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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红楼梦之龙套秦钟-第17部分

小说: 红楼梦之龙套秦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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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皇帝提了母亲和戴桐,戴榕因着秦钟而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只是眼前这人虽是他舅舅,却也是当今圣上,那两人又在他心中分量不轻,自不能答得随意。只能含糊的嗯了一声。

皇帝瞧了他这样子,也知道这心结并非一日可解,静雅不懂事,连亲生儿子都嫌弃,那戴松和戴桐一父同胞,更是自小排挤戴榕,戴榕小时候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好不容易办差了,再想让他回头,却也难。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还沾着亲,戴松、戴桐是外甥,可戴榕他也是外甥,皇帝只得又换了话题。

却说步兵衙门里,此时正闹哄哄成了一团。

秦钟一个小人,满脸煞白,紧闭双眼就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饶是贾珍都吓了一跳。倒是那庄希跟他家相熟,听到招儿的话,也跟着喊道,“这是旧疾犯了,快找陈一堂的大夫来,他是吃惯了他家的药的。”

按理说,秦钟当堂晕了过去,这案子便可押后再审。可王子腾和杜昇两人,一个怕夜长梦多,一个等秦钟后招,竟谁也没提这事。默契的坐在一旁看衙役们忙活。

不过半个时辰,陈一堂的大夫便到了,那是个不过弱冠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布衣服,长得不过白净,看得却是十分顺眼。这人摸了摸秦钟的脉搏,便从袖口中掏出个盒子来,开了条缝隙,放到秦钟鼻下晃了晃,秦钟当即便满脸通红,不一会儿就醒了来,只是吭哧吭哧的。

王子腾十分体贴,让人搬了凳子,上了茶水,这案子,接着审。问秦钟,“如今证人俱在,被告念你年纪小,又是姻亲,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还告?”

秦钟人虽虚弱,却是梗直了脖子,道,“还告。”

王子腾挑了挑眉,心中暗道这孩子与上次所见一样,却有些风骨,只是不识抬举,不辨大局,婚事已经再无更改可能,如此台阶放在面前,却不知变通。想到此,他摇了摇头,便道,“既如此,贾大人,将你的证据呈上来吧!”

贾珍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他原本是想搭着端王府的风,才决定迎娶秦可卿,此女身份隐蔽,端王上位,她便是隐着的公主,端王败了,她便只是五品官的养女,是死是活全看他贾家的态度,谁料事情处处意外,贾蓉出事,非秦可卿冲喜不可,那赖升办事也鲁莽,最终将秦家完全得罪,竟闹到了御前。

如今却是打赢官司最要紧,否则圣上的雷霆震怒,宁国府承受不起。相比来说,若是娶了秦可卿,又上了太子的船,却未必不是条路。

当即,贾珍便从袖口中掏出另一个大红色的帖子,上面用金色的墨写着婚书二字。秦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两个字,贾珍等人以为他魔怔了,谁知道他心里却是笑开了花,拖延了半天,终于看到这东西了。

王子腾从衙役手中接过了那婚书,仔细看了看,又递给一旁的杜昇,道,“你与秦业共事三十年,肯定识得他的字,瞧瞧看。”

杜昇狐疑地接了过来,却见上面按着规矩,各写了秦氏长女兼美和贾氏长子蓉的大名和八字,还有一些套路的官话,下面落笔签字处,正是秦业的名字,笔迹与他日常所见相同。他来时得了端王的令,说是只要保证案子今日一定审完,不可择日再审,却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瞧着连婚书都有了,不禁皱了眉头,冲着秦钟问道,“这却是秦业笔迹。”

秦钟听了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可否让小子一看?”

这却无妨,杜昇让衙役拿着婚书,举在秦钟面前,让他瞧着里面的字。秦钟看到那婚书,先是面露惊讶,又满面不解,不过呼吸之间,神色数变。倒是唬得杜昇跟着他心跳了几回,他还蒙在鼓里呢!

瞧着秦钟看了半日也不言语,那贾珍却道,“怎样,你爹爹亲笔签下的婚书,你却还有何可说?”

秦钟听了,似有不信,又问道,“你确定这是我爹爹签的?”

那贾珍自然知道,这婚书肯定是太子找人假造的,这字肯定不是秦业的字,只是为了妥当,他专门找了秦业的笔迹,自己对了又对,自认为万无一失,自然底气十足,“自然是,难不成你连你爹爹的字却也不认识?”

“你定要给贾蓉娶我这姐姐?”秦钟又再问了一次。

那贾珍只当他在婚书面前没了辩驳的余地,怕是愿意了,当即答道,“我贾家却不是那背信弃义之人,既是立了婚书,便娶定了你姐姐。”

“即使爹爹和你定下的婚事,我却是再无可说。”秦钟当即道,贾珍听了,脸上也不由现了喜色,终是将这事压了下去,却没想到秦钟竟砸下一道天雷,“我这姐姐说来命苦,竟是出生不过三月,便早早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爹爹当年不知有多难过。早就说怕她一人在地下待着凄凉,想找个人陪着她,却不想贾大人竟是肯娶了我姐姐的牌位回去,我却是误会贾大人了,此事我定会好好办,该有的嫁妆,一份也不会少。”

此话一出,别说外面观望的闲汉们,就连坐在堂上的王子腾和杜昇,也一人张着一张口,竟是生生被惊得忘了说话。贾珍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的人便有些模糊了,只是还坐在椅子上,还能硬生生挺住,当即喝道,“秦钟,竟敢咒我儿!”

秦钟此时依旧笔直的坐在凳子上,很是认真的说道,“这秦氏长女兼美,正是我早去的姐姐。姐姐去后,父亲悲痛难忍,方才从育婴堂又抱了个女儿。”秦钟瞧了瞧已经面无血色的贾珍,又道,“为了怕姐姐孤单,爹爹常年在开元寺为她点着长明灯,只是外人不知,以为那是为可卿姐姐点的罢了。”

贾珍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这八字的确是从开元寺的小和尚那里得到的,那和尚说,开元寺为秦家姐弟俩常年点着灯,姐姐秦兼美,弟弟秦钟,和尚说那兼美便是秦可卿的大名,他竟信了!

如今想来,怕是这秦钟从一开始便看出这八字的不妥来,只是批八字不能算是正是结亲,秦钟一直在等着他拿出更不能反驳的证据,他竟是被秦钟这小儿涮了!

堂堂的宁国府宗子,竟是要娶个牌位回去,成阴亲!竟还是他自己认下的,说定了自己不会背信弃义!想到这里,贾珍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整个人萎靡在椅子上,竟是生生气晕了。

王子腾却没想到,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竟是急转直下,走出了回路来,他见势不好,当即道,“今日怕是审不成了,还是择日再审为好。”

“这确实不妥,圣上责令今日审案,怎可改日?”杜昇怎会让他得逞,何况秦钟刚刚装晕拖延时间,肯定还有后招,便道,“那陈一堂的大夫不是还在吗?正好给贾大人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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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这两天工作很忙,需要加班,所以更新时间比较晚。


 26说兼美主持作证 被诘问贾珍慌乱

这可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谁也没想到,刚刚还给秦钟看病的大夫,如今摸上了贾珍的脉。

那小大夫仔细的诊了脉,又翻了翻贾珍的眼皮,瞧了瞧他吐出的血,便道,“是怒极攻心,一下子迷瞪过去,只要几针,便可转醒。”

此时,堂上的情形却是掉了个个儿,王子腾不再答话,杜昇做了主,“即使如此,就快快施针吧!”

秦钟瞧着陈嘉在那里拿着根细针轻揉慢捻,他自幼不知看着这陈嘉扎了多少次,又不知被他扎过多少次,自是知道,这人的针却不是那么好挨的,这贾珍怕是要吃点苦头。

不过,当时他上堂在即,那人却一直犹豫,他便定下了拖延之计,与陈嘉约好了暗号,若是到了最终时候,那人同意了,陈嘉便出诊,若是不同意,便由陈嘉的爹爹来出诊。如今,陈嘉自己来了,岂不是说,那人也到了。秦钟的趁着众人不备,向着衙门口看去,没想着,竟瞧见两个熟人。

一个是摘星,瞧见秦钟看他,便微微点了点头;另一个正是那戴榕,他本就是高,又黑着一张脸站在众多闲侃的闲汉中间,却是打眼的狠。似是瞧见秦钟看他了,他嘴巴微动,说了四个字,秦钟不由自主的学了学,竟是孺子可教,秦钟当即转了脸,心中暗道,“教不教也是我爹的事,你管我!”

却说那贾珍吐了血是真,晕过去却是顺势而为,本想着可以趁机择日再审,谁料却被杜昇断了后路。而那陈嘉似是看出了他在装晕,也不知道如何扎得,竟是一下比一下更疼,贾珍强忍了四五针,却终是受不了,悠悠转醒过来。

却听得杜昇赞道,“小大夫果然医术了得。”

贾珍哪里顾得上这个,只虚弱的瘫在椅子上,一时间心思百转。宁国府的宗子自不能娶个牌位回去,否则他哪有脸见底下的祖宗,只是,太子也说了,跟秦可卿的婚约必须咬死。想到这里,贾珍断断续续地,终是说道,“我却是从未听过秦业还有个女儿,这空口白话,却让我难以相信,莫不是秦家不愿意让女儿冲喜,为了悔婚,才想的这般办法?”

甭说是贾珍,便是堂上坐着的王子腾和杜昇,堂外站着的闲汉们,也觉得此事过于离奇。贾家毕竟是公侯府第,无论那婚书真假,怎会连名带八字一起写错了人?莫不是这小子胡沁呢!

秦钟自是料到这点,早有准备,当即说道,“此事乃父亲生平最痛之事,从未对外分说,至于证人,倒是有个,便是那开元寺主持慈空大师,十五年来,有关姐姐的所有经手之事,都是慈空大师一手操办。”

秦钟说得有鼻子有眼,那王子腾当即道,“即使如此,却是着人去西郊外,请了那慈空大师来。”他抬头看看日头,便对杜昇道,“只是此处离西郊甚远,不如先行退堂,待证人来了,再开堂。”

还未待杜昇回答,却有衙役从后堂进来,冲着两位大人说道,“后门处来了位和尚,自称是开元寺的主持慈空,说是来替故人了却一段是非。”

说曹操曹操到,底下闲汉们听着不由诧异,而堂上几人则或多或少的瞥了秦钟一眼,这怕是这孩子早就安排好的,他就等在这里呢!只是人既然已经到了,却不能不继续审案。

慈空不似印象中的高僧长得慈眉善目,他面长骨突,身体枯瘦,却偏偏有一双极为温和的眼睛,让人不觉信赖。听着王子腾询问他秦兼美之事,方才开口,“这却是秦施主的亲生女儿,这孩子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唯恐养不大,秦施主便托我将刻了其八字的玉牌供奉于佛祖之前,想等她百日时佩戴于身,谁想不过三个月,那孩子便离世。十五年来,秦施主却是年年替这孩子点长明灯,那玉牌也一直放在原处。”

说罢,那慈空大师拿出了个不过拇指大小的玉牌,道,“这便是那玉牌,本来没有秦施主的同意,不该随意取动,只是此事涉及秦家,贫僧便拿来了,当做证物。”

有衙役上去取了玉牌,送到了王子腾和杜昇面前,两人细细看了,上面果然写着与婚书一样的八字,只是玉牌的另一面还有八个字——“多福多寿,百病全消”,却是与慈空大师的说法相合。

王子腾何等聪明之人,这开元寺虽然小,但慈空大师品行出众,名头却不小。若是慈空大师未到,此事说不定还有转圜之地,而慈空大师到了,还亲口替秦钟做了证明,又拿来了证物,此事却难倾覆。

他扫了一眼坐在下方的贾珍,瞧见贾珍面色晦暗,怕是也知晓结果,只是职责所在,便问道,“贾大人可有不服?”

此时此刻,贾珍方才后悔自己何苦听了王夫人撺掇,想娶秦可卿,又何苦用了太子给的婚书,竟是将贾家陷入如此境地。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认下了这门阴亲,可他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还有太子站在背后,太子的性子输得起吗?

想着此时秦业中风在床,无法对峙,贾珍便当庭骂道,“好你个秦家!我宁国府何等人家,怎会为宗子定上一门阴亲,我家诚意求娶在前,你们却恶意欺骗,竟拿着死人的八字与我们相合,怪不得我儿近日多灾多难,怕是你们碍的!”

这却是倒打一耙,硬生生将责任都推倒秦家身上,秦钟虽气的脑门青筋直跳,心中却也松了口气,若是贾珍就此认了这门阴亲,虽解了秦可卿婚事之围,让宁国府彻底没了脸,但日后难免跟他们扯上关系,最重要的是,爹爹的仇他如何报?难道要笑着跟他们来往不成?

如今,贾珍咽不下这口气,却是给了秦钟最好的机会。只听秦钟针锋相对,“宁国府何等人家,秦家又是何等人家,难不成贾大人认为秦家人都是疯子,不要命了吗?敢拿一个离世十五年的亡女与国公府的宗子定亲?贾大人在说笑,还是拿一堂的人当草包?”

这话确实十分有理,当即,衙门口便有人议论纷纷,也不知是哪个,哼道,“傻子也不做这事。”倒是惹得一堆人哄笑。

秦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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