的脸正对着自己:“啸,别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生日?!”谭啸骤然清醒,这些天昏昏噩噩哪还记得时日?长久的孤单与空虚竟使他在佟天海面前失态如斯,岂不是正中佟天海的下怀? 
谭啸拿开佟天海的手,从暧昧至极的姿势中挣脱出来,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淡:“难道你还有什么生日大礼不成?” 
“聪明,如你所想。”佟天海拉起谭啸,把束缚他许久的链子解开,“跟我来。” 

离开那间囚禁他的屋子,谭啸只觉得恍如隔世。有多久没有呼吸到了,这样自由的气息?佟天海拉着他的手穿过熟悉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扇门前。 
“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佟天海转动把手,推开门。 
谭啸站在门外,目瞪口呆 
这是一件新布置的书房。两面墙的新书,似乎还可以闻到书页的清香。另外一侧,靠着一架崭新的钢琴。 
谭啸没有上前,疑心自己是否置身梦境。在快要被空虚侵蚀掉之后,这种充实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不确定的声音,带着常人难以察觉的颤抖,但这当然不包括佟天海。 
佟天海把头放在谭啸的肩上,在他耳边说道:“不止这些。如果你聪明的头脑不计算着怎样逃离我,我也可以把自由打包一并送给你。” 
谭啸在心中苦笑,佟天海果然是一个高明的猎手。把属于你的东西夺走,再把一部分故作慷慨地还给你,却像是施了多大的恩惠一样。而可笑的是,刚刚自己居然真的有片刻的感动和满足。自己的意志力,在被催眠之后,似乎是越来越差了。 
“你所谓的自由,到什么限度?” 
佟天海很是大方:“在你生日这天,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除了离开,时效是今夜十二点之前。” 
谭啸当然不信,指指手腕:“包括帮我解开这个该死的追踪器?” 
佟天海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二十点零三分……你信不信我可以用四个小时来开那把锁?” 
谭啸撇撇嘴:“言而无信。” 
“真的,除了这些涉及逃跑的愿望。我愿意满足你的任何要求。”佟天海说得一脸真诚。 
谭啸唇边闪过一丝不明意义的笑容,突然把佟天海扑倒在地压在身下,脸与脸不过寸许的距离。 
“如果说我想上你呢?” 
佟天海无奈笑道:“你就不会用个委婉一点的词?” 
'墨' 

































12 


大家应该在几个小时前看到这篇的。但我的好友把我的账号忘了,没有发……哭死。 
虽然由强强变弱弱了,但好歹也是对抗。大家要珍惜这几章的温馨哦。 


“那不是重点。”谭啸目光灼灼,“关键是你意下如何。” 
佟天海笑得更加难看:“啸,要把目光放长远。如果你这么做了,过了12点会发生什么,你不担心吗?” 
“今朝有酒今朝醉。”谭啸出其不意地撕开佟天海的衣服,手法利索地扯去他的腰带,然后倾身吻住佟天海。 
佟天海可以抗拒谭啸的压制,却抗拒不了他的吻。柔软的舌在他口中翻卷纠缠着。谭啸陌生而狂烈的热情,撩拨得佟天海目眩神迷。 
修长的手指在佟天海的身上点燃丛丛火焰。灵巧的双手一边狠狠地抚摸着坚实的肌理,一边技巧地柔捏着佟天海火热的中心,引领着欲望迅速燎原。一切都是以佟天海惯用的方式进行,野蛮、激烈而充满蚀骨的情欲,地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谭啸把从佟天海衣服里翻出的润滑剂倒在手上时,佟天海蓦地清醒过来,心知大事不妙,忙乱中一把推开谭啸:“你不会来真的吧?” 
谭啸双眼微眯,竟是佟天海招牌式的威胁表情:“你知道我再认真不过。”说罢欺身而上,佟天海哪肯束手就擒,自然不遗余力地反抗。 
论近身搏击谭啸自是不及佟天海。可此时一则他居高临下,二则佟天海衣裤半褪,恰到好处地束缚着四肢令他无法施展,几个回合下来谭啸轻松地将佟天海再次压在身下,并用衬衫把他的双手反绑。 
“你确定要在这里?”佟天海不死心地问道,“地上铺的可是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 
谭啸俯身用嘴堵住佟天海的唇,湿热的吻不断向下蔓延,来到喉结处已变成色情的噬咬,成功地让佟天海消了音。 
“地毯而已,不要那么小器。” 
自此,书房里再无人语声。 

夜半十一点,佟天海卧房内。 
谭啸嘴角噙笑,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而佟天海则是一身脱力后的虚弱。 
“真实一份厚礼啊!”谭啸满足地感叹道,手抚上佟天海的胸膛,带着挑逗的意味,“刚才你不是说要做回来吗?怎么现在一动也不动了?” 
佟天海捉住谭啸的手,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的?” 
“不是你告诉我眼光要放长远么?我自然不会给你留力气反攻了。”谭啸说得理所当然。 
佟天海气结,却无从反驳,只能怪自己大意失荆州。 
“喂,佟天海。” 
“叫我天海。”佟天海没好气地说道。 
“OK,天海。”谭啸乖乖从命,谁让他“吃”了人家嘴短呢? 
“十二点以前,我可以再提愿望吧?” 
“你还想干什么?”佟天海立刻警戒起来。一个要求就已经把他折腾成这样了,要是再来几个他真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活过今晚。要讨谭啸欢心的代价还真不小。 
“你说过要还我自由,那么从现在起,我可以随意出入这个别墅了?” 
“可以,不过得带几个人来确保你的安全。” 
不就是变相监视嘛。不过这话谭啸并没有说出口,他很懂得适可而止。说什么满足自己的愿望,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真正的愿望佟天海会满足吗——毁掉Aquamarine? 
谭啸自嘲地笑了笑,不再开口。 
“其实,你最大的愿望是报仇对吧?”佟天海幽幽说道。 
谭啸转过头看向他,目露惊异。 
“如果我说……当年杀死你女朋友的几个人已经被我秘密处决,指使他们的堂主也被我废了呢?” 
谭啸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佟天海。目不转睛的注视,长久得让佟天海有些难耐。他张口欲言,却听得谭啸爆发出一阵不可抑制的大笑。笑声清朗,而他只觉得脊背发凉。 
良久,笑声才歇,谭啸下面的话则比那笑更加火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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