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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放开我的安妮-第117部分

小说: 放开我的安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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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陈森然没有记错的话,在开战之前报上自己的全名,据说是德玛西亚帝国时期,最高规格的决斗礼仪。

看着卡尔萨斯这个老不死的似乎是恢复了常态,陈森然也把刚刚从他身上感受到的那一丝杀意暂时放到了心里。

其实只要不是直接动手,陈森然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解决的。

内瑟斯的脸在红色的光的照应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似乎是很有些厌恶别人打断他的杀人仪式,不过当听到卡尔萨斯的宣战口号时,他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么,你是第二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度举起了他的右手,一股死灰色的光从他的手上弥漫到了漆黑的夜里。

雪,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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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页 七年之痒

“卡尔萨斯,我听过你。”内瑟斯似乎是并不急于动手,他将那点死灰色的光凝在指掌间,慢慢挥舞着说,“据说你在空间和死灵魔法上很有些造诣。”他的语气舒缓,动作轻柔,完全不像是要和人一决生死,反而更像是和一个新交的新朋友谈天。

“您过奖了。”卡尔萨斯也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发出了那一击暗红色的死光之后,便拢起了双手,也摆开了一副畅谈到天明的架势,“我只是研究死亡,而您可是研究生命,一切的起源,您的几篇生命魔法的论文,比如说《生命魔法与人体机理》,那可都是我的案头读物。”他的语气也异常地舒缓,甚至还有些诚恳,就仿佛他真的很欣赏崇拜内瑟斯,那种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了几百年学识渊博的亡灵,而像是一个新接触魔法的后进晚辈。

“哦,你看过那个……那都是些不成熟的东西,不值一提。”内瑟斯有些惊讶地笑了起来。

“哦,您可别那么说。”卡尔萨斯也大笑了起来。

他们笑得完全就是一拍即合的好朋友,而不是仇敌。

看着这两个家伙不动手,反而开始侃侃而谈,陈森然顿时有些头痛,本来在他的计划中,他是希望卡尔萨斯和老杜一起上的,毕竟在卡兹克消耗了一波内瑟斯之后,就算是没有伤到他,能量多少总是有些损耗的,而这时他们两个再一起上,胜算就会大许多。

可惜卡尔萨斯率先提出了挑战,还是规格最高的那种古礼,再加上他之前忽然暴露出来的那一丝杀意,等于是在无形中和陈森然之间划上了界限,他们的那种同盟的关系产生了一丝裂缝,也让陈森然彻底丧失了开口机会。

所以陈森然只能将目光投向了老杜,希望这个老家伙可以聪明一点识趣一点,直接出手。

但是可惜,这个从前就不把陈森然放在眼里的老家伙这一次同样无视了他,他抱着双手,脸上甚至露出一丝饶有兴味的笑容,完全就是一副继续看好戏的姿态。

于是陈森然彻底处于了被动,他这个时候甚至开始抱怨老天为什么不在他穿越的时候顺带给他一身逆天的能力,就像是其他的一些烂俗的三流狗血故事里的男主角一样。那样他就可以自己直接出手碾压一切,而不用在这里看别人的脸色。

看着那两个谈性不减,似乎还真有就魔法的本质进行一场长长的学术探讨的该死的家伙,陈森然不禁有些躁动地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精神力在前一刻忽然产生了一些波动,像是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他现在真想快点把这里的烂事搞定,然后回去看看丫头睡的好不好。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真的。”内瑟斯还在笑,他一边笑着一边将手里的那些死灰色的能量把玩地越发灵活,“我曾经路过你的沼泽三次,不过我都因为有事而没有进去,说起来真是叫人遗憾。”

“哦,那可真是我的损失。”卡尔萨斯也还在笑,他的手也还是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没有人知道里面在酝酿着怎么样的黑暗,“那我们今天可是要好好地交流交流了。”说到最后一个字,卡尔萨斯忽然不笑了,他慢慢地开始将自己的双手从袖子里抽出来。

空气里的风徒然凝重了半分,有沉闷地气息在他的周围聚拢,挤压了空气,让他身周的那些飘雪慢了好几拍。

“说的是啊。”内瑟斯显然是感受到了卡尔萨斯的信号,他也不再笑了。

看着卡尔萨斯那双只露出一个角的金属的手套,以及那些争先恐后涌出来的暗红色的光,他只是挥了挥手,他的指掌间的死灰色的光便尽数飘飞了起来,倏忽间便弥漫了他身周的三码之地,将卡兹克身上放出来映照在空中的猩红色完全吞噬,造成了一片细密的死灰色的雾。

当那一片雾最终成型的时候,卡尔萨斯的手也终于从他的袖子里解放了出来,那些暗红色的光几乎是在同时完成了一样的细密的雾。

空气被彻底地挤压出了那一片区域,雪花在空中停滞,两片不同色的雾**裸地毫无花俏地撞在了一起。

无声地厮杀开始了。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了,那两片雾还是那样存在着,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有电闪雷鸣,没有山崩地裂。

雪还是雪,地还是地。

这两个前一刻还在大谈什么生命魔法,一切的起源的高深的完全听不懂的东西的家伙,动起来手却好像完全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他们那样站在雾里对视着,像神经病,多过像接近神的人。

纯粹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过陈森然倒是知道这才算是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对决,他甚至隐约模糊地感觉到那些死灰色的和暗红色的雾,应该就是很多能量的书里所谓的能量的极致,本源的实质化表现。

而他们附近停滞的风,停滞的雪,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被他们自己的规则排斥了之后的表现。

这是真正高水准的战斗,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真的很无聊,无聊的如同瓦罗兰众所周知的那样,你就算是看一场蚂蚁打架,也比看一场顶级召唤师之间的战斗来的有趣。

陈森然记得自己在黑曜石图书馆曾经翻到过一本叫做《七年之痒》的纪实性文学书籍,讲的是两个大召唤师决斗,枯坐在相对的两座山峰山对峙了整整七年,最后其中一个莫名其妙吐血死了的无聊故事。

作者可能是为了体现这本书的纪实性,于是竭尽所能地记录下每一个细节,洋洋洒洒共写了一百多万字。

但是可惜大概是实在没有什么爆点,这本书通篇便是“十五日,xx大师动了一下”,“二十日,xx大师第三百五十七次动了一下。”

召唤师之间决斗的无聊,可窥一斑。

整整一个魔法时过去。

那两尊大神还是如同雕塑般站立在那里,雾浓的散不开。

陈森然打了个哈欠,看向了同样开始打哈欠的老杜。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解解闷的时候,打了半个哈欠的老杜的神色骤然一紧,他死死地看向了卡尔萨斯的方向。

只见在微弱的红光的照耀下,那些暗红色雾开始微微地有些松动。

显然,卡尔萨斯开始不支了。

那一刻,陈森然看到老杜抱着的手松了开来,他将手伸进了衣服里。

神色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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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页 月下美人

陈森然之前一直在想,如果老杜出手的话,会用什么样的刀。

因为他看过老杜的手,那是一双没有老茧,没有伤痕,光洁的如同玉石一样的手。一般的用刀高手的手,比如说陈森然自己,虎口和指掌的一些关节部位上就会长一层很厚的积年老茧,再高一点,像是之前和陈森然合作过的刀锋之影泰隆,他的手虽然已经称得上干净,几乎已经很难看出那是一双练刀人的手,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一些握刀的人始终难以抹去的痕迹。

陈森然虽然没有见过老杜握过刀,但是他却一直在赶车,握马鞭,手却还能保持的像是一个德玛西亚西海岸庄园里的整天只需要摸女人的贵族老爷一样干净光滑,甚至犹有过之。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老家伙,在刀上的造诣,已经不能用惊世骇俗之类的俗气的词语来形容。

那么,他用的刀也绝对不应该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而应该是一把锋利到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整个身体被杀死的刀。

可是当老杜真的将那把刀从他的怀里拔出来的时候,陈森然却彻底愣住了,因为那根本就连普普通通都算不上,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刀。

那几乎就是一块打磨的初具刀的雏形的铁片,还是生锈了的那种。

陈森然毫不怀疑那块铁片就连割断一根亚麻绳子的能力都欠奉。

“觉得可笑吗?”大约是感觉到了陈森然的错愕,对陈森然一向是半句话都懒得说的老杜这次却忽然来了兴致。

“是惊讶。”陈森然纠正,“我原本以为……”他说了一半,欲言又止,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个老家伙的实力惊人,刚才那一刻乍然闪过的一丝刀气让陈森然即使跟他隔了有五码远,还是一阵彻骨的冷。

那就像是一把最凌厉的刀从脊椎上一掠而过,短暂却致命,陈森然的脊背上的寒毛到现在都还竖着。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在言语这种小节上得罪这个应该很爱刀的老男人,不然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你原本以为,我该是拿一把锋利凛冽,即使是在这样的夜里也寒光四溅,看品相就绝对是大匠师出品的刀才对吧?”老杜自己却是接过了话头,反问了陈森然一句。

陈森然沉默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说才妥帖一些,老杜却似乎完全不在意陈森然的答案,已经直接说了下去。

“我七岁学刀,十三岁提刀杀人,十八岁单人独刀战四十人于旷野,至三十岁于千军前横刀立马如若无人。我这双手……”老杜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举了起来,“破损的柴刀拿过,劣质的钢刀拿过,制式的军刀拿过,最上品的绝世宝刀我也拿过。”他的手随着他的话语在缓缓转动,仿佛是在默默展示着那许多年月里的无数刀留下的纵横刀气。

陈森然还是沉默,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眼前这个老家伙虽然只是在那么平平淡淡地说着什么,可是那些话语里的肆意的刀气激得他差点往后退了一步。

“我用刀五十年,什么样的霸道杀意辉煌灿烂的刀我都见过,用过。”暗红色雾气已经越来越稀薄,老杜却还是没有出手的意思,“却始终觉得那些刀再好,也始终不能和我的灵魂合在一起,刀器不能通灵,与废物无异,于是我自己造了这把刀。”

这把刀,就是他双手举着的那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

“大陆上曾经有一个顶级的约德尔匠师布罗格朗,他花费十年的心血造出了一把刀,锋锐无匹,催金裂石,其刀身晶莹剔透,即使在最深彻的黑夜里也能够发出如同月色般的光,堪称绝世,当时爱刀的人给它取名,月下美人。”老杜的手搭上了那块铁片,“那把刀后来落在我手里,我用了一天就把它扔到了刀库里。”他的手指开始抚摸那一片铁片,从头到尾,他细细地摩挲每一个锈斑,感受着那些粗粝与冰凉,他的动作缓慢,眼神柔和,就如同是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月下美人……”老杜的手摸到了刀片的最尾端,缓缓放开了手,手指微微曲了起来,“那样的刀,也敢称月、下、美、人?”最后四个字他是一字一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比一个字重,一个字比一个字锋利。

最后一个人字出口,他曲着的手指轻轻弹在了那一把锈迹斑斑的铁片上。

随着那根手指上的劲力在那一块铁片上层层蔓延,那些积了不知多少年的铁锈如雨而下,一声轻响从那一片铁片上响起。

空灵的一如最好的七弦琴。

当琴声的最后一个尾音散去,铁锈落尽,整块铁片在那一刹那散发出了最纯澈的白光。

那白光压过了暗红色的光,压过了死灰色的雾,压过了暗红色的雾,纯澈干净。

一如明月。

“月下美人。”老杜轻展刀锋。

那把刀,此刻,锋利如初。

陈森然怔怔地看着那把被老杜握在手里的刀,在那一刻,那把刀的锋利与美丽,让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暗红色的雾已经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壳,卡尔萨斯握着那根老朽的权杖的手已经在不断地颤抖。

强弩之末。

陈森然被卡尔萨斯的糟糕状况拉回了现实,他再次看向了老杜,如果他再不出手,卡尔萨斯恐怕凶多吉少。

老杜没有再说话,他握刀的手微微向后拉。

“小子,看好了。”他的手拉到了极致,已经蓄了足够的力量。

“刀,是这么用的。”他的整个身体微微前倾,配合着他手里的刀,做出了一个最为标准的藏刀式。

“出刀。”

出刀。反手出刀。

没有华丽的招式名称,没有夸张的动作。

他的嗓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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